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絕境求生,奇計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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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趙記者發黑的脖頸,那青紫色的血管正像活物似的往他眼眶裏鑽。
蘇悅的血滴在地麵,很快被裂開的縫隙吸得幹幹淨淨,像有無數張饑渴的嘴。
"晨哥。"林宇突然攥住我胳膊,他掌心全是汗,"剛才那聲鍾響,我聽見王強喊我名字了。"他喉結滾動兩下,"就像大二那年通宵打遊戲,他蹲我身後看戰績時的調調。"
我後背竄起涼意。
大二冬天王強確實總噴檸檬味香水,說能防北鍋爐間的黴味——後來我們才知道,那間鎖著的老房子根本不是堆鍋爐的,而是當年建校時活埋童男童女的"鎮邪穴"。
湛瑤突然把帆布包摔在桌上。
她向來整齊的馬尾散了幾縷,發梢沾著血:"趙記者拍的照片裏,邪惡使者畫陣時用的朱砂摻了屍油。
這種人越自信,陣眼越藏在最顯眼的地方。"她翻出手機,屏幕上是張模糊的照片,"看這個,他畫完陣後退了三步,左腳尖蹭掉了半道紋路。"
蘇悅湊過去,她臉上的血已經結成痂:"所以法陣有破綻?"
"他以為自己算無遺策。"湛瑤指尖劃過照片裏那道被蹭掉的紋路,"但所有邪陣都要閉環,缺口處反而會成為最脆弱的節點。"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嚇人,"我們需要引開他的注意力,然後直插缺口。"
"我去!"蘇悅立刻舉手,她校服下擺還在往下滴血水,"我和趙記者去東邊敲鐵盆,黑藤怕響動!
上次在實驗樓就是這樣!"
趙記者突然發出嗬嗬的聲音,他抖著手指指向牆角的鋁盆——那是我們用來接漏雨的。
我蹲下去摸他脈搏,跳得像打樁機:"能撐十分鍾嗎?"他拚命點頭,黑紫色的嘴唇裂開,滲出一絲血沫。
林宇把戰術刀拍在桌上:"我護著他們。
要是那孫子敢跟過來——"他捏了捏刀把,骨節哢哢響,"我剁了他的手。"
我看向窗外。
西教學樓的紅光已經漫過操場,連梧桐葉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東邊的黑藤正順著圍牆往上爬,藤上的倒刺掛著碎布片,像極了上周失蹤的張老師的藍襯衫。
"三分鍾後行動。"我扯下衣角給蘇悅包紮額頭,"林宇,你跟在他們後麵五米,別暴露。"我轉向湛瑤,"我們從鍾樓地下室穿過去,那邊離缺口最近。"
她把最後兩張符紙塞給我:"如果遇到黑霧,用符紙貼在胸口。"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如果我出事——"
"別胡說。"我打斷她,手指碰到她冰涼的手腕,"你答應過我,等破了陣要去吃南門的烤冷麵。"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血漬跟著顫:"加辣加醋。"
古鍾開始第三次嗡鳴。
這次的聲音像有人拿生鏽的鋸子鋸骨頭,我耳膜生疼,看見林宇的戰術刀在桌上跳了三跳。
蘇悅抄起鋁盆,衝趙記者比了個"走"的手勢。
趙記者扶著牆站起來,他的影子在地麵拖得老長,可等他挪到門口時,影子突然縮成了一團——像被什麽東西攥住了腳踝。
"快走!"林宇吼了一嗓子,拎著刀衝過去。
他的影子倒是正常,搖搖晃晃罩住趙記者的。
我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轉頭對湛瑤說:"走。"
地下室的門卡在半開的位置,門縫裏滲出的黑霧帶著鐵鏽味。
我摸出打火機照路,青灰色的磚牆上全是抓痕,有些新有些舊。
走到第三級台階時,湛瑤突然拽住我:"停。"
她蹲下去,指尖劃過地麵。
那裏有半枚帶血的鞋印,42碼,和王強常穿的回力鞋一模一樣。"他應該是被拖過來的。"她順著鞋印往前看,"血還沒幹,可能就在前麵。"
我們貼著牆往前挪。
拐過轉角時,我聽見水聲——不是漏雨,是某種黏糊糊的液體滴在地上的聲音。
打火機的光掃過前方,我差點叫出聲:牆上嵌著七八個玻璃罐,每個罐子裏都泡著一隻人手,指甲縫裏塞著染血的符紙。
最中間那個罐子上貼著張黃紙,用血寫著"王強"。
"陣眼!"湛瑤突然撲過去。
她的帆布包甩在地上,符紙撒了一地。
我這才看清,那些玻璃罐的位置正好對應著外麵的符文陣,王強的罐子底下,有道被蹭掉的朱砂印——和照片裏的缺口完全吻合!
