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黑暗法陣,破局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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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古鍾上那道焦黑的裂縫,後頸的寒毛根根豎起。
    晨光雖已穿透陰雲,可那裂縫深處的青灰色目光卻像塊燒紅的炭,烙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郭晨!"林宇的吼聲撞進耳膜,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攥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他渾身沾著黑血,手裏的鐵棍還在往下滴黏液——剛才那隻詛咒巨獸被他砸斷了半根觸須,此刻正縮在鍾樓角落發出嗚咽。
    "情況不對。"湛瑤的聲音比平時低了兩度。
    她半蹲著,指尖輕輕劃過地麵。
    我這才注意到,原本被血陣灼焦的青石板上,不知何時爬滿了暗紅色紋路,像無數條扭曲的血管,正順著牆根往四周蔓延。
    蘇悅蹲在她旁邊,舉著手機閃光燈:"這些紋路...和昨天在舊校舍發現的符號好像!"她翻出相冊,照片裏褪色的牆皮上,確實有類似的螺旋狀暗紋。
    趙記者湊過來,眼鏡片上蒙著層霧氣:"我查過縣誌,這所學校建在明末亂葬崗上,當年有個巫祭用活人生祭鎮邪......"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打斷他。
    風卷著腐臭味灌進鍾樓,我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比平時快了三倍。
    剛才灰外套男人被吸進血陣的畫麵還在眼前閃回,那聲慘叫像根鋼針紮進腦子裏。"法陣在變強。"我指了指窗外,原本退去的黑霧又開始在天空翻湧,隻不過這次不是從裂縫,而是從校園的四個角落——東操場的老槐樹、西教學樓的地下室、南牆根的廢棄廁所、北食堂的鍋爐間。
    "那四個點有問題。"湛瑤突然站起,袖口沾著的血漬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從帆布包裏抽出一遝手繪圖紙,是之前我們在圖書館翻到的舊建築圖:"上周我比對過,這四個位置正好對應八卦陣的"生、死、驚、開"四門。
    如果我沒猜錯,法陣的能量就是從這四個門汲取的。"
    林宇把鐵棍往地上一杵:"那還等什麽?老子現在就去拆了它們!"
    "別急。"我按住他肩膀。
    他的肌肉繃得像塊鐵,"先理清楚。
    剛才血陣裏浮現的名字,除了王強......"我頓了頓——王強是三天前失蹤的,我們在他寢室找到半張寫滿咒文的紙,"剩下的都是我們。
    說明法陣的目標是我們六個人。"
    蘇悅的手機突然震動,她低頭看了眼屏幕,臉色瞬間煞白:"我爸剛才發消息,說家裏的狗瘋了,把沙發咬得稀爛......我奶奶的遺像也掉下來摔碎了。"
    "我媽打電話說家裏停電,冰箱裏的肉全爛了。"趙記者摸出手機,通話記錄顯示未接來電有七個,"都是同一個時間。"
    我和湛瑤對視一眼。
    這是詛咒擴散的征兆——之前我們遇到的靈異事件隻局限在校園,現在開始波及家人了。
    "必須切斷能量源。"湛瑤的指尖重重按在圖紙上的"生門"位置,東操場老槐樹,"先破壞這四個符文,削弱法陣。"
    我迅速分配任務:"林宇,你留在鍾樓盯著那隻畜生,它要是敢再靠近,往眼睛砸。"林宇咧嘴笑,鐵棍在掌心轉了個花:"放心,老子今天不把它砸成肉醬不算完。"
    "蘇悅,你跟我和湛瑤去老槐樹。
    趙記者,你帶著相機在後麵跟著,記錄符文位置,有情況立刻喊。"
    出發前,湛瑤往我們每個人手裏塞了張黃紙符。
    符紙邊緣泛著焦黑,是她昨晚在實驗室用朱砂混著公雞血畫的:"這是鎮邪符,遇到黑霧別硬抗,貼在額頭上。"她指尖碰到我手背時,我才發現她的手冷得像冰。
    從鍾樓到東操場要經過一片銀杏林。
    平時這裏是情侶約會的地方,此刻卻像被按了暫停鍵——銀杏葉懸在半空,風卷不起,也落不下;石凳上的奶茶杯結著蛛網,吸管裏凝著黑褐色的液體,湊近能聞到腐屍味。
    "看那邊。"蘇悅突然拽住我胳膊。
    她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我肉裏。
    老槐樹的方向,原本粗壯的樹幹上纏著無數條黑藤,藤上結著青灰色的肉瘤,每個肉瘤裏都嵌著隻眼睛——和我在裂縫裏看到的那雙一模一樣。
    "是眼蠱。"湛瑤的聲音發緊,"用活人的眼睛養的邪物。
    之前失蹤的學生......"
