第82章 符文謎團與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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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鏡子裏那兩個逐漸清晰的影子,後頸的汗毛根根豎立。
    林宇的木板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悶響,驚得走廊裏的聲控燈“啪”地亮了,鏡子裏的影子卻像被按了暫停鍵,定格在抬頭的動作上——他們的臉白得像浸了水的牆皮,眼窩處黑洞洞的,正對著我們的方向。
    “晨子!”湛瑤突然拽我胳膊,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往前挪了半步。
    她手裏的《冥契錄》封皮泛著青灰,封麵上那朵冥花的紋路竟在緩緩蠕動,“先別管鏡子,你看教室門!”
    我猛地轉頭。
    我們剛才所在的高三7)班教室門不知何時閉合了,米黃色的門板上多了幾道暗紅色痕跡,像是用某種粘稠液體畫的符文。
    最上麵一道呈螺旋狀,中間穿插著類似甲骨文的字符,湊近了能聞到淡淡的鐵鏽味——和張老師屍體上那些灼燒痕跡的氣味一模一樣。
    林宇湊過來,木板尖輕輕戳了戳符文邊緣:“這玩意兒...是血?”
    “不是普通的血。”湛瑤從帆布包裏摸出個放大鏡,鏡片在符文上掃過,“張老師後背的灼痕我拍過照片。”她調出手機相冊,對比著給我們看,“當時我以為是某種宗教符號,現在看來紋路走向完全一致。”她指尖點在手機屏幕上,“你們看這個交叉的三角,和門板上這道幾乎重疊。”
    劉保安的橡膠棍在掌心轉了個圈:“小湛姑娘的意思是,這些符和張老師的事有關?”
    “不止有關。”湛瑤把《冥契錄》翻到某一頁,泛黃的紙頁上印著同樣螺旋狀的圖案,“我上周整理倉庫時,這本書夾在舊教案裏。管理員說八十年代學校鬧過‘冥花事件’,當時死了兩個學生,胸口都別著冥花胸針——就像照片裏那兩個。”她指了指我兜裏露出一角的照片,“書裏記載,冥花是溝通‘下界’的媒介,而這些符文...”她的指甲輕輕劃過門板上的痕跡,“是召喚陣的引。”
    一陣穿堂風突然灌進來,吹得湛瑤的劉海貼在額頭上。
    林宇打了個寒顫:“所以張老師隻是被當引子?現在這些符是要把更厲害的玩意兒招進來?”
    我摸了摸兜裏發燙的鏡子。
    這麵從舊倉庫撿來的青銅鏡是上周對抗“影子人”時的關鍵,裂痕裏的“雙生滅”三個字此刻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每次有邪物靠近,它都會有反應。
    “張老師出事那天,鏡子也這麽燙過。”我把鏡子掏出來,裂痕裏滲出一縷黑氣,在半空凝成細蛇,“現在更燙了,說明它們的力量比上次強。”
    湛瑤咬著嘴唇翻書,突然停在某一頁:“這裏寫,破解引陣需要分兩步——先斷媒介,再破主陣。但問題是我們不知道主陣在哪兒。”
    “圖書館。”我和林宇同時開口。
    林宇撓頭:“剛才二樓翻書聲是從圖書館方向傳來的。我上周值日時去過,裏麵堆著好多舊課本,有些書脊上也有冥花暗紋。”
    “對。”我補充,“張老師出事前三天,說要去圖書館查八十年前的教案。他手機裏最後一條信息是‘找到《冥契錄》了’。”我指了指湛瑤手裏的書,“所以圖書館肯定有線索。”
    劉保安把橡膠棍往肩上一扛:“那還等啥?咱分撥行動。我跟著小湛姑娘研究這些符,你們倆去圖書館探探。”
    湛瑤點頭:“符文需要用黑狗血或者朱砂破,但現在沒這些東西...不過我記得校醫室有酒精噴霧,高濃度的能暫時壓製邪性。劉叔,你陪我去拿,順便看看其他教室有沒有符文。”
    “行嘞。”劉保安拍了拍腰間的鑰匙串,“校醫室鑰匙我有。小郭,小林,你們倆小心點,圖書館那地兒我值夜班時總聽見翻書聲,邪乎得很。”
    林宇把木板在手裏顛了顛:“晨子,走。要是遇到啥玩意兒,我先給它來一板磚。”
    我盯著他手裏裂成兩半的木板——這是上次砸“影子人”時斷的。
    他看出我猶豫,咧嘴笑:“別看它破,上次那玩意兒挨了一下,影子都淡了。再說了,你兜裏不是有鏡子嗎?”
