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真相大白,團結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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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樓的第九聲鍾鳴像一把生鏽的鋼鋸,在我耳膜上拉出火辣辣的疼。
灰外套男人的笑聲裹著巨獸的嘶吼灌進耳朵,我盯著他指尖那片青灰色鱗片,後頸突然泛起涼意——李航昏迷前被我翻看過後頸,那道淡青色的鱗片印記,和影子人胸口的、此刻灰外套男人指尖的,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郭晨!”林宇的喊聲響在身後,我轉身正看見詛咒巨獸甩動鋼鐵般的尾巴,將半麵圍牆掃成碎磚。
他單膝跪地撐著消防斧,斧刃已經崩出缺口,肩背的校服被劃開三道血口,血珠順著胳膊滴在滿是碎玻璃的地麵上。
通訊器突然震了震,湛瑤的聲音混著電流刺啦刺啦:“我和蘇悅在監控室調了近三天的錄像——李航說叛徒不在名單裏,是因為我們都忽略了一個人。”她頓了頓,背景裏傳來鍵盤敲擊聲,“趙記者的電腦定位顯示,邪惡使者的信號源在鍾樓三層,和古鍾的咒文節點重合。郭晨,你記得上周二是誰主動幫我們搬驅邪符的嗎?”
我的呼吸陡然一滯。
上周二暴雨,我們從圖書館搬回二十箱從老校工那裏求來的朱砂符,當時主動幫忙的是——
“王強。”湛瑤說出名字的瞬間,我聽見自己喉結滾動的聲音。
那個總縮在隊伍最後、說話細聲細氣的後勤委員,那個每次行動都主動幫大家檢查裝備的男生。
三天前他還紅著眼眶說“一定要救回李航”,此刻想起來,他紅的哪裏是眼眶,分明是眼白下那層不自然的青灰。
“他後頸有鱗片嗎?”我攥緊兜裏的強光手電筒——這是上次在生物實驗室找到的,裏麵裝著用八卦鏡磨成的碎鏡片,對影子類邪物有克製作用。
“剛調了他午休時的監控。”蘇悅的聲音插進來,帶著壓抑的顫抖,“他趴在桌上睡覺,後頸的鱗片在反光,和李航的位置一模一樣。郭晨,他書包裏有半瓶藍色液體,和影子人皮膚下的幽光顏色……一樣。”
灰外套男人的笑聲突然拔高,他身後的巨獸猛地甩頭,林宇被掃得撞在公告欄上,金屬支架發出刺耳的變形聲。
我咬著牙衝過去拽起他,血腥味在嘴裏炸開——剛才躲避尾擊時撞破了嘴唇。
“你帶林宇纏住巨獸。”我把強光手電塞進林宇手裏,“用八卦鏡碎片照它的眼睛,那是上次在古籍裏查到的弱點。”林宇抹了把臉上的血,握著斧頭的指節發白:“你呢?”
“我和湛瑤去鍾樓頂層。”我扯開領口,露出掛在脖子上的引魂鈴——這是之前從吊死鬼事件裏得來的,鍾身上的紋路和此刻鍾樓頂端那口古鍾的咒文,在剛才的餘光裏重疊成一片血光,“王強是叛徒,我們得在邪惡使者啟動法陣前揪出他。”
林宇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掌心的血蹭在我手背上,燙得驚人:“小心。那孫子要是敢傷湛瑤——”
“我知道。”我拍了拍他手背,轉身朝鍾樓狂奔。
鍾樓的門被陰影裹著,推的時候能聽見指甲刮擦金屬的刺響。
湛瑤和蘇悅、趙記者已經等在樓梯口,蘇悅懷裏抱著個黑色筆記本,封皮上印著“校刊社”——趙記者的采訪記錄全在裏麵。
“王強今天下午三點去過校史館。”趙記者舉著手機,屏幕上是監控截圖,“校史館的密道通向鍾樓地下,而古鍾的咒文……”他翻出一張老照片,泛黃的相紙裏,古鍾懸掛在清末的校園裏,鍾身上的咒文旁刻著“鎮邪”二字,“這是我爺爺當年當校工拍的,他說這口鍾本來是用來鎮壓地底下的邪祟,後來被人動了手腳。”
