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黑影異變後終極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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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悅的眼淚砸在1978年的工程日誌上,我懷裏的她像片被風卷著的枯葉,抖得我胳膊發麻。
    林宇的斷刀尖戳進泥土裏,金屬摩擦聲刮得人耳膜生疼——他喉結動了動,想說什麽又咽回去,隻用力攥住蘇悅的手腕,指節白得像要裂開。
    "郭晨。"湛瑤的聲音突然壓過來,她手機屏幕的冷光映著半張臉,"地下室生命體征定位。"我低頭看她發來的坐標,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那紅點就在剛才塌方的洞穴正下方,和劉保安最後消失的位置重疊。
    山風卷著腐臭味灌進領口,我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來。
    蘇悅突然掙脫我,指甲掐進我手背:"劉叔還活著!"她眼睛亮得反常,睫毛上掛著淚珠,"剛才日誌裏說"等量怨念",是不是他......他用自己擋黑影,反而激活了什麽?"
    "先冷靜。"我按住她肩膀,掌心能摸到她劇烈的心跳,"洞穴塌了,我們得繞回學校地下室。
    那下麵有符陣,王教授說過和洞穴是聯動的。"
    "王教授!"林宇突然抬頭,我們這才發現穿灰布衫的老人不知何時站在幾步外,懷裏抱著個牛皮紙包,正用放大鏡盯著蘇悅手裏的日誌。
    聽見叫聲,他抬起頭,鏡片後的眼睛亮得驚人:"小蘇說得對。
    1978年的工程是為了鎮壓地脈怨氣,當年的施工隊用活人血祭封陣——劉保安的位置,正好在當年的血池遺址上。"
    他掀開牛皮紙包,裏麵攤開的泛黃帛書飄起一角,我看見上麵畫著和地下室符陣一樣的紋路。"現在黑霧滲出,是因為封陣被黑影強行撕裂。"王教授指尖點在帛書某處,"要徹底封印,要麽補全符陣,要麽......"他突然頓住,目光掃過我們染著泥土的臉。
    "要麽什麽?"湛瑤直接問,她向來討厭繞彎子。
    老人喉頭動了動:"要麽用同等強度的生魂鎮住裂口。
    劉保安如果還活著......"
    "他肯定活著!"蘇悅猛地把日誌塞進我手裏,轉身就往學校方向跑。
    林宇罵了句"瘋丫頭",抓起斷刀追上去,軍靴踩得碎石亂飛。
    我剛要跟上,身後突然傳來沙啞的咳嗽聲。
    "郭......同學。"
    我回頭,周校長扶著塊碎石站起來。
    他西裝皺得像團抹布,左臉有道青紫色的淤痕——之前他被黑影控製時,眼裏的幽綠已經褪成渾濁的灰,此刻正攥著胸口的校徽,指節發顫:"我......我剛才好像做了場噩夢。
    那些聲音......讓我把學生推進地下室......"他突然跪下來,額頭抵著地麵,"對不起,我對不起劉保安,對不起小芸......"
    "校長?"湛瑤走過去,蹲下來輕輕碰他肩膀。
    周校長抬起頭,眼淚混著泥土在臉上衝出兩道溝壑:"我知道學校所有密道。
    當年擴建時,我親自改了消防圖......"他從內袋摸出張皺巴巴的圖紙,"地下室有個通風口,能通到洞穴下方。"
    警笛聲由遠及近,吳警察的聲音先撞進耳朵:"都往後退!"穿警服的男人從警車後備箱搬出戰術背包,腰間別著強光手電和防暴盾,"剛才局裏收到信號,地下磁場異常。
    這是局裏支援的電磁幹擾器,還有......"他拍了拍背包,"防刺服,你們誰體型合適先穿上。"
    "先換計劃。"我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山風掀起湛瑤的發梢,她正快速在筆記本上畫符陣結構圖。
    王教授的帛書攤在中間,蘇悅攥著日誌,林宇的斷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周校長的圖紙被他用掌心壓平,通風口位置被紅筆圈了三個圈。
    "林宇、劉叔如果還在下麵,需要正麵吸引黑影注意力。"我喉嚨發緊,指甲掐進掌心,"但劉叔可能被困,得先確認位置。"
    "我和老林去。"吳警察把防暴盾拋給林宇,"我帶了擴音喇叭,能引開那東西。"
    "不行。"湛瑤突然劃掉圖紙上的通風口,"剛才檢測到黑影能量波動在增強,正麵硬剛太危險。"她指尖點在符陣邊緣,"蘇悅之前發現的"等量怨念"是關鍵——黑影靠怨氣壯大,符陣需要同等的......"她看了眼蘇悅,沒說下去。
    蘇悅突然抓起日誌:"我懂了!
