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突破封鎖的艱難嚐試

字數:6670   加入書籤

A+A-


    我們剛從地上爬起來,那陣撞擊聲就像鼓點似的越敲越密。
    林宇的手電筒光束掃過舊樓走廊盡頭時,我看清了——原本該是承重牆的位置,此刻懸著一道半透明的淡青色屏障,像塊被風吹皺的玻璃,表麵爬滿細蛇般的暗紋,正隨著撞擊聲微微震顫。
    "這他媽什麽時候出現的?"林宇用瑞士軍刀戳了戳空氣,刀尖碰到屏障的瞬間濺起幾點火星,"剛才激活鎮邪令那會兒還沒這玩意兒!"
    劉保安的橡膠棍在手裏攥得哢哢響:"老樓裏的邪乎事兒從來沒按過常理出牌。"他咳了兩聲,後背上結硬的黏液塊蹭得襯衫沙沙響,"小郭,你那令牌還剩多少勁兒?"
    我摸出兜裏溫熱的鎮邪令。
    剛才為了鎮壓鎖陰眼,我和湛瑤幾乎把血契石的能量榨幹了,此刻令牌表麵的紋路隻剩指甲蓋大小的光斑,像快燃盡的蠟燭。"最多再撐半小時護盾。"我捏著令牌的手沁出冷汗,"但咱們要去的儲物間在屏障後麵——"
    "那些撞擊聲就是從儲物間方向傳來的。"湛瑤突然插話。
    她不知什麽時候蹲在了屏障前,指尖懸在離紋路半寸的地方,"晨子,你看這些符文。"
    我湊過去。
    屏障上的暗紋在手電筒光下顯了形,是些扭曲的古篆,有的像盤起來的蛇,有的像被扯斷的鎖鏈。"這是......地脈鎖魂陣的紋路?"我想起王教授上次給我看的古籍殘頁,"他說過舊樓建在亂葬崗上,當年用鎮邪令鎮壓過地脈裏的怨氣。"
    "不是鎖魂陣。"湛瑤的指尖跟著一道紋路移動,眼鏡片後的眼睛亮起來,"鎖魂陣的符文尾端是勾,這些是分叉。"她忽然抬頭,"晨子,你記不記得王教授說過,當年建造舊樓的風水先生用了雙重鎮壓?
    一層鎮邪令,一層......"
    "封靈障!"我猛地拍了下大腿。
    王教授上周在電話裏提過,說舊樓地下壓著座千年陰塚,當年為了防止陰煞外泄,除了鎮邪令,還布過一道封靈障,"但他說封靈障早就隨著時間失效了,怎麽突然——"
    "咚!"
    這次撞擊聲震得頭頂的灰皮簌簌往下掉。
    屏障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來,青幽幽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林宇的手電筒"啪"地滅了,黑暗裏傳來他罵罵咧咧的聲音:"操!
    電池又他媽漏液了?"
    劉保安摸出打火機,跳動的火光裏,我看見屏障後麵的陰影裏有東西在動。
    那是團灰黑色的霧,裹著半截發白的骨頭,正一下下撞向屏障,每撞一次,屏障就震顫著泛起漣漪。
    "是陰煞聚的形!"劉保安的打火機抖得厲害,"我守了二十年樓,見過最凶的也就是牆裏滲血,從沒見過活物!"
    "不是活物。"湛瑤的聲音冷靜得反常。
    她不知什麽時候掏出了筆記本,借著打火機的光快速記錄符文走向,"封靈障被激活了,所以陰煞出不來,但它們在撞屏障,想把這裏撞塌——"
    "先他媽想辦法突破屏障吧!"林宇不知道從哪兒摸出根鋼筋後來才知道是從消防栓裏抽的),掄圓了砸向屏障。
    金屬撞擊的脆響炸得人耳朵生疼,鋼筋頭凹了塊,屏障卻連道劃痕都沒有。
    我咬著牙舉起鎮邪令。
    令牌的光斑突然明了一瞬,我感覺有股熱流順著胳膊往上竄,可當光斑觸到屏障時,那道青光像活物似的裹住令牌,"滋啦"一聲,光斑"噗"地滅了。
    "沒用。"我喘著氣把令牌塞回兜裏,掌心被燙出個紅印子,"屏障在吸收令牌的力量。"
    "那怎麽辦?"林宇抹了把臉上的汗,鋼筋在地上拖出刺啦刺啦的聲響,"總不能在這兒幹耗著,等地下的玩意兒把樓撞塌吧?"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我踉蹌著扶住牆,看見牆角的地磚裂開條縫,黑紅色的液體正從縫裏往外滲,帶著股腐肉的腥氣。
    劉保安的打火機"啪"地掉在地上,火滅的瞬間,黑暗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嘶嘶"聲——是更多的陰煞霧團從裂縫裏鑽了出來。
    "護住瑤瑤!"我抄起地上的鋼筋,背對著湛瑤站定。
    林宇罵了句"來他娘的",握著瑞士軍刀衝上去,刀尖紮進最近的霧團,霧團卻像水一樣分開,下一秒從他背後凝成爪子,在他校服上抓出三道血痕。
    劉保安的橡膠棍終於派上了用場。
    他舉著棍子左右橫掃,每掃到霧團,棍身上就騰起幾縷黑煙——看來這根跟了他二十年的棍子,多少沾了點人氣兒,能克製陰煞。
    我學著他的樣子,用鋼筋抽向霧團,果然,被抽到的霧團會散成碎片,過會兒才重新聚起來。
    但霧團越聚越多。
    我看見湛瑤蹲在地上,膝蓋抵著屏障,還在往筆記本上畫符文。
    她的馬尾辮散了幾縷,沾著牆皮灰,卻像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混亂。
    有團霧趁我分神,擦著我脖子掠過,涼得我打了個寒顫,後頸立刻起了層雞皮疙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瑤瑤!"我吼了一嗓子。
    她抬頭,眼鏡片上沾著霧團的黑灰,卻衝我笑了下:"快了!
    這些符文是逆序排列的,破陣的關鍵在......"
