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謠言四起,危機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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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栽在牆角,張磊室友的皮鞋尖還抵在我腰側。
    他喘著粗氣,後頸的汗漬洇濕了校服領口——那是上周我們一起搬物資時,我幫他係過的領口。
    “夠了!”
    清脆的女聲劈開混亂。
    湛瑤抱著筆記本電腦擠進來,發梢還沾著監控室的灰塵。
    她把電腦屏幕轉向眾人:“你們看這段走廊監控——昨晚十點十七分,郭晨根本沒進過器材室。”
    屏幕裏的畫麵在跳動。
    我認得那是實驗樓三層的監控,綠色光斑裏,我的影子確實在樓梯口頓了頓,然後轉身往相反方向走了。
    可三天前突然傳遍微信群的“郭晨深夜私會灰外套男人”的視頻,分明是我站在器材室門口,和一團模糊的黑影交談。
    “監控被篡改了。”湛瑤的指尖敲在鍵盤上,“有人用ai換臉技術把另一段視頻的背景疊上去,連時間碼都改了。”她抬頭時,鏡片後的目光像淬了冰,“但改得太急,噪點裏還能看出原視頻的殘影——原視頻裏,郭晨是去給受傷的陳雨送退燒藥。”
    活動室裏安靜了一瞬。
    陳雨是隔壁班的女生,上周被詛咒藤蔓劃傷手臂,是我和湛瑤翻遍校醫室找的藥。
    她攥著校服下擺站起來,聲音發顫:“那天...那天我確實在宿舍等藥,郭晨來的時候...他手裏還提著保溫桶。”
    張磊室友的拳頭慢慢鬆了。
    他蹲下來要拉我,我卻先一步撐著牆站起。
    桃木劍在兜裏硌著大腿,那是三個月前我們從老圖書館的暗格裏挖出來的,劍鞘上還留著被怨火燒焦的紋路——那時我們八個人擠在閣樓裏,林宇舉著應急燈,蘇悅舉著相機拍咒文,張磊室友幫我按住劍柄往下拔。
    “都去會議室。”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趙記者剛發消息,說有重要線索。”
    會議室的門剛關上,蘇悅就把手機拍在桌上。
    她的指甲蓋還沾著黑色墨跡——這姑娘剛才怕是直接從教室跑過來的,課本裏夾的《邏輯學導論》都掉出來半本。
    “我查了謠言傳播路徑。”她點開聊天記錄截圖,“最開始那條‘郭晨勾結邪惡使者’的語音,是從李航的微信賬號發出來的。”
    李航?
    我太陽穴突突跳。
    那是個存在感極低的男生,總縮在團隊最後排,上次對抗鏡靈時,還是他舉著銅鏡幫我們擋了致命一擊。
    “但李航昨天說他手機丟了。”湛瑤翻著筆記本,“我查過他的登錄記錄,語音發送時,他的設備定位在...實驗樓負一層。”她抬眼,“那地方三天前剛被我們用符咒封了,因為裏麵有口怨氣極重的老井。”
    “我去打聽過。”趙記者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後的眼睛亮得反常,“有個校工說,前天深夜看見李航在負一層轉悠,身邊還跟著個穿灰外套的男人——就是你們說的邪惡使者。”
    門被撞開的聲音打斷了我們。
    林宇裹著一身血汙衝進來,左胳膊上的繃帶滲著暗紅,手裏還攥著半截斷裂的黑木棍——那是詛咒巨獸的觸須,沾著墨綠色的黏液。
    “防線快撐不住了!”他把斷棍砸在桌上,濺起的黏液腐蝕了半張桌布,“但我聽說這邊在鬧內訌?”他掃過我們,最後把目光定在我臉上,“郭晨要是叛徒,老子第一個把這觸須捅進自己心髒。上個月鏡靈要吞了蘇悅時,是誰替她擋了三記鏡刃?上上周老井冒怨氣時,是誰半夜守在井邊燒了半宿符咒?”
    他扯掉左胳膊的繃帶,露出猙獰的傷疤:“這道傷,是替張磊擋的;那道,是替陳雨擋的。”他指著我,“他身上的傷,比我多三倍。”
    會議室裏靜得能聽見掛鍾的滴答聲。
    蘇悅突然站起:“我去調李航的消費記錄!他上周說沒錢吃飯,可昨天有人看見他在便利店買了瓶進口水——那瓶子我在灰外套男人手裏見過!”
    “等等。”湛瑤突然按住電腦,“李航的實時定位...在器材室。”她調出監控畫麵,那個縮著肩膀的身影正蹲在器材架後,手裏舉著個黑黢黢的東西——是隻青銅鈴鐺,和我們在老井裏發現的刻著咒文的鈴鐺一模一樣。
    “那是引魂鈴。”我摸出桃木劍,劍身在掌心發燙,“用來召喚詛咒巨獸的。”
    通訊器突然炸響。
    是守在外圍的王浩,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晨哥!巨獸的觸須突破防線了!它好像...好像在往教學樓這邊爬!”
