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屏障阻擋,破局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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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林宇胳膊上還在滲血的傷口,他剛才衝鋒時被石像的書卷邊緣劃開的那道口子,此刻正泛著詭異的青紫色。
    周校長剛用酒精棉壓上去時,他咬著牙沒吭一聲,可現在卻硬撐著要往屏障那兒挪——這小子,傷口都在往外冒黑氣了,哪還有衝鋒的力氣?
    "晨子,我能行。"林宇攥著戰術刀的手在抖,指節白得像要裂開。
    他另一隻手撐著牆,迷彩作戰服的袖子被血浸透,可眼睛裏燒著團火,"剛才那下沒找準角度,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肯定能..."
    "能個屁。"我按住他肩膀往下壓,他整個人踉蹌了一下,額角的汗珠子啪嗒掉在地上。
    周校長的急救包還攤在腳邊,裏麵的止血繃帶都沒拆封——這老東西剛才光顧著看屏障了,手都抖得擰不開酒精瓶。
    我彎腰抓起繃帶,動作重得像在扯他的傷口:"你現在衝過去,不是破屏障,是給那些石像送夜宵。"
    林宇還要反駁,湛瑤突然低低"嗯"了一聲。
    我抬頭看她,她正貼著屏障半蹲著,指尖懸在離紅光半寸的地方。
    她發尾沾著剛才被氣浪掀翻時蹭的灰,眼鏡片上裂了道細紋,卻不影響她盯著屏障上流動的暗紋:"這些符文...和鄭先生給的古籍殘頁裏的陣圖很像。"
    我湊過去。
    紅屏障表麵的光流不再是單純的漣漪,而是開始呈現某種規律的紋路——那些暗紅的線條像活物似的遊走著,偶爾匯聚成類似甲骨文的符號,又迅速散開。
    湛瑤從兜裏摸出個皺巴巴的筆記本,翻到夾著半張黃紙的那頁。
    鄭神秘人給的情報我見過,殘頁上的墨跡已經褪得發灰,但能看出是些盤繞的線條,和屏障上的符文有七分相似。
    "鄭先生說過,這所學校的地下埋著"鎮邪碑",當年建校時動了碑座,才引出這些邪祟。"湛瑤指尖輕點屏障上剛浮現的"山"形符號,"鎮邪碑的封印術式,核心就是這種"流紋陣"。
    流紋陣的弱點在"斷脈",也就是陣眼連接的地方。"她抬頭看我,眼鏡後的眼睛亮得驚人,"如果能找到所有脈門,同時切斷,屏障就能破。"
    林宇突然吸了口冷氣:"我之前和那個穿黑袍的使者打,他用的鞭子上也有這種紋路。
    當時我用...用刀背敲他手腕,他的鞭子突然冒黑煙,像被燒了似的。"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戰術刀,刀身還沾著之前戰鬥的黑血,"可能我的刀...或者我的血?"
    "你當時用的是"破邪式"?"我想起半個月前在舊實驗樓,林宇為了救被鬼手纏住的湛瑤,那套不要命的刀法。
    他當時吼得整層樓都在抖,刀光像要劈開空氣,最後那隻鬼手確實是焦黑著縮回牆裏的。
    林宇點頭,傷口被牽動得皺了下眉:"那套刀法是我爺爺教的,他說專門對付"沾了地氣的邪祟"。
    可能和這屏障...同個源頭?"
    周校長突然插了句:"當年建實驗樓挖地基時,確實挖出過塊青石碑。
    碑上的字我見過,和小湛說的流紋差不多。
    後來碑被拉去文物局了,可沒兩天...實驗樓就開始鬧"夜讀聲"。"他摸出手機,翻出張老照片,照片裏幾個工人圍著塊刻滿紋路的石碑,"你們看,這碑上的紋路!"
