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絕境逆襲獲力量,護盾難題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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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裏的血鏽味快把人嗆死了。
詛咒之靈的手像冰錐子紮進鎖骨,幻象裏湛瑤的哭聲被放大成驚雷,一下下砸在天靈蓋上。
箭杆上的血字褪成淡粉,像被雨水泡過的舊春聯——我想起去年冬天在操場撿塑料瓶,寒風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我蹲在籃球架下數零錢,湛瑤撐著傘站在三步外,沒說話,隻把保溫杯塞給我時,指腹輕輕蹭過我凍得發紫的手背。
"郭晨。"
這兩個字穿透了霧裏的尖叫。
我猛地抬頭,十二歲的自己從幻象裏走出來,校服袖口沾著廁所牆皮的白灰,手裏攥著那根救過湛瑤的破掃帚。
他臉上還帶著被校霸推搡時的淤青,眼睛卻亮得像淬了火:"你說過要帶大家出去的。"
去年冬天的我跟著出現了,懷裏抱著一摞皺巴巴的廢品,凍得通紅的指尖捏著張皺巴巴的補習費收據。
他衝我笑:"你說過要考上大學的,不能在這兒栽了。"
最後出現的是剛才的湛瑤,她掐我衣角時睫毛在顫,眼尾的淚還沒掉下來,卻說:"我信你。"
十二支箭突然燙得灼手。
血字重新凝實,像被重新蘸了新鮮的血,每一筆都在我掌心烙下印記。
詛咒之靈的尖叫變了調,掐著我脖子的手開始發抖——它們怕了,怕我記起這些。
"我是郭晨。"我咬著後槽牙把這四個字擠出來,每說一個字,箭杆就震一下,"我發過誓的。"
霧氣被撕開的瞬間,我看見張守義的疤在發光。
他身後站著個戴青銅麵具的身影,身高足有兩米,鎧甲上的紋路爬滿暗紅的咒文——禁忌守護者。
"以血為契,以誓為引。"青銅麵具發出的聲音像兩塊石頭相擊,"你通過了意誌考驗。"
有什麽東西順著後頸竄進脊椎。
我聽見骨骼發出細碎的爆響,掌心的箭突然化作血霧,融入皮膚。
胸口熱得像揣了團火,眼前的霧氣變得透明,連詛咒之靈身上的每道裂痕都看得一清二楚——它們青灰色的皮膚下,裹著無數張扭曲的人臉,正用指甲抓撓著表皮。
"力量......"我嗓音啞得像砂紙,"這就是禁忌力量?"
"是你自己的力量。"青銅麵具抬手,指尖點在我眉心,"恐懼會吞噬人,可你的恐懼裏,裹著比火焰更燙的東西——執念。"
幻象突然崩塌。
我踉蹌著栽進現實,膝蓋砸在青石板上,疼得倒抽冷氣。
眼前的霧散了,露出被破壞的走廊:林宇歪在消防栓旁,後腦勺的血把牆都染紅了;湛瑤半跪著扶他,符紙散了一地,她發梢沾著血,手還在抖;陳默攥著折疊刀擋在我們前麵,刀身抖得和他的肩膀一樣。
周校長扶著牆站在拐角,老花鏡歪了,臉上全是汗。
"老郭?"陳默先看見我,刀當啷掉在地上,"你醒了?"
湛瑤猛地抬頭,眼裏的光刺得我心口發疼。
她鬆開林宇想爬過來,卻被自己的符紙絆了個踉蹌。
我衝過去扶住她,這才發現她膝蓋上全是擦傷,血正順著褲管往下淌。
"林宇......"我聲音發顫。
"還有氣。"湛瑤吸了吸鼻子,把林宇的頭往自己腿上托了托,"他剛才為了擋咒靈的攻擊,用後背撞了承重牆......"她突然笑了一聲,眼淚卻砸在林宇臉上,"這傻子,非說要學你當年護著我時的樣子。"
我蹲下來。
林宇的臉白得像張紙,嘴角的血都結成了痂。
我鬼使神差地抬手按在他胸口——禁忌力量突然湧了出來。
金色的光從指縫裏漏出來,林宇胸口的淤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後腦勺的傷口開始結痂。
"操......"林宇突然咳嗽起來,眼睛慢慢睜開,"老郭你烤火呢?
我胸口熱得慌......"
"你他媽再睡會兒!"陳默撲過來,攥著林宇的手腕直發抖,"剛才都沒脈搏了!"
"我這不是醒了麽?"林宇咧咧嘴,血沫子從嘴角冒出來,"老郭,你剛才在霧裏喊什麽"我是郭晨",跟狼嚎似的......"
