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絕境激發潛力,衝破迷霧見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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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膝蓋抵著冰涼的地麵,陳默的手指從掌心滑下去半寸,像片被風掀動的枯葉。
    他睫毛上還凝著血珠,呼吸輕得幾乎要被霧的嘶鳴蓋住。
    湛瑤的懷表藍光在霧裏明明滅滅,照出她手腕上紫青的勒痕,像條猙獰的蛇。
    孫醫生的白大褂浸透了血,他仰麵躺著,喉結動了動,我聽見他說"撐住",聲音細得像遊絲。
    霧漫到我腳踝,冷得骨頭縫裏發疼。
    夢魔的笑聲裹在霧裏,像生鏽的齒輪在碾磨:"遊戲才剛開始呢——"我喉嚨裏腥甜翻湧,這才發現自己咬得太狠,舌尖破了。
    陳默的手又輕了些,我猛地攥緊他,指甲幾乎掐進他手背:"陳默!"他睫毛顫了顫,眼睛勉強睜開條縫,血珠順著眼角滾進鬢角:"老郭...我困..."
    "不許睡!"我吼他,聲音帶著破音。
    餘光瞥見湛瑤突然坐直,懷表貼在唇邊。
    她的指尖快速摩挲表盤邊緣,那是她思考時的習慣——上回在實驗室解密碼,她也是這樣,指腹把黃銅表殼磨得發亮。"郭晨!"她突然抬頭,眼睛亮得驚人,"你記不記得圖書館三層的舊地圖?
    那些迷霧蔓延的路線,和我們精神力波動的頻率...成反比!"
    我腦子"嗡"地響了聲。
    上星期在夢境裏翻到的泛黃地圖,迷霧的擴散軌跡確實像某種波形圖,當時我還罵過"這破圖畫得跟心電圖似的"。
    湛瑤的手指在虛空中畫著弧線:"如果我們用精神力製造反向頻率...就像往池塘裏同時扔兩顆石子,波紋相撞會抵消!"
    孫醫生突然咳嗽起來,血沫濺在我鞋尖。
    他抬起手,食指在胸口畫了個圈,聲音啞得像砂紙:"心理暗示...同步腦波...需要錨點。"他的目光掃過湛瑤的懷表,藍光剛好在這時閃了閃,像在回應。
    陳默突然吸了口氣,他的手在我掌心裏攥緊,雖然力氣小得可憐:"老郭...我還沒請你喝奶茶呢。"他咧開嘴笑,血混著口水沾在下巴上,"十杯草莓味...得我活著請。"
    我喉結動了動,喉嚨裏的血被咽回去。
    有什麽東西在胸腔裏燒起來,從心髒開始,順著血管往四肢竄。
    那是在操場被霧追著跑時的不甘,是在天台看見湛瑤被蛇手纏住時的後怕,是陳默為了替我擋霧撞在牆上時的轟鳴——這些碎片突然串成一根線,勒得我眼眶發酸。
    "孫醫生,"我低頭看向他,"用你的方法穩定我們的精神力,別讓它散了。"他眨了下眼,算是應了。
    我轉向湛瑤:"你記著頻率,我跟著你念的數發力。"她把懷表塞進我手裏,表盤還帶著她的體溫:"藍光滅的時候,就是頻率吻合的瞬間。"
    陳默用胳膊肘撐著坐起來,臉上的血已經結成暗痂:"我...我跟你一起。"他的聲音在抖,可眼睛亮得像火。
    我伸手抹掉他臉上的血,指尖沾了一手黏膩:"省著力氣,等下跟著我的節奏輸。"
    霧已經漫到小腿了,冷得我打了個寒顫。
    夢魔的笑聲近了些,像就在耳邊:"掙紮吧...掙紮得越狠,碎得越漂亮——"
    "閉嘴!"我吼出聲,聲音撞在霧牆上,激起一片回音。
    懷表在掌心裏發燙,藍光開始有規律地明滅。
    湛瑤的聲音像根細針,刺破霧的厚重:"三、二、一——"
    我閉上眼。
    那些被霧吞掉的記憶突然湧上來:第一次在教室看見後窗的黑影,陳默拍著我肩膀說"別怕有我";湛瑤舉著懷表站在樓梯口,說"這是我奶奶給的,能鎮邪";孫醫生在谘詢室泡著枸杞茶,說"夢境是潛意識的鏡子,你看到的恐懼,都是自己心底的影子"。
    精神力從頭頂往下竄,像團燒紅的鐵。
    我咬著牙把它往掌心裏壓,順著懷表的藍光方向推出去。
    陳默的手在抖,可那點熱乎的力量還是順著胳膊爬進來,和我的精神力絞在一起。
    湛瑤開始念數字,快得像機關槍:"440、330、220——"孫醫生的聲音混在她的念誦裏,低低的:"放鬆...想象自己在沙灘...浪打過來...又退回去..."
    霧牆開始震動。
    我聽見"嘶啦"一聲,像撕開油布。
    懷表的藍光突然大亮,刺得我睜不開眼。
    陳默猛地抽了口氣:"老郭!
    霧...霧在退!"
