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黑洞異動危機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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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實驗樓頂層那個不斷扭曲的黑洞,後頸的汗毛根根倒豎。
林宇的斧頭還懸在半空,謝辭神秘劍客)的劍刃仍泛著金光,可那團原本被砍斷左腿的東西已經直起身子,斷腿處的血肉像被按了快進鍵似的瘋長,不過十息便恢複如初。
它額間的旋渦比之前大了一圈,轉動時帶起的風裹著腐臭的黑霧,刮得我臉頰生疼。
“郭晨!”湛瑤突然攥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尖涼得像冰,可掌心全是汗,“王教授來了。”
我這才注意到實驗樓門口跌跌撞撞跑來個灰白頭發的老頭。
王教授是學校曆史係退休的老教授,上個月我們在圖書館查校史時,是他偷偷塞給我們一本泛黃的《清潭中學誌》,裏麵夾著張1976年實驗樓火災的舊報紙——那是一切的開始。
此刻他懷裏還抱著個鐵皮文件箱,箱角磕在台階上發出“哐當”響。
“那黑洞……是‘引魂門’!”王教授扶了扶裂開縫的眼鏡,聲音發顫,“我查過民國時期的巫覡筆記,邪修用活人生祭布下七重煞陣,最後一步就是開引魂門,把地底下的髒東西往上拽!剛才那東西根本不是主犯,是他們養的‘引魂使’,用來給門打地基的!”
他掀開文件箱,抽出一遝手繪的符陣圖,最上麵那張的中心位置,正畫著個旋轉的旋渦——和那東西額間的一模一樣。
“現在門開了,真正的煞主就要出來。”王教授的手指戳在圖上,戳出個褶皺,“再晚半小時,整棟實驗樓的地基都會變成煞主的棺材板,到時候……”
他沒說完,但我們都懂。
上個月三號宿舍樓的“牆中手”事件,不過是煞陣第一層的怨氣外溢,就弄死了兩個學生。
湛瑤深吸一口氣,鬆開我的手。
她向來是團隊裏最冷靜的那個,此刻卻也抿著唇,指節捏得發白:“大家聚攏!”她提高聲音,“林宇、謝辭,先退回來!陳同學,把應急燈打開——黑洞裏的黑霧在吸收光線,能見度太低。”
陳同學應了一聲,從背包裏摸出戰術手電。
他是我高中同桌,平時看著像個書呆子,上次在倉庫找線索時,背著二十斤的物資跟了我們三公裏,比林宇還能扛。
光束掃過那東西時,我看見它臉上裂開蛛網狀的紋路,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膚,像泡了三天水的屍體。
“現在情況很清楚。”湛瑤站在我們中間,目光掃過每個人,“王教授說引魂門需要持續的怨氣滋養,那東西是維持門的鑰匙。謝辭,你之前說你的劍能鎮邪,能不能先試著封門?”
謝辭摸了摸劍柄。
他總穿著件洗得發白的青布衫,說話永遠慢半拍:“劍隻能斬活物。門是空間裂隙,得用符。”他指了指王教授的文件箱,“老教授的符陣圖裏,應該有封門咒。”
“有是有。”王教授翻出張畫滿朱砂的黃紙,“但需要三個人同時結印,還要生血為引。”他看了眼那東西,又看了看黑洞裏不斷湧出的黑霧,“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
“先弄死這引魂使!”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
他把斧頭往地上一杵,震得水泥地都裂了道縫,“上次在化學實驗室,就是這玩意兒把張磊拖進通風管的!老子今天非砍了它腦袋不可!”
他話音剛落,那東西突然發出一聲尖叫。
不是之前那種刺耳的雜音,是真正的人聲,帶著哭腔:“救我……我不想變成這樣……”
我的心猛地一揪。
這聲音太熟悉了——是上周失蹤的高二3)班班長,李陽。
“操!”林宇的斧頭“當啷”掉在地上。
他瞪大眼睛,喉結動了動,“李陽?是你?”