“動咒文的人,就是灰外套男人。”湛瑤捏著從李航枕頭下找到的鱗片,“李航醒來說,他被襲擊時看見王強手裏拿著引魂鈴,和灰外套男人做了個交換手勢。”她的指尖在樓梯扶手上敲出規律的節奏,“現在古鍾轉動,說明鎮壓的封印被解開了,而王強……”
“是鑰匙。”我接口。
古籍裏說過,這類邪陣需要活祭當鑰匙,王強後頸的鱗片,應該是被種下了蠱。
樓梯轉角的窗戶突然炸開,黑影如潮水湧進來。
我抄起隨身帶的黑驢蹄子砸過去,最近的影子人發出尖嘯,皮膚下的幽光劇烈閃爍。
湛瑤反手甩出三張朱砂符,符紙沾到影子就燒起來,蘇悅舉著趙記者的相機閃了兩下——閃光燈對邪物有短暫的震懾作用,這是上次對付鏡妖時總結的經驗。
“三樓到了!”趙記者踹開虛掩的門,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
正中央的青銅古鍾足有兩人高,鍾身上的咒文泛著血光,每道紋路都像活過來的蛇,正順著鍾壁緩緩遊動。
王強站在古鍾前,背對著我們。
他的校服被撕開幾道口子,後頸的鱗片泛著青灰,左手攥著半瓶藍色液體,右手舉著引魂鈴——那本該是在我脖子上的引魂鈴,此刻正發出低沉的嗡鳴。
“你們來晚了。”灰外套男人的聲音從王強背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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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古鍾另一側,指尖的鱗片閃著幽光,“小郭同學,你以為揪出叛徒就能破陣?這孩子的血早和古鍾連在一起了。”
王強緩緩轉過身,他的眼睛完全變成了青灰色,嘴角咧到耳根:“郭晨,你總說我們是兄弟。可你知道嗎?”他的聲音混著兩個調,一個是他自己的,另一個沙啞得像刮砂紙,“是你把我推到陰影裏的。每次行動你隻看湛瑤、林宇,我搬了那麽多符紙,你連句‘辛苦’都沒說過。”
我的心髒猛地一縮。
上周搬符紙時,王強抱著最重的箱子爬樓梯,我確實隻說了句“放牆角就行”。
那時我以為他性格內向,現在想來,或許他的沉默裏早藏著被忽視的不甘。
“所以你就幫他們?”蘇悅衝上前,“李航被影子人襲擊時,是你在他飲料裏下了蠱對吧?那天隻有你碰過他的杯子!”她舉起趙記者的筆記本,翻到夾著監控截圖的那頁,“這是校超市的監控,你買了和影子人皮膚同色的藍墨水,兌在李航的水裏!”
王強的青灰眼睛閃過一絲動搖。
灰外套男人突然冷笑:“動搖什麽?他們現在說這些,不過是想讓你回頭。等古鍾轉完第十圈,你就能變成真正的‘使者’,永遠不會被忽視——”
“第十圈?”我猛地抬頭。
鍾樓的鍾聲已經響過九次,現在古鍾的轉動速度明顯加快,血光咒文流動的軌跡,正是第十圈的起勢。
“郭晨!”湛瑤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指尖冰涼,“引魂鈴!王強手裏的引魂鈴在共鳴古鍾!”我低頭看向自己脖子——原本掛著的引魂鈴不知何時不見了,隻剩下空蕩蕩的紅繩。
是剛才和林宇分開時,被影子人撞掉的?還是王強趁亂偷的?
沒時間細想了。
我抄起蘇悅兜裏的驅邪香點燃,嗆人的煙霧裏,王強的青灰眼睛閃過痛楚。
湛瑤甩出朱砂符貼在古鍾上,符紙剛碰到鍾身就冒起黑煙。
趙記者舉起相機對準咒文連拍,閃光燈在血光裏炸開一片白芒。
“王強!”我衝過去抓住他舉引魂鈴的手,“李航醒了,他說你上周三幫他補過數學作業!你替他頂過遲到,幫他藏過不及格的卷子——這些都是真的吧?”
