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符文秘密初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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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引魂使新臉上咧到耳根的嘴角,後槽牙咬得發酸。
    林宇的斧頭砍在它胸口,迸出的不是血,是青黑色的霧氣;謝辭的斷劍刺進它咽喉,那團霧氣竟像活物似的裹住劍身,“滋啦”一聲腐蝕出幾個豁口。
    “晨哥!”陳同學的聲音帶著顫音,他正用紅繩捆著第七根黑驢蹄子往黑洞邊緣送。
    黑洞像頭饑餓的野獸,每根黑驢蹄子剛貼上邊緣就被吸得變形,“這玩意兒根本鎮不住,它在吃——”
    話音未落,黑驢蹄子“哢”地斷裂,碎成齏粉被卷進黑洞。
    陳同學踉蹌著後退,額頭抵在我後背上,我能感覺到他校服布料下的肩胛骨在抖:“之前在舊圖書館找到的證物全用了……晨哥,我們是不是漏了什麽?”
    我摸出湛瑤給的護身符,檀香混著朱砂味鑽進鼻腔。
    那是她昨晚在操場老槐樹下跪了半宿求來的,說老槐樹成過精,廟裏的老道士特意開了光。
    此刻護身符貼在掌心發燙,像團燒紅的炭,我知道她肯定在附近——
    “郭晨。”
    熟悉的薄荷香從右側飄來。
    湛瑤不知何時站到了黑洞正對麵的台階上,懷裏抱著本泛黃的《商周祭祀圖錄》,王教授佝僂著背跟在她身後,老花鏡滑到鼻尖,手裏還攥著半塊從禮堂牆縫摳下來的符文殘片。
    “過來。”她衝我招手,發梢沾著星子似的碎光——我這才注意到,引魂使背後的黑洞裏正滲出幽藍的光,照得整個走廊像浸在深海裏。
    那光打在湛瑤臉上,她眼底的血絲格外明顯,“我們可能找到破局的關鍵了。”
    王教授把符文殘片攤在《商周祭祀圖錄》上。
    殘片是青灰色的,表麵刻著扭曲的紋路,像蛇又像星軌;圖錄翻到的那頁畫著個祭台,周圍二十八星宿的位置用朱砂標得極細,祭台中央的符文竟和殘片上的紋路有七分相似。
    “這符文不是刻的,是用血畫的。”湛瑤指尖點在圖錄上,“商周時期有一種‘星血祭’,用活人血混合隕石粉畫符文,借星象之力連通陰界。你看——”她順著殘片紋路在空氣中虛劃,“這道弧線對應角宿,這團漩渦是軫宿,黑洞的位置……”她突然抬頭看向引魂使背後的黑暗,“正好在張宿的方位。”
    王教授推了推眼鏡,喉結動了動:“我之前在檔案室查到,三十年前這棟教學樓落成時,地基裏埋過塊隕石。當時施工隊死了七個人,說是墜樓,但屍檢報告寫著……”他翻出個牛皮紙袋,抽出幾張泛黃的紙,“七具屍體的心髒都不見了,胸腔裏填滿了這種青灰色粉末。”
    我盯著那些粉末照片,後頸寒毛倒豎——和引魂使被砍出的霧氣顏色一模一樣。
    “所以黑洞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用星血祭喚醒了隕石裏的東西。”湛瑤的手指在圖錄和殘片間來回移動,“符文是鑰匙,既連通陰界,也能切斷連接。但需要……”
    “需要用同樣的星血符文逆著畫。”王教授接話,“古籍裏說,破解星血祭要‘以星軌為筆,逆血為墨’。小湛在圖書館找到半本《破邪錄》,裏麵記了段咒語,應該能幹擾符文的能量波動。”
    “但需要時間。”湛瑤握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涼得驚人,“林宇和謝辭得再撐十分鍾,陳同學盡量用鎮物拖延黑洞擴張。你……”她低頭看我掌心的護身符,“護住我和王教授,別讓那東西察覺我們在破解。”
    我轉頭看向戰場。
    林宇的斧頭刃已經卷了,斧柄上全是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引魂使的;謝辭的斷劍早扔了,現在握著半塊從牆上掰下來的磚,每一下砸在引魂使身上都濺起青霧,可那東西的臉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茬。
    “十分鍾。”我衝林宇喊。
    他回頭衝我比了個“ok”,斧柄在地上一撐跳起來,斧頭帶起風聲劈向引魂使的天靈蓋——這一斧要是實打實地劈下去,就算是塊石頭也得碎。
    可引魂使沒躲。
    它咧著嘴,骨茬間滲出黑血,抬手接住了斧頭。
    林宇的虎口當場崩開,斧頭“當啷”落地。
    它另一隻手掐住林宇的脖子,青灰色的霧氣順著林宇的七竅往身體裏鑽。
    “林宇!”我衝過去,被謝辭一把拽住。
    他臉上全是血,眼睛紅得像要燒起來:“別過來!這玩意兒在吸他的生氣!”
