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終極對決,團結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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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湛瑤手機屏幕上的消息,指腹被她手背的涼意硌得發疼。
窗外烏鴉的叫聲像生鏽的鋸子,一下下刮著耳膜。
青灰色的鳥眼裏泛著幽光,讓我想起半小時前王強撲過來時的眼神——那根本不是他,是附在他身上的東西。
"晨哥!"林宇的吼聲響在樓梯口。
他攥著從實驗室順來的銅棍,胳膊上還掛著剛才被邪物抓出的血痕,"那東西在頂樓!
鍾響第三聲的時候,我看見它從鍾擺裏鑽出來了!"
我鬆開湛瑤的手,摸向褲袋裏那截從舊祠堂拆下來的桃木釘。
大腿上的疹子開始發燙,像有無數細針在皮下亂紮。
這是被王強抓傷後的詛咒,湛瑤說過,得在第三次鍾響前解決掉源頭,否則......
古鍾又響了。
這次不是一聲,是連續的嗡鳴,像有人用重錘一下下砸在心髒上。
我抬頭,看見梧桐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蜷曲,螺旋狀的紋路沿著葉脈瘋長,連枝椏都開始扭曲,像無數隻青筋暴起的手。
"蘇悅!"湛瑤突然拽住正要往樓上衝的馬尾辮女生,"檢查趙記者的相機!
上次他拍的鍾擺照片,曝光過度的地方有暗紋,可能是陣眼!"
趙記者是校報的,上個月為了挖"校園怪談"的料,跟著我們蹲了三晚。
此刻他正把相機掛在脖子上,鏡頭蓋早不知丟哪去了:"暗紋在鍾擺的銅鏽裏!
我昨晚用顯影液泡過底片,紋路是逆時針的,和剛才葉子卷的方向相反——"
"相反就是破陣關鍵!"湛瑤的眼睛亮起來,"晨哥,那東西靠旋轉的陰氣維持本體,咱們隻要讓它的旋轉方向亂了——"
"林宇!"我打斷她,把桃木釘塞進她掌心,"你正麵引它出來,盡量往東邊帶!
東邊有老槐樹,樹洞裏的符紙能鎮陰!"
林宇的銅棍在樓梯扶手上磕出火星:"得嘞!
那玩意兒要是敢碰小瑤一根頭發,老子敲碎它的鍾殼!"
他話音未落,頂樓突然傳來玻璃爆裂的聲響。
我抬頭,看見原本掛著"禁止入內"警示牌的鍾樓窗戶裏,翻湧出大片黑霧。
那黑霧不像普通的煙,倒像有生命的活物,在半空擰成螺旋,正中央隱約露出張人臉——是王強的臉,但眼白全成了青灰色,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兩排尖牙。
"郭晨——"那東西的聲音是王強的,但混著金屬摩擦般的刺響,"你以為能救得了他?
他的魂早被我嚼碎了!"
林宇已經衝了上去。
他揮著銅棍砸向黑霧,金屬碰撞的脆響裏,黑霧被砸散了一片,露出裏麵半截青灰色的手臂。
那手臂上布滿鱗片,指甲足有半尺長,剛才就是這玩意兒紮進我大腿的。
"蘇悅,跟我饒後!"我拽著蘇悅往另一側樓梯跑,"趙記者,用相機拍它的旋轉方向,隨時報數!"
蘇悅的運動褲口袋裏叮鈴哐啷響——她總愛裝各種小玩意兒,上次從圖書館舊書裏摸出的八卦鏡此刻正硌著我手背:"晨哥你看!
剛才王強抓傷你時,我用拍立得拍了張照片!"她翻出張泛著紫光的相片,上麵王強的指甲尖有個三角形暗紋,"和趙記者說的鍾擺暗紋一樣!"
我心裏一沉。
這說明邪惡使者的本體和王強身上的詛咒是同一路數,難怪之前解咒的符紙貼到王強身上就燒起來——根本是在給那東西喂能量。
頂樓傳來林宇的悶哼。
我扒著樓梯轉角的窗戶看,見那青灰色手臂纏住了他的銅棍,正往黑霧裏拖。
林宇咬著牙硬撐,額頭上的汗滴在地上,瞬間就被黑霧腐蝕出個焦黑的洞。
"趙記者!
方向!"湛瑤的聲音從另一側傳來。
她不知什麽時候爬到了梧桐樹杈上,手裏舉著從實驗室順的羅盤,"現在黑霧是順時針轉!
快!"
"逆時針!"趙記者舉著相機衝我喊,"剛才葉子是逆時針,現在黑霧是順時針,它們在對衝!"
我突然想起湛瑤說過的話——三年前她奶奶出殯時,送葬隊伍經過鍾樓,古鍾也是這麽響的。
而那天,是她奶奶頭七。
"蘇悅,八卦鏡!"我扯下她脖子上的繩子,"對準黑霧的中心!
趙記者,拍它的旋轉頻率!"
八卦鏡的反光刺進黑霧裏,原本擰成一股的黑霧突然炸開,露出裏麵半透明的人形。
那東西沒有腳,下半身還嵌在鍾擺裏,臉上的皮膚像融化的蠟,正不斷往下淌。
"是鍾靈!"湛瑤從樹上跳下來,羅盤在她手裏瘋狂轉動,"這玩意兒借古鍾的陰氣成精,靠吞噬活人的怨氣維持!
