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智解謎團再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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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倉庫裏那張掉了漆的木桌前,碘伏的刺痛順著胳膊往上竄。
    湛瑤蹲在我腳邊,指尖捏著棉簽的動作很輕,像在修複一件易碎的古物。
    她後頸的淡粉色胎記被馬尾辮挑起來一角,在暖黃的燈泡下泛著珍珠似的光澤——我忽然想起老圖書館祭壇上那些鎖魂符號,紋路彎彎曲曲的,竟和她胎記的形狀有幾分重疊。
    "疼就說話。"她抬頭時,眼尾的淚痣跟著晃了晃。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咬得後槽牙發酸,趕緊鬆了嘴皮:"沒事,比上次被屍藤抽的輕多了。"
    林宇靠在生鏽的貨架旁擦戰術刀,刀麵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那怪物的指甲帶倒鉤,要不是晨子把我拽開......"
    "先看這個。"湛瑤打斷他,轉身從帆布包裏抽出一遝資料拍在桌上。
    最上麵那張是張老師的證件照,鏡片後的眼睛笑得很溫和,和我們上周在教師辦公室看到的模樣別無二致。"上周三午夜,圖書館監控拍到他帶著黑色箱子進了b2層禁區。"她翻開第二頁,是監控截圖,張老師的影子被燈光拉得老長,腳邊的箱子在地麵投出方方正正的陰影,"同一天,我們在舊實驗樓找到的符紙,經痕檢科鑒定,紙漿裏摻了朱砂和人血——和張老師辦公室硯台裏的朱砂成分完全吻合。"
    黑客高手小吳推了推黑框眼鏡,筆記本電腦屏幕的藍光映得他臉色發青:"我黑了學校內網,張老師最近三個月的郵件裏,有十七封發給了同一個境外郵箱。
    內容都是"實驗室進度"、"祭壇防護"這種關鍵詞。"他敲了敲鍵盤,屏幕彈出一串亂碼,"剛才我試著追蹤ip,對方用了三層代理,但最後一跳的位置......"他頓了頓,"在鍾樓地下。"
    我盯著張老師的證件照,後頸泛起涼意。
    三天前我們去舊實驗樓找線索,剛靠近就觸發了機關,要不是林宇反應快,我們早被落石埋了——現在想來,那些機關的位置圖,分明是三天前開會時張老師親手畫給我們的。
    "設個套。"我突然開口。
    所有人都抬頭看我,"明天中午,我假裝喝多了,在教職工食堂說漏嘴,說我們在鍾樓地下發現了新祭壇,需要連夜轉移裏麵的青銅鼎。"我指了指小吳的電腦,"你同步黑進張老師的手機,隻要他發消息,立刻定位。"
    湛瑤的手指在資料上輕輕叩了兩下:"我讓吳警官調食堂的監控,確保他聽見。"
    吳警察摸了摸腰間的配槍,點點頭:"我帶人在鍾樓外圍布控,等他露頭。"
    淩晨三點,倉庫的鐵皮門被風拍得哐當響。
    我蹲在角落抽了半支煙,煙頭明滅間,看見湛瑤還在研究手機裏的祭壇照片。
    她用鉛筆在本子上臨摹那些鎖魂符號,線條越來越抖,最後"啪"地把筆一摔:"這些不是普通的咒文。"她抬頭時眼睛發亮,"是古滇巫術中的"召靈引",用來喚醒被封印的邪靈。"她指向照片裏的黑檀木箱子,"這個箱子的紋路,和我在《滇南誌怪錄》裏看到的"鎖魂棺"一模一樣——裏麵裝的,可能根本不是祭品,是邪靈的載體。"
    林宇的刀"當"地掉在地上:"所以那些怪物......"
    "是被邪靈操控的活屍。"湛瑤的聲音發緊,"祭壇周圍的血線,是防止邪靈提前脫困的封印。
    但最近幾次祭祀,血線被破壞了——"她突然看向我,"你們在祭壇看到的鎖魂符號,是不是比之前淡了?"
    我猛拍大腿:"對!
    上回在舊實驗室的符號是暗紅的,這次在老圖書館......"我回憶著手機裏的照片,"顏色像稀釋過的血水,邊緣還有焦痕。"
    小吳突然吹了聲口哨:"有情況!
