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黑電阻攔尋突破,暗室機關又逢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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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那團吞噬了幽靈智者的黑色閃電,手背被灼出的水泡正一跳一跳地疼。
    玉牌在褲兜裏燙得像塊炭,隔著布料都能烙得大腿生疼——這是它第二次這麽燙了,上回還是在三樓那間鎖著鐵鏈的祭堂裏。
    "晨子,你手在抖。"老劉的警棍戳在地上,石屑濺到我鞋尖。
    他的手掌壓在我後頸,溫度比平時高不少,"先退兩步,那閃電帶咒,你剛才摸一下就成這樣,再碰..."
    "碰成什麽樣?"我扯了扯嘴角,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鐵皮。
    湛瑤的手指還攥著我手腕,她的涼意在這發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你記不記得上周二?
    圖書館負一層那麵血牆,當時我也說"再等等",結果等來了什麽?"
    老劉的喉結動了動。
    他當然記得——那天我們被鎖在地下,牆皮簌簌往下掉,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人骨,最後是湛瑤用銀製鋼筆劃破掌心,用血引開了守牆的陰靈。
    "教授,看出什麽沒?"湛瑤突然開口。
    她沒看我,眼睛盯著閃電裏的紋路,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影子,"這些電弧的分叉...和東牆那幅星象圖的主星連線是不是同個走向?"
    王教授原本半蹲著,聞言猛地直起腰,眼鏡滑到鼻尖都顧不上推。
    他掏出隨身帶的牛皮筆記本,快速翻頁的聲音像雨打芭蕉:"對!
    對!
    上個月在偏廳拓的星位圖,天樞、天璿、天璣...這閃電走的是北鬥主星的軌跡!"他指尖戳著本子上的炭筆拓印,"但古籍裏說北鬥主鎮煞,怎麽會變成鎖靈的咒?"
    "因為有人改了陣眼。"湛瑤鬆開我的手腕,轉身去摸牆麵。
    她的指尖在青石板上劃過,停在一道半指寬的裂縫前,"你們聽。"
    我豎起耳朵。
    除了閃電的劈啪聲,還有極細的、類似鐵鏈摩擦的響動,從頭頂的裂縫裏滲下來。
    像有人正拖著鏽跡斑斑的鎖鏈,一步步往樓下挪。
    "是它在引雷。"湛瑤的指甲掐進石縫,"那東西被封在樓上,用北鬥陣鎖著幽靈智者,防止他傳話。
    剛才智者說"血祭"...可能是破陣的關鍵。"
    "但怎麽破?"老劉把警棍往肩上一扛,"總不能真拿血祭吧?"
    "先找陣眼。"王教授合上本子,指節叩了叩閃電最密集的位置,"星位陣的陣眼在"天權"位,對應這麵牆的第三塊磚。"他突然蹲下去,用鋼筆在地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北鬥圖,"如果能切斷天權到玉衡的連線..."
    "切斷?"我蹲到他旁邊,盯著地上的圖,"用什麽切?
    這些閃電比鋼絲還韌,剛才我拿戰術刀砍,刀刃直接卷了。"
    "不是用刀。"湛瑤的聲音從牆根傳來。
    我轉頭看她,她正把臉貼在裂縫上,頭發垂下來遮住表情,"魔法陣的陣眼需要能量源。
    這城堡裏所有異常現象,都指向地下三層的那個...核心。"
    她最後兩個字說得很輕,像怕被什麽聽見。
    我想起三天前在地下室發現的那團幽藍光芒——當時我們以為是寶石礦脈,現在想來,那光裏裹著的符文,和走廊壁畫上的詛咒符號一模一樣。
    "我和教授去核心區。"湛瑤直起身子,發梢沾著牆灰,"老劉守著這兒,別讓閃電範圍擴大。
    晨子..."她頓了頓,從包裏摸出半塊黑檀木牌,"你跟我,萬一遇到阻..."
    "我去。"我打斷她,把玉牌往褲袋深處按了按。
    那熱度突然躥高,燙得我咬牙,"但先說好,要是遇到髒東西,你躲我身後。"
    老劉在後麵悶笑:"你倆這毛病,到陰宅裏都要爭誰擋刀。"他拍了拍腰間的防狼噴霧,"去吧,我盯著閃電,要是那鎖鏈聲近了,我吹哨。"
    王教授把筆記本塞進襯衫口袋,推了推眼鏡:"走東邊回廊,那邊離地下室近。
    記得貼著牆走,地板有幾塊是空的。"
    我們三人貓著腰往東邊挪。
    走廊的壁燈早滅了,手機電筒的光掃過牆麵,能看見暗紅色的痕跡——上次遇鬼時濺的血,現在已經發黑,像長在牆上的苔蘚。
    "到了。"湛瑤停在一扇掉漆的木門前。
    門楣上刻著歪歪扭扭的"戊"字,和地下室入口的標記一樣。
    她摸出鑰匙串,最小的那把銅鑰匙插進鎖孔,"哢嗒"一聲,門軸發出年久失修的呻吟。
    地下室的涼氣裹著黴味湧出來。
    我打了個寒顫,電筒光掃過去——正中央的石台上,那團幽藍光芒還在。
    它比三天前暗了些,卻更刺眼,像有人把藍玻璃泡在血裏煮過,邊緣泛著暗紅。
    "就是它。"王教授的聲音發緊,"這不是天然礦脈,是用活人油膏養的聚靈陣。
    你看周圍的凹痕..."他用鋼筆尖戳了戳石台邊緣,"每道槽裏都填過血,凝固的血。"
    我湊近看,石槽裏果然有暗褐色的硬塊,指甲刮上去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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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已經繞到石台後麵,手指在石壁上摸索:"陣眼應該在核心正下方。
    古籍說聚靈陣要連地脈,得..."
