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迷霧重重中的線索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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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裏我的後頸還殘留著那絲涼意,像有人用沾了冰水的手指輕輕劃了道線。
    劉保安的打火機光太弱,隻能照亮我們腳邊一圈,藤蔓的影子在牆上扭曲成張牙舞爪的怪物,鏡子裏的三個影子正緩緩抬起頭——藍布衫的那個,我看清了他的臉。
    那根本不是人臉。
    青灰色的皮膚皸裂著,左眼窩是空的,右眼珠像顆泡爛的葡萄,正順著臉頰往下淌膿水。
    他搭在林宇肩上的手,指甲足有半尺長,深深掐進林宇校服布料裏,滲出暗紅的血。
    "操!"林宇吼了一嗓子,鋼筋狠狠砸向鏡子。
    玻璃碎裂聲混著尖嘯,可那影子隻是晃了晃,反而從鏡麵裏伸出半條胳膊,指甲擦過林宇的後頸,在他皮膚上劃開三道血痕。
    "退到角落!"湛瑤拽著我胳膊往羅盤指針指的方向挪,"藤蔓在覆蓋標記,它們在引導我們走特定路線——但密道入口應該就在這麵牆裏!"她的指尖擦過磚縫裏的藍布碎,突然頓住,"這些碎布......和藍布衫的料子紋路一樣。"
    我這才注意到,那些碎布邊緣有細密的針腳,像是被人故意塞進磚縫的。
    劉保安的打火機"噗"地滅了,黑暗瞬間吞沒一切。
    這次我學乖了,直接攥住湛瑤的手腕,另一隻手摸到褲袋裏的折疊刀——之前在食堂對抗食屍鬼時撿的,刀麵還沾著褐色的血漬。
    "沙沙——"
    藤蔓生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這次不是沿著牆,是從地麵。
    我感覺有東西纏住了腳踝,涼滑得像蛇,用力一扯,差點栽倒。
    林宇罵罵咧咧地跺腳:"操!
    這些破藤子會抓人!"
    "別慌!"湛瑤的聲音帶著少見的緊繃,"用火燒!
    劉叔,你還有打火機嗎?"
    "就剩這一個!"劉保安的打火機再次亮起,火光裏我看見至少七根藤蔓纏上了林宇的腿,正往他腰上爬。
    他舉著鋼筋猛砍,藤蔓斷裂處滲出黑紅色的汁液,發出腐肉般的腥氣。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數到第三根打火機油盡熄滅時,後背已經貼在了湛瑤說的那麵牆上。
    藤蔓纏住了我的左臂,我咬著牙用折疊刀割,刀刃陷進藤莖裏,像切老樹根似的費勁。
    林宇的喘氣聲越來越粗,劉保安的打火機光越來越弱,鏡子裏的鐵鏈聲已經近在咫尺,我甚至能聽見金屬刮過地麵的刺響。
    "郭晨......"湛瑤突然壓低聲音,"你聽見了嗎?"
    我豎起耳朵。
    除了藤蔓的沙沙聲、林宇的喘息,還有......極輕的腳步聲?
    不是我們的。
    那腳步聲像踩在積灰的石板上,一下,兩下,第三下時,劉保安的打火機"哢"地亮起。
    然後我們都僵住了。
    在石室最深處的陰影裏,站著個人。
    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襯衫,身影像被水浸過的照片,邊緣模糊不清。
    可他的眼睛很亮,盯著我們時,我後頸的寒毛全豎起來了——那是雙活人眼睛,帶著點焦灼的急切。
    "鄭......鄭老師?"林宇突然出聲。
    我這才想起來,學校圖書館有個總戴黑框眼鏡的鄭管理員,平時總蹲在舊書堆裏整理文獻。
    但此刻這人的輪廓和鄭老師有七分像,卻更年輕些,襯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皮膚泛著不真實的青白。
    "別喊名字。"他開口了,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卻字字清晰,"你們被"引"到這裏了,那些藤蔓在複刻三十年前的血路。"
    "三十年前?"湛瑤的手在我掌心緊了緊,"和藍布衫有關?"
