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密室危機,險中求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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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王磊的指甲擦著我耳側劃過,在牆上刮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他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喉間的嗚咽裏還夾雜著上周給我遞冰可樂時的尾音:"晨哥,這回我請。"
    "郭晨!"林宇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他那柄鏽跡斑斑的鐵劍正架住一個青麵守護者的利爪,火星子順著劍身劈啪亂濺,"屏障的震顫頻率變了!
    鄭老頭說的密室,可能就在王磊身後那塊地磚底下!"
    我低頭看向掌心發燙的玉牌。
    這是三天前鄭神秘人塞給我的,說是清末鎮壓過校園邪祟的老物件,此刻正像塊燒紅的炭,紋路裏滲出暗紅的光,直指王磊腳邊那塊刻著六芒星的青石板。
    "先解決王磊。"湛瑤不知何時繞到我右側,她的帆布鞋尖輕輕點了點地麵——那是我們約好的"注意腳下"暗號。
    我瞥見她發梢沾著的黑血,想起半小時前她為了引開另一個守護者,被那東西的尾刺劃開了胳膊。
    王磊的指甲再次襲來時,我沒躲。
    戰術刀反手紮進他鎖骨,刀身沒入半寸就卡住了——裏麵不是骨頭,是一團蠕動的黑絮。
    他的瞳孔突然縮成針尖,我聽見他牙齒打顫的聲音:"晨...晨哥,冷..."
    這聲"晨哥"像根針,直接紮穿了我後頸的寒毛。
    上周五他還蹲在教室後門,舉著冰鎮可樂衝我晃:"剛從小賣部搶的,最後兩瓶!"現在他手腕上的校牌還在,金屬邊緣卻爬滿了黑色黴斑。
    "我們帶你出去。"我抓住他手腕,觸感像握著團泡爛的棉花。
    玉牌突然劇烈震動,王磊的指甲瞬間刺破我的掌心,黑血混著我的血滴在青石板上,六芒星紋路"嗡"地亮了起來。
    "退後!"湛瑤拽著我撲向牆角。
    王磊腳下的地磚轟然塌陷,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裏麵飄出的風帶著腐肉味,吹得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
    洞口上方浮著團幽藍火焰,照見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抓痕裏還嵌著指甲蓋,沾著已經發黑的皮肉。
    "這就是鄭老頭說的密室?"林宇踢開腳邊的守護者殘肢,他的劍刃上淌著綠色黏液,"那老東西說切斷能量源要進密室,可沒說這洞底下有什麽!"
    "他說過"越接近真相,陷阱越致命"。"湛瑤翻出筆記本快速翻頁,手電筒的光掃過她筆下的符號——全是這半個月我們在舊校舍、化糞池、廢棄實驗室找到的邪陣殘圖,"屏障的能量源應該是用活人生祭維持的,王磊...可能隻是最外層的祭品。"
    她的聲音突然低下去。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洞底深處有團模糊的影子,正緩緩抬起頭。
    那是張人臉,但眼眶裏塞著蠕動的黑蟲,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滿嘴碎玻璃似的尖牙。
    "計劃變了。"我扯下校服袖子纏住掌心的傷口,血很快浸透了布料,"林宇引開洞外的守護者,校長在一樓控製台準備斷電——如果裏麵有邪陣,斷電能幹擾它的運行。"
    "我跟你下洞。"湛瑤把筆記本塞進我兜裏,動作比平時重了些,"如果我掉下去..."
    "別他媽說這種話。"我打斷她,手指碰倒了她別在領口的校徽——那是她十六歲生日時我送的,銀質的,現在表麵爬滿了細紋,"你負責找能量源的位置,我負責砍爛所有擋路的東西。"
    林宇突然把劍甩給我。
    那柄劍原本是他爺爺的老物件,此刻劍身嗡鳴,像是在回應玉牌的震動:"拿著,這破劍認你。
    我用拳頭更快。"他活動著指關節,指節發出爆豆似的脆響,"記不記得上周在廢樓?
    老子能徒手拆了三個血傀,今天就能拆十個守護者。"
    周校長的聲音從對講機裏傳來,帶著電流雜音:"一樓控製台已接管,我讓後勤老張把消防斧磨好了,你們需要什麽,我讓人從通風管道遞下去。"他頓了頓,"小郭,你媽昨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周末沒回家..."
    "校長!"湛瑤搶過對講機,"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她的耳尖發紅,我卻聽見她聲音裏的顫抖,"等我們出來,您請我們吃食堂的糖醋排骨。"
    洞外突然傳來劇烈的撞擊聲。
    林宇已經衝了出去,他的吼聲響徹整個樓層:"孫子們!
