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破解陷阱與線索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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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喉嚨裏腥甜翻湧,黑霧裹著我的肋骨,每呼吸一次都像有鋼針紮進肺葉。
    湛瑤的手在發抖,可她攥得那麽緊,指節白得幾乎透明,我能摸到她掌心的冷汗——這讓我想起上周暴雨天她摔進泥坑,也是這樣死死抓著我校服袖子不肯鬆手。
    那時候她眼睛亮晶晶的,現在卻蒙著層水霧,睫毛上掛著淚珠,砸在我手背上,涼得刺骨。
    "晨哥!"她聲音發顫,"你、你聽沒聽見?石板下的動靜小了!"
    我咬著牙側耳,青石板下的悶響確實弱了些,像是什麽東西撞累了。
    旗袍女人的臉還懸在我麵前,腐爛的嘴角咧到耳根,蛆蟲從她眼眶裏爬出來,吧嗒掉在我鎖骨上。
    我胃裏翻湧,突然想起王教授說過,這類怨鬼最善用感官壓迫,恐懼才是它們的養料。
    "都別慌!"我扯著嗓子喊,聲音破得像生鏽的風箱,"吳隊,你包裏有強光手電吧?
    照她眼睛!
    老劉,用警棍敲石板——那底下撞門的東西怕動靜!"
    吳警察抹了把臉上的血,動作比平時慢了半拍,但到底還是摸到腰間的戰術手電。
    白亮的光束刺過去時,旗袍女人的臉扭曲起來,黑霧裹著我的腿鬆了一瞬。
    劉保安趁機用警棍猛砸青石板,"當"的一聲,悶響裏突然摻了聲尖嘯,像是金屬刮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湛瑤的指甲突然摳進我手腕:"晨哥,看石壁!"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剛才凝著冷霧人臉的縫隙裏,霧氣正順著石紋蔓延,像活過來的銀蛇。
    那些石紋我之前見過——剛進密室時湛瑤就蹲在地上畫過,說像是某種鎮靈陣的殘圖。
    王教授扶了扶眼鏡,額頭的汗滴在石麵上:"是唐代的"九曜鎖魂局",但被人改過...你們看,石紋的走向本該匯聚到中央,但這裏——"他用拐杖尖戳了戳我腳邊的青石板,"斷了,反而形成回路,把怨氣困在密室裏循環。"
    "所以這陷阱不是要殺我們,是要養鬼?"吳警察的手電光晃了晃,照出他警服上的血洞,"那旗袍女人就是被養的那隻?"
    "不止。"湛瑤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她抹了把臉,從兜裏掏出個小本子——我認得,是她專門記古文字的,"我之前在牆上看到的符號,不是普通的鎮墓文。
    這幾個"血"字的寫法,和《玄怪錄》裏記載的"飼靈咒"一樣。"她翻到某一頁,舉到我眼前,"飼靈咒需要活物鮮血做引子,所以剛才黑霧纏人,其實是在抽血。"
    我低頭看自己的手背,果然有細密的紅點,像被針挑過。
    劉保安擼起袖子,胳膊上也一片紅,他倒抽口涼氣:"怪不得老子剛才頭暈得厲害,感情是被抽了血!"
    "那怎麽破?"我捏了捏湛瑤的手,她的體溫總算回升了些,"王教授說鎖魂局斷在青石板,是不是要修複陣眼?"
    "不,要反過來。"王教授咳嗽兩聲,指節叩了叩石壁上的石紋,"這回路怨氣太濃,強行修複會炸。
    但如果能找到能量節點——就是陣眼的供能點,破壞它,怨氣沒了循環,黑霧自然散。"他指著石壁上一道較深的石紋,"你們看,石紋往那邊拐,應該通向...那個燭台!"
    我們順著看過去,密室角落的青銅燭台不知何時燃了起來,火苗是詭異的幽藍色。
    我想起剛進來時這燭台還是空的,根本沒裝蠟燭。
    "那就是節點?"吳警察抹了把臉,"我去砸了它!"