王強的手劇烈顫抖,藍色液體從瓶子裏灑出來,滴在地上冒起青煙。
他的另一隻手死死摳住後頸的鱗片,指甲縫裏滲出血:“我不想的……他們說隻要我聽話,就能讓我爸媽複婚……”
灰外套男人的臉色驟變,他撲過來要搶引魂鈴,我飛起一腳踹在他膝蓋上——這招是林宇教的,對付成年人的下盤最有效。
他踉蹌兩步,我趁機奪過王強手裏的引魂鈴,用力砸向古鍾。
“當——”
第十聲鍾鳴比之前更沉,震得人胸腔發悶。
古鍾的轉動突然停滯,血光咒文像被潑了冷水的墨跡,瞬間暗淡下去。
王強癱坐在地,後頸的鱗片開始脫落,露出下麵正常的皮膚。
“你以為這樣就完了?”灰外套男人抹了把嘴角的血,他的皮膚下竟也泛起幽藍的光,“真正的法陣,才剛剛啟動。”
他猛地咬破手指,在古鍾上畫出一道血線。
原本暗淡的咒文突然暴漲,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地麵傳來悶響,整座鍾樓都在搖晃。
我看見窗外的影子人潮突然沸騰,它們的指甲長得能刺穿水泥,皮膚下的幽光連成一片,像一片翻湧的藍光海。
林宇的通訊突然炸響:“郭晨!巨獸的傷口又愈合了,它的眼睛變成血紅色——操!它朝教學樓衝過去了!”
湛瑤攥緊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全是汗:“古鍾的咒文被激活了,鎮壓的邪祟要出來了。”
灰外套男人的笑聲混著越來越響的地動聲,他退到古鍾後麵,血線在鍾身上連成一個完整的陣圖:“享受最後的平靜吧,小英雄們。等黑暗漫過整座校園……”
他的話被一聲刺耳鳴叫截斷。
我抬頭看向古鍾頂端,原本刻著“鎮邪”的位置,不知何時裂開一道縫隙,黑色的霧氣正從中湧出,像有生命般扭動著,朝著天空蔓延而去。
空氣裏彌漫開腐臭的腥氣,我的後頸寒毛根根豎起。
這股黑暗,比之前遇到的所有邪祟加起來都要恐怖。
“跑?”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跑什麽。”我抹掉嘴角的血,把引魂鈴重新掛回脖子上。
它此刻正微微發燙,和古鍾的震動頻率一致,“林宇還在外麵扛著巨獸,王強需要送醫,趙記者的資料還沒整理完——”我看向湛瑤,她的眼睛亮得驚人,“我們是來破陣的,不是來逃跑的。”
灰外套男人的笑容僵在臉上。
他身後的黑霧越湧越多,已經遮住了半邊天。
而在更遠的教學樓方向,我聽見林宇的吼聲,混著消防斧劈進獸皮的悶響。
那聲音穿透黑暗,像一把燒紅的刀,劈開了壓在頭頂的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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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鍾上的血陣突然劇烈震顫,灰外套男人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轉頭看向黑霧湧出的裂縫,瞳孔劇烈收縮。
“這不可能……”他踉蹌後退,“你們明明隻是學生……”
“我們是學生。”我握緊從王強那裏拿來的藍色液體瓶,對著血陣扔過去。
玻璃瓶碎裂的瞬間,幽藍的液體和血光糾纏在一起,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但我們也是——”
“彼此的後盾。”湛瑤接完這句話時,蘇悅已經扶起王強,趙記者舉著相機衝去拍黑霧的變化。
林宇的通訊再次響起,這次沒有雜音:“郭晨,巨獸的眼睛被我戳瞎了一隻!它現在往鍾樓這邊來了,我扛著,你們趕緊——”
“不用。”我看著灰外套男人驚恐的臉,又看了看身邊站成一排的夥伴,“我們能行。”
黑霧還在湧
古鍾上的血陣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紅光,灰外套男人發出一聲慘叫,被吸進了血陣裏。
黑霧的湧動猛地一滯,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野獸。
而在血陣中央,我看見一行新的咒文緩緩浮現,那是用我們的名字刻成的——
郭晨、湛瑤、林宇、蘇悅、趙記者、王強。
風突然灌進鍾樓,吹得我們的衣角獵獵作響。
遠處傳來巨獸的哀嚎,林宇的歡呼混著警笛聲由遠及近。
但這一切都不如我身邊的呼吸聲清晰。
“下一圈鍾聲,”湛瑤擦了擦我臉上的血,“該我們敲了。”
她話音剛落,古鍾上的黑霧突然倒卷著湧回裂縫,隻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而在更遠處的天空,我看見第一縷晨光,正穿透陰雲,照在我們交疊的影子上。
隻是——
那道從裂縫裏湧出的黑霧,真的全部退回去了嗎?
我盯著古鍾上那道焦黑的痕跡,總覺得在最深處,有一雙青灰色的眼睛,正隔著裂縫,死死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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