那東西的臉開始扭曲,半張是李陽的模樣,半張是青灰色的腐肉。
它咧開嘴,左邊嘴角還掛著李陽常戴的銀牙套:“晨哥……瑤姐……救救我……”右邊的腐肉卻發出桀桀的笑聲,“你們以為他還在?早被我吃幹抹淨了!”
湛瑤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她和李陽是校辯論隊隊友,上周三還說要幫他改辯論稿。
我看見她從口袋裏摸出個小瓶子——裏麵裝著李陽落在她桌上的鋼筆帽,是我們之前用來定位的信物。
“冷靜。”我握住她的手腕,“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
“我知道。”她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王教授,封門需要什麽條件?謝辭,你的劍對引魂使還有效果嗎?林宇,你能拖住它三分鍾嗎?”
我們迅速分成三組:林宇和謝辭負責牽製引魂使,盡量把它引到遠離黑洞的位置;我和陳同學跟著王教授去黑洞下方,找牆縫裏的煞釘——王教授說引魂門是靠七根煞釘固定在樓體上的,拔了釘子門就會鬆動;湛瑤帶著趙記者之前跟蹤報道校園怪談的社會記者)留在原地,用相機拍下引魂使身上的符文,傳給王教授分析破解之法。
行動開始時,林宇抄起斧頭就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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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性子急,但打架有股子狠勁,上回在廢棄體育館單挑三個持刀混混,臉被劃了道口子都沒退半步。
“李陽!”他吼著劈出一斧,“老子今天送你解脫!”
斧頭帶著風聲砍在引魂使肩頭。
這次沒像之前那樣直接砍斷,反而濺起一片黑血,發出“滋啦”的腐蝕聲。
引魂使怪叫著後退兩步,左邊的人臉突然睜開眼,血淚順著臉頰往下淌:“晨哥……別信它……門裏……門裏是……”
“閉嘴!”右邊的腐肉突然鼓起,露出顆顆尖牙,一口咬在左邊人臉上。
李陽的半張臉被撕下來,混著黑血掉在地上,很快就被黑霧腐蝕成一灘黏液。
謝辭的劍這時候到了。
他的劍法很怪,不像普通武術,倒像是在畫符,每一劍都劃出金色的光痕。
劍尖刺中引魂使胸口時,我聽見“嗤”的一聲,像是燒紅的鐵戳進肥肉。
引魂使向後踉蹌,額間的旋渦卻轉得更快了,黑洞裏的鐵鏈聲也更密了,像是有無數人在拖拽著重物。
“郭晨!這邊!”陳同學在實驗樓牆根喊我。
王教授正蹲在地上,用放大鏡照著牆縫裏一枚鏽跡斑斑的釘子。
釘子隻有小拇指長,卻黑得發亮,表麵刻著歪歪扭扭的符文,像被火燒過。
“這就是煞釘。”王教授掏出個銅製的鑷子,“得用黑驢蹄子墊著拔,不然釘子裏的怨氣會反噬。”
陳同學從背包裏摸出個布包,裏麵是三塊用紅繩捆著的黑驢蹄子——這是他上周特意去郊區找老獵戶求的。
我們一人捏著一塊,小心翼翼地夾住釘子。
我剛一用力,釘子突然震了震,像是活物似的往牆裏縮。
王教授的額頭瞬間冒出汗珠:“加把勁!這釘子吸了二十年的怨氣,有靈性了!”
與此同時,那邊傳來林宇的悶哼。
我抬頭,看見引魂使的爪子穿透了林宇的左臂。
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滴,林宇卻咬著牙,另一隻手攥住引魂使的手腕,用斧頭柄猛砸它的膝蓋。
謝辭的劍在它後心連刺三劍,每刺一劍,金色光痕就淡一分,像是被黑霧吞噬了。
“湛瑤!符文分析得怎麽樣?”趙記者舉著相機大喊。
湛瑤盯著相機屏幕,指尖在手機上快速打字:“第三行的符文是‘鎖’,第四行是‘生’……王教授!這符陣的核心是‘以生鎖死’,用活人的命鎖門!”