    爺爺在這兒!"接著是金屬撕裂的尖嘯,混著守護者的嘶叫——那聲音像有人用指甲刮黑板,刮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走。"我抓住湛瑤的手腕,順著洞壁的鐵梯往下爬。
    鐵梯鏽蝕得厲害,每踩一步都往下掉渣。
    洞底的幽藍火焰越來越亮,我看清了那團影子的全貌——它被鐵鏈穿胸釘在石壁上,身上的皮膚已經剝落,露出下麵青灰色的肌肉,而它的心髒位置,嵌著塊和我掌心玉牌相似的東西,正散發著幽藍的光。
    "那是能量源!"湛瑤的呼吸噴在我後頸,"玉牌在發燙,說明它和能量源有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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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剛踩到洞底,鐵鏈突然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被釘住的怪物睜開眼,那雙眼是純粹的黑色,沒有眼白,沒有瞳孔,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
    它咧開嘴,發出王磊的聲音:"晨哥,救我。"
    我的胃裏泛起酸水。
    這聲音和半小時前王磊撲過來時一模一樣,連尾音的顫音都分毫不差。
    湛瑤拽了拽我胳膊,指向怪物腳邊——那裏堆著十幾枚校牌,最上麵的那枚刻著"王磊"兩個字,和他手腕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它在模仿。"湛瑤的聲音很穩,可她攥著我的手在發抖,"能量源需要活人的執念維持,所以它會用我們最熟悉的聲音引誘..."
    怪物突然暴起。
    鐵鏈"哢嚓"斷裂,它的速度快得像道黑影,我隻來得及把湛瑤推開,就被它撞在牆上。
    肋骨傳來碎裂般的疼,我看見它的指甲刺穿我的左肩,黑血順著傷口往外湧,卻不覺得疼——疼感被恐懼淹沒了。
    "晨哥,疼。"它貼著我耳朵說,聲音變成了我媽。
    那是我高考前夜發燒時,她摸著我額頭說的話,"晨哥,疼。"又變成湛瑤去年冬天摔進雪堆裏,吸著冷氣笑的聲音。
    最後,它用王磊的聲音說:"晨哥,你答應過救我的。"
    玉牌在掌心燙得幾乎要燒穿皮膚。
    我咬著牙抽出戰術刀,朝著它心髒位置的幽藍光源紮去。
    刀身沒入的瞬間,怪物發出尖叫,那聲音像玻璃碎裂,刺得我耳膜生疼。
    它的身體開始崩解,黑絮從傷口裏冒出來,在空中聚成一張張人臉——王磊、上周失蹤的化學課代表、再上周被發現死在廁所的保安老張...
    "能量源!"湛瑤的聲音穿透尖叫,她舉著從怪物殘骸裏撿出的幽藍玉牌,"和你的玉牌是一對!
    鄭神秘人說過,要毀掉能量源,必須用同源的器物!"
    我摸出自己的玉牌。
    兩塊玉牌相碰的瞬間,洞壁開始劇烈震動。
    頭頂的碎石簌簌往下掉,我聽見林宇的吼聲從上方傳來:"郭晨!
    洞要塌了!"
    湛瑤突然拽著我衝向洞壁的暗門。
    那扇門剛才還被怪物的鐵鏈擋住,此刻隨著震動緩緩打開,露出裏麵更小的密室。
    幽藍的光從門縫裏漏出來,照見地麵上畫著的血陣,中央擺著個青銅鼎,鼎裏浮著團蠕動的黑球——那應該就是最終的能量源。
    "切斷它!"湛瑤的頭發被氣浪掀得亂飛,"用玉牌!"
    我剛要衝過去,暗門上方的石磚突然裂開。
    無數鐵針從裂縫裏射出來,擦著我的臉頰紮進牆裏,發出"噗噗"的悶響。
    湛瑤拽著我就地翻滾,鐵針雨點般落在我們剛才的位置,有些甚至穿透了我的褲腿,在腿上劃出細長的血痕。
    "機關!"湛瑤的呼吸急促,"這密室裏的陷阱是活的!"
    更多的鐵針從四麵八方射來。
    我護著她退到牆角,玉牌在掌心燙得幾乎握不住。
    暗門裏的青銅鼎突然發出轟鳴,黑球膨脹成磨盤大小,表麵浮現出無數張人臉——全是這些年失蹤的學生和教職工。
    "郭晨!"湛瑤指著鼎邊的刻字,"上麵寫著"以血為引,以怨為媒"!
    我們觸發了啟動機關,能量源要徹底覺醒了!"
    鐵針還在不斷射來。
    我看見一枚鐵針擦過湛瑤的太陽穴,在她臉上劃出血痕。
    她的校徽掉在地上,銀質表麵被鐵針砸出凹痕。
    我想起她說過這校徽是她最珍惜的東西,因為是我送的。
    "抓住我!"我扯下襯衫裹住她的頭,用身體護著她往鼎的方向衝。
    鐵針穿透襯衫紮進我後背,疼得我幾乎站不穩,但耳邊全是那些失蹤者的哭嚎,王磊的、老張的、化學課代表的,他們說:"救我。"
    青銅鼎就在眼前。
    我舉起玉牌,準備朝著黑球砸下去。
    可就在這時,鼎底突然裂開一道縫,湧出更多黑絮。
    黑絮纏住我的腳踝,把我往鼎裏拖。
    湛瑤尖叫著抓住我的手,她的指甲幾乎要摳進我肉裏。
    "堅持住!"她另一隻手掏出戰術刀,割斷纏住我腳踝的黑絮,"你答應過要請我吃糖醋排骨的!"
