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邪惡來襲再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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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陣鹹腥的血味嗆醒的。
喉嚨像塞了團燒紅的炭,每吸一口氣都疼得發顫。
我撐著控製台殘骸坐起來,金屬碎片紮進掌心的疼反而讓意識更清醒些。
應急燈在五步外的地上滾著,光斑晃得人眼花,卻剛好照亮了不遠處的景象——林宇蜷在牆角,匕首掉在腳邊,胸口劇烈起伏;耗子縮在孫醫生懷裏,渾身篩糠似的抖,額頭的傷還在滲血;湛瑤半跪在我右側,她的白襯衫被黑液浸成了灰紫色,左手腕的血痕從指縫裏往下淌,卻還在拚命夠我掉在地上的手機。
"晨子......"她抬頭時,我看見她睫毛上掛著汗珠,"手機......定位軟件開著。"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被撞飛時,我懷裏的手機應該是摔出來了。
那是黑客老周給的特製機,能捕捉異常能量波動。
我立刻爬過去,手指剛碰到手機殼,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
是那黑影在動。
它原本立在黑液中央的石碑前,此刻正緩緩轉身。
青灰色石碑上的符文流動得更快了,像被風吹散的血霧,重新聚成一行更清晰的字:"祭品將成,主臨之時"。
黑影的身高至少有兩米五,裹在深灰色的破布裏,布料下凸起的骨節把布麵撐出猙獰的弧度。
它那張咧到耳根的嘴還在淌血,這次我看清了——血珠墜在尖牙上,滴進腳邊的黑液裏,濺起的不是水花,是一縷縷黑霧。
"都起來!"我扯著嗓子喊,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
林宇最先反應過來,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抄起匕首就站到我們和黑影中間。
這小子上個月為了練近身格鬥,在地下拳館泡了半個月,此刻繃緊的後背肌肉像塊鐵板:"晨哥,你帶他們找退路,我攔著它!"
"退不了。"湛瑤突然拽住我衣角。
她不知什麽時候撿起了我兜裏的小芸日記本,泛黃的紙頁被黑液泡得軟塌塌的,卻還能看清小芸用紅筆畫的那個符號——和石碑頂端的符文分毫不差。"小芸寫過,"他們在舊實驗樓地下埋了活棺,用七個人的命換他醒"。
我們剛好是七個。"她的指尖抵著日記本上的字,"剛才那聲"祭品已齊",說的是我們。"
我脊梁骨發涼。
半個月前我們找到小芸的日記本時,裏麵還夾著張舊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著個裹在黑布裏的嬰兒,背景是已經廢棄二十年的舊實驗樓地下室——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
當時我們以為是校史裏提過的"人體實驗醜聞",誰能想到......
"老周!"我轉向縮在控製台後麵的黑客。
那家夥眼鏡都歪了,正瘋狂敲著筆記本電腦,屏幕藍光映得他臉色發青,"你不是說能定位這鬼東西的能量源嗎?"
"在試了!"老周扯鬆領帶,額角全是汗,"這破樓的電路被黑液腐蝕了,我得黑進備用電源......操!
它的移動軌跡在幹擾信號!"
"孫醫生!"我又看向抱著耗子的女人。
孫雨薇是學校請來的心理醫生,平時說話溫溫柔柔的,此刻卻從醫療包裏摸出腎上腺素針劑,動作比急診室護士還利索:"耗子需要鎮靜,林宇的肋骨可能骨裂,我這有止痛片。"她把藥瓶拋給我,"先給林宇含一片,他現在疼得手都在抖。"
林宇確實在抖。
他攥著匕首的手背青筋暴起,可當黑影邁出第一步時,那柄淬過狼毒的匕首剛碰到黑影的衣角,就"滋啦"一聲冒起青煙——不是金屬碰撞,是腐蝕。
"靠!"林宇踉蹌著後退兩步,匕首已經爛成了半截,"這破布有毒!"
黑影的笑聲像生鏽的齒輪在碾磨。
它又邁出一步,地麵的黑液突然像活了似的湧過來,我下意識拽著湛瑤往旁邊跳,卻看見耗子的鞋尖已經被黑液纏住了。
那液體黏得像瀝青,耗子尖叫著掙紮,孫醫生撲過去拽他的胳膊,可黑液順著褲管往上爬,轉眼間就漫到了耗子膝蓋。
"老周!"湛瑤突然撲向控製台。
她的手指在布滿裂痕的操作台上快速敲擊,我這才想起她大二時輔修過機械工程,"備用電源接口在控製台右下角!
你不是帶了外接線路嗎?"
老周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從背包裏抽出根銀色導線,一頭插進電腦,一頭甩給湛瑤:"接第三和第五個接口!
要是短路了......"
"閉嘴!"湛瑤咬著牙把導線插進去。
控製台發出刺啦刺啦的電流聲,原本熄滅的紅燈開始閃爍。
老周的電腦屏幕瞬間被數據流填滿,他猛地一拍大腿:"找到了!
能量源在石碑正下方,有個脈衝點!
每十七秒弱一次,持續三秒!"
"林宇!"我把止痛片塞進林宇嘴裏,"等下一次脈衝,你用剩下的匕首尖紮石碑底部!
老周說那是弱點!"
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把半柄匕首在掌心轉了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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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醫生!"我扯下自己的外套,蘸著地上的清水感謝老天爺,牆角還有半桶消防用水),"幫耗子裹腿!
黑液腐蝕皮膚,得阻止它往上爬!"
