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通道震動,神秘來客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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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被敲得很輕,像用指節叩了層毛玻璃。
    但在這震得人耳膜發疼的環境裏,那聲“咚”反而像敲進了我後腦勺。
    蘇悅的影子在門把手上縮成一團,她攥著我的衣袖,指甲幾乎掐進我腕骨:“晨哥,我、我感覺不到門外麵有活物的氣息……但那鐵鏈聲……”她聲音發顫,尾音被又一陣震動打斷——地麵裂開細縫,牆皮簌簌往下掉,林宇的戰術刀剛才被我撿起來,現在又“當啷”滑到了湛瑤腳邊。
    “都靠牆站。”我扯著嗓子喊,震得自己喉嚨發疼。
    林宇抄起掉在地上的刀,反手握住刀背,指節發白;湛瑤蹲下身快速撿刀,發梢掃過我手背,涼絲絲的。
    她把刀塞回我手裏時,指尖在我掌心按了按——這是我們約定的“穩住”暗號。
    鐵鏈聲又響了。
    這次不是拖著走,像是有人把鐵鏈纏在手腕上,一下一下甩動,“嘩啦”“嘩啦”,每響一聲,牆上的符文就跟著暗下去一截。
    暗紅色的光退到最暗時,敲門聲又響了,這次是兩下:“咚、咚。”
    蘇悅突然鬆開我。
    她的影子從門把手上退回來,像條受了驚的蛇纏上她腳踝。
    她抹了把臉上的冷汗,聲音比剛才穩了些:“是……是敲三下停?我以前在孤兒院,老院長敲門就這樣。”她頓了頓,喉結動了動,“但老院長已經死了八年了。”
    林宇的槍“哢”地頂上膛。
    他側著身子擋在蘇悅前麵,槍口對著門:“小蘇,你確定?”
    “不確定。”蘇悅吸了吸鼻子,“但影子沒攻擊欲,剛才發抖是因為害怕,不是敵意。”她突然抬頭看我,眼睛亮得反常,“晨哥,開吧。我們總不能在這兒耗到地裂了。”
    我盯著門把手。
    那是個生鏽的銅把手,剛才被蘇悅的影子纏過,現在還泛著青灰色。
    我咽了口唾沫,握住把手的瞬間,掌心的戰術刀硌得生疼。
    轉動的瞬間,門軸發出刺耳的尖叫——像有人在骨頭裏刮鋼鋸。
    門開了。
    站在門外的不是什麽怪物。
    是個穿灰布長袍的人,腰上纏著條鏽跡斑斑的鐵鏈,每節鏈環都刻著和牆上一樣的暗紅符文。
    他戴了張青銅麵具,眉眼處鏤空,露出底下一雙白得近乎透明的眼睛,眼尾有道刀疤,從麵具裂縫裏滲出來,紅得刺眼。
    “郭晨。”他開口了,聲音像兩塊石頭互相摩擦,“湛瑤,林宇,蘇悅。”他報出我們名字時,鐵鏈突然繃直,“嘩啦”一聲纏上了門框,“我等你們很久了。”
    林宇的槍立刻頂上他眉心。
    但那男人連眼皮都沒抬,隻是舉起手——他手腕上係著個褪色的紅繩,繩頭打著和湛瑤前幾天在舊書裏翻到的“鎮靈結”一樣的結。
    湛瑤突然抓住林宇的手腕往下壓:“別衝動。”她盯著紅繩,聲音發緊,“這是三十年前‘守夜人’組織的標記。我爺爺筆記裏寫過,他們專門處理校園裏的異常事件,後來……”
    “後來被詛咒之靈屠了滿門。”那男人接了話,青銅麵具在符文紅光裏泛著冷光,“最後活下來的,隻有我。”他突然笑了,笑聲像風刮過空瓶子,“小丫頭,你爺爺是陳老九吧?他臨終前在我這兒留了句話——‘如果遇到拿鎮靈結的灰袍人,把他的話當命聽’。”
    湛瑤的瞳孔猛地收縮。
    她從口袋裏摸出個銅鈴,輕輕搖晃——那是她爺爺的遺物,我見過她隻在極度緊張時才會碰。
    銅鈴“叮”的一聲,灰袍人手腕上的紅繩突然泛起金光,和銅鈴的聲波共振起來。
    “信了?”他扯了扯紅繩,鐵鏈“嘩啦”垂落,“我是預言家,知道你們要和詛咒之靈決戰。但先說好——”他指了指還在震動的地麵,“再拖十分鍾,這棟樓的地基就會塌,你們都會被埋在地下三層的怨靈堆裏。”
    “說重點。”我握緊戰術刀,“我們需要知道什麽?”