    鏡子又燙了幾分,裂痕裏的黑氣凝成了更粗的蛇形。
    我把鏡子攥緊,衝湛瑤點頭:“有情況立刻發消息。”
    她從包裏摸出個銀色小瓶塞給我:“這是我用艾草、朱砂泡的水,灑在身上能擋邪。記住,圖書館裏如果看到冥花胸針,千萬別碰。”
    林宇已經往樓梯口走了,回頭催:“快點兒,我聽見圖書館方向有動靜!”
    走廊的聲控燈隨著我們的腳步聲次第亮起,又在身後次第熄滅。
    走到二樓轉角時,風突然變了方向,帶著股腐葉味從圖書館門縫裏鑽出來。
    那扇暗紅色的木門虛掩著,門縫裏漏出點點幽光——不是燈光,倒像是某種生物的眼睛在發光。
    “吱呀——”
    門自己開了。
    林宇的木板“當”地磕在門框上。
    我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圖書館內部——成排的書架像黑色的巨牆,最前排的《高考真題匯編》《中外名著選讀》正瘋狂翻動,書頁打在書架上發出“啪啪”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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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裏,《資治通鑒》的書脊突然裂開,泛黃的紙頁撲簌簌掉在地上,露出裏麵夾著的一張老照片——和我們之前看到的那張幾乎一樣,兩個穿舊校服的男生站在教學樓前,胸口的冥花胸針在手電筒光下泛著冷光。
    “晨子,你看。”林宇的聲音發悶,他的手電筒照向左邊第三排書架,“那本書...在自己動。”
    我順著光看過去。
    最頂層一本《校園誌》正緩緩從書架上“走”下來,書脊擦過其他書時,那些書也跟著開始翻動。
    它“走”到書架邊緣,“啪”地掉在地上,翻開的書頁上赫然寫著:“一九六三年九月,高三2)班學生陳默、周正明於圖書館自縊,死因成謎。二人遺物中均發現冥花胸針一枚...”
    “和照片裏的人名字對上了。”我蹲下身,剛要撿那本書,書頁突然“唰”地合上,書脊上的“校園誌”三個字變成了血紅色。
    林宇的木板重重砸在我麵前的地麵上:“小心!”
    我抬頭,隻見剛才還在瘋狂翻動的書突然安靜下來,所有書頁都整齊地閉合,書脊上的標題開始扭曲——《五年高考三年模擬》變成了《冥契續錄》,《唐詩三百首》的書脊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符文。
    更詭異的是,原本固定的書架正在緩緩移動,原本直通後排的通道被擠成了窄窄的縫隙,像有人在暗中推動這些鋼鐵巨獸,把我們困在逐漸縮小的空間裏。
    “這是...鬼打牆?”林宇咽了口唾沫,“剛才進來時明明隻有五排書架,現在怎麽變成七排了?”
    我摸出鏡子,裂痕裏的黑氣已經凝成了人形輪廓,鏡麵映出的圖書館和現實完全不同——在鏡子裏,書架上的書全變成了青灰色,封麵上的冥花正在綻放,花心裏爬出黑色的觸須,順著書架爬到地麵,像無數條蛇在我們腳邊遊走。
    “鏡子裏的是真的。”我低聲說,“這些書架在移動,是要把我們困在陣眼中心。”
    林宇的額頭冒出汗珠:“那咋辦?往哪邊走?”
