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絕境劍客展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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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一陣滾燙的腥氣嗆醒的。
喉嚨裏像是塞了團浸過血的棉花,每吸一口氣都帶著鐵鏽味。
後背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有什麽黏膩的液體正順著脊椎往下淌——大概是血,或者更惡心的東西。
我眯著眼睛,看見頭頂的天花板在搖晃,破碎的日光燈管掛著電線晃來晃去,投下一片昏紅的影子。
"晨子!晨子你醒了?"
用雙手托住我的後頸,是湛瑤的聲音。
她的手指在發抖,我能摸到她掌心的擦傷,應該是剛才撲過來時被玻璃碴劃的。
借著她的力道抬頭,眼前的場景讓我胃裏直翻湧:實驗室的玻璃罐碎了一地,綠色的培養液混著黑紅的血,在地上汪成渾濁的水窪。
林宇半跪在五步外,左臂的校服被撕開,露出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他咬著牙用戰術刀撐地,另一隻手還攥著半瓶燃燒瓶——瓶口的火焰已經快滅了。
陳同學縮在牆角,懷裏護著個鐵皮箱,那是他從後勤倉庫順來的急救包,此刻他額角腫起老大的包,眼鏡裂成了蜘蛛網狀。
最駭人的是那隻母體。
它原本覆蓋鱗片的後背被劃開了幾道深口,暗紅的黏液正從傷口裏往外冒,可那些傷口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它的尾巴掃過實驗台,金屬台麵被生生砸出個大坑,十多隻小怪物從碎磚裏鑽出來,青灰色的皮膚泛著油光,尖牙上還掛著沒吃完的碎肉——是我們剛才犧牲的隊友。
"撐不住了......"林宇的聲音像砂紙摩擦,"這玩意兒根本殺不死,傷口愈合得比我砍得還快。"
陳同學把急救包扔過來,我看見他手背上有道齒痕,正在滲血:"裏麵有腎上腺素,能撐十分鍾!
但......"他喉結動了動,"但燃燒瓶隻剩三個了。"
母體突然發出一聲尖嘯,聲浪震得天花板的碎渣往下掉。
我這才發現它的瞳孔——剛才我扔的碎玻璃還紮在裏麵,可那隻眼睛竟長出了層半透明的膜,把玻璃碴裹成了個血泡。
它的尾巴再次揚起,這次目標是縮在牆角的陳同學。
"小心!"湛瑤撲過去拉陳同學,可她的動作慢了半拍。
我咬著牙撐起身子,抓起腳邊的碎玻璃——剛才那一下抹的血還黏在手上,現在已經涼了。
可還沒等我扔出去,一道白光突然從斜刺裏劈過來。
是那個神秘劍客。
他的劍斷成了兩截,可此刻握在手裏,斷口處竟泛著冷冽的銀光。
他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母體和陳同學中間,身影在血光裏顯得格外清晰:青灰色的校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腰間的劍穗早沒了,可脊背挺得像杆槍。
"以血為引,以魂為鋒。"他低喝一聲,斷劍突然發出嗡鳴。
我看見他手腕翻轉,劍花在半空劃出個半圓,那道白光竟像有了生命似的,"嗤"地紮進母體的尾巴。
母體發出比剛才更淒厲的尖叫。
這次不同,它的傷口沒再愈合,反而順著劍痕裂開了更深的口子,黑紅的黏液裏竟混著金燦燦的碎屑——像是某種金屬粉末。
劍客的斷劍上開始冒白煙,他的額角滲出血珠,可眼神卻亮得驚人:"這玩意兒的核心不是肉體!
是藏在脊椎裏的晶核!"
林宇突然吼了一嗓子,抄起燃燒瓶就砸過去。
火焰裹著黏液炸開,母體的前爪被燒得滋滋冒油。
陳同學終於從地上爬起來,把急救包裏的酒精全倒在碎布上,扔給林宇:"澆在刀上!
能燒得更久!"
