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精神迷障困眾人,智慧破局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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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的疼像是被燒紅的鐵釺子在骨頭上鑿洞,我迷迷糊糊地想抬手捂傷口,卻發現右手還攥著斷刃。
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滲進來,像根細針突然紮進混沌的腦子——對了,剛才領主的爪子落下來了。
"郭晨!郭晨你醒醒!"
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比任何提神藥都管用。
我吃力地睜開眼,眼前的黑霧像被風吹散的破棉絮,露出模糊的人影:陳同學半跪在左邊,雙手攥著我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我皮膚裏;老劉蜷縮在牆角,嘴裏喊著"妞妞別怕",可他閨女早該在千裏外的老家上初中;王教授背靠著牆,皮帶扣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他的嘴唇動得飛快,我猜是在念往生咒。
"你流了好多血。"湛瑤的手按在我肩傷上,校服袖子很快被染成暗紅。
她的臉離我很近,睫毛上掛著淚珠,鼻尖還沾著黑灰,可眼睛亮得嚇人,"聽我說,我好像找到規律了。"
我想點頭,可脖子像灌了鉛。
意識還是渾的,像浸在溫水裏,總有人在耳邊小聲說"睡吧睡吧"。
那聲音很熟悉,像極了高三模考失利那晚,我蹲在操場角落時,心裏冒出來的念頭。
"剛才黑霧湧來的時候,老劉喊妞妞,陳哥喊表妹,王教授念往生咒。"湛瑤的手指輕輕叩了下我的手背,是摩斯密碼的短長,以前上選修課她教過我,"他們的噩夢,都是心裏最怕的事。"
我猛地一震。
陳同學的表妹去年車禍走了,他總說最後一麵沒見著;老劉的閨女小時候生過場大病,他到現在還怕她突然出事;王教授的師兄是在考古時被落石砸中的,葬禮上他攥著那條皮帶哭了半小時——這些事,都是他們喝醉了或者失眠時,在宿舍夜談會說的。
"領主的精神攻擊不是亂的,它在扒我們的傷口。"湛瑤的呼吸噴在我耳邊,帶著點薄荷糖的味道,是她總裝在口袋裏的綠箭,"但如果我們......"她突然頓住,轉頭看向陳同學。
陳同學還攥著我的手腕,指節發白。
他的眼睛原本已經失了焦距,這會兒卻慢慢聚起光,像被誰擦了層灰的玻璃:"瑤瑤說的對,我剛才看見小棠站在霧裏,說"哥你怎麽才來"。"他喉結動了動,"可小棠走的時候,我在網吧打遊戲。"
黑霧突然翻湧起來,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攪動。
老劉的喊叫聲拔高了,王教授的往生咒開始結巴,我左肩的傷又開始疼,這次不是銳痛,是鈍鈍的,像有人拿錘子一下下砸。
"力往一處使。"我突然想起神秘使者的話。
斷刃在掌心發燙,像是回應。
湛瑤的手從我肩上移開,握住我另一隻手。
她的手涼得反常,可掌心有層薄繭,是常年翻古籍磨出來的:"我們背靠背。"她轉頭看向陳同學,"陳哥,你還記得去年冬天嗎?"
陳同學愣了下,嘴角突然翹起來:"後山烤紅薯?
你非說自己帶了打火機,結果點了半小時沒點著,最後還是郭晨用斷刃刮石頭生的火。"他的聲音越來越穩,"紅薯烤糊了,老劉還搶著吃,說"焦的補腦子"。"
黑霧裏飄來股甜香,像烤紅薯的焦皮。
我跟著笑了,嘴裏泛起那年的味道——紅薯芯是蜜一樣的黃,湛瑤咬了一口,糖汁沾在嘴角,她舔了舔,說"比食堂的豆漿甜"。
"郭晨,你記不記得圖書館閉館那次?"湛瑤的拇指在我手背上摩挲,"下暴雨,我們四個躲在樓梯間,王教授非說要講鬼故事,結果自己嚇得不敢上廁所。"
"他舉著皮帶當桃木劍!"陳同學笑出了聲,"皮帶扣撞在消防栓上,響得跟敲鑼似的,保安以為有人砸玻璃,拿手電筒照我們......"