    "等等。"我按住他肩膀,"黑霧現在還纏著我和湛瑤,你們去吸引注意力。
    老劉,你用警棍敲石板,那底下的東西一鬧,旗袍女人肯定分神;吳隊,你用手電照她臉,強光對陰物有用。
    我和湛瑤趁機摸過去。"
    劉保安把警棍咬在嘴裏,扯下襯衫撕成條,隨便捆了捆肩膀的傷,衝我點頭。
    吳警察調整著手電角度,指節捏得發白:"小郭,你們動作快點,我這手電最多還能撐三分鍾。"
    湛瑤突然鬆開我的手,蹲下去撿起吳警察掉的警徽。"拿著。"她把警徽塞進我掌心,"金屬能鎮陰,剛才黑霧纏你時,警徽掉的地方沒被裹住。"我這才注意到,腳邊那片閃著微光的區域,黑霧確實薄得像層紗。
    "走!"我攥緊警徽,另一隻手拽著湛瑤往燭台挪。
    黑霧果然纏得更緊了,我能聽見布料撕裂的聲音,小腿上火辣辣的,應該是被黑霧裏的尖刺劃破了。
    湛瑤咬著嘴唇,突然彎腰抓起塊碎磚,朝旗袍女人的臉砸過去。
    "看這邊!"她喊。
    旗袍女人的頭"哢"地轉過來,腐爛的眼球滾到地上。
    機會!
    我拽著湛瑤猛衝兩步,離燭台隻剩兩米。
    幽藍的火苗突然暴漲,映出燭台底座的銘文——和湛瑤本子上的飼靈咒一模一樣。
    "砸底座!"王教授喊。
    我抄起牆角的斷劍,用盡全身力氣砸下去。"當"的一聲,青銅底座裂開道縫,幽藍火苗劇烈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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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跟著補上一磚,裂縫裏滲出黑血似的液體,滋滋腐蝕著地麵。
    黑霧突然像被抽了氣的氣球,"唰"地縮回旗袍女人身邊。
    "成功了!"劉保安吼了一嗓子,警棍砸得青石板直顫。
    吳警察的手電光終於暗了下去,但黑霧已經散得差不多,我能清楚看見大家的臉——劉保安襯衫上的血滲成了暗褐色,吳警察額頭的傷還在淌血,王教授扶著牆,後背全是冷汗。
    湛瑤突然蹲下去,扒拉著剛才黑霧退去的地麵。"晨哥,這裏!"她指甲摳進石縫,一塊青石板被掀開,底下是個巴掌大的暗格,裏麵躺著個油布包,邊緣已經黴爛。
    我們圍過去。
    油布包裏是幾頁泛黃的信紙,和一張皺巴巴的地圖。
    最上麵那頁信紙的日期是1976年,字跡潦草:"陳主任說要把怨氣養到血月之夜,到時候用學生的血開祭壇...我看見他往鎮靈陣裏埋了玉牌,就在後山林子最密的地方..."
    "血月之夜?"吳警察皺眉,"明天就是十五,月亮會紅。"
    "地圖!"湛瑤展開地圖,上麵用紅筆圈了個點,標著"亂葬崗老槐"。
    王教授湊過去看:"這是咱們學校後山的亂葬崗,我二十年前來考察過,確實有棵老槐樹,樹洞裏有塊唐代的墓碑。"
    我脊梁骨發冷——上周我和湛瑤去後山找線索,路過那棵老槐時,明明看見樹洞裏有團黑霧,當時以為是眼花。
    "快走!"我把信紙和地圖塞進懷裏,"這密室不能久留,怨氣雖然散了,但..."
    "但什麽?"劉保安剛問完,頭頂突然響起尖嘯。
    我們同時抬頭。
    石壁縫隙裏的冷霧不知何時凝成了實體——是個更高大的身影,穿著和旗袍女人一樣的墨綠旗袍,可臉卻完好無損,皮膚白得像紙,眼睛是空洞的漆黑。
    她的指尖垂著黑霧,每走一步,地麵就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首領..."王教授的聲音發顫,"這才是真正的幽靈首領,剛才那個...是她的分身。"
    黑霧再次湧來,比之前更濃,更冷。
    我攥緊懷裏的信紙,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首領的嘴角勾起冷笑,她的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想走?
    晚了。"
    劉保安抄起警棍衝上去,卻被黑霧掀得撞在牆上。
    吳警察的手電徹底滅了,黑暗裏隻能看見首領的眼睛,像兩團燃燒的炭。
    湛瑤抓住我的胳膊,她的手又涼了,涼得像冰。
    青石板下的悶響再次響起,比之前更急,更猛。
    我聽見有指甲刮牆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
    首領的黑霧裹住了我的脖子,這次,我連掙紮的力氣都快沒了。
    模糊中,我看見她身後的石壁上,浮現出無數張臉——有旗袍女人,有之前見過的紅衣女鬼,還有些陌生的、扭曲的臉。
    她們的嘴一張一合,發出同一個聲音:"血月...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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