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幕後黑手再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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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發緊,盯著樓梯間那團黑霧裏的半張臉。
    張老師的金絲眼鏡裂了道縫,左邊鏡片掉在地上,露出的左眼泛著幽綠的光,像某種夜行獸的瞳孔。
    地脈的哭聲突然拔高,像有人用指甲刮過黑板,我後槽牙跟著發酸,蘇悅攥著我手腕的手幾乎要把骨頭捏碎。
    "跑?"林宇喘著粗氣抹了把臉,他右肩還在滲血——半小時前那隻白蟲怪物撲過來時,他替蘇悅擋了一爪。
    現在地磚裂縫裏爬出的黑蟲正往他傷口上爬,他猛地甩動胳膊,黑蟲被甩在牆上,滋滋腐蝕出個焦黑的洞。
    "跑不了。"湛瑤的聲音像浸在冰水裏,她不知何時摸出把瑞士軍刀,刀刃在掌心壓出紅印,"地脈被封死了,這棟舊教學樓現在是個棺材。"她抬下巴指向樓梯間,黑霧裏那隻爪子又伸了半尺,指甲上的血珠滴在地上,濺起的不是血花,是黑色的煙霧。
    張老師的笑聲滾出來,像石子滾過碎玻璃:"郭晨,你總說我是好老師。"他歪著頭,右邊臉還保持著往日的溫和,左邊卻在剝落,露出下麵青灰色的腐肉,"現在信了?
    你們這些小崽子,不過是我養在壇子裏的蠱。"
    話音未落,黑霧突然炸開。
    我看見無數黑點裹著風刃劈過來,像暴雨裏的鋼針。"蹲下!"我拽著蘇悅往旁邊撲,後背撞在消防栓上,疼得眼前發黑。
    林宇反應慢了半拍,左肩被劃開道口子,血珠子噴在牆上,那些黑蟲聞著味瘋了似的往他傷口鑽。
    吳警察舉著警棍去擋,警棍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的窟窿,他罵了句髒話,反手抽出腰間的辣椒噴霧——但張老師根本不是人,噴霧噴在黑霧上,隻激起幾縷青煙。
    "湛瑤!"我喊她的名字,餘光瞥見她正貼著牆根移動,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消防栓。
    那裏有塊瓷磚顏色不對,是新換的——上周我和她檢查舊樓時,她用指甲蓋敲過,說裏麵是空的。
    "法陣!"她突然喊,手指摳住瓷磚縫隙,"張老師的能量源在地下,舊樓地基裏埋著聚陰陣!"瓷磚被她掰下來,露出後麵刻滿符文的青石板,"這些地磚都是陣眼,剛才黑蟲爬過的地方......"她用刀尖刮開地上的黏液,青石板上立刻顯出暗紅的紋路,"黏液在激活陣紋!"
    林宇咬著牙扯下衣角裹住傷口:"那怎麽辦?砸了這些破石頭?"
    "沒用。"湛瑤的刀尖在青石板上劃出火星,"主陣眼在樓梯間正下方,得下去。"她指向樓梯間,那裏黑霧已經凝成實體——張老師的身體完全顯形了,下半身是條覆蓋黑鱗的蛇尾,正拍打著地麵,震得天花板牆皮簌簌往下掉。
    他胸口嵌著塊菱形黑玉,表麵浮著血絲,"看他心口的玉,那是陣眼核心。"
    吳警察抹了把臉上的血:"我去引開他!"
    "不行。"我按住他肩膀,"你傷得比林宇重。"我盯著張老師蛇尾掃過的痕跡,地麵被腐蝕出深溝,"我和林宇上,你們三個找機會下去破壞主陣。"
    蘇悅突然鬆開我的手,從包裏摸出個玻璃罐——裏麵是她上周在實驗室偷的酒精,"我跟湛瑤去!
    趙記者......"她看向縮在牆角的趙記者,他正舉著相機瘋狂按快門,"你拍夠了沒?"
    趙記者手指頓了頓,把相機塞進懷裏:"破壞陣眼這種事......能上頭條吧?"他扯下領帶纏住流血的手腕,"算我一個。"
    張老師的蛇尾再次甩過來,我拽著林宇往旁邊滾,蛇尾擦著我後背掃過,校服瞬間被腐蝕出個大洞,皮膚火辣辣地疼。
    林宇抄起旁邊的滅火器砸過去,金屬罐撞在張老師胸口的黑玉上,迸出刺目的火星——那玉紋絲沒動,反而更亮了。
    "沒用的。"張老師咧開嘴,尖牙上掛著涎水,"這玉吸了二十年地脈怨氣,你們這些小崽子......"他蛇尾猛地纏住林宇的腿,把人提起來甩向牆,"連給我塞牙縫都不夠!"
    "林宇!"我撲過去,可蛇尾抽得太快,林宇撞在牆上又摔下來,額頭磕在碎裂的地磚上,血順著臉頰流進眼睛裏。
    我摸到腳邊有截鋼筋——應該是之前維修留下的,攥緊了衝張老師的蛇尾紮過去。
    鋼筋刺進黑鱗的瞬間,發出烤肉般的滋啦聲,張老師痛吼一聲,蛇尾鬆開林宇,甩著我撞在消防栓上。
    "郭晨!"湛瑤的聲音穿透轟鳴,我看見她和蘇悅、趙記者正往樓梯間跑,張老師的黑霧追在她們身後。
    我咬著牙爬起來,鋼筋還攥在手裏,上麵沾著墨綠色的血——原來這怪物也會疼。
    "來啊!"我扯開嗓子喊,用鋼筋敲了敲地麵,"衝我來!"