    我湊過去,照片裏的石碑紋路和屏障上的符文幾乎一模一樣。
    湛瑤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劃著,把照片裏的紋路和屏障上的符號一一對應:"流紋陣有七個脈門,對應北鬥七星的位置。
    如果能同時攻擊這七個點,陣眼就會混亂。"她抬頭,"現在需要確定脈門的位置。"
    "我來。"我蹲下來,把戰術刀在掌心轉了個圈。
    刀是兩年前在二手市場淘的,刀身有道不顯眼的缺口,現在卻泛著冷光——可能是被之前的黑血洗過,反而淬出了銳氣。
    林宇突然抓住我手腕:"晨子,讓我來。
    我這破邪式,可能比你更管用。"
    他的手滾燙,燙得我想起去年冬天在操場夜跑,他為了追偷我錢包的小混混,發著燒還跑了三公裏。
    我盯著他胳膊上的黑氣,那些青紫色的痕跡正順著血管往肩膀爬,再拖下去可能要攻心。
    可他眼睛裏的光太亮了,亮得像我們第一次在社團招新時見麵,他舉著"探險社"的牌子喊:"來啊,哥帶你們看真正的刺激!"
    "行。"我鬆開手,"但隻能試一次。"我轉向湛瑤,"你記脈門位置,我給你打手電。"
    湛瑤點頭,從包裏摸出個迷你投影儀——這丫頭永遠能在關鍵時刻掏出奇怪的工具。
    她把周校長手機裏的石碑照片投在屏障上,紅屏障的光流立刻和投影重疊,七個最亮的光斑閃了閃,像七盞小燈。
    "就是這七個點!"湛瑤的聲音帶著顫,"林宇,你用破邪式,按北鬥順序劈這七個點。
    我數到三,你就動!"
    林宇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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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傷口還在滲血,可氣息卻越來越穩,像塊被磨亮的鐵。
    我撿起地上的戰術刀遞給他,他接過去時,刀身突然嗡鳴了一聲——這是以前從來沒過的。
    "一。"湛瑤的聲音像根繃緊的弦。
    林宇的刀抬起來,刀尖對準第一個光斑。
    他的影子在紅屏障上被拉得老長,像尊要劈開天地的戰神。
    "二。"
    第二個光斑亮起時,屏障突然震顫了一下。
    石像們的尖牙開始滴血,滴在地上滋滋冒白煙。
    黑霧裏的眼睛更近了,我甚至能看清那瞳孔裏翻湧的暗潮。
    "三!"
    林宇的刀劃開空氣,帶起一陣風。
    刀光閃過第一個光斑的瞬間,紅屏障像被戳破的氣球,"噗"地悶響了一聲。
    第二個、第三個...第七刀落下時,整麵屏障都在搖晃,紅光變得忽明忽暗,能透過光看到後麵的石像在瘋狂抓撓自己的臉。
    "有效果!"周校長喊得嗓子都啞了,"再補一刀!"
    可林宇的刀剛要抬起,突然踉蹌了一步。
    他胳膊上的黑氣已經爬到脖子,整張臉都青了。
    我衝過去扶住他,他的戰術刀"當啷"掉在地上,刀刃上全是焦黑的痕跡。
    "晨子...我沒事..."他咳了兩聲,血沫子濺在我袖子上,"剛才那下...屏障薄了。"
    我摸了摸屏障,這次指尖沒被燙到,反而有種黏糊糊的觸感,像摸到了腐爛的樹皮。
    屏障後麵的石像突然發出尖叫,它們的吊墜開始發燙,銀色碎玉和屏障的紅光連成了線——原來那些石像根本不是守衛,是活的陣眼!
    "不好!"湛瑤突然拽住我胳膊,"它們在給屏障輸能量!
    快阻止..."
    她的話被一聲炸響打斷。
    紅屏障突然暴漲,紅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我下意識把林宇護在身後,等再睜眼時,屏障上的光斑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密集的符文,像無數條紅蛇在遊動。
    石像們的吊墜發出刺目的光,它們的尖牙長得更長了,其中一尊的下巴直接脫臼,垂到了胸口。
    走廊盡頭的鐵鏈聲突然變得震耳欲聾,像是有什麽龐然大物正在狂奔。
    黑霧裏的眼睛徹底睜開了,那是雙血紅色的眼睛,瞳孔裏映著我們四個人的影子。
    "它們...它們在加固屏障。"湛瑤的聲音第一次帶了顫,"流紋陣在吸收石像的能量,現在的強度...可能比之前強了三倍。"
    林宇掙紮著要站起來,我按住他:"別急,我們還有辦法。"可我的聲音也沒底——鄭神秘人給的碎玉還在我兜裏,剛才石像的吊墜和它一個形狀,或許能...