我喉嚨發緊,用力拍了拍他肩膀。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涼得像冰:"鄭先生剛才來了。"
"鄭神秘人?"我抬頭。
"他塞給我張紙條就走了。"湛瑤從口袋裏摸出張泛黃的紙,"說護盾的弱點在"陰陽交匯之處",還說周校長知道那地方。"
周校長扶了扶眼鏡,咳嗽兩聲:"是鍾樓頂層的陰陽井。
二十年前翻修校舍時,工人在地基裏挖出過塊碑,上麵刻著"井分陰陽,盾生兩儀"。
後來學校怕惹事,用水泥封了井,在上麵建了鍾樓。"
"現在那井還能用?"陳默問。
"上個月暴雨,鍾樓漏了。"周校長摸出鑰匙串,"我去查的時候,看見水泥封層裂了道縫,能聽見底下有水聲。"
林宇掙紮著站起來,扶著牆活動胳膊:"那還等什麽?幹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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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順著樓梯往鍾樓跑。
湛瑤攥著鄭神秘人的紙條,邊跑邊念:""破盾需三力:心之念,血之契,地之脈"。
老郭,你的禁忌力量應該就是心之念;血之契......"她突然停住,抬頭看我。
我反應過來:"林宇擋攻擊時流的血,陳默剛才割傷手撒的血,你的符紙用的是血墨——我們四個的血早混在一起了。"
"地之脈就是陰陽井。"周校長在鍾樓門口停住,掏出鑰匙開鐵鎖,"當年建井是為了鎮校園裏的陰脈,現在倒成了破盾的關鍵。"
推開門的瞬間,黴味混著潮氣湧出來。
樓梯間的牆皮大塊脫落,露出裏麵青灰色的磚。
我們打著手電往上爬,林宇在最前麵,陳默斷後,湛瑤攥著我的袖子,周校長舉著他的老式手電筒照路。
到頂層時,地板中央果然有塊圓形的水泥封層,裂縫裏滲出暗黃色的水,正滴答滴答往下掉。
湛瑤蹲下來,用指甲摳開一道縫,湊過去聞了聞:"是地下水的味道,帶點鐵鏽味——符合陰陽井"陰脈聚水,陽脈藏鐵"的記載。"
我按她的提示,把掌心按在裂縫上。
禁忌力量湧出來時,水泥封層發出刺耳的呻吟。
林宇和陳默對視一眼,各自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我手周圍。
湛瑤念著符紙,血墨突然從紙上飄起來,像紅繩似的纏在我們手腕上。
"哢嚓——"
水泥封層裂開了。
地下水混著鐵鏽味噴湧而出,在我們腳下形成個漩渦。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地底竄上來,順著腿往身體裏鑽——是地之脈的力量。
護盾開始震顫。
走廊盡頭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詛咒之靈的尖叫比之前更響了。
我抬頭,看見窗外的護盾泛起波紋,像塊被石子砸中的湖麵。
"再加把勁!"湛瑤喊,她的符紙在風中獵獵作響,"它撐不住了!"
突然有東西撞在窗戶上。
我轉頭,看見三張青灰色的臉貼在玻璃上,指甲把窗框抓出深深的劃痕。
林宇抄起消防斧衝過去,一斧子劈碎玻璃:"老郭你弄你的!
這些小卡拉米我收拾!"
陳默跟著撲過去,折疊刀閃著寒光。
我咬著牙把所有力量都灌進陰陽井,護盾的波紋越來越大,終於"轟"的一聲裂開道一人高的口子。
"走!"周校長喊。
我們魚貫鑽出護盾。
冷風卷著落葉撲在臉上,我這才發現我們站在教學樓後的老槐樹下——護盾原本罩著整棟教學樓,現在裂開的地方正對著樓後的小木門,門上掛著把生了鏽的銅鎖,門楣上的磚雕已經模糊,卻還能看出"慎入"兩個字。
林宇踹開木門,裏麵黑洞洞的,隻有風穿堂而過的聲音。
湛瑤的手電筒照進去,照出滿地的蛛網,和牆上斑駁的血手印。
"這是......"周校長的聲音發顫,"這是二十年前被封的舊校舍,我當副校長時親自鎖的門......"
陳默的手電筒突然照到門後。
那裏有麵鏡子,蒙著層灰,卻擦得很幹淨——鏡麵上用鮮血畫著個箭頭,正指向樓梯口。
風突然大了。
我聽見樓裏傳來腳步聲,很慢,很慢,像是有人拖著腳在走。
"老郭......"林宇攥緊消防斧,"這鏡子......"
我盯著鏡中的自己。
禁忌力量在血管裏發燙,鏡中的我眼睛泛著金光,身後的影子卻比平時長了一倍,正緩緩爬向樓梯口。
腳步聲更近了。
有什麽東西,在舊校舍的最深處,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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