    林宇抄起斷棍就要衝出去,我拽住他:“你去守防線,我和湛瑤、蘇悅處理李航。”我把桃木劍塞給他,“拿著,這劍能破詛咒。”
    “你呢?”他盯著我兜裏的備用符咒。
    “我有這個。”我拍了拍腰間的朱砂袋,那是湛瑤連夜畫的鎮邪符,“快去。”
    林宇走後,會議室的掛鍾指向十點十七分。
    和監控裏那個被篡改的時間分毫不差。
    湛瑤把電腦塞進背包:“李航的手機信號還在器材室,他沒發現我們定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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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可能已經發現我們在查了。”蘇悅攥著從教室順來的放大鏡,“剛才我去調記錄時,看見他往這邊瞄了兩眼。”
    我們貼著牆根往器材室挪。
    走廊裏的聲控燈忽明忽暗,牆根的響動越來越清晰,像是有無數指甲在刮擦瓷磚——那是被詛咒侵蝕的“影子人”,平時躲在暗處,一旦有混亂就會冒出來啃食活人的生氣。
    器材室的門虛掩著。
    透過門縫,我看見李航背對著我們,正把引魂鈴按在器材架的暗格裏——那是我們藏重要符咒的地方。
    他的後頸浮著青紫色的紋路,像條蛇,正往耳後鑽。
    “那是蠱惑咒。”湛瑤在我耳邊低語,“邪惡使者用怨氣種下的,被種的人會逐漸失去理智,隻聽使者的話。”
    李航突然轉身。
    他的眼睛變成了灰白色,瞳孔縮成針尖大的點。
    “你們來了。”他的聲音像兩塊石頭摩擦,“使者說,你們今天必須死在這裏。”
    他按下引魂鈴。
    刺耳的蜂鳴聲撕裂空氣。
    牆根的響動瞬間變成轟鳴,無數黑影從地磚縫裏鑽出來,張著嘴往我們撲。
    湛瑤甩出三張鎮邪符,符紙在半空燃燒,逼退了最近的黑影。
    蘇悅舉起相機,閃光燈連閃——她早就在鏡頭裏貼了朱砂紙,強光能暫時灼燒這些邪物。
    我抄起牆角的消防斧。
    這不是桃木劍,但砍在黑影身上,也能濺出黑色的血。
    李航趁機往暗格裏塞東西,我撲過去時,他抬腳踹中我的肚子。
    我撞在器材架上,成捆的跳繩砸下來,纏住了我的手腕。
    “郭晨!”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抬頭,看見李航舉起引魂鈴,正對準我的心髒。
    灰白色的霧氣從窗口湧出,裹住了我的腳踝。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嘶吼。
    是詛咒巨獸!
    它的觸須撞碎了二樓的窗戶,綠色黏液濺在李航臉上。
    他尖叫著後退,引魂鈴掉在地上。
    我掙開跳繩,撲過去撿起鈴鐺。
    湛瑤的鎮邪符貼在李航後頸,青紫色的紋路瞬間萎縮。
    他癱坐在地,哭著抓住我的褲腳:“晨哥...我不是故意的...那男人說...說我媽治病需要錢...他給了我銀行卡...我看見卡上的數字...就...”
    蘇悅蹲下來抱住他:“沒事了,我們送你去校醫室,湛瑤的符能洗掉蠱惑咒。”她抬頭看我,眼裏有淚光,“快,巨獸的觸須還在往這邊伸!”
    我把引魂鈴塞進背包,拽起李航往外跑。
    走廊裏的黑影還在遊蕩,但鎮邪符的光暫時鎮住了它們。
    透過窗戶,我看見林宇舉著桃木劍站在樓頂上,劍身上躍動著金色的火焰,每劈一次,就有一截觸須被燒斷。
    但巨獸的嘶吼更響了。
    它的頭顱從操場的迷霧裏抬起來,血盆大口中銜著半棟廢棄的實驗樓。
    月光照在它鱗片上,我看見鱗片間刻著和引魂鈴一樣的咒文——原來這巨獸,根本就是用無數被蠱惑的人獻祭出來的。
    李航突然顫抖起來。
    他指著窗外:“晨哥...那男人...在巨獸頭頂!”
    我抬頭。
    月光下,灰外套男人的身影站在巨獸額頭上,他舉起手,對著我們的方向勾了勾手指。
    風卷著他的笑聲灌進窗戶,混著巨獸的轟鳴,成了比任何謠言都刺耳的催命曲。
    通訊器又響了。
    是王浩,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晨哥,東邊防線塌了!它們...它們往教學樓湧過來了!”
    我攥緊背包裏的引魂鈴。
    身後是還在啜泣的李航,是舉著相機的蘇悅,是抱著電腦的湛瑤。
    樓外是浴血奮戰的林宇,是搖搖欲墜的防線。
    而灰外套男人的影子,正隨著巨獸的移動,在地麵投下越來越大的陰影。
    我們的腳步頓在樓梯口。
    下方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不是我們的人——是影子人,成百上千的影子人,正順著樓梯往上爬。
    它們的指甲刮擦著扶手,發出的聲響,和三天前謠言在微信群裏傳播時的提示音,一模一樣。
    下一章預告:當內部叛徒的秘密浮出水麵,外部詛咒巨獸的攻擊卻愈演愈烈。
    灰外套男人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麽?
    引魂鈴與巨獸身上的咒文有何關聯?
    更致命的是,影子人潮已經封鎖了所有退路,郭晨等人能否在絕境中找到破局的關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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