    "轟!"
    又是一聲悶響,這次震動比之前更劇烈。
    我踉蹌著撞在牆上,聽見頭頂的房梁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裂縫裏滲出的黑紅液體更多了,甚至漫到了我們腳邊,黏糊糊的,踩上去像踩著爛泥。
    "撐不住了!"林宇捂著胳膊後退,軍刀上全是黑褐色的黏液,"再這麽耗下去,樓要塌!"
    我擦了把臉上的汗,鹹澀的味道讓我想起王教授說過的話。
    他上次提到古籍時,說過封靈障和鎮邪令是"相生相克的雙生陣",還說"若鎮邪令失勢,封靈障便會反噬"。
    可現在鎮邪令的力量被壓製,難道......
    "晨子!"湛瑤突然拽住我的手腕。
    她的手涼得像冰,卻捏得死緊,"屏障的符文尾端分叉,是"引"的意思。
    王教授說過,當年布封靈障的人留了活口——"
    "活口?"我腦子"嗡"地一聲,"他說過活口在鎮邪令裏?"
    "對!"湛瑤的眼睛亮起來,"鎮邪令的背麵有個暗紋,是個"破"字!
    剛才激活血契石的時候,我摸到了!"
    我手忙腳亂地掏出令牌。
    在手機屏幕的冷光下,令牌背麵果然有道極淺的刻痕,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那道刻痕的形狀,和屏障上分叉的符文尾端一模一樣。
    "所以隻要用這個暗紋對準屏障的分叉點......"我話沒說完,又一團霧撞在我後背上。
    我踉蹌著往前撲,令牌"當"地砸在屏障上。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屏障上的符文突然全部倒轉,原本青幽幽的光變成了暗紅色。
    我聽見湛瑤倒吸一口涼氣:"是逆陣!
    原來封靈障的活口是要鎮邪令來觸發逆陣——"
    比之前更響的撞擊聲從屏障後麵傳來。
    這次,屏障上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紋。
    林宇舉著鋼筋衝過去,狠狠砸在裂紋上:"有門兒!
    接著來!"
    我們三個輪著砸屏障,劉保安舉著橡膠棍守在後麵,把試圖偷襲的霧團抽散。
    每砸一次,裂紋就蔓延一分。
    當我砸下第十下時,"哢嚓"一聲,屏障像塊碎玻璃似的裂開,青紅色的光雨劈頭蓋臉落下來。
    "快走!"湛瑤拽著我往屏障後的儲物間跑。
    可剛邁出兩步,我突然聽見地下傳來類似心跳的"咚——咚——"聲。
    那聲音越來越響,連地磚都跟著震動,黑紅液體裏浮出半截白骨,泛著幽藍的光。
    "晨子!"林宇的聲音帶著哭腔,"那他媽是......是棺材板!"
    我回頭,看見裂縫裏露出半截黑黢黢的棺材,表麵的漆已經剝落,露出下麵的白骨紋路。
    棺材蓋正在緩緩抬起,從裏麵溢出的黑霧比之前的陰煞霧團濃了十倍,還裹著若有若無的呻吟聲。
    "先去儲物間!"湛瑤的聲音裏帶著少見的急切,"王教授說的關鍵物品在第三排貨架最下層!
    拿到它就能——"
    "拿到什麽?"我吼了一嗓子。
    但她的話被一聲尖嘯打斷了。
    黑霧裏伸出一隻骨手,指甲足有半尺長,朝著湛瑤的後心抓過來。
    "小心!"我撲過去推開她。
    骨爪擦著我肩膀劃過,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林宇的軍刀紮進骨手,卻像紮進棉花裏,骨手反手一甩,把他撞在貨架上。
    劉保安的橡膠棍抽在骨手上,這次沒冒黑煙,反而"哢嚓"一聲斷成兩截。
    "操他媽的!"劉保安抄起半截棍子,"老子今天跟你們拚了!"
    我咬著牙爬起來,摸出兜裏的鎮邪令。
    令牌的暗紋還在微微發亮,我想起王教授消息裏的最後一句"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突然福至心靈——也許破解屏障的方法,王教授早就暗示過,隻是我之前沒注意。
    "瑤瑤!"我扯著嗓子喊,"聯係王教授!
    他肯定知道怎麽破這玩意兒!"
    湛瑤抹了把臉上的汗,從兜裏掏出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我看見她的手指在聯係人裏快速翻動,最終停在"王教授"的名字上。
    她深吸一口氣,按下撥號鍵——
    "嘟——"
    第一聲忙音響起時,棺材蓋"轟"地砸在地上。
    黑霧裏傳來更清晰的呻吟,像是無數人在同時說話,卻又聽不清內容。
    林宇從貨架上滑下來,捂著肚子喘氣,軍刀掉在腳邊,刀刃上的黑黏液正滋滋地腐蝕地麵。
    湛瑤的手機貼在耳邊,她的嘴唇動了動,我聽見她說:"王教授,我們遇到了封靈障......"
    但後麵的話被另一聲更響的"咚"淹沒了。
    這次,連天花板都開始往下掉磚。
    我望著湛瑤緊繃的側臉,突然想起她剛才說的"真正的危機才剛剛開始"——也許從激活鎮邪令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站在了漩渦中心,而現在,才是真正的開始。
    喜歡校園恐怖之陰影請大家收藏:()校園恐怖之陰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