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絕境之中尋生機,淨化力量再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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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鏈聲擦著耳膜碾過來,像鏽了二十年的鐵鏈子在青石板上拖。
我喉結動了動,伸手去扶林宇——他後心的血把校服染成了深褐,剛才那下紫火封路怕是耗光了最後力氣。"沒事。"他咬著牙衝我笑,嘴角沾著血沫,手卻還緊攥著那柄染黑的匕首,刀身上的咒文還在滋滋冒火星。
湛瑤的本子"啪"地合上。
我轉頭看她,她額角掛著汗,睫毛上沾著銀杏葉碎屑,正盯著教學樓後的銀杏林。
風卷著碎葉往我們臉上撲,我聽見她輕聲說:"來了。"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震了一下。
我踉蹌著栽進旁邊的冬青叢,膝蓋磕在石頭上,疼得倒抽冷氣。
林宇直接摔在泥坑裏,匕首"當啷"飛出去半米;湛瑤的本子又掉了,最後一頁燒洞的紙頁被風掀開,露出幾行被血浸透的符文。
銀杏林的晃動停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連風聲都沒了。
我扶著牆站起來,喉嚨發苦——那是恐懼湧到喉頭的味道。
上回遇到這種靜,還是在實驗樓地下室,當時我們被六隻縊鬼圍在牆角,空氣裏全是腐麻繩的臭味。
可現在更難受,像有人拿棉花塞住了耳朵,連自己的心跳都聽不清。
"抬頭。"湛瑤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
她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我身邊,指尖掐著我的手腕,涼得像冰塊。
我抬頭。
銀杏林的樹冠間,浮起一團黑霧。
那不是普通的霧,是無數張青灰色的臉擠在一起,舌頭耷拉著,眼珠全是眼白。
它們互相撕扯著往上湧,最頂端的臉突然裂開,露出黑洞洞的嘴——那根本不是嘴,是個漩渦,把周圍的霧氣全吸了進去。
"本體。"鄭神秘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他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們身後,青銅麵具上的紋路泛著幽光,"之前那女人是分身,現在才是真正的詛咒之靈。"
黑霧旋渦開始旋轉。
我聽見林宇倒吸一口氣——他的匕首突然劇烈震顫,刀身上的咒文滋滋作響,像要燒起來。"它在吸我的力量!"他攥緊匕首,指節發白,"這鬼東西...在抽走我融合的禁忌之力!"
"郭晨!"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全是汗,"看你手心!"
我攤開手。
之前那團金光還沒散幹淨,現在正像被風吹的燭火似的忽明忽暗。
鄭神秘人伸手按在我手背上,青銅麵具湊近時,我聞到一股沉香味——和他給林宇止血的藥粉一個味兒。"淨化力在衰竭。"他說,"它在吞噬所有負麵能量,包括你們的攻擊。"
黑霧旋渦突然發出尖嘯。
我眼前一黑,被一股大力撞得飛出去,後背重重砸在牆上。
牆磚裂開蛛網似的紋路,有碎片紮進後頸,疼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勉強睜眼,看見林宇被甩到了花壇裏,湛瑤蜷在台階上,本子壓在身下,手指還死死摳著頁腳。
"不能退。"我咬著牙爬起來,指甲掐進掌心。
血珠滲出來,混著殘留的金光,在掌心裏洇開。
上回在舊圖書館,我被詛咒侵蝕到胸口,是湛瑤用符文割開我手腕放血;再上回在操場,林宇為了給我擋鬼手,斷了根肋骨——我們走到今天,不是為了在最後一步跪下的。
"晨子!"林宇從花壇裏撐起來,臉上沾著泥和血,卻咧著嘴笑,"那鬼東西剛才撞我那下,還沒我上次被校隊中鋒撞狠呢!"他甩了甩匕首,刀身上的咒文突然亮得刺眼,"來啊!
爺爺我還沒熱身!"