    我盯著鏡子裏不斷延伸的觸須,它們正從不同方向逼近我們的腳腕。
    最前排的《校園誌》又開始翻動,這次停在某一頁,上麵用紅筆寫著:“破陣需尋雙生花,鏡中影,燈下瑕。”
    “雙生花...”我想起照片裏兩個戴冥花胸針的男生,“可能是指陳默和周正明。鏡中影...”我舉起鏡子,鏡麵裏的觸須突然退了半寸,“燈下瑕...”我關掉手機手電筒,黑暗中,書架縫隙裏閃過一點幽藍的光。
    “那邊!”林宇的木板指向那點藍光,“像是胸針上的寶石!”
    我們貓著腰往藍光方向挪,移動時能聽見書架摩擦地麵的“吱呀”聲,身後的通道正在閉合。
    當我們終於湊近那點藍光時,我看清了——是一枚冥花胸針,正別在一本《邏輯學》的書脊上,花瓣上的紋路和《冥契錄》封皮上的完全一致。
    就在我伸手要碰胸針的瞬間,所有書架突然劇烈晃動,頭頂的日光燈“劈裏啪啦”閃了幾下,徹底熄滅。
    黑暗中,我聽見林宇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某種黏膩的東西擦過褲腳的觸感——是鏡子裏那些觸須,它們終於從鏡麵裏爬了出來。
    “跑!”我拽著林宇往藍光方向衝,身後傳來書頁撕裂的聲響,還有類似嬰兒啼哭的尖嘯。
    當我們的腳跨進那片藍光範圍時,所有晃動突然停止,日光燈重新亮起,剛才還在移動的書架像被按下了暫停鍵,靜止在離我們半米遠的位置。
    林宇扶著書架喘氣:“剛才那是...陣眼?”
    我撿起地上的冥花胸針,金屬表麵還帶著體溫。
    鏡子裏的黑氣突然瘋狂翻湧,裂痕裏的“雙生滅”三個字亮得刺眼,鏡麵映出的畫麵讓我血液凝固——在鏡子深處,兩個臉色慘白的男生正從書架後麵走出來,他們胸口的冥花胸針和我手裏的這枚一模一樣,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細密的尖牙。
    “晨子!”林宇的喊叫聲被淹沒在突然響起的翻書聲裏。
    這一次,所有書都在同一時間翻開,書頁嘩嘩作響,像是無數人在齊聲念誦某種咒語。
    我抬頭看向圖書館深處,原本清晰的書架輪廓變得模糊,無數黑影在書脊間穿梭,原本直通後門的通道不知何時變成了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廊,兩側的書架像城牆般向中間擠壓,形成了一座由書構成的迷宮。
    手機在兜裏震動,是湛瑤發來的消息:“所有教室門窗都出現了符文,劉叔的橡膠棍碰到符文時冒了黑煙。你們那邊怎麽樣?”
    我打字的手在抖:“圖書館不對勁,書架在移動,像是...”
    “像是故意引我們往裏走。”林宇盯著越來越窄的通道,“晨子,你覺不覺得,這些書架的移動路線...像是在給我們指路?”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原本雜亂的書架現在排成了一條蜿蜒的路徑,最前麵的《校園誌》翻開的那頁正對著我們,上麵的紅筆字在燈光下泛著血光:“入陣者,生門在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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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排書架?
    我數了數眼前的書架,剛好是第九排的位置。
    當我們跨進第九排通道時,身後的書架“轟”地閉合,徹底封死了退路。
    圖書館裏的翻書聲突然變成了低語,像是有人在耳邊念著古老的咒語。
    我攥緊手裏的冥花胸針,鏡子裏的兩個男生已經走到了第三排書架,他們的身影正在變得清晰,其中一個的喉嚨裏發出含混的聲音:“帶我們...回家...”
    林宇的木板在顫抖:“晨子,這玩意兒不會是要我們當替死鬼吧?”
    我沒說話,盯著鏡子裏越來越近的身影。
    在他們身後,書架上的書脊突然全部轉向我們,每本書的書名都變成了同一句話:“雙生滅,冥花現,解鈴還需引鈴人。”
    手機又震了,湛瑤的消息彈出:“符文裏檢測到屍油成分,可能和陳默周正明的屍體有關。你們找到那兩個學生的線索了嗎?”