黑霧開始變淡。
我看見老劉慢慢直起腰,他盯著自己發抖的手,突然說:"妞妞上回視頻,說她數學考了九十。"王教授的皮帶扣不再響了,他抹了把臉,聲音啞著:"那小子走前,非把皮帶塞給我,說"老東西,別總係鬆垮垮的"。"
領主的哀鳴炸響在頭頂。
我抬頭,它的眼窩不再是猩紅,像兩團快燒盡的炭。
斷刃突然震了震,金光從刀身裂縫裏湧出來,像活了的金線。
"趁現在!"我吼了一聲,撐著斷刃站起來。
左肩的血滴在地上,這次沒被黑藤吸走,反而在地麵暈開,像朵鮮紅的花。
湛瑤抄起地上的半塊磚——不知道哪來的,可能是領主召喚長矛時崩碎的牆皮。
陳同學撿起王教授的皮帶,金屬扣在手裏轉了個圈:"小棠說過,我掄皮帶的樣子像齊天大聖。"
領主的長矛又刺過來,這次隻有三根,比之前細了一圈。
我揮斷刃迎上去,刀身擦過長矛,金光照得它滋滋冒黑煙。
湛瑤的磚砸在長矛根部,"哢嚓"一聲,矛杆裂成兩半。
陳同學的皮帶抽在另一根矛尖上,金屬扣撞出火星,矛尖當場彎成了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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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主後退兩步,胸口裂開道血口。
黑血不再是腐臭的,帶著股鐵鏽味。
它的影子縮了一圈,露出身後的牆——是實驗樓的紅磚牆,牆根還長著我們上周見過的野薔薇。
"贏了?"陳同學喘著氣。
我剛要說話,領主突然仰頭尖叫。
那聲音像指甲刮黑板,又尖又利,震得我耳膜發疼。
黑霧"轟"地湧回來,這次不是渾濁的灰,是濃得化不開的黑,還帶著股冷意,像冬天的井水漫過腳踝。
"小心!"湛瑤拽了我一把。
我踉蹌著後退,看見黑霧裏伸出無數隻手——是老劉的手,陳同學的手,王教授的手,還有我的手,指甲長得像刀,指尖滴著黑血。
"這是......"陳同學的皮帶掉在地上,"是我們的影子?"
那些手越伸越多,很快在我們周圍織成一張網。
網的縫隙裏,我看見領主的身影在扭曲,它的輪廓變成了一麵牆,黑得發亮,像用最濃的墨砌成的。
"精神屏障。"湛瑤的聲音很輕,卻像塊石頭砸進我心裏,"它把我們的恐懼具象化,做成了牢籠。"
我的斷刃突然變沉。
金光還在,但被黑霧壓得隻剩一線。
陳同學撿起皮帶,衝我晃了晃:"大不了再烤回紅薯。"老劉拍了拍身上的灰,從兜裏摸出顆水果糖——是他閨女上次寄的,"妞妞說甜的能壓驚。"王教授彎腰撿起皮帶,係好,抬頭時眼睛亮著,"那小子要是在,肯定說"老東西,挺住"。"
黑霧裏的手更近了,幾乎要碰到我的臉。
我看了眼湛瑤,她衝我笑,嘴角沾著我肩傷的血,卻比任何時候都好看。
"走。"我握緊斷刃,"先砸開這麵牆。"
可那麵牆已經成型了。
它立在黑霧中央,高得看不見頂,牆上沒有門,沒有窗,隻刻著一行字——是我們每個人的名字,用黑血寫的,還在往下滴。
牆裏傳來領主的笑聲,像風吹過空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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