    張老師的蛇尾再次掃過來,這次我沒躲,迎著蛇尾衝過去,鋼筋狠狠紮進他心口的黑玉。"哢嚓"一聲,玉表麵裂開道細紋,張老師的吼聲震得窗戶玻璃全碎了。
    他爪子掐住我的脖子,指甲刺進皮膚,我能看見他瞳孔裏的瘋狂——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是被怨氣侵蝕到骨子裏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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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點......"我喘著氣,血沫子噴在他臉上,"就這點本事?"
    他的爪子突然收緊,我眼前發黑,聽見蘇悅的尖叫:"找到了!
    在樓梯下麵!"接著是重物砸地的悶響,趙記者喊:"這石頭怎麽砸不碎?"湛瑤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用酒精,澆在符文上!"
    張老師的手勁鬆了些,我趁機踹他膝蓋——雖然他沒有膝蓋,蛇尾卻因為吃痛縮了縮。
    我瞥見樓梯間裏,湛瑤正把酒精倒在青石板上,蘇悅舉著打火機的手在抖,趙記者拿著相機拍個不停。
    "燒!"湛瑤喊。
    火苗騰地竄起來,青石板上的符文被燒得發紅,張老師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胸口的黑玉裂紋更深了。
    他鬆開我,蛇尾瘋狂拍打地麵,震得整棟樓都在晃。
    我踉蹌著撲向林宇,他還在昏迷,額頭的血把校服前襟都浸透了。
    "成功了?"蘇悅從樓梯間跑出來,臉上沾著黑灰,"陣眼......"
    "沒。"湛瑤跟著出來,她發梢在冒煙,"主陣眼被黑玉護著,火隻能燒到表層。"她看向張老師,他正捂著胸口的黑玉,蛇尾掃過的地方又爬出更多黑蟲,"他在恢複,而且......"她皺起眉,"地脈的哭聲變了,像是......有東西在往上頂。"
    張老師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說不出的癲狂:"以為燒了陣眼就能贏?"他胸口的黑玉突然迸出紅光,裂紋開始愈合,"這玉連地脈都能吸,你們燒的那點火......"他蛇尾一擺,把湛瑤掃到牆上,"不過是給我撓癢癢!"
    我撲過去接住湛瑤,她的後腰撞在我胳膊上,疼得我倒抽冷氣。
    林宇這時醒了,捂著額頭坐起來:"操......這老東西怎麽跟打不死似的?"
    張老師的蛇尾再次纏上我的腰,這次他沒甩我,而是慢慢收緊。
    我能聽見肋骨發出的呻吟,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
    湛瑤在我懷裏掙紮,蘇悅舉著剩下的酒精瓶衝過來,趙記者舉著相機擋在她前麵——雖然不知道能擋什麽。
    "郭晨......"湛瑤的聲音像遊絲,"地脈最深處的東西......可能不止他一個。"
    張老師的臉湊近我,腐肉的臭味熏得我想吐:"想知道為什麽你們總查不到真相?"他的尖牙幾乎要戳到我鼻尖,"因為真正的幕後......"
    "砰!"
    一聲槍響。
    張老師的蛇尾猛地鬆開,他轉頭看向樓梯間方向——吳警察舉著槍,手抖得厲害,子彈打偏了,擦著他耳朵飛過去。
    但就是這一秒的分神,我掙脫出來,拽著湛瑤滾到林宇身邊。
    "走!"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抄起那截鋼筋,"我擋著,你們去樓梯間!"
    張老師的蛇尾再次掃過來,林宇迎了上去。
    鋼筋刺進蛇尾的瞬間,他吼得像頭受傷的野獸:"郭晨!
    帶她們走!"
    我咬著牙拽起湛瑤和蘇悅,趙記者扶著吳警察,我們跌跌撞撞往樓梯間跑。
    身後傳來林宇的悶哼,還有張老師的咆哮。
    樓梯間裏的青石板還在冒煙,我看見石板中央有個洞,黑黢黢的,像隻睜著的眼睛。
    "跳?"蘇悅盯著洞口,聲音發顫。
    "必須跳。"湛瑤擦了擦嘴角的血,"主陣眼在地下二層,張老師的能量......"
    "嗷——!"
    身後傳來林宇的慘叫。
    我回頭,看見張老師的爪子刺穿了他的腹部,血正順著指尖往下滴。
    林宇的鋼筋掉在地上,滾到我腳邊。
    "林宇!"蘇悅想衝回去,被我拽住。
    "他撐不了多久。"湛瑤的聲音裏帶著哭腔,但她的手很穩,"郭晨,你相信我嗎?"
    我看著林宇被舉起來,張老師的尖牙咬向他的脖子。
    眼淚突然湧出來,我狠狠抹了把臉:"信。"
    "跳下去。"她指著洞口,"下麵有能破陣的東西,我上周在圖書館查到的......"
    又是一聲槍響。
    吳警察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了第二發子彈,這次打穿了張老師的左肩。
    他吃痛鬆開林宇,林宇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走!"吳警察吼,"再不走都得死!"
    我拽著湛瑤跳進洞口。
    下落的瞬間,我聽見蘇悅和趙記者跟著跳下來的聲音,還有吳警察的槍聲,林宇的咳嗽聲,張老師的咆哮聲——所有聲音都被地脈的哭聲淹沒了。
    黑暗中,我摸到湛瑤的手。她的手很涼,但握得很緊。
    "會沒事的。"她輕聲說,不知道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她自己。
    下方傳來水聲,還有某種巨獸的呼吸聲。
    我突然想起上周在舊校舍閣樓找到的日記,最後一頁寫著:"地脈之下,鎖著不該醒的東西。"
    而現在,那東西的呼吸聲,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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