    我睜開眼。
    霧牆像被風吹散的棉花,一縷縷往天上飄。
    湛瑤的懷表藍光連成線,直刺向霧牆中心。
    孫醫生撐起上半身,白大褂的血漬在光裏變成暗褐色:"繼續...保持頻率..."
    夢魔的笑聲變了調,像被掐住脖子的烏鴉。
    霧牆裂開條縫,透出點青灰色的天光。
    陳默突然喊:"看!
    是走廊!"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牆皮脫落的走廊,生鏽的消防栓,還有掛鍾——秒針停在1159,和之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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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次,霧沒再湧過來。
    "轟——"
    霧牆徹底炸開。
    我被氣浪掀得向後倒,後腰撞在消防栓上,疼得倒抽冷氣。
    陳默撲過來抱住我,他身上帶著血味和青草香他總愛往校服上噴便宜的香水):"成功了!
    老郭我們成功了——"
    湛瑤跪在地上,懷表貼在胸口。
    她抬頭時,我看見她睫毛上掛著淚,卻笑得像春天:"看後麵。"
    我轉頭。
    那是座老建築,青灰色的磚牆爬滿常春藤,門楣上的石牌被歲月磨得模糊,隻能勉強認出"校史館"三個字。
    它立在晨霧裏,像位沉默的老人。
    而在它正上方,夢境守護者的光團在閃爍,銀白的光絲垂下來,正指著緊閉的大門。
    "那是..."陳默擦了擦眼睛,"上回在圖書館畫冊裏見過的老樓,說是建校時蓋的,後來燒過一場火就封了。"
    孫醫生扶著牆站起來,他的白大褂破了好幾個洞,露出裏麵染血的襯衫:"我查過校史,那場火...燒死過護校的老校工。"他的聲音突然低下去,"當時報紙說,他懷裏抱著本...重要的日誌。"
    風突然刮起來,卷起地上的霧絮。
    校史館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從裏麵湧出股黑氣,像活物似的盤在門前,結成道半透明的護盾。
    那護盾泛著青紫色,表麵流轉著細碎的電弧,離得近些就能聽見"滋滋"的電流聲,像條吐信的蛇。
    陳默下意識往前邁了一步,被我拽住胳膊。
    他的手還在抖:"老郭...那是什麽?"
    "不知道。"我盯著那道護盾,它表麵的電弧突然變密了,像在警告我們別靠近。
    湛瑤摸出懷表,藍光掃過護盾,表盤突然劇烈震動,"叮"的一聲裂開道細紋。
    她倒吸口氣:"這能量...和夢魔的詛咒同源。"
    孫醫生扶了扶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眯起來:"精神力屏障...需要反向能量才能破。"他扯下染血的白大褂,露出下麵洗得發白的毛衣,"但我們的精神力剛耗完...得找別的辦法。"
    陳默突然蹲下來,從地上撿起塊碎磚。
    他對著護盾揚了揚,磚還沒扔出去,就被護盾彈回來,砸在他腳邊,碎成齏粉:"靠!"他踢了下碎磚,"這玩意兒比霧牆還硬!"
    風更大了,常春藤的葉子沙沙響。
    校史館的門又開了點,裏麵黑洞洞的,像張等著吞咽的嘴。
    夢境守護者的光團突然拔高,在護盾上方轉了兩圈,然後"唰"地鑽進門裏,光絲在門楣上留下道淡銀色的痕跡。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懷表,它還在發燙。
    陳默湊過來,他的呼吸噴在我耳朵上:"老郭...你說那日誌...是不是在裏麵?"
    "可能。"我盯著那道護盾,電弧在我瞳孔裏跳著詭異的舞。
    湛瑤突然拽了拽我袖子,她的手指冰涼:"你看護盾的紋路...和之前霧牆的裂縫,是不是一樣?"
    我眯起眼。
    沒錯,那些青紫色的電弧,蜿蜒的軌跡和霧牆裂開時的紋路幾乎重合。
    有什麽東西在腦子裏一閃而過,像火柴劃過暗室——如果霧牆的弱點是頻率,那這道護盾...
    "郭晨?"陳默推了推我。
    我抬頭看向校史館的門。
    門裏的黑暗深不見底,可我知道,裏麵藏著我們要找的答案。
    護盾的電弧還在"滋滋"響,像在倒計時。
    "走。"我抹了把臉上的血,轉身看向他們,"我們得進去。"
    陳默咧嘴笑了,露出沾血的後槽牙:"我就知道你要這麽說。"
    湛瑤把碎了的懷表塞進我手裏:"拿著,說不定有用。"
    孫醫生拍了拍我的肩,他的手輕得像片葉子:"小心點。"
    我們往前走去。
    護盾的電弧在眼前跳動,離它三步遠時,我聽見皮膚發出細微的"劈啪"聲。
    陳默的呼吸打在我後頸:"老郭...要是我被電焦了..."
    "閉嘴。"我打斷他,盯著護盾上和霧牆一樣的紋路,"想喝奶茶就給我撐住。"
    風卷起地上的霧,裹著我們的影子,一起貼向那道泛著青紫的屏障。
    校史館的門在風裏晃著,發出空洞的"吱呀"聲,像在說——
    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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