王教授的手猛地一抖。
鑷子“當”的一聲掉在地上,他撲過去撿起,聲音都變了:“七根煞釘對應七個活人!李陽是第一個,上個月三號宿舍樓的兩個學生是第二、第三個……剩下四個還在樓裏!”
我心裏“咯噔”一聲。
今天下午我們來實驗樓時,明明讓周校長清空了樓裏的人。
難道……
“釘子動了!”陳同學突然喊。
我低頭,看見煞釘正在緩慢地往外退,牆縫裏滲出黑色的液體,帶著股腥甜的味道——和黑霧的味道一樣。
“快拔!”王教授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再晚四個學生就成釘芯了!”
我和陳同學拚盡全力。
釘子終於“哢”的一聲被拔出來,牆縫裏立刻湧出大團黑霧,撞得我們向後跌坐在地。
抬頭看黑洞,原本旋轉的速度慢了些,可引魂使突然發出一聲長嘯,額間的旋渦迸出刺目的黑光,謝辭的劍“啪”的一聲斷成兩截!
“小心!”湛瑤尖叫。
引魂使的爪子穿透了謝辭的右肩。
謝辭悶哼一聲,卻反手扣住它的手腕,用斷劍刺進它的喉嚨。
黑血噴了他一臉,他卻笑了:“劍斷了,人沒斷。”
林宇趁機撲上去,斧頭砍進引魂使的後頸。
這次終於砍斷了,頭顱滾出兩米遠,在地上彈了兩下,李陽的半張臉還掛在上麵,眼睛還在動。
我們都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黑洞裏傳來一聲低吼,像是某種巨獸的嗚咽。
黑霧突然倒灌進黑洞,黑洞的旋轉速度快了十倍,空氣裏響起尖銳的撕裂聲,像有無數把刀在割耳朵。
引魂使的軀體突然動了。
沒有頭的軀幹搖搖晃晃站起來,斷頸處湧出的黑霧凝成一張新的臉——不是李陽,是個陌生的男人,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玩夠了?”它的聲音像砂紙摩擦玻璃,“現在,該我了。”
林宇的斧頭還插在它後頸。
他試著拔了拔,沒拔動。
謝辭捂著肩上的傷口,斷劍還攥在手裏,卻沒了之前的金光。
我看向王教授,他正盯著剛拔出來的煞釘——釘子上的符文不見了,變成了四個血字:“餘者將至”。
黑洞裏的鐵鏈聲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腳步聲,一下,兩下,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另一個世界,一步一步,走進我們的校園。
林宇把斧頭拔出來,血順著斧刃往下滴。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衝謝辭笑:“老謝,劍斷了?我這斧頭借你使使?”
謝辭扯下衣角纏住傷口,接過斧頭:“你這斧頭太沉,我用不慣。”他看了眼引魂使的新臉,又看了看黑洞,“不過……試試?”
他們轉身走向引魂使。
林宇的腳步有些踉蹌,謝辭的背卻挺得筆直。
我摸了摸口袋裏湛瑤塞給我的護身符,那是她連夜求來的。
陳同學蹲在我旁邊,把黑驢蹄子重新包好,輕聲說:“晨哥,要是撐不住……”
“沒有撐不住。”我打斷他。
湛瑤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身邊,她的手搭在我背上,暖得像團火,“我們還有彼此。”
引魂使的新臉咧得更開了。
它抬起手,黑洞裏伸出一隻青灰色的手,和它的手掌相握。
腳步聲更近了。
林宇的斧頭揮了出去。謝辭的斷劍也刺了出去。
這一次,他們的攻擊沒有落空。
可引魂使隻是晃了晃,新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黑洞裏的東西,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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