    當年用活人血祭,現在黑影吸收怨氣,要封印就得切斷它的能量源。"她眼睛亮起來,"王教授說過,符陣中心有塊鎮石,刻著當年血祭者的名字。
    如果我能找到那塊石頭......"
    "我幫你。"周校長突然說,"鎮石在校長室暗格裏。
    當年老校長臨死前告訴我的,說那是學校的命。"
    "趙記者!"我轉向一直沉默的中年人,他脖子上掛著相機,鏡頭還對著碎石堆的黑霧。
    聽見叫聲,他扯下掛繩遞給我:"我拍了黑影移動的軌跡,剛才用慢門拍的,能看出它的弱點在左肩——每次攻擊前,那裏的黑霧會先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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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過相機,屏幕裏的黑影果然在左肩位置有團更濃的紫斑。
    湛瑤湊過來看,指尖敲了敲屏幕:"和帛書上的"怨眼"位置吻合。
    如果能刺穿那裏......"
    "用這個。"王教授從帛書下摸出個布包,打開是把三寸長的金色匕首,刀刃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古字,"當年血祭用的引魂刀。
    小芸的發夾之所以發燙,是因為她的怨氣和這把刀共鳴——她想告訴你們,這是唯一能傷黑影的東西。"
    我捏緊小芸的發夾,發夾突然燙得驚人,幾乎要灼傷掌心。
    與此同時,碎石堆裏傳來低沉的咆哮,像無數人在喉嚨裏滾動的嗚咽。
    黑霧猛地躥高兩米,裹著腐肉味撲過來,蘇悅尖叫一聲撞進林宇懷裏,周校長的圖紙被風卷起來,打著旋兒飄向黑霧。
    "行動!"我把金色匕首插進腰帶,衝所有人喊,"林宇、吳警察正麵引開黑影;蘇悅、周校長去校長室找鎮石;王教授留在警車上解讀帛書;湛瑤跟我繞後找怨眼!"
    林宇把防暴盾往胳膊上一套,斷刀在掌心轉了個花:"蘇悅,等我回來。"他衝我點頭,和吳警察舉著強光手電衝了上去。
    黑影的咆哮變尖,黑霧凝成半透明的人形,露出裏麵青灰色的骸骨——那是劉保安的警服扣子,正掛在肋骨上晃蕩。
    "劉叔!"蘇悅哭著要衝過去,周校長死死拽住她:"小蘇,鎮石要是找不到,我們誰都救不了他!"
    他們跑遠的腳步聲被黑影的嘶吼蓋住。
    湛瑤拽著我往左邊繞,她的背包裏裝著電磁幹擾器,每跑一步都撞得我後背生疼。"看左邊!"她突然拽住我,我抬頭,黑影左肩的紫斑正在劇烈跳動,像顆腐爛的心髒。
    "就是那!"我摸出金色匕首,手心全是汗。
    黑影突然甩動骨爪,林宇的防暴盾被拍飛,他整個人撞在樹幹上,斷刀"當啷"掉在地上。
    吳警察舉著擴音喇叭喊個不停,聲音都破了調:"來啊!
    傻逼!
    看這兒!"
    黑影轉向他們,骨爪擦著吳警察的頭頂劃過,在他帽簷上留下五道焦黑的痕跡。
    我趁機衝過去,湛瑤打開電磁幹擾器,藍色的電流在黑影周圍竄動,它的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我攥緊匕首,用盡全身力氣刺向那團紫斑——
    "噗!"
    匕首沒入的瞬間,黑影發出刺穿耳膜的尖叫。
    黑霧像被紮破的氣球,"嘶嘶"往外漏著紫煙。
    我看見裏麵的骸骨在抽搐,劉保安的警徽突然從肋骨間掉下來,摔在我腳邊,閃著暗黃的光。
    "找到了!"遠處傳來蘇悅的尖叫。
    我轉頭,看見她舉著塊黑黢黢的石頭,周校長扶著牆直喘氣,額角全是汗。
    鎮石表麵的刻痕泛著紅光,像被鮮血泡過。
    蘇悅把石頭往地上一砸,碎石堆裏的黑霧突然倒卷,鑽進鎮石的裂縫裏。
    黑影的動作徹底亂了,骸骨開始片片碎裂。
    我以為要贏了,可就在這時,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碎石堆裏傳來更沉的轟鳴,像有什麽東西在地下翻身。
    黑霧凝成的洞突然擴大,一隻青灰色的巨手從中伸出,指尖滴著腐綠色的黏液,一把抓住即將消散的黑影骸骨。
    "不——!"蘇悅的尖叫被震動聲撕碎。
    地麵裂開蛛網狀的縫隙,我和湛瑤摔在地上,電磁幹擾器滾進裂縫裏。
    巨手用力一拽,黑影骸骨被拖進黑洞,黑洞的吸力突然增強,我感覺有股力量在扯我的腳踝,像要把我也拖進去。
    "抓住樹!"林宇撲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吳警察抱著蘇悅和周校長,死死扒住旁邊的老槐樹。
    王教授從警車裏衝出來,扔給我條繩子,我反手抓住,把湛瑤也拉過來。
    震動越來越劇烈,我聽見地下傳來"哢嚓"一聲——是地下室的承重柱斷了。
    "郭晨!"湛瑤指著我的腳下,我這才發現裂縫裏滲出渾濁的水,混著水泥渣和碎磚。
    剛才還堅實的地麵正在變軟,像塊被泡爛的蛋糕。
    黑洞的吸力突然又強了幾分,我的腰帶被扯得生疼,金色匕首"當"地掉在地上,滾向裂縫邊緣。
    小芸的發夾還在我口袋裏,這次燙得幾乎要燒穿布料。
    我望著逐漸被黑洞吞噬的黑影骸骨,突然想起王教授說的"等量怨念"——劉保安的犧牲,小芸的冤魂,蘇悅的眼淚,是不是都成了這場對決的砝碼?