    我沒讓她說完。
    喉嚨像被塞了團棉花。
    上個月有個大一學妹在老槐樹下失蹤,監控顯示她對著空氣笑,然後慢慢走進樹裏——現在想來,那些肉瘤裏的眼睛,說不定就有她的。
    黑藤突然動了。
    最前端的肉瘤"啪"地裂開,滲出黏糊糊的液體,無數根細如發絲的黑刺"咻"地射過來。
    我拽著湛瑤往旁邊撲,蘇悅反應更快,整個人貼在銀杏樹幹後。
    趙記者慢了半拍,右肩被刺中,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記者!"我撲過去拉他。
    他的外套被黑刺穿出個血洞,傷口周圍的皮膚正在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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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立刻撕開自己的衣領,用裏麵的白襯布纏住他的肩膀:"別碰傷口,這刺有毒。"
    黑刺還在不斷射來。
    我抽出腰間的工兵鏟——這是昨晚在器材室找到的,原本用來修籃球架的。
    鏟刃劈斷兩根黑刺,火星子濺在黑藤上,騰起陣陣青煙。
    "它們怕金屬!"蘇悅突然喊。
    她不知何時摸出個鑰匙串,是之前在鍾樓撿到的,"我剛才用鑰匙劃了下,黑藤縮了!"
    我心頭一喜,衝她喊:"你去左邊引開,我和湛瑤趁機靠近樹幹!"
    蘇悅貓著腰往左跑,故意踢響腳邊的易拉罐。
    黑刺果然轉向她,她尖叫著翻滾,鑰匙串在手裏甩出銀弧。
    我趁機拽起湛瑤,踩著滿地的銀杏葉往老槐樹衝。
    離樹幹還有三米時,黑藤突然像活了似的纏過來。
    我揮鏟斬斷兩根,第三根卻纏住了我的腳踝。
    黏膩的觸感順著褲管往上爬,我聞到股鐵鏽味——是黑藤在吸血。
    "晨哥!"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的鑰匙串已經斷了半截,正用剩下的鑰匙紮向纏她手腕的黑藤。
    "別管我!"我咬著牙,用鏟子砍向腳踝的黑藤。
    鏟刃陷進藤裏,卻像砍進棉花,隻裂開道小口,黑血噴了我滿腿。
    "閉上眼睛!"湛瑤的聲音突然拔高。
    我下意識閉眼,就聽見"哢嚓"聲,有什麽滾燙的東西砸在腳邊。
    睜眼時,黑藤已經縮回樹幹,我腳踝上的傷口正往外冒白氣——是湛瑤把她的符紙燒成了灰,撒在傷口上。
    "符文在樹洞裏!"她指著老槐樹的樹洞。
    我這才發現,原本空著的樹洞此刻填滿了暗紅色碎石,每塊碎石上都刻著歪歪扭扭的咒文。
    "蘇悅,過來搭把手!"我喊。
    蘇悅跌跌撞撞跑過來,趙記者捂著肩膀跟在後麵。
    我們三個合力把碎石往外掏,每塊碎石離樹洞半米就開始發燙,我掌心被燙起水泡,卻不敢鬆手——這是唯一的機會。
    當最後一塊碎石被扔出樹洞時,整棵老槐樹突然劇烈搖晃。
    黑藤瘋狂抽打著地麵,眼蠱肉瘤"劈裏啪啦"爆開,綠色的膿水濺得我們滿身都是。
    湛瑤舉起手機閃光燈照向樹洞,裏麵的咒文正在消退,原本纏繞的黑藤也開始萎縮。
    "成功了!"蘇悅歡呼。
    她的頭發黏著膿水,卻笑得像個孩子。
    趙記者舉著相機記錄,鏡頭都在發抖。
    但下一秒,我後背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西邊傳來轟鳴,是西教學樓的方向。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暗下來,陰雲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成了團。
    我看見西教學樓的頂樓冒出紅光,比之前血陣的光更刺眼——是另一個符文在變強。
    "怎麽回事?"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破壞了一個,怎麽......"