湛瑤擦了擦嘴角的血,翻開本子。
燒洞的紙頁在風裏嘩啦響,她指尖快速劃過新寫的符文,聲音冷靜得像在解數學題:"詛咒之靈本體需要吞噬負麵能量維持形態,之前的分身是為了消耗我們的力量。
但你剛才的淨化力能克製它——"她抬頭看我,眼睛亮得驚人,"如果能強化淨化力,讓它變成純粹的正麵能量,可能能逆轉吞噬!"
"怎麽強化?"我抹了把臉上的血,心跳得像打鼓。
"融合。"鄭神秘人走過來,青銅麵具上的紋路突然泛起紅光,"你的淨化力,林宇的禁忌之力,湛瑤的符文——三者本同源,都是這所學校建校時鎮壓邪祟的封印碎片。
現在需要把它們擰成一股繩。"他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掌心傳來灼熱的溫度,"記住,不是疊加,是融合。
像揉麵一樣,把不同的力量揉到一塊兒。"
林宇踉蹌著走過來,匕首上的咒文和我手心裏的金光開始共鳴。"操,這感覺真他媽難受。"他咧著嘴,額角暴起青筋,"像有人拿電鑽攪我骨頭。"但他的匕首還是對準了黑霧旋渦,紫火從刀尖冒出來,不是之前那種暴戾的顏色,反而泛著點暖黃。
湛瑤把本子攤在我們中間。
她的手指在紙頁上快速畫著,符文像活了似的飄起來,繞著我們轉圈。"跟我念。"她聲音發顫,可每個字都咬得極清,"天地為爐,萬靈為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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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為爐,萬靈為銅。"我跟著念,手心裏的金光突然暴漲,燙得我幾乎握不住。
"陰陽為炭,造化為工!"林宇吼出來,紫火"轟"地裹住匕首,這次的火沒有灼燒感,反而像曬了一整天的棉被,暖得人想掉眼淚。
符文突然全部鑽進我手心裏的金光裏。
我疼得彎下腰,可那股熱流卻順著胳膊往心髒鑽。
眼前閃過碎片似的畫麵:穿長袍的老校長在銀杏樹下埋青銅鼎,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把金葉塞進磚縫,二十年前暴雨夜,三個學生舉著火把衝進實驗樓...
"郭晨!"湛瑤的聲音像根針,刺破了那些畫麵,"集中精神!
它在動搖你的意誌!"
我猛地咬舌尖。
血腥味炸開,眼前的黑霧旋渦突然清晰起來——它旋轉得更快了,那些青灰色的臉開始剝落,露出裏麵暗紅色的核心,像顆跳動的心髒。
"成了!"林宇突然喊。
我抬頭,看見我們三人周圍浮起金色光罩,我的金光、他的紫火、湛瑤的符文,正像三股繩似的絞在一起,越擰越亮。
"去!"我吼了一聲,抬手推光罩。
金色光罩像顆小太陽,"轟"地撞進黑霧旋渦裏。
原本還在吞噬力量的詛咒之靈突然發出尖叫,暗紅色核心劇烈收縮,周圍的青灰臉瞬間化為飛灰。
光罩裹著核心,開始緩緩壓縮,像在把一團爛泥捏成塊。
"有效!"湛瑤攥緊本子,指節發白,"繼續!別停!"
林宇的匕首突然"嗡"地一聲,紫火全部融進光罩裏;湛瑤的符文像下雨似的落進光罩,每落一道,光罩就更亮一分。
我感覺體內的力量在瘋狂流逝,可看著那團越來越小的暗紅色核心,反而笑了——這感覺太熟悉了,像高三那年為了高考每天隻睡四小時,累得站著都能閉眼,可想到考上後能和湛瑤去同一所大學,就覺得渾身是勁。
就在核心快被壓成拳頭大小時,異變突生。
暗紅色核心表麵突然裂開無數細縫,滲出漆黑的液體。
那些液體碰到光罩,竟像硫酸似的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我心口一緊——這和之前那女人分身被淨化時的裂痕不一樣,這黑液裏帶著股腐臭,像爛了三個月的屍體泡在糞坑裏。
"它在...進化?"林宇的聲音發顫,他的匕首上已經沒了紫火,隻剩刀刃在發燙,"我能感覺到,那黑液裏有我之前融合的禁忌之力...它在吸收我們的攻擊!"