    震動突然停了。
    黑洞像被按了暫停鍵,巨手懸在半空,黑影骸骨卡在洞口。
    山風重新灌進領口,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蘇悅的鎮石還在地上,紅光弱得像要熄滅。
    林宇的斷刀插在不遠處,刀刃上沾著黑血。
    "地下室......"湛瑤突然抬頭,她的筆記本屏幕亮著,顯示著地下室的結構監測圖,"承重柱斷裂麵積超過70,隨時會......"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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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傳來悶雷般的巨響,我腳下的地麵猛地往下一沉。
    林宇的手滑了一下,我差點栽進裂縫裏,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黑洞的吸力再次爆發,這次連老槐樹都在搖晃,樹皮撲簌簌往下掉。
    "抓緊!"吳警察吼道,他的警服袖子被扯破,露出裏麵滲血的傷口。
    蘇悅哭著喊劉保安的名字,聲音被風聲撕成碎片。
    我望著黑洞裏那隻巨手,突然想起前幾天在圖書館查到的縣誌——1978年的塌方事故,死了37個工人,他們的屍體至今沒找到。
    難道......黑洞裏的,是那些被永遠埋在地下的冤魂?
    震動還在持續,我感覺有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裏流出來。
    湛瑤的筆記本屏幕閃了閃,顯示著"地下室即將全麵崩塌"的紅色警告。
    我看向眾人,林宇咬著牙,額角的汗滴在我手背上;蘇悅的鎮石還在地上,紅光隻剩一點火星;周校長閉著眼,嘴唇動著,像是在念禱詞;王教授攥著帛書,指甲幾乎要戳進紙裏。
    黑洞裏的巨手突然收緊,黑影骸骨發出最後一聲尖叫,被徹底拖了進去。
    黑洞開始縮小,像塊被捏扁的橡皮泥,最後"啵"的一聲消失,隻留下地麵上一個焦黑的圓洞。
    腐臭味散了些,山風裏飄來淡淡的青草香。
    蘇悅掙脫吳警察,跌跌撞撞跑到圓洞邊,跪下來往裏麵看。
    林宇撿起斷刀,走到她身邊,手搭在她肩上,沒說話。
    "劉叔......"蘇悅輕聲說,聲音啞得像生鏽的齒輪,"他是不是......"
    "不一定。"我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圓洞邊緣的泥土,還帶著餘溫,"剛才生命體征定位到他在地下室,可能被黑洞帶下去了......"
    "但地下室要塌了。"湛瑤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筆記本的紅光映著她發白的臉,"根據監測,五分鍾內會全麵崩塌。"
    我抬頭看向學校方向,月光下的教學樓投下長長的影子,像隻蜷著的巨獸。
    風裏又傳來腐臭味,比之前更濃了,混著若有若無的呻吟——是從地下室方向傳來的。
    "走。"我站起來,拍掉膝蓋上的土,"去地下室。"
    眾人抬頭看我,林宇的斷刀在手裏轉了個圈,衝我點頭;蘇悅擦掉眼淚,把鎮石塞進背包;吳警察檢查著戰術背包,把防暴盾遞給周校長;王教授卷起帛書,放進牛皮紙包;湛瑤合上筆記本,把電磁幹擾器殘骸收進背包。
    我們往學校走時,我聽見身後傳來"哢嚓"一聲——是圓洞邊緣的泥土裂開了。
    回頭看,月光下的裂縫像條正在爬行的蛇,正緩緩朝我們延伸過來。
    地下室的燈突然全亮了。
    在這個深夜的校園裏,那片刺目的白光像雙睜開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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