    他轉身走進走廊。
    牆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照出地麵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剛才震動時,這些手印是從地縫裏滲出來的。
    灰袍人踩過一個手印,那手印立刻冒起黑煙,像被火烤化的蠟:“詛咒之靈的防線有三處,最外層是這些血手印,中間層是你們之前遇到的影子怪物,最裏層……”他停在走廊盡頭的窗戶前,玻璃上蒙著層黑霜,“最裏層是它的核心,藏在三十年前死的那個女學生的頭骨裏。”
    “頭骨在哪兒?”林宇追問。
    “不知道。”灰袍人摸出塊碎玉,在玻璃上劃了道痕跡,“但防線有薄弱點。”他把碎玉遞給我,玉麵刻著歪歪扭扭的字——“月蝕時,鏡中影”,“月蝕在三天後,鏡……”他突然咳嗽起來,用袖子捂住嘴,再拿開時,袖子上沾著暗紅的血,“鏡在化學實驗室的通風管道裏。你們之前找的入口是對的,但裏麵有陷阱。”
    蘇悅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剛才說我們有內部分歧?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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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袍人的白眼睛轉向她。
    蘇悅的影子“刷”地纏住他的鐵鏈,但這次沒發抖,反而像在試探什麽。
    他笑了:“小丫頭的影子倒是聰明。內部分歧……”他看向我,“郭晨,你還在怪林宇上周為了救蘇悅,沒跟上隊伍導致湛瑤被影子纏住?林宇,你覺得郭晨太冒進,明明可以等支援卻非要硬闖?湛瑤,你擔心蘇悅的影子力量失控,卻不肯說?蘇悅……”他摸了摸蘇悅的頭頂,“你怕自己的影子會傷害到我們,所以剛才推門時故意說‘開吧’,想當第一個犧牲品?”
    我們全僵在原地。
    林宇的槍“啪嗒”掉在地上,蘇悅的影子“唰”地縮回她腳邊,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狗。
    湛瑤攥著銅鈴的手在抖,我這才發現她指甲早把掌心掐出了血。
    “分歧比詛咒之靈更致命。”灰袍人彎腰撿起槍,遞給林宇,“三天後的月蝕,你們必須心齊,否則就算找到頭骨,也打不開核心。”他退到窗戶邊,玻璃上的黑霜突然裂開,冷風灌進來,卷著他的灰袍獵獵作響,“記住,鏡中影不是影子,是……”
    他的聲音被風聲撕碎了。
    等我再看過去,窗戶上隻剩道他劃的痕跡,灰袍人已經不見了。
    地麵的震動突然停了,牆上的符文也暗了下去,像被人掐滅的蠟燭。
    蘇悅突然哭了。
    她蹲在地上,影子輕輕拍著她後背,像在哄小孩:“原來你們都在怪我……”
    “怪個屁。”林宇蹲下去,用力揉她頭發,“我沒跟上隊伍是因為腳被釘子紮了,怕說出來你們要分人照顧我。老郭怪我是怕我死,湛瑤不說話是怕刺激你影子,對吧?”他抬頭看我,虎牙在昏暗中閃了下,“老郭,你說句話啊。”
    我蹲下來,把碎玉遞給湛瑤。
    她接過去時,我們的手指碰了碰——和剛才在教室一樣,她掌心還是涼的,但這次沒抖。
    “三天後月蝕,化學實驗室通風管道。”我掃過他們三個,“今晚回宿舍,把各自的顧慮都說開。蘇悅,你的影子是我們的武器,不是負擔;林宇,下次腳紮了就說,老子背你;湛瑤……”我扯了扯她衣角,“你要是再自己憋著,我就把你鎖在宿舍不準出來。”
    湛瑤笑了,推了推眼鏡:“那你得先追上我。”
    蘇悅抽抽搭搭地站起來,影子纏上我們的手腕,像條溫暖的蛇:“那……今晚去食堂買烤腸?我請客。”
    林宇立刻舉手:“我要兩根!”
    走廊裏的風突然停了。
    牆上的符文又開始閃爍,這次是淡紅色的,像心跳。
    我摸了摸口袋裏湛瑤塞的路線圖,碎玉在另一個口袋裏發燙。
    三天後的月蝕,鏡中影,還有必須解開的分歧——但至少現在,我們的影子疊在一起,在地麵上投出團暖融融的影子。
    “走。”我拍了拍林宇後背,“先去食堂,再回宿舍開會。”
    我們沿著走廊往樓梯口走。
    蘇悅的影子在前麵探路,林宇哼著跑調的歌,湛瑤低頭研究碎玉上的字。
    走到樓梯口時,我回頭看了眼剛才灰袍人站的窗戶——玻璃上的痕跡還在,月光透進來,在地麵投出個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的輪廓,像極了個戴青銅麵具的人,正衝我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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