光罩上的洞越來越多。
我咬著牙加大力量,可掌心的金光明顯弱了——剛才那波融合幾乎抽幹了我所有力氣。
湛瑤突然撕開本子最後一頁,把帶洞的紙頁扔進光罩。"這是建校時的封印殘頁!"她喊,"能暫時壓製腐蝕!"
紙頁剛碰到光罩,就"轟"地燒起來。
金色火焰裹著黑液,腐蝕的速度慢了些。
可那暗紅色核心卻開始膨脹,表麵的細縫裏,爬出無數條黑色觸須,像活了似的往光罩外鑽。
"操!"林宇抄起旁邊的磚塊砸過去,可磚塊剛碰到觸須就碎成粉末,"這玩意兒怎麽越打越壯?"
我望著不斷膨脹的核心,喉嚨發緊。
剛才的勝利像個巴掌,抽得我清醒了——我們以為摸到了門,可門後麵還有一堵牆。
湛瑤的本子在她手裏簌簌發抖,她盯著核心的眼神裏第一次有了慌亂;林宇的匕首掉在地上,他捂著胸口喘氣,後心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黑霧旋渦重新聚起,那些青灰臉又冒了出來,這次每張臉上都掛著笑。
最頂端的臉突然張開嘴,發出鄭神秘人的聲音:"它在學習。"
我猛地轉頭——鄭神秘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銀杏林邊緣,青銅麵具上的紅光已經暗了。"詛咒之靈吞噬了足夠多的負麵能量,現在開始模仿你們的戰鬥方式。"他說,"那層黑液,是它用你們的力量造的防禦。"
"那怎麽辦?"我喊,聲音都破了。
他沒有回答。
風卷起銀杏葉,掠過他的肩頭,我看見他背後的林子裏,有更濃的黑霧在翻湧。
"撐住。"他說,轉身走進林子,身影很快被黑霧吞沒。
光罩"哢嚓"一聲裂開條縫。
黑液順著縫湧出來,滴在地上,冒起青煙。
我望著那灘黑液,突然想起上周在食堂,湛瑤端著湯不小心灑了,也是這樣滋滋響——可現在這味道,比餿湯臭一萬倍。
暗紅色核心還在膨脹。
那些黑色觸須已經鑽出光罩,像蛇似的往我們這邊爬。
最近的一根觸須擦過我的腳踝,我疼得跳起來,褲腳已經被腐蝕出個洞,皮膚火辣辣的,像潑了濃鹽酸。
"晨子!"林宇撲過來,用身體擋在我前麵。
他後心的傷口又崩開了,血浸透了我的校服,"你他媽...別光盯著那鬼東西,想想辦法啊!"
我盯著掌心逐漸熄滅的金光,喉嚨發鹹。
辦法?
我們已經把能拚的都拚了。
湛瑤的符文、林宇的禁忌之力、我的淨化力,還有鄭神秘人給的金葉...難道真的要輸在最後一步?
黑霧旋渦突然發出轟鳴。
我抬頭,看見暗紅色核心表麵浮現出一張臉——那是鄭神秘人青銅麵具下的臉,眼睛是兩個黑洞,嘴角咧到耳根。
"遊戲才剛開始。"它說,聲音像刮玻璃。
光罩"轟"地碎成金粉。
我被氣浪掀翻,撞在台階上,眼前發黑。
迷迷糊糊中,看見湛瑤撲過去撿本子,林宇摸索著去夠匕首,而那團暗紅色核心,正裹著黑液,緩緩降落在我們麵前。
它的表麵,開始浮現出和光罩一樣的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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