我抄起牆角的鐵棍砸向玻璃罐。
可鐵棍剛碰到罐子,就像砸在橡皮上,反彈回來撞得我虎口發麻。
黑霧突然湧過來,我聞到股腐爛的甜香,是邪惡使者身上的味道。
"沒用的。"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像兩塊石頭互相摩擦,"這是用我養了三年的屍油封的,你們——"
"晨哥!
看氣流!"湛瑤突然喊。
我這才注意到,玻璃罐周圍的黑霧在逆時針旋轉,而其他地方的霧是順時針。
她抓起一把符紙拋向空中,符紙打著旋兒貼在罐子周圍,"屍油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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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時針的氣流是他在維持,隻要打亂方向——"
她解下圍巾,蘸了趙記者留在桌上的血,用力甩動。
圍巾帶起的風卷著符紙,黑霧的旋轉突然亂了。
我趁機舉起鐵棍,這次沒了阻力,"哢嚓"一聲砸碎了玻璃罐。
腐臭的液體濺在臉上,我抹了把眼睛,看見王強的手突然抽搐起來,指甲縫裏的符紙"轟"地燒了。
外麵的鍾聲戛然而止。
西教學樓的紅光開始變淡,地麵的裂縫也不再擴大。
我剛鬆口氣,就聽見玻璃碎裂的聲音——是剛才被我砸碎的罐子。
王強的手從碎玻璃裏爬出來,指甲變得又長又黑,直接插進了我的大腿。
"小心!"湛瑤撲過來,用符紙貼住那隻手。
可符紙剛碰到皮膚就著了火,燒出一股焦肉味。
我這才發現,王強的手腕上纏著根黑藤,藤上的倒刺紮進他血管裏,正往他手心裏輸送黑霧。
"是邪惡使者的後手。"湛瑤的聲音都在抖,她扯下自己的發帶纏住黑藤,"這藤連著火葬場的陰脈,斷不了——"
"砰!"
東邊突然傳來巨響。
是蘇悅的鋁盆!
緊接著是林宇的吼罵聲,還有黑藤被砍斷的脆響。
王強的手頓了頓,黑藤上的倒刺鬆動了些。
我趁機抽出戰術刀,割斷了黑藤。
腐臭的黑血噴了我一臉,那隻手抽搐兩下,終於不動了。
窗外的紅光徹底褪成了灰白色。
蘇悅氣喘籲籲地衝進來,臉上的血痂又裂開了:"那孫子跑了!
但黑藤全蔫了,趙記者......趙記者的呼吸穩了!"
我踉蹌著走到趙記者身邊。
他的臉還是黑的,但脖頸的血管不再跳動了。
林宇站在門口,戰術刀上沾著黑綠色的汁液:"那孫子臨走前笑了,說"好戲才開始"。"
湛瑤突然蹲下,撿起一片碎玻璃。
玻璃上沾著黑藤的汁液,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這不是普通的黑藤。"她抬頭看我,眼睛裏全是陰影,"是從地宮裏長出來的。"
我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大腿。
剛才王強的指甲紮進去的地方,現在起了一片青紫色的疹子。
窗外的風突然變了方向,帶著股我從未聞過的腥氣,像......像腐爛的胎盤。
古鍾又響了。
這次不是嗡鳴,是清脆的、正常的鍾聲。
可我盯著窗外的梧桐樹,看見有片葉子突然卷成了螺旋狀——和剛才罐子裏的黑霧旋轉方向一模一樣。
湛瑤的手機在地上亮了。
是條新消息,發件人顯示"未知":"恭喜破陣,下一輪,玩點更刺激的。"
我撿起手機,屏幕光映得湛瑤的臉忽明忽暗。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我手背上,涼得像塊冰:"晨哥,你覺不覺得......"
"什麽?"
"剛才那聲鍾響,和三年前我奶奶出殯那天的鍾聲,一模一樣。"
窗外突然傳來烏鴉的叫聲。
我抬頭,看見三兩隻烏鴉停在梧桐樹梢,它們的眼睛,是青灰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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