孫醫生接住外套,立刻開始給耗子包紮。
耗子疼得直抽抽,卻咬著嘴唇沒哭——這小子上個月還因為看見蟑螂躲在床底,現在倒像換了個人。
"還有十秒!"老周盯著電腦倒計時,"九、八......"
黑影似乎察覺到了什麽。
它突然發出一聲尖叫,那聲音像指甲刮黑板,我耳膜嗡的一聲,眼前直冒金星。
黑液突然掀起半米高的浪,朝著我們鋪天蓋地壓過來。
林宇吼了一嗓子,攥著半柄匕首就衝了上去——他的肋骨肯定斷了,跑起來姿勢都歪了,可速度快得像道影子。
"三!二!一!"
林宇的匕首尖紮進石碑底部的瞬間,黑影發出一聲類似於人類的慘叫。
它的身體突然扭曲起來,裹著的破布簌簌往下掉,露出裏麵青灰色的皮膚——那根本不是活人,是具泡在福爾馬林裏二十年的屍體,皮膚下的血管像紫黑色的蚯蚓在爬。
可這股虛弱隻持續了兩秒。
黑影突然甩動胳膊,林宇被甩得撞在牆上,撞得那麵牆都裂了道縫。
老周的電腦"啪"地黑屏,湛瑤尖叫了一聲:"脈衝提前了!"
黑液浪頭已經到了眼前。
我拽著湛瑤就地打滾,孫醫生抱著耗子往反方向撲,老周則抱著電腦滾進了控製台底下的空隙。
那股腐臭的液體擦著我的後頸漫過去,浸透了我的褲腳,皮膚立刻開始火辣辣地疼——和耗子的情況一樣。
等我撐起身子,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都涼了。
石碑上的符文已經完全變成了血字:"主臨,祭成"。
黑影的破布幾乎掉光了,露出一張......人的臉。
是張很年輕的臉,最多二十歲左右,眉骨很高,眼窩凹陷,嘴唇卻紅得不正常,像剛喝過血。
我突然想起小芸日記本裏夾的那張舊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懷裏的嬰兒,眉眼和這張臉有七分相似。
"是......實驗體。"湛瑤的聲音在發抖,"當年的人體實驗,他們把"他"封在活棺裏,用活祭維持生命......現在祭品湊齊了,他要醒了。"
黑影的目光突然掃過來。
我和它對視的瞬間,頭皮發麻得幾乎要炸開——那根本不是人的眼神,是餓了二十年的野獸,終於看見了獵物。
它抬起手,指尖長出半寸長的黑指甲。
我下意識去摸兜裏的防狼噴霧,卻摸了個空——剛才被撞飛時不知道掉哪去了。
"晨子!"湛瑤突然撲過來,把我往旁邊一推。
黑影的指甲擦著她的肩膀劃過,布料裂開道口子,露出裏麵滲血的皮膚。
我紅了眼,抄起腳邊的金屬碎片就砸過去,可那東西砸在黑影胸口,像砸在橡膠上,彈了出去。
"都退到牆角!"孫醫生突然喊。
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耗子的傷口包好了,此刻正舉著從醫療包裏翻出的強光手電,"老周!
你電腦不是能發高頻聲波嗎?
和手電光一起!"
老周的電腦屏幕閃了閃,發出刺啦刺啦的噪音。
孫醫生的手電光也對準了黑影的眼睛。
黑影被照得偏過頭,發出嘶嘶的聲音——這招好像有點用!
可就在這時,石碑突然發出一聲悶響。
我轉頭望去,隻見碑身裂開道縫隙,黑液正從縫隙裏往外湧,比之前更濃,更黑。
"不好!"湛瑤的臉白得像紙,"儀式完成了......他要徹底醒了。"
黑影的身體開始膨脹。
它的皮膚裂開無數道血口,黑液從血口裏往外冒,很快就把它整個人裹成了個黑色的繭。
繭的表麵浮現出和石碑一樣的符文,流動的速度快得讓人頭暈。
"往後退!"我扯著嗓子喊,可退路已經被黑液封死了。
林宇掙紮著爬起來,他的左胳膊軟綿綿地垂著,應該是脫臼了,卻還是抄起半塊碎磚,擋在我們前麵。
老周重新啟動了電腦,手指在鍵盤上翻飛,額頭的汗滴在鍵盤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孫醫生把最後一支腎上腺素針劑塞進耗子手裏:"疼的時候紮大腿,別怕。"
黑影的繭開始震動。
我聽見裏麵傳來骨骼錯位的聲音,像有人在用力掰斷自己的四肢。
符文流動的速度已經快得看不清,隻能看見一片血紅色的殘影。
"晨哥......"林宇的聲音帶著血沫,"要是撐不住......你和瑤姐先跑......"
"放屁!"我踹了他一腳,"要跑一起跑。"
可我知道,我們可能跑不掉了。
黑液已經漫到了我們腳邊,繭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連頭頂的天花板都開始往下掉灰。
湛瑤攥著我的手,她的手指冰涼,卻用力回握著,像在說"我在"。
下一秒,繭"轟"的一聲炸開。
黑霧裹著碎肉噴了我們一臉。
等我擦開眼前的血汙,就看見黑影站在原地,比之前更高了,至少有三米。
它的臉已經完全變形,五官擠成一團,隻有那張咧到耳根的嘴還在,裏麵的尖牙閃著寒光。
它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最後停在我臉上。
"祭品......"它開口了,聲音沙啞,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終於......齊了。"
天花板的灰落得更密了。
我聽見遠處傳來混凝土斷裂的聲音——是樓體在坍塌。
孫醫生的手電光開始閃爍,老周的電腦屏幕再次黑屏,林宇的碎磚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們的防線,正在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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