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劍客那一刀不是普通的攻擊。
他的斷劍劃過的地方,母體的皮膚像被腐蝕了似的,露出下麵暗紅色的筋肉。
那些小怪物本來還在往我們這邊爬,此刻卻突然停住,對著劍客發出嗚咽般的叫聲,竟往後退了兩步。
"跟我來!"劍客揮了揮斷劍,白光在他身周形成個半圓。
我扶著湛瑤站起來,她的手按在我後腰的傷口上,我能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透過她的掌心滲出來——應該是剛才撞在玻璃罐上時,碎玻璃紮進了肉裏。
但此刻沒人顧得上這個,林宇咬著酒精浸過的戰術刀衝在最前麵,陳同學舉著滅火器噴那些小怪物,湛瑤攥著我胳膊,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
母體的尾巴又掃過來,這次劍客沒躲。
他迎著尾巴衝上去,斷劍劃出個十字,白光像把剪刀似的,"哢"地剪斷了半條尾巴。
尾巴砸在地上,濺起的黏液燙得我小腿生疼,可母體這次沒再愈合傷口,反而發出類似人類的哀鳴。
"核心在第三根脊椎!"劍客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的斷劍上已經全是血,"你們去救被困的人!
我拖住它!"
林宇把最後一個燃燒瓶塞給我:"晨子,湛瑤的地圖呢?
關押點應該在實驗室負一層!"
湛瑤從兜裏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是她之前偷畫的建築結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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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在"負一層倉庫"的位置點了點:"張老師把人關在冷藏櫃裏,密碼鎖......"她突然頓住,"我昨天看見他輸密碼時,用的是校曆上的日期——三月十七號,我們開學的日子。"
我攥緊燃燒瓶,後背的疼已經變成了麻木。
湛瑤扶著我往樓梯口跑,林宇和劍客在後麵斷後。
小怪物們還在往上撲,可劍客的劍每揮一次,就有一片怪物被白光穿透。
我看見他的衣角在滴血,應該是被怪物抓的,可他的動作反而越來越快,像團燒得更旺的火。
負一層的門被鎖死了。
湛瑤蹲下來,從包裏摸出根回形針——她總說這是"緊急情況專用工具"。
金屬摩擦鎖芯的聲音很刺耳,我盯著門上方的監控攝像頭,總覺得有雙眼睛在後麵盯著。"開了!"湛瑤猛地一擰,鎖舌"哢嗒"彈開。
門裏的冷氣裹著血腥味湧出來。
我看見十多個冷藏櫃排成兩列,最裏麵的幾個櫃門半開著,露出裏麵蜷縮的身影——是我們班的王浩,還有隔壁班的李晴,他們的手腕腳腕都綁著鐵鏈,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晨子!"王浩抬起頭,眼睛裏全是血絲,"張老師說......說要把我們做成......"他說不下去,喉嚨裏發出哽咽的聲音。
湛瑤已經衝過去解鐵鏈。
她從包裏摸出瑞士軍刀,刀刃在鐵鏈上刮出火星:"陳同學說張老師用的是普通鎖,我帶了液壓剪!"她轉身翻我懷裏的急救包,突然僵住——包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劃開了道口子,液壓剪不見了。
"在這兒。"
陰冷的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
我回頭,看見張老師靠在門框上,手裏晃著那把液壓剪。
他還是那身藏青色的西裝,領口的校徽擦得鋥亮,可鏡片後的眼睛泛著青灰色,像兩團陰火。
"郭晨同學,湛瑤同學。"他笑了笑,露出整齊的白牙,"我就知道你們會來。"
湛瑤把我往身後推了推,她的手在發抖,可聲音穩得驚人:"張老師,你根本不是人。"
"說得對。"張老師的手指突然變長,指甲變成了黑色的尖刺,"但現在說這個太晚了。"他按下液壓剪的開關,金屬咬合的聲音像野獸的獠牙,"你們以為救出這些小老鼠就能贏?
看看頭頂。"
我抬頭,天花板上的熒光燈突然變成了紅色。
警報聲"嗚嗚"響起來,我看見實驗室的方向閃過幾道藍光——是能量屏障。
張老師的笑聲混在警報聲裏,像針一樣紮進耳朵:"這棟樓的防禦係統,可是用你們同學的血啟動的。
現在......"他歪了歪頭,"你們出不去了。"
湛瑤猛地拽住我的胳膊往冷藏櫃後麵躲。
張老師的尖刺已經刺過來,在牆上劃出幾道深痕。
我聽見王浩在喊救命,李晴在哭,可這些聲音突然變得很遠。
後背的傷口又開始疼了,疼得我眼前發黑。
我看見湛瑤的嘴唇在動,可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最後一個畫麵是張老師的臉,他的鏡片裂了道縫,露出裏麵沒有眼白的瞳孔——純黑的,像深不見底的井。
然後,我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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