王強上周目睹室友墜樓卻沒說,怨氣被它吸了;我奶奶出殯那天,送葬隊伍的哭聲......"
"所以它專挑有未說出口的秘密的人下手!"蘇悅突然拔高聲音,"上周三我在琴房聽見有人哭,是隔壁班的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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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懷孕了,不敢告訴任何人!"
黑霧裏的東西突然發出尖嘯。
它下半身的鍾擺開始瘋狂擺動,帶得整座鍾樓都在搖晃。
林宇趁機抽出銅棍,一棍砸在鍾擺的銅壁上——"當"的一聲,那東西的半張臉瞬間剝落,露出底下白森森的骨頭。
"就是現在!"我把桃木釘塞進湛瑤手裏,"用羅盤定方位,釘它的命門!"
湛瑤的手指在羅盤上飛轉,發梢被黑霧掀起的風吹得亂飛。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桃木釘按在我掌心:"命門在它後頸!
晨哥,你離得最近!"
我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我已經站在鍾樓門口。
門半開著,能看見那東西的後頸——在融化的皮膚下,有個暗紅色的肉瘤,正隨著鍾擺的擺動一起一伏。
"接著!"蘇悅扔來個小藥瓶,是她從校醫室順的酒精,"澆上去!"
酒精潑在肉瘤上,騰起一陣黃煙。
那東西的尖嘯幾乎要震碎玻璃,它猛地甩動手臂,青灰色的指甲擦著我的肩膀劃過,在牆上摳出五道深痕。
我踉蹌兩步,大腿的疹子疼得幾乎站不住,可看見林宇正用身體擋住它揮向湛瑤的爪子,蘇悅舉著相機衝趙記者喊"拍下來!
拍下來!",突然就有股熱流湧到喉嚨口。
"操你媽的!"我吼了一聲,攥緊桃木釘撲上去。
那東西的後頸近在咫尺,肉瘤還在跳動,像顆腐爛的心髒。
我咬著牙刺下去,桃木釘尖剛碰到肉瘤,就聽見"哢"的一聲——
整座鍾樓突然安靜了。
黑霧像被抽幹的水,"唰"地縮回鍾擺裏。
那東西的身體開始透明,融化的皮膚重新凝固成王強的模樣,可他的眼睛還是青灰色的,直勾勾盯著我:"你以為......結束了?"
"晨哥小心!"
是湛瑤的尖叫。
我回頭,看見鍾擺不知什麽時候停止了擺動,正緩緩倒向我們。
更恐怖的是,鍾擺表麵的銅鏽正在剝落,露出底下刻滿的暗紋——那些紋路正在流動,像無數條青灰色的蛇,正順著鍾擺往下爬。
"它要自爆!"趙記者的相機突然黑屏,"所有電子設備都在失靈!"
林宇衝過來拽住我胳膊,蘇悅和湛瑤已經往樓下跑。
可鍾擺倒下的速度太快了,我甚至能聽見空氣被撕裂的聲音。
就在這時,我大腿上的疹子突然劇烈灼燒,低頭一看,那些青紫色的斑點正沿著血管往上爬,在皮膚下形成一條青灰色的線,直指心髒。
"郭晨......"那東西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混著古鍾最後的嗡鳴,"你身上的詛咒,才是我真正的殺招......"
鍾擺砸在地麵的震動傳來時,我看見湛瑤轉身朝我伸出手。
她的指尖還沾著剛才按羅盤時的朱砂,在一片黑暗裏像團跳動的火。
可那團火很快被湧來的青灰色黑霧吞沒了。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比一下快。
大腿的灼燒感變成了劇痛,青灰色的線已經爬到了胸口。
遠處傳來烏鴉的叫聲,這次不是三兩隻,是成片的,它們的翅膀拍打著玻璃,青灰色的眼睛裏泛著興奮的光。
鍾擺碎裂的巨響中,我模模糊糊看見有團黑影從碎片裏升起。
它比之前更龐大,更模糊,可我能感覺到它在看我——用王強的眼睛,用那些被它吞噬的人的眼睛。
"下一輪......"它的聲音像從井底傳來,"玩點更刺激的。"
湛瑤的手還在我麵前。
我想抓住它,可手指剛碰到她的指尖,就有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手臂竄上來。
那寒意裹著青灰色的霧氣,正順著我們相觸的地方,往她身體裏鑽。
樓下突然傳來玻璃爆裂的聲音。
是蘇悅的尖叫,還是林宇的怒吼?
我聽不太清了。
眼前的黑霧越來越濃,濃得幾乎能嚐到腐爛胎盤的腥氣。
我最後看見的,是湛瑤眼裏的恐懼——不是為她自己,是為我。
青灰色的霧氣漫過頭頂時,我聽見古鍾又響了。
這次不是三聲,是無數聲,像有人在敲一麵看不見的巨鍾,鍾聲裏混著無數人的低語,其中有一句最清晰:
"你以為......能救得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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