    黑絮越纏越多。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拽我的意識,眼前閃過無數畫麵:王磊遞可樂的笑,湛瑤在教室後排寫題時咬筆杆的樣子,周校長在家長會拍我肩膀說"這孩子有擔當"。
    玉牌突然發出刺目的紅光。
    黑絮在紅光裏簌簌脫落,我趁機撲向青銅鼎,玉牌重重砸在黑球上。
    黑球發出刺耳的尖嘯,開始劇烈收縮。
    湛瑤趁機掏出打火機,把從怪物身上扯下的黑絮塞進鼎裏——那些黑絮是能量源的燃料,鄭神秘人說過,燒了它們就能徹底切斷供給。
    火焰騰起的瞬間,洞頂的震動更劇烈了。
    我聽見林宇在上麵喊:"出口要封了!
    快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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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拽著我往鐵梯跑。
    可就在我們踏上第一級台階時,密室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斷裂的聲音。
    回頭的瞬間,我看見暗門裏的黑影——那是比之前更龐大的存在,它的眼睛是兩團血紅色的光,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滿嘴尖牙。
    "那是...守護者的首領?"湛瑤的聲音在發抖。
    鐵針再次暴雨般射來。
    我推著她往上跑,後背又被紮了幾針,血浸透了襯衫。
    上麵傳來林宇的吼聲:"抓緊!"他的手從洞口伸下來,抓住了湛瑤的手腕。
    "郭晨!"湛瑤尖叫。
    我回頭。
    黑影已經逼近,它的爪子劃破了我的小腿,疼得我幾乎栽下鐵梯。
    玉牌還在發燙,我能感覺到能量源的波動在減弱,但黑影的速度更快。
    "鬆手!"我吼道,"先上去!"
    "不可能!"湛瑤的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要走一起走!"
    林宇的另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力氣大得離譜,像台人形起重機,拽著我們往上拉。
    黑影的爪子擦著我的腳麵劃過,在鐵梯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當我們的頭探出洞口時,周校長舉著消防斧衝過來,一斧頭劈碎了最後追上來的黑影。
    他的白襯衫全被汗浸透了,平時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亂成雞窩:"小郭!
    小湛!
    沒事吧?"
    我癱坐在地上,看著洞底緩緩閉合的青石板。
    王磊的校牌掉在我腳邊,金屬表麵還沾著我的血。
    湛瑤突然哭了,她的眼淚砸在我手背上:"你後背全是血...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
    林宇蹲下來檢查我的傷口,他的指節還在滲血,應該是和守護者搏鬥時弄的:"還行,沒紮到骨頭。
    校長,把急救箱拿來!"
    周校長轉身跑向樓梯口。
    我看向湛瑤,她臉上的血痕還沒擦,校徽在她手裏攥得死緊。
    玉牌還在我掌心,溫度終於降了下來,紋路裏的紅光變成了暗紅。
    "能量源...切斷了?"我問。
    湛瑤點點頭,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淚:"黑球燒沒了,屏障的震顫停了。
    但剛才密室裏的黑影..."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
    走廊盡頭的窗戶突然爆碎,黑霧如活物般湧進來,裏麵傳來比之前更淒厲的哭嚎。
    我看見黑霧裏浮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比剛才密室裏的更龐大,更冰冷。
    "那是..."林宇握緊了劍。
    周校長舉著急救箱衝回來,他的臉白得像紙:"那是...那是三十年前被鎮壓的邪靈本體。
    孩子們,我們切斷了能量源,但也徹底激怒了它..."
    黑霧裏的抽泣聲近在咫尺。
    我摸了摸兜裏的筆記本——那是湛瑤的,上麵記著這三個月來所有線索。
    玉牌再次發燙,這次指引的方向,是教學樓頂樓的鍾樓。
    "準備好。"我站起身,後背的傷口疼得我倒抽冷氣,但聲音很穩,"我們還有最後一戰。"
    湛瑤把校徽別回領口,她的眼淚已經擦幹了,眼睛裏閃著我熟悉的光:"這次,我們不會輸。"
    林宇把劍遞給我,劍身上還沾著守護者的綠血:"砍穿它的腦袋。"
    周校長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在抖,但很有力:"我讓人把鍾樓的門焊死了,你們需要什麽,我讓人從天台吊下去。"
    黑霧已經漫到腳邊。
    我聽見邪靈的低語,它說:"你們以為切斷能量源就能贏?
    你們的恐懼,才是我最強大的能量。"
    我握緊玉牌,看向湛瑤和林宇。
    他們的影子在黑霧裏顯得很清晰,像兩盞燈。
    "走。"我說,"去鍾樓。"
    我們剛邁出第一步,身後的青石板突然發出悶響。
    我回頭,看見石板縫隙裏滲出黑血,王磊的校牌在血裏浮起來,他的聲音從地底傳來:"晨哥,救我。"
    黑霧裏的抽泣聲,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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