    "符文是聯動的。"湛瑤的臉白得像紙。
    她翻開之前的圖紙,手指發顫,"八卦陣裏,生門破,死門就會吸收它的能量。
    現在四個門變成三個,每個的力量都會翻倍。"
    話音未落,北邊傳來林宇的怒吼:"郭晨!那畜生變異了!"
    我衝過去趴在鍾樓欄杆上往下看,頓時血液凝固——原本隻有半人高的詛咒巨獸,此刻已經長到三米,身上的黑毛泛著金屬光澤,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林宇的鐵棍砸在它身上,隻濺起幾點火星。
    "退後!"我衝他喊。
    但已經來不及了。
    巨獸張開嘴,噴出團黑霧。
    林宇躲閃不及,被黑霧裹住。
    他的慘叫聲刺得我耳膜生疼,黑霧裏伸出無數隻手,抓著他的胳膊往空中拽。
    "晨哥!"蘇悅的尖叫混著風聲灌進耳朵。
    我轉身想跑,卻被什麽東西纏住了腳踝——是從老槐樹方向蔓延過來的黑藤,比之前更粗,上麵的眼蠱正死死盯著我。
    "郭晨!"湛瑤突然撲過來,用她的符紙拍在我腳邊。
    符紙"轟"地燃起藍色火焰,黑藤像被燙到似的縮回。
    她拽著我往鍾樓跑,趙記者跌跌撞撞跟在後麵,蘇悅撿起身旁的鐵棍衝上去,朝黑藤亂打。
    我們剛衝進鍾樓,就聽見"哢嚓"聲。
    抬頭看,古鍾上的裂縫又裂開了道口子,黑霧像決堤的洪水湧出來。
    裂縫深處,那雙青灰色的眼睛更近了,我甚至能看清瞳孔裏的血絲——那根本不是眼睛,是張咧開的嘴,滿嘴尖牙。
    "下一圈鍾聲......"我想起上一章湛瑤說的話。
    現在古鍾上的刻痕顯示,離下一圈鍾聲隻剩十分鍾。
    林宇還在被黑霧拽著往上飄,他的鐵棍已經掉在地上,雙手抓著鍾樓的欄杆,指節發白:"郭晨!
    拉我!"
    我衝過去抓住他的手腕。
    他的皮膚燙得驚人,像塊燒紅的鐵。
    黑霧裏傳來低語,是灰外套男人的聲音:"加入我們......你們的名字已經刻在血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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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你媽的屁!"林宇突然暴喝。
    他另一隻手摸出褲兜裏的打火機——之前在鍋爐房撿的,"晨哥!
    鬆手!"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點燃了打火機。
    火焰接觸黑霧的瞬間,發出刺耳的尖嘯。
    黑霧像被燙到似的鬆開手,林宇重重摔在我懷裏。
    他的外套被燒出個大洞,露出的皮膚焦黑一片,但眼睛亮得驚人:"老子就不信,邪能壓正!"
    鍾樓外傳來悶響。
    我轉頭看,西教學樓的符文紅光更盛,連地麵都開始裂開。
    蘇悅跑進來,臉上掛著血:"東邊的黑藤還在往這邊爬,趙記者的傷口......"她指了指縮在牆角的趙記者,他的臉色已經黑得像塊炭,呼吸微弱。
    "得想別的辦法。"湛瑤翻著她的帆布包,裏麵的符紙已經用得差不多了,"血陣裏的名字有王強,他可能還活著,在某個符文裏當祭品......"
    "王強?"林宇突然坐直,"昨天我在北鍋爐間聞到過他的香水味!
    他平時總噴那個檸檬味的......"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北鍋爐間是"開門"的位置。
    如果王強在那裏,說不定能通過他切斷符文聯係。
    但沒等我開口,古鍾突然發出嗡鳴。
    裂縫裏的黑霧翻湧得更凶,那雙青灰色的眼睛幾乎要擠出來。
    我聽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混著林宇的喘息、蘇悅的抽噎、湛瑤的翻找聲——
    下一圈鍾聲,要來了。
    而我們,還沒找到破局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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