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迷霧中的令牌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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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氣浪撞得撞在水泥台階上時,後槽牙差點咬碎。
    黑影的拳頭擦著林宇的頭皮砸進地麵,碎石濺起來像子彈,在他臉上劃出血道子。
    劉保安的扳手早不知甩到哪去了,此刻正用血肉模糊的手掌撐著牆,喉嚨裏發出瀕死的嗚咽。
    "晨子!"湛瑤突然撲過來拽我胳膊,她的馬尾辮散了一多半,幾縷沾著血的發絲黏在蒼白的臉上。
    我這才發現自己還攥著發燙的令牌,骨紋烙得掌心生疼,像是要把皮膚燒穿。
    黑影又舉起了手。
    這次我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人的手掌,而是無數青灰色的手臂絞在一起,指甲長得能穿透鋼板。
    月光被吸進它眼窩的漩渦裏,舊樓的陰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像攤開的黑毯子,要把整個操場裹進去。
    "手機!"我突然想起什麽,手忙腳亂去摸褲兜。
    之前在井底發現令牌時,王教授說過"這種骨紋可能和商周祭祀有關",此刻他的電話號碼在我腦子裏炸響。
    手機屏幕裂了三道縫,按亮時還在閃雪花,我幾乎是吼著把情況喊進話筒:"王教授!
    我們在舊操場,被那個黑影纏住了!
    令牌在發燙,上麵的骨紋——"
    "別慌!"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嘩啦聲,王教授的聲音比平時高了八度,"把令牌對著攝像頭,慢慢轉一圈!"
    湛瑤立刻湊過來,她的手指還在抖,但舉手機的手穩得像鐵鑄的。
    我把令牌湊過去,鏡頭裏的骨紋泛著青灰,像是活過來的蚯蚓。
    王教授倒抽了口涼氣:"是"九厄封魔紋"!
    古籍裏說,這種符文刻在人骨上,用來封印被怨氣侵蝕的凶靈——但激活順序必須嚴格按照"生、死、劫、破"!"
    "順序?"我盯著令牌上歪歪扭扭的紋路,"怎麽看順序?"
    "看骨縫!"王教授的背景音突然變成了翻書聲,"人骨天然有十二道骨縫,對應十二地支......等等,你那塊是股骨?
    股骨的骨縫走向是從下往上數第三道起,順時針繞三圈!"
    黑影的腳步聲震得地麵簌簌掉灰。
    林宇突然撲過來,用後背替我擋住飛濺的碎石:"晨子你他媽快點!
    老子胳膊快抬不動了!"他的校服袖子被劃開老大一道口子,露出的肌肉翻卷著,血正往地上滴。
    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背:"我記得在圖書館查過,商周祭祀用的骨器,激活時要配合血脈。"她拽過我的手按在令牌上,"你的血——之前在井底割破的傷口還沒好!"
    我這才發現掌心有道半寸長的口子,血珠正滲出來,滴在骨紋的"生"位上。
    令牌突然發出蜂鳴,像極了老家過年時敲的銅鍾。
    第一道骨紋亮了,青灰色變成幽藍,在空氣中拉出一道光痕。
    黑影的動作頓了頓。
    它的"眼睛"裏翻湧的旋渦突然慢下來,像被什麽扯住了後腿。
    我心頭一喜,趕緊按照王教授說的順序,用帶血的指尖去碰第二道骨紋。
    這次沒等我碰到,湛瑤已經按住我的手腕:"等一下!
    第三道是"劫"位,得逆時針轉半寸!"她的手指在令牌上比劃出細微的弧度,"骨紋的走向是反的,王教授可能記錯了!"
    "你怎麽知道?"
    "上周在檔案館抄的《殷墟祭祀考》!"她的眼睛亮得嚇人,"裏麵說股骨符印為陰,激活方向要逆著骨齡生長——"
    黑影的拳頭砸在離我們三步遠的地方,地麵裂開的縫隙擦過湛瑤的鞋尖。
    她咬著嘴唇繼續:"相信我,郭晨。"
    我咬碎後槽牙,指尖順著她指的方向挪了半寸。
    第二道骨紋亮起時,整個操場的溫度驟降。
    我聽見林宇倒抽冷氣的聲音:"那玩意兒......變小了?"
    真的變小了。
    原本籠罩半個操場的黑影,此刻縮成了兩人高,那些糾纏的手臂也淡了些,能隱約看見裏麵裹著的——像是具腐爛的屍體,穿著件灰撲撲的中山裝,胸口別著枚校徽。
    "第三道!"王教授的聲音從手機裏炸出來,"第三道是"破"位,必須同時用血和......"
    "用我的!"湛瑤突然咬破自己的食指,把血珠按在我指尖,"你的血不夠濃!"
    溫熱的血混著我的,滴在第三道骨紋上。
    令牌突然發出刺目的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
    我聽見黑影發出尖嘯,像是無數人同時在刮玻璃。
    等視力恢複時,那團黑影已經淡得像團霧,中山裝屍體的輪廓卻清晰起來——他的脖子上掛著塊和我手裏一模一樣的令牌,隻是顏色更暗,骨紋裏凝著黑血。
    "這是......"我喃喃著,令牌突然在掌心震動起來。
    白光中浮起些模糊的影子,像是老照片顯影:青磚鋪的走廊,爬滿常春藤的鍾樓,還有半塊刻著"民國廿三年"的石碑。
    "新線索!"湛瑤抓著我胳膊直抖,"鍾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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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學校最老的那座鍾樓!"
    黑影的尖嘯聲又響起來。
    這次它沒有攻擊,反而開始後退,像是被什麽力量扯著往舊樓方向走。
    林宇吐了口帶血的唾沫:"它要跑?"
    "不是跑。"我盯著逐漸消散的黑影,喉嚨發緊,"它在往......鍾樓方向退。"
    手機裏傳來王教授急促的喘息:"鍾樓?
    我想起來了!
    民國廿三年,這所學校的前身是"明遠書院",當時發生過......"
    "王教授?"我喂了兩聲,手機突然黑屏——舊樓的陰影已經籠罩了信號塔。
    湛瑤蹲下身撿起我掉在地上的令牌。
    此刻它不再發燙,骨紋的幽藍光芒正緩緩流轉,在她掌心投下一道影子。
    我湊過去看,發現那影子的形狀,分明是鍾樓頂層的那口銅鍾。
    林宇踉蹌著走過來,他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滲血,卻咧開嘴笑:"所以下一步,咱們要去鍾樓?"
    劉保安捂著肚子直喘氣:"那樓......十年前就封了,說有學生......"
    "有學生怎麽了?"我盯著令牌上的鍾影,心跳得厲害。
    "說有學生半夜聽見鍾聲,第二天就......"他突然打了個寒顫,沒往下說。
    湛瑤把令牌塞進我手裏,指尖在鍾影上輕輕一按:"去看看就知道了。"她的聲音很輕,但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舊樓的陰影還在退,月光重新灑在操場的血跡上,泛著冷白的光。
    我望著遠處鍾樓的輪廓,它藏在幾棵老槐樹後麵,飛簷上的銅鈴被風刮得叮當響——那聲音我以前從未注意過,此刻卻像根細針,一下下紮進耳膜。
    或許,那口銅鍾裏,藏著比黑影更可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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