    引魂使的身體突然膨脹,骨茬“哢哢”裂開,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符文——和王教授手裏的殘片一模一樣!
    那些符文泛著幽藍的光,隨著林宇的掙紮越發明亮。
    黑洞的吸力猛地增強,陳同學被吸得踉蹌,懷裏的黑驢蹄子撒了一地。
    “開始!”湛瑤的聲音穿透混亂。
    王教授翻開《破邪錄》,用朱砂筆在地上畫起逆符文;湛瑤握著從老槐樹折下的枝椏,嘴裏念著晦澀的咒語,每念一句,枝椏上就滲出一滴翠綠的樹汁,滴在符文中間。
    引魂使突然發出尖叫,掐著林宇的手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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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宇摔在地上,像條離水的魚大喘氣。
    謝辭抄起斧頭劈向它的腰,這一次,斧頭沒入身體時發出“刺啦”的撕裂聲,青霧裏竟滲出了紅血。
    “有效!”我吼了一嗓子。
    陳同學連滾帶爬撿起黑驢蹄子,發瘋似的往黑洞裏塞;謝辭的斧頭上下翻飛,每一下都砍在符文最亮的位置;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抄起塊板磚砸向引魂使的膝蓋——它的動作明顯慢了,符文的光開始閃爍,像要熄滅的燈泡。
    “還差最後一句!”王教授的聲音在抖,他的朱砂筆已經寫禿了,地上的逆符文還差個收尾。
    湛瑤的樹汁也快用完了,最後幾滴樹汁滴在符文中間時,她的手指被枝椏刺破,鮮血混著樹汁滲進符紙。
    引魂使突然凝固了。
    它身上的符文開始倒轉,幽藍的光變成暗紅。
    黑洞的吸力減弱了,我甚至能聽見風的聲音。
    陳同學歡呼了一聲,謝辭的斧頭已經對準了它的心髒——
    “轟!”
    一聲悶響從地底傳來。
    引魂使身上的符文突然炸開,青霧像活了似的纏上湛瑤和王教授。
    王教授的《破邪錄》被掀飛,逆符文“滋啦”一聲燒了個幹淨;湛瑤被霧氣纏住脖子,臉瞬間漲得通紅,手裏的槐樹枝“啪”地斷成兩截。
    我衝過去要拉她,可霧氣像有生命,“唰”地纏住我的手腕,刺骨的寒意順著血管往心髒鑽。
    背後傳來謝辭的悶哼,林宇的罵聲,陳同學的哭喊——
    “郭晨……”湛瑤的聲音細得像遊絲,她的手指在空中抓了抓,碰掉了我口袋裏的護身符。
    那團本該發燙的檀香突然變得冰冷,我這才看見,護身符背麵不知何時多了道裂痕,裂痕裏滲出的,是和引魂使身上一樣的青灰色粉末。
    地底傳來腳步聲。
    很慢,很沉,像有人拖著鐵鏈在走。
    引魂使的身體開始融化,青霧匯集成一道旋渦,旋渦中心,露出半張蒼白的臉——不是引魂使的,是張陌生的臉,嘴角勾起和引魂使如出一轍的笑意。
    湛瑤突然劇烈咳嗽,她的指甲在霧氣上抓出血痕,卻始終掙不脫。
    我聽見她用隻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說:“符文中了……咒……他一直在……”
    聲音被風聲切斷。
    黑洞再次擴張,這次連地磚都開始鬆動。
    王教授趴在地上看《破邪錄》,手離書隻有幾厘米,卻怎麽也夠不著;林宇和謝辭背靠背站著,斧頭和板磚都在發抖;陳同學抱著最後半塊黑驢蹄子,眼淚滴在磚縫裏。
    那半張蒼白的臉越來越清晰。
    我聽見它在笑,聲音像生鏽的齒輪:“玩得開心嗎?”
    湛瑤的手指突然抓住我的袖口。
    她的眼睛裏有光在滅,像最後一根蠟燭:“逆符文……要加……”
    “轟——”
    整棟樓劇烈震動。
    黑洞裏噴出的風卷著碎磚砸過來,我下意識護住湛瑤的頭。
    等視線恢複清明,那半張臉已經不見了,引魂使的殘骸散了一地,青霧卻凝成了新的形狀——
    一道符文,比之前所有都大,刻在天花板上,泛著令人作嘔的幽藍。
    王教授突然尖叫起來。
    他指著那符文,老花鏡掉在地上:“這是……這是完整的星血祭符文!我們之前破解的……是假的!”
    湛瑤的指甲掐進我手背。
    她望著天花板上的符文,聲音輕得像歎息:“原來……他從一開始……就等著我們……”
    黑洞的吸力再次增強。
    這一次,連空氣都在尖叫。
    我望著湛瑤發白的臉,望著林宇和謝辭顫抖的背影,望著陳同學哭花的臉,突然聽見地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比之前更近了。
    天花板上的符文開始轉動。
    而我們,連怎麽停下它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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