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神秘門戶藏玄機,詛咒圖書館初探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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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那扇光門,喉結動了動。
    門裏飄出的笑聲像根細針,紮得後頸發麻——不是害怕,是某種說不上來的熟悉。
    上周湛瑤給我講獵戶座腰帶時,她也是這種帶著鼻音的尾調,當時我還開玩笑說她像含著顆話梅糖。
    “郭晨?”湛瑤的手在我掌心輕輕捏了捏。
    她的指尖涼得像浸過冰水,可掌心跳動的溫度卻透過皮膚滲進來,像根小火苗。
    我低頭看她,她的睫毛上還沾著剛才牆灰的碎屑,眼睛亮得反常,是那種看見難解數學題時才會有的光。
    劉保安的折疊刀在褲袋裏蹭出沙沙聲。
    他這人平時話少,可剛才和那“畜生”拚鋼筋時,我聽見他咬著牙罵了句“操他娘的”,尾音像被刀削過似的利落。
    此刻他弓著背,左腳微微朝前探,活像老家院裏那隻準備撲麻雀的老黃狗。
    孫醫生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指節抵著下巴:“門簾的光紋頻率和剛才空間波動的共振點吻合。”他聲音輕,可每字每句都像敲在鋼板上,“我數過,裂縫暫停前震了十七下,和玉牌碎片的震顫次數一致。”
    我這才注意到腳邊的玉牌碎片。
    原本暗啞的青玉泛著門裏透來的光,紋路像被風吹動的溪流,正和門簾上流動的光軌重疊——剛才聽見笑聲變大,原來是這玩意兒在應和。
    “走。”我彎腰撿起玉牌,碎片貼著手心發燙,像塊剛從灶膛裏扒出來的碳。
    湛瑤的手跟著收緊,我能感覺到她腕骨的棱角硌著我虎口,可她沒說話,隻是用拇指在我掌心裏畫了個圈——這是我們約好的“穩住”暗號。
    離門還有一步時,林宇的短刀突然“嗡”地一聲。
    他之前那把刀總愛忽明忽暗,此刻卻騰起幽藍的火苗,刀身映出我們扭曲的倒影。
    “溫度在降。”他說,喉結動了動,“從三十七度降到……十度了。”
    門簾突然翻湧起來,像被風吹皺的水麵。
    我還沒反應過來,鼻尖就撞上了某種涼絲絲的東西,像浸過井水的紗簾。
    等再睜眼,黴味混著舊紙頁的氣息撲進鼻腔——我們站在了圖書館裏。
    頭頂的穹頂高得離譜,我仰頭時後頸都酸了。
    無數深褐色的書架像黑色的巨牆,從地麵直插穹頂,書脊上的燙金字母在陰影裏忽明忽暗,有些字母我根本不認識,像蛇信子似的扭成一團。
    “這他娘的……”劉保安的折疊刀“哢”地彈開,刀尖指著最近的書架,“書在動。”
    我順著他的刀尖看過去。
    一本暗紅色的書正緩緩從第三層抽離,書脊上的燙金字“惡魔學”泛著青灰的光。
    它懸在半空,書頁突然“嘩啦”翻開,露出密密麻麻的血字,風從字裏鑽出來,吹得我額前的碎發亂飛。
    “是意識具現。”王教授的聲音從右側傳來。
    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後,深灰西裝的袖口沾著牆灰,手裏還攥著個皮質筆記本——這老頭總說“考古現場的第一筆記錄比命還金貴”。
    他推了推圓框眼鏡,鏡片反著光:“古籍裏說過,強大的詛咒會將守護意識注入載體,書……是最常見的容器。”
    “載體個屁!”林宇的短刀火苗“噌”地躥高,劈向那本飄過來的書。
    刀光砍在書頁上,像砍進了棉花裏,那書反而“吱呀”怪叫,書頁邊緣長出黑刺,朝著林宇的手腕紮去。
    我抄起腳邊不知誰掉的鋼管。
    這玩意兒沉得離譜,可握在手裏卻像燒紅的鐵,燙得掌心發疼。
    那本書的黑刺離林宇還有半寸,突然“啪”地炸成黑霧。
    我一怔,看見湛瑤舉著手機,屏幕亮著——她剛才在拍書脊的紋路,閃光燈的白光正掃過黑霧。
    “光?”她迅速翻找背包,摸出個強光手電。
    白光掃過的地方,黑霧像雪遇火似的融化。
    那本書“哢嗒”合上,書脊上的燙金字開始扭曲,變成我認識的漢字:“擅入者死”。
    “小心!”孫醫生突然拽住我的胳膊往後拉。
    頭頂傳來木板斷裂的脆響,一本足有半人高的書砸了下來,封皮是深紫色的鱷魚皮,邊角鑲著銅釘,每顆銅釘上都刻著扭曲的人臉。
    我鬆開鋼管滾到一邊,那書“轟”地砸在我剛才站的位置,地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書頁“唰啦”翻開,露出一頁空白——不,不是空白,是無數黑點正快速聚集,拚成張女人的臉。
    她的眼睛是兩個血洞,嘴角咧到耳根,發出的笑聲和門裏聽見的一模一樣。
    “這是主意識!”王教授的筆記本掉在地上,他撲過去撿,指尖剛碰到封皮,書頁突然卷起一陣風,把本子吹得貼在書架上。
    陳同學不知何時擠到我身邊,他平時總穿的白襯衫沾了血,此刻正盯著那本書喃喃:“《禁書目錄》……《山陵誌》裏提過,用活人的脊骨當書軸,怨氣當墨……”
    “晨子!”湛瑤的手電光照在書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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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才看見,書脊處有半截泛黃的骨頭,骨頭上刻著和玉牌一樣的紋路。
    那笑聲突然拔高,像指甲刮黑板,我感覺耳膜發疼,眼前泛起金星。
    “操!”我抄起鋼管砸向書軸。
    鋼管砸在骨頭上,發出悶響,骨頭卻連道印子都沒留。
    那本書的書頁突然裹住我的腰,我被提起來撞在書架上,肋骨疼得像是要斷了。
    模糊中看見湛瑤衝過來,手電光直射書裏的人臉,孫醫生在翻醫藥箱,劉保安的折疊刀紮進書頁,林宇的短刀砍向書脊——可那些攻擊都像泥牛入海。
    “用玉牌!”陳同學突然喊。
    我這才想起兜裏的碎片,掏出來時手直抖。
    玉牌貼在書軸的骨頭上,“滋啦”冒起青煙,那本書發出尖叫,