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符文線索現轉機,淨化力量初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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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舊教室的窗台下,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銅鈴表麵的紋路。
    窗外的銀杏葉沙沙響,可我耳朵裏全是隧道裏鎖鏈抽打的餘音——那種金屬刮過石壁的刺啦聲,還在太陽穴裏嗡嗡撞。
    林宇的血滴在地上,暗紅的痕跡像朵蔫了的花,他蹲在牆角扯校服袖子,布料撕開時"刺啦"一聲,倒比剛才黑影的尖嘯還讓我心跳漏了一拍。
    "疼嗎?"話出口才覺得蠢。
    林宇咬著牙把布條纏上腿,指節發白,抬頭倒笑了:"比上次被鬼手抓的輕。"他匕首擱在腳邊,刀刃上還凝著黑褐色的血,不知道是他的還是那玩意兒的。
    湛瑤的鋼筆在本子上走得飛快,筆尖刮過紙頁的"沙沙"聲裏,突然"哢"地斷了墨。
    她推了推眼鏡,鏡片上的灰塵被陽光一照,像撒了把細沙。"郭晨,"她沒抬頭,"你記不記得,鎖鏈每次抽在斷裂符文上,完整符文的藍光就亮一分?"
    我摸出兜裏的符文拓印——是剛才在隧道口撿的碎石片,斷麵還沾著土。
    拓印上的螺旋紋歪歪扭扭,可仔細看能發現,斷裂處的紋路其實能接上。"像拚圖。"我低聲說。
    "不是拚圖。"湛瑤突然把本子轉過來,紙頁上密密麻麻畫著時間線,每個鎖鏈攻擊的時間點都標著紅圈,"你看,第一次攻擊在1907,斷裂符文紅光漲了三秒;第二次1912,紅光漲了五秒。"她手指劃過紅圈,"間隔在縮短,漲幅在增加。"
    林宇的布條係好了,他站起來試了試腿,皺著眉扶牆:"那玩意兒在適應符文?"
    "更像在給符文"充電"。"湛瑤的眼睛亮得嚇人,鋼筆尖戳在最後一個紅圈上,"斷裂符文被攻擊時吸收的負麵能量,會被完整符文轉化成淨化力。
    就像......"她頓了頓,"就像電池,壞的部分接收電流,好的部分儲存。"
    我盯著她本子上的時間線,後頸泛起涼意——原來我們在隧道裏跑的那幾分鍾,每一秒都在被那東西計算。"所以要激活淨化陣,得讓完整符文按順序吸收足夠的能量?"
    "對!"湛瑤翻到新一頁,快速畫了七個同心圓,"我查過聖殿的古籍,淨化陣需要七重共鳴。
    每個完整符文對應一重,斷裂符文是觸發開關。"她筆尖點在第三個圓上,"如果能按1到7的順序,用黑影的攻擊觸發斷裂符文,完整符文就會依次激活......"
    "然後呢?"林宇把匕首插進腰帶,金屬摩擦聲讓我喉嚨發緊。
    "然後......"湛瑤的聲音突然輕了,"然後聖殿的淨化力會順著符文蘇醒。"她抬頭看我,眼鏡片後的眼睛裏有光在跳,"郭晨,我昨天在圖書館翻到的殘卷裏寫過,"以邪飼正,以暗啟明"。
    可能說的就是這個。"
    窗外突然響起"當啷"一聲,像有什麽金屬砸在樓下水泥地上。
    林宇的匕首"唰"地出鞘,我抓著銅鈴站起來,耳朵貼著窗戶。
    鎖鏈摩擦石壁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一下,兩下,像有人在數著步子逼近。
    "它來了。"我的聲音啞得厲害。
    湛瑤把本子塞進書包,動作快得連頭發都散了一綹:"按計劃!
    郭晨引它攻擊斷裂符文,我記錄激活順序;林宇......"