    我低頭看手裏的胸針,金屬背麵刻著兩個小字:“陳默”。
    “找到了。”我對著空氣輕聲說,“但可能麻煩大了。”
    林宇捅了捅我:“前麵沒路了。”
    我抬頭,第九排書架的盡頭是一麵鑲著花紋的木牆,牆中間嵌著一麵青銅鏡——和我兜裏的那麵幾乎一模一樣,隻是更大,鏡麵蒙著層灰。
    當我靠近時,鏡麵上的灰塵自動消散,映出的不是我們的身影,而是圖書館外的場景:湛瑤和劉保安正站在教室門口,湛瑤手裏的噴霧瓶噴在符文上,冒起陣陣黑煙;而在他們頭頂的天空,原本被烏雲遮住的月亮變成了血紅色,月光下,無數黑色的觸須正從校園的各個角落鑽出來,向著圖書館的方向蔓延。
    “新的危險...來了。”我輕聲說。
    鏡子裏的觸須突然穿透鏡麵,纏上了我的手腕。
    林宇的木板狠狠砸在觸須上,卻像砸在棉花上,隻濺起幾點黑血。
    觸須越纏越緊,我感覺手腕骨頭都要被捏碎了,鏡子裏的陳默和周正明卻笑了,他們的身影開始和觸須融合,嘴裏重複著:“帶我們回家...帶我們回家...”
    “去你媽的!”林宇抄起木板砸向牆上的鏡子,“晨子,抓緊我!”
    “哢嚓——”
    鏡子碎了,無數碎片像利刃般飛向我們。
    我閉眼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書架倒塌的轟鳴,還有林宇的大喊:“晨子,往右跑!”
    等我再睜眼時,我們已經站在了圖書館的後門口。
    剛才的迷宮、觸須、鏡子全都不見了,隻有滿地的書和倒在地上的書架。
    林宇的胳膊劃了道血口子,正疼得齜牙咧嘴;我手裏的冥花胸針不知何時不見了,鏡子裏的“雙生滅”三個字也淡了許多。
    手機又震了,湛瑤的消息:“血色月亮出現了,所有符文都在發光。你們在哪兒?”
    我抬頭看向窗外,月亮果然紅得像滴在水裏的血,月光照在圖書館的玻璃上,映出無數張蒼白的臉——是陳默和周正明,還有更多我沒見過的學生,他們貼在玻璃上,指甲摳得玻璃“吱呀”作響。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汗:“晨子,我咋覺得...咱們剛才不是跑出來了,是被放出來了?”
    我盯著玻璃上越來越多的臉,喉嚨發緊:“可能...真正的麻煩,現在才開始。”
    身後傳來書架移動的聲音,我回頭,隻見原本倒在地上的《校園誌》自己翻到了最後一頁,上麵用新鮮的血寫著:“九排書架,九道生門,第九扇門後...是你們的命。”
    林宇咽了口唾沫:“晨子,咱下一步咋辦?”
    我摸了摸兜裏冰涼的鏡子,裂痕裏的黑氣已經完全消失了。
    窗外的血月更紅了,月光透過玻璃,在地麵投下無數冥花形狀的影子。
    “先去找湛瑤。”我撿起地上的《校園誌》,翻到陳默周正明的那頁,“然後...該去見見這兩個‘老朋友’了。”
    圖書館深處傳來翻書聲,這次是成百上千本書同時翻動的聲音,像是無數人在鼓掌。
    我拉著林宇往門口走,餘光瞥見最後一排書架上,一本《冥契錄》正在自動翻頁,最後一頁停著張照片——是我們剛才的樣子,站在鏡子前,身後跟著兩個蒼白的影子。
    照片下方寫著一行小字:“雙生引,冥花現,入局者,永難返。”
    圖書館的書架在我們身後重新排列,原本清晰的路徑變成了交錯的走廊,像座永遠走不出去的迷宮。
    當我們的腳步聲消失在門口時,最深處的書架突然分開,露出牆後一個黑洞洞的樓梯口,樓梯下方傳來若有若無的翻書聲,還有兩個聲音在低語:“他們來了...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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