    "郭晨!"湛瑤突然指向屏障,"看那些符文!
    它們在組成新的圖案!"
    我抬頭,紅屏障上的符文正快速匯聚,最後形成了一隻眼睛——和黑霧裏的那隻一模一樣。
    石像們同時轉過腦袋,它們的眼睛也變成了血紅色,和屏障上的眼睛連成一線。
    鐵鏈聲已經到了走廊拐角,混著沉重的喘息。
    我能聞到一股腐肉的腥氣,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林宇抓著我手腕的手突然緊了緊:"晨子...如果等下我撐不住..."
    "閉嘴。"我打斷他,"你撐得住。"我摸出兜裏的碎玉,碎玉突然發燙,燙得我掌心發紅。
    石像們的吊墜也開始發燙,和碎玉產生了共鳴——原來這才是鄭神秘人說的"關鍵情報"!
    屏障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紅光變成了暗紅。
    石像們的身體開始崩裂,皮膚下露出黑黢黢的骨頭,它們脖子上的吊墜卻越來越亮,亮得像要燃燒。
    走廊拐角處傳來一聲悶響,鐵鏈拖地的聲音停了。
    有什麽東西在喘氣,那喘氣聲像風箱,呼哧呼哧的,每一聲都震得地麵發抖。
    我攥緊碎玉,感覺有股熱流順著胳膊往心髒湧。
    湛瑤在我旁邊快速翻著筆記本,周校長顫抖著摸出手機要報警,可屏幕上全是雪花。
    石像們的吊墜突然同時炸裂,碎玉在我手裏猛地一震。
    紅屏障上的眼睛眨了眨,然後...
    "咚!"
    一聲悶響從屏障後方傳來,紅屏障劇烈震顫,表麵出現了蛛網似的裂紋。
    石像們的殘骸砸在地上,濺起一片黑血。
    黑霧裏的眼睛突然收縮,像被什麽東西嚇到了。
    走廊拐角處,鐵鏈聲再次響起,這次比之前更急,像是在逃跑。
    "郭晨!屏障在變弱!"湛瑤喊,"快,趁現在!"
    我舉起碎玉,對準屏障上最大的裂紋。
    碎玉發出刺目的白光,和屏障的紅光撞在一起,爆出一團強光。
    等光散去,屏障上的裂紋已經蔓延到了三分之一。
    林宇突然笑了,他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晨子,我就說...我們能行。"
    可就在這時,屏障深處傳來一聲怒吼,那聲音像悶雷,震得天花板的牆皮直往下掉。
    紅屏障的裂紋突然開始愈合,紅光重新變得濃稠,那些剛出現的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石像的殘骸裏,有什麽東西動了動。
    我眯起眼,看見一截銀色的吊墜從黑血裏冒出來——和鄭神秘人給的碎玉,嚴絲合縫能拚成一塊完整的玉牌。
    走廊盡頭的鐵鏈聲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黏膩的爬行聲,像無數條蛇在地上遊動。
    黑霧裏的眼睛又近了,近得我能看清裏麵翻湧的黑霧,和黑霧中若隱若現的...一張人臉。
    "準備好。"我把碎玉塞進兜裏,戰術刀重新握在手裏,"它們要來了。"
    林宇扯了扯我衣角,他的聲音輕得像歎氣:"晨子...你覺不覺得,剛才那聲怒吼...像個人?"
    我沒說話。
    湛瑤的手指在筆記本上快速劃動,周校長的手機突然亮了,屏幕上跳出一條短信——是鄭神秘人發來的,隻有四個字:"玉牌歸一"。
    紅屏障突然泛起血一樣的顏色,石像殘骸裏的吊墜發出最後的光芒,和我兜裏的碎玉產生了劇烈的共鳴。
    我感覺胸口發悶,像是有什麽東西要從身體裏衝出來。
    走廊拐角處,傳來第一聲低吟,那聲音像極了...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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