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決戰前夕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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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著發澀的眼睛推開地下室的門,晨霧裹著鐵鏽味湧進來。
    昨晚在戰術圖前熬到天光,此刻後頸還粘著碎玉的餘溫——那枚祖傳的古玉自從碰到引魂幡的紙就沒消停過,像塊燒紅的炭,在我掌心烙出個淡紅的印記。
    "晨哥。"林宇從樓梯口探出頭,軍綠色戰術背包的搭扣叮當作響,"吳隊說他借到了紅外望遠鏡,十分鍾後在校後門等。"他手腕上纏著我從老城區淘來的銅錢串,是昨晚湛瑤連夜用朱砂畫了鎮邪符的,此刻正隨著他的動作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我摸了摸兜裏的碎玉,它突然燙得厲害。
    抬頭看見湛瑤站在樓梯轉角,抱著筆記本電腦,鏡片上蒙著層霧氣:"實驗樓後麵的廢倉庫,張老師上周申請過鑰匙。"她把電腦轉向我,屏幕上是學校後勤處的領用記錄截圖,"但理由寫的是"整理舊教具",可我查了監控,他進去時提的箱子比教具重三倍。"
    林宇把刀往腰間一別:"那還等什麽?直接掀了他老底。"
    吳警察的警車就停在後門口,車窗搖下條縫,飄出股老煙槍的味道。
    他衝我們招招手,警服領口沾著咖啡漬——聽說是昨晚在局裏調監控熬的。"那倉庫外牆裝了新攝像頭,"他拍了拍副駕駛座上的黑色儀器,"我帶了信號幹擾器,能讓他們的監控卡殼十分鍾。"
    我們繞著操場走了半圈。
    九月的桂花香裏混著股腥甜,我抽了抽鼻子,碎玉在兜裏灼得生疼。
    林宇突然拽住我胳膊,壓低聲音:"看。"
    廢棄實驗樓的後窗透出點暗紅,像有人在裏麵點了蠟燭。
    平時這樓的鐵門鎖得死,此刻卻虛掩著,門縫裏漏出條黑影,正往地上灑什麽東西。
    我眯起眼,借著晨霧看清那是張老師——他平時總穿的藏青西裝沾著草屑,右手捏著截染血的紅繩,正繞著水泥地畫圈。
    吳警察把望遠鏡遞給我。
    鏡頭裏,張老師腳邊的地麵爬滿暗紅紋路,像被剝了皮的血管。
    他每畫完一道,就從帆布包裏掏出塊碎布——在地下室見過的,引魂幡滲血的邊角料。
    "那是聚陰陣。"林宇的聲音發緊,"我奶奶說過,用活人的血畫陣,能把陰魂困在陣裏當燃料......"他的刀在鞘裏蹭出聲響,我按住他手背,能摸到他掌心的冷汗。
    張老師突然直起腰。
    我趕緊縮到樹後,聽見他低笑了聲,像石子滾過破碗:"躲什麽?
    你們早該來了。"
    他轉過臉,鏡片後的眼睛泛著青灰,哪還有平時給我們講課時的溫和?"郭晨,你以為找個神棍問兩句就能破局?"他彎腰撿起塊引魂幡碎片,"這幡是用三十七個墜樓學生的頭發織的,你們看見的隊友......"他把碎片往空中一拋,"可能連骨頭都剩不下。"
    林宇的刀"唰"地出鞘,吳警察已經摸向腰間的槍。
    但張老師隻是又笑了笑,彎腰從陣眼處捧起把血泥:"子時三刻,陰陽交疊。
    等這陣成了,你們的湛瑤......"他的指甲突然變得細長,劃開自己掌心,血滴進陣眼,"會親手把引魂幡插進你心口。"
    "操!"林宇衝了出去,我趕緊拽住他。
    張老師的影子突然扭曲起來,像被風吹皺的水,等我們再看時,實驗樓後窗的紅光已經滅了,鐵門"哐當"一聲鎖死,隻剩地上未完成的血陣,像攤沒擦幹淨的嘔吐物。
    "走。"吳警察扯著我們往回跑,"幹擾器快失效了,別被拍到。"
    回到臨時據點時,湛瑤正蹲在戰術圖前,用紅筆在"實驗樓"位置畫了個叉。
    孫醫生坐在旁邊,手裏轉著個水晶球——他說這能穩定氣場。
    見我們臉色難看,湛瑤的筆頓了頓:"情況不好?"
    我把張老師的話複述了一遍。
    林宇踹翻旁邊的塑料凳:"那老東西說瑤瑤會......"他說不下去,一拳砸在牆上。
    "冷靜。"湛瑤摘下眼鏡,用衣角擦了擦,"引魂幡的特性是混淆五感,張老師在利用這一點製造心理暗示。"她指向戰術圖上的"子時三刻","但他暴露了聚陰陣的位置,這是突破口。"
    孫醫生把水晶球按在我掌心:"郭晨,你最近睡眠不足,焦慮值已經超標了。"他轉向林宇,"你也是,憤怒會影響判斷力。"他從藥箱裏拿出幾瓶口服液,"這是我調的安神劑,今晚開始,每人睡前喝一支。"
    接下來的六個小時像被按了快進鍵。
    湛瑤重新標繪了三張戰術圖,用不同顏色標注可能的幻象區域;林宇在樓道裏練刀,刀風刮得牆皮直掉;吳警察聯係了局裏的特警隊,調了三支防暴盾和兩箱強光手電;我則翻遍了圖書館的舊檔案,終於在1998年的校報裏找到線索——引魂幡最怕活人的陽氣,尤其是至親血脈。
    天黑時,碎玉突然在我兜裏燙得幾乎握不住。
    我站在窗邊,看月亮慢慢爬上實驗樓的樓頂,像枚生鏽的硬幣。
    湛瑤走過來,把杯熱牛奶塞進我手裏:"子時三刻還有兩小時。"她的手指涼得像冰,"晨哥,等下無論看到什麽......"
    "我信你。"我打斷她,"就算你舉著刀衝過來,我也信那是假的。"
    她笑了笑,鏡片後的眼睛有點濕。
    樓下傳來林宇的喊叫聲,他正和吳警察比試揮盾,金屬碰撞聲在夜色裏格外清晰。
    孫醫生站在台階上,往每個人的衣領裏別了枚銀製十字架——說是從教堂求的,能鎮邪。
    但碎玉還在發燙。
    我望著實驗樓方向,那裏的天空泛著不自然的青灰,像塊浸了水的抹布。
    風突然大了,吹得戰術圖嘩嘩作響,那張畫著引魂幡的紙從桌上飄起來,擦過我的臉。
    紙背麵,不知何時多了行血字:
    "他在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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