    張老師的手機剛剛給境外郵箱發了條消息:"青銅鼎在鍾樓地下,明夜子時轉移。
    ""他快速敲擊鍵盤,"定位到了,接收方的ip就在鍾樓!"
    淩晨五點,天還沒亮透。
    我們蹲在鍾樓後的灌木叢裏,看著張老師貓著腰溜進鐵門。
    他懷裏抱著個布包,從形狀看像是台老式收音機——後來我們才知道,那是和幕後黑手聯絡的電台。
    "行動。"吳警察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
    林宇像隻豹子般竄出去,反手扣住張老師的手腕。
    張老師尖叫著掙紮,布包掉在地上,露出裏麵的電台,頻率指針正指向我們設的"青銅鼎"假消息頻道。
    "你們......你們怎麽知道......"張老師的鏡片摔裂了,碎玻璃紮進臉頰,血珠子順著下巴往下淌,"我隻是......隻是幫他們送消息......"
    "送消息?"我扯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鍾樓的青石板上,"舊實驗樓的機關圖是不是你改的?
    上周三晚上你在b2層禁區放了什麽?"
    張老師突然笑了,笑聲像破風箱:"你們以為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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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醒了......"他的瞳孔突然擴散,眼白裏爬滿血絲,"午夜的鍾聲響七下,血月照祭壇......"
    "小心!"湛瑤的尖叫混著玻璃碎裂聲炸響。
    鍾樓頂層的窗戶"轟"地爆開,一團黑影撲了下來。
    那是個身高兩米的怪物,皮膚像燒焦的牛皮,指尖的骨刃滴著墨綠色的黏液——和我們在祭壇遇到的怪物不同,這隻的額頭多了枚青銅鱗片,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林宇的戰術刀迎了上去,刀身砍在怪物胳膊上迸出火星。
    吳警察連開三槍,子彈打在怪物胸口,隻掀起幾片焦皮。
    我抄起從祭壇順來的青銅匕首刺過去,刀尖剛碰到怪物皮膚,就聽見刺耳的尖嘯,怪物反手一揮,我被甩到牆上,肋骨疼得幾乎要裂開。
    "晨子!"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抬頭看見她蹲在小吳旁邊,小吳的電腦屏幕冒著黑煙——怪物撲過來時,他用身體護住了設備。
    我掙紮著爬起來,瞥見張老師正往鍾樓地下室跑,他的影子在牆上拉得老長,竟和怪物的影子重疊在了一起。
    "抓住他!"我吼了一嗓子。
    林宇的刀劃開怪物的大腿,趁它踉蹌的空隙,我撲過去抱住張老師的腿。
    他踢得我嘴角流血,可我死也不鬆手——直到吳警察衝過來,用手銬把他和鐵欄杆鎖在一起。
    怪物的骨刃擦著我的耳朵紮進牆裏,石屑劈頭蓋臉砸下來。
    湛瑤突然舉起手機,屏幕裏是她臨摹的"召靈引"。
    她對著怪物大聲念誦,聲音發抖卻清晰:"以血為契,以魂為引,邪靈歸位!"怪物的動作頓了頓,額頭的青銅鱗片突然爆發出強光。
    林宇趁機一刀捅進它心髒,怪物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化成一團黑灰。
    倉庫的燈重新亮起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張老師縮在牆角,手銬在鐵欄杆上撞出清脆的響:"他說隻要我幫他完成七次祭祀,就治好我女兒的白血病......"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看到了,那天在b2層禁區,他從鎖魂棺裏伸出手......那手比冰還冷......"
    "他是誰?"湛瑤按住他的肩膀,"祭壇裏的邪靈叫什麽?"
    張老師突然抬起頭,眼睛裏全是血絲:"他沒有名字。
    但他說......"他的聲音突然變低,像在模仿另一個人的語調,"等血月升起,鍾響七下,鎖魂棺開啟的那一刻,整個校園都會成為他的祭壇。
    而那個能打開棺蓋的鑰匙......"他的目光掃過湛瑤的後頸,"就在你們中間。"
    窗外的梧桐葉又開始打旋兒。
    這次我聽清了,那低語聲是從鍾樓方向傳來的,像有人用指甲刮擦玻璃:"還有三天......"
    湛瑤下意識摸了摸後頸的胎記。
    我盯著她指尖的動作,突然想起祭壇照片裏黑檀木箱子的鎖孔——那形狀,和她胎記的輪廓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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