    "護著你。"林宇截斷她的話,匕首在掌心轉了個花,"放心,除非我死。"
    我推開教室門,風卷著銀杏葉灌進來,掃過腳邊時,那片葉子突然"吱"地一聲被撕成碎片——黑影的鎖鏈從樓梯拐角竄出來,帶起的風掀翻了湛瑤的椅子。
    我倒退兩步,銅鈴攥得生疼,衝著鎖鏈砸過去。
    "叮——"
    銅鈴撞在鎖鏈上,清響混著金屬震顫。
    黑影的尖嘯從樓下炸開,更多鎖鏈從四麵八方湧來,像黑色的蛇群。
    我轉身往樓梯跑,能聽見背後鎖鏈抽在牆上的"啪啪"聲——第一根鎖鏈抽中了二樓拐角的斷裂符文!
    "一階觸發!"湛瑤的聲音從教室傳來,帶著點發顫的尖銳。
    我咬著牙往三樓跑,鎖鏈擦著後頸飛過,刮得皮膚火辣辣的疼。
    第二根鎖鏈"轟"地撞在走廊盡頭的斷裂符文上,牆皮簌簌往下掉,可我看見那符文的紅光裏滲出了一絲藍——像墨水滴進清水,緩緩暈開。
    "二階激活!"
    林宇的怒吼從教室方向傳來,接著是金屬交擊的脆響。
    我回頭瞥了一眼,看見他背靠著牆,匕首正架住一根纏向湛瑤的鎖鏈。
    湛瑤半蹲著,本子攤在腿上,鋼筆在紙頁上瘋狂記錄,發梢被鎖鏈帶起的風吹得亂飛。
    第三根鎖鏈纏上了我的腳踝,力量大得差點把我拽倒。
    我踉蹌著撲向樓梯扶手的斷裂符文,鎖鏈"哢"地收緊,疼得我眼前發黑。
    可下一秒,那符文的藍光"轟"地炸開,鎖鏈"嘶啦"一聲斷開,在地上蜷成黑蛇。
    "三階完成!"湛瑤的聲音帶著哭腔,"郭晨,還有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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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了把臉上的汗,能嚐到血的鐵鏽味——不知道是剛才撞在牆上蹭破的,還是咬到了嘴唇。
    鎖鏈又湧過來,這次更粗,顏色更暗,抽在牆上的聲音像悶雷。
    我攥緊從教室順來的鐵棍,迎著鎖鏈衝上去——第四根鎖鏈抽中了禮堂門口的斷裂符文!
    藍光連成線了。
    我看見走廊盡頭的完整符文泛起微光,像星星一顆接一顆點亮。
    第五根鎖鏈抽在實驗室外的斷裂符文上時,整麵牆都在震,可那藍光已經變成了光網,在空氣中浮著,把黑影的鎖鏈擋在半米外。
    "六階!"湛瑤尖叫,"就差最後一個!"
    我喘得像破風箱,鐵棍砸在鎖鏈上,火星濺到臉上。
    最後一個斷裂符文在舊操場的旗杆下——我跌跌撞撞往外跑,能聽見黑影的尖嘯就在身後,鎖鏈帶起的風幾乎要掀翻我的外套。
    "七階觸發——!"
    湛瑤的聲音被一聲炸響淹沒。
    我撲到旗杆下的斷裂符文前,鎖鏈"轟"地抽在上麵,紅光暴漲的瞬間,整座校園的符文同時亮起藍光。
    光網連成了屏障,從地上升起,把黑影困在中間。
    那團黑霧裏的人臉扭曲著,尖牙咬得咯咯響,可鎖鏈再也穿不過光網。
    "成了......"我癱在地上,看著光網裏滲出金色的光,像晨霧裏的陽光。
    那光落在黑影上,黑霧開始蒸騰,發出"滋滋"的響聲。
    林宇跑過來扶我,他胳膊上有道深可見骨的傷,血滴在光網上,瞬間被染成金色。
    湛瑤跪在光網前,本子掉在地上,她雙手捂住嘴,肩膀直抖。
    金色的光裹著她,連眼鏡片都成了金的。"淨化力......"她哽咽著,"真的醒了......"
    可那聲尖嘯突然拔高,像刀子刮過玻璃。
    我抬頭的瞬間,黑霧裏的人臉突然膨脹,青灰色的皮膚裂開,露出裏麵蠕動的黑蟲。
    光網出現了裂痕,黑影的鎖鏈"唰"地穿透屏障,纏上了林宇的脖子!