    "藍布衫是守墓人。"鄭神秘人往前踏了半步,身影晃了晃,"你們要找的不是密道,是"鎮邪令"。
    它藏在鏡靈第一次現身的地方——"他的目光掃過滿地碎鏡,"也就是當年學生墜樓的那口老井下麵。"
    "老井?"我猛地想起,半個月前在舊教學樓後巷見過的那口被鐵板封死的井,當時井沿還纏著紅布,現在想來,紅布邊緣已經褪成了粉色。
    "鎮邪令是用墜樓學生的骨血鑄的。"鄭神秘人的聲音突然發顫,"找到它,就能破了這鏡中局。
    但記住,拿到令的瞬間......"他的身影開始消散,"會喚醒更凶的東西。"
    "等等!"我往前撲了半步,卻隻抓到一把空氣。
    藤蔓突然瘋長,纏上我的腰,將我往鏡子方向拽。
    林宇的鋼筋砸在我腳邊的藤莖上,濺起黑血:"老郭!
    抓住我!"
    "去老井!"湛瑤突然拽著我往石室出口跑,"鏡子裏的影子不敢出這間屋,藤蔓的根在井裏!
    鄭老師說的鏡靈第一次現身,就是六十年前那三個學生半夜去井邊玩,結果一個摔下去,另外兩個......"她的聲音頓住,"另外兩個後來在鏡子裏看見了同伴的臉。"
    我們跌跌撞撞衝出石室時,後頸的涼意終於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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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從走廊窗戶漏進來,照見牆皮剝落處露出的青磚——和石室內的牆是同一種。
    林宇捂著胳膊上的傷口,血順著指縫往下滴:"老井在舊樓後麵,現在鐵板應該還封著,但我知道怎麽撬開。"
    劉保安從腰間摸出扳手:"我來。"
    舊樓後的巷子裏積著半尺深的枯葉,風一吹,沙沙響得像有人在耳邊說話。
    老井的鐵板上鏽跡斑斑,中間焊著碗口大的鎖,劉保安的扳手砸上去,火星子濺了他一臉。
    林宇扯下校服袖子,裹住手去搬鐵板邊緣,肌肉繃得像鐵:"一二三——"
    "哢啦"一聲,鐵板翻倒在地上。
    井裏湧出的風帶著腐臭,混著點甜腥,像泡爛的梅子。
    我打著手電往下照,井壁青石板上爬滿青苔,水麵浮著層綠膜,倒映著我們四個人的影子——不,是五個。
    最邊上那個影子穿著藍布衫。
    "鎮邪令在井下。"湛瑤的聲音很輕,"但井裏有東西。"
    我摸出折疊刀咬在嘴裏,踩上井壁的凸石往下爬。
    青苔滑得我手指直打顫,離水麵還有兩米時,水麵突然裂開,一隻青灰色的手從水下伸出來,指甲刮過我的腳踝,疼得我差點鬆手。
    "郭晨!"湛瑤在井口喊。
    我咬著牙往下跳,濺起的水花裏,我看見井底有塊半人高的青石板,上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字:"以血鎮邪,以骨為令"。
    石板中央嵌著塊黑黢黢的牌子,邊緣刻著蛇形紋路,湊近看,那些紋路竟是用碎骨拚的。
    我的手剛碰到令牌,井底突然震動起來。
    水麵翻湧成漩渦,無數青灰色的手從水下鑽出來,抓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脖子。
    我聽見井口傳來林宇的吼聲,劉保安的扳手砸在井壁上的悶響,湛瑤在喊:"快拿上來!"
    我拚盡全力摳住令牌,"哢"地一聲,它從石板裏拔出來了。
    與此同時,整口井像被人從底下掀翻,我被水流頂得撞在井壁上,眼前發黑。
    等再睜眼時,我已經被林宇和劉保安拽上了地麵,手裏還死死攥著那塊令牌。
    月光照在令牌上,那些骨紋突然泛起紅光。
    舊樓的窗戶同時亮起了燈——明明這棟樓已經封了三年,此刻每個窗口都映著模糊的人影,穿著藍布衫,舉著鐵鏈。
    鐵鏈拖地的"嘩啦"聲從四麵八方湧來。
    我聽見湛瑤倒抽一口冷氣:"它們......它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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