    "等等!"我的電筒光掃過她腳邊,"地上有字!"
    青石板上刻著極小的古篆,被灰塵蓋著,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王教授蹲下來,用袖口擦去浮灰:"血祭者生,逆脈者死...這是警告?"
    "不是警告。"湛瑤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涼得驚人,"這是啟動條件。
    要破壞聚靈陣,必須先按順序注入五行能量。
    金、木、水、火、土...對應陣眼周圍的五個小孔。"
    她指向石台側麵,我這才發現五個細如針孔的洞,呈梅花狀排列。
    王教授從包裏摸出放大鏡:"對!
    《玄門陣解》裏說,破聚靈陣需以五氣逆衝,順序錯了就會觸發反噬。"他推了推眼鏡,"金對應金屬性,我這鋼筆是黃銅的;木...晨子,你身上有木頭嗎?"
    我摸出褲兜裏的玉牌——不對,玉屬土。
    突然想起湛瑤背包上的檀木掛飾,趕緊拽下來:"這個!
    她上次在城隍廟求的。"
    "水的話..."湛瑤解下脖子上的銀鏈,吊墜是個小葫蘆,"裝著半葫蘆無根水,清明那天接的。"
    "火..."王教授摸出打火機,"我抽煙用的,應該算。"
    "土..."我盯著自己的鞋底,"鞋底沾的泥,從後山水潭邊帶的。"
    "好。"湛瑤深吸一口氣,"順序是金、木、水、火、土。
    我來插,你們遞東西。"
    她蹲在石台前,先把鋼筆尖插進第一個孔。
    藍光大振,石台發出蜂鳴。
    我握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要是錯了,我們三個可能當場被吸成幹屍。
    第二個孔,檀木掛飾插進去。蜂鳴聲變低,藍光裏泛起一絲綠。
    第三個孔,銀葫蘆的塞子被拔掉,水滴進小孔。
    藍光突然暗了一瞬,像被潑了盆冷水。
    第四個孔,打火機按下去,火苗舔著小孔邊緣。
    藍光開始翻滾,像煮沸的油鍋。
    "最後一個!"王教授把我拉過去,我趕緊蹲下,用鞋底的泥堵住第五個孔。
    "轟——"
    整座城堡都在震動。
    石台上的藍光炸開,我被氣浪掀得撞在牆上,後腦勺磕出悶響。
    等視線恢複清明,那團幽藍已經不見了,隻剩石台上一灘暗褐色的液體,散發著腐肉的腥氣。
    "成功了?"王教授扶著牆站起來,眼鏡歪在鼻梁上。
    湛瑤擦了擦嘴角的血:"去看閃電。"
    我們跌跌撞撞跑回樓梯口。
    黑色閃電已經消失,隻餘空氣中焦糊的臭氧味。
    幽靈智者的位置還殘留著白光,這次沒再被吞噬。
    "你們...做到了。"他的聲音比之前清晰些,輪廓也不再模糊,"剩下的秘密...在暗室。"
    "暗室在哪?"我湊近兩步,玉牌終於不燙了,"怎麽進去?"
    "穿過回廊第三道拱門,左轉數七塊磚。"他的手指指向樓梯上方,"但門口有機關...血印鎖。"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找,果然在二樓回廊盡頭發現一道拱門。
    門後是堵牆,牆下第七塊磚邊緣有個半月形凹痕——和我之前在祭堂看到的血印一模一樣。
    "需要活人的血。"湛瑤摸出鋼筆,"我來——"
    "等等。"老劉突然拽住她手腕。
    他的警棍指著拱門上方,"你們聞沒聞到?"
    我吸了吸鼻子。
    有股若有若無的冷香,像焚燒艾草的味道,卻更陰寒。
    霧氣正從拱門兩側的縫隙裏湧出來,乳白中透著青灰,沾在皮膚上涼得刺骨。
    "這霧..."王教授的聲音發顫,"是幽靈的怨氣凝結的,吸多了會...會迷心竅。"
    霧氣越來越濃,我隻能看見麵前半米的東西。
    拱門的輪廓變得模糊,連血印磚的位置都快看不清了。
    "快!"湛瑤的手在霧裏摸索,"找到血印...我數到三,一起按!"
    我的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霧氣裏傳來細碎的響動,像有無數隻手在抓撓空氣。
    血印磚的位置...應該就在這附近。
    我蹲下,指尖觸到一塊磚的凹痕——
    "一!"
    "二!"
    "三——"
    霧氣突然翻湧,眼前一片混沌。
    有什麽東西擦著我的後頸劃過,涼得像冰錐。
    暗室的機關,能在這團鬼霧裏解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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