    "林宇!"我撲過去抓鎖鏈,可那金屬燙得像燒紅的鐵,燙得我手掌冒煙。
    湛瑤尖叫著去掰鎖鏈,指甲縫裏滲出血,可鎖鏈越收越緊。
    黑影的人臉咧到耳根,發出刺耳的笑聲。
    光網的裂痕越來越大,金色的光開始閃爍,像要熄滅的燈。
    我望著懷裏被勒得翻白眼的林宇,又看向癱坐在地發抖的湛瑤,喉嚨裏像塞了團火。
    銅鈴還在我兜裏,剛才撞在鎖鏈上時裂了道縫。
    我抓出銅鈴,對著黑影的人臉砸過去。"當——"
    裂了的銅鈴發出破音,可那黑影突然頓了頓。
    光網的裂痕不再擴大,金色的光重新亮起來,雖然微弱,卻像火種。
    "郭晨......"林宇的聲音像漏風的風箱,他手指摳住鎖鏈,血滴在我手背上,"別......放棄......"
    我盯著逐漸恢複的光網,又看向還在記錄的湛瑤——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撿起了本子,鋼筆在紙頁上瘋狂寫著什麽,眼淚滴在字跡上,暈開一片藍。
    黑影的鎖鏈又收緊了一分,林宇的喉結動了動,嘴唇發青。
    我攥緊他的手腕,能感覺到他的脈搏跳得像擂鼓。
    光網裏的金光突然暴漲,我看見符文上的螺旋紋開始轉動,一圈,兩圈......
    "撐住。"我對著林宇喊,也對著自己喊,"我們還沒輸。"
    黑影的尖叫混著光網的嗡鳴,在空氣裏炸成碎片。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林宇突然癱在我懷裏,鎖鏈"當啷"掉在地上。
    我抬頭,看見光網還在,雖然暗淡,卻依然裹著黑影。
    那黑霧裏的人臉縮成了一點,像要熄滅的蠟燭。
    湛瑤爬到我身邊,她的本子上全是淚痕,可最後一頁寫著:"淨化力不穩定,需持續供能——"
    "供能?"我啞著嗓子問。
    她抬起頭,臉上全是淚,可眼睛亮得嚇人:"用我們的命。"
    風卷著銀杏葉掠過我們腳邊,這次葉子沒被吞沒,反而沾了點金光,飄向光網。
    黑影又發出一聲尖嘯,比剛才弱了很多。
    我扶著林宇站起來,他的血滴在光網上,金光明顯亮了些。
    "來。"我對湛瑤伸出手,"我們一起。"
    她把手放在我掌心,涼得像冰,可指尖在發抖。
    林宇咬著牙站起來,匕首重新握在手裏,刀刃上的血珠滴在光網上,金光又亮了一分。
    黑影的人臉開始模糊,鎖鏈無力地垂在地上。
    光網裏的金光越來越盛,像要燃起來的火。
    可我知道,這隻是暫時的——那東西還沒徹底完蛋,它在積蓄力量,等我們撐不住的那一刻。
    銀杏葉打著旋兒落在光網上,被染成金色,飄向遠方。
    風裏傳來若有若無的鈴聲,不知道是我的銅鈴,還是淨化力在歌唱。
    "它還會反撲。"湛瑤輕聲說,"而且會更狠。"
    我望著逐漸消散的黑霧,攥緊了她的手。
    林宇的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光,上麵的血還沒幹。
    我們三個人的影子疊在一起,投在光網上,像三團小小的火。
    "那就讓它來。"我聽見自己說,聲音啞得厲害,卻比任何時候都穩,"我們接著撐。"
    光網裏的金光突然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再看清時,黑影已經不見了,隻留下滿地扭曲的鎖鏈,像一堆死蛇。
    湛瑤的本子被風吹開,最後一頁的字跡被眼淚泡得模糊,可最後一句還清晰:"黎明前的夜最黑,但星星也最亮。"
    風又起了,卷著銀杏葉往教學樓後去。
    我望著葉子消失的方向,聽見遠處傳來鎖鏈摩擦石壁的聲音——很輕,像有人在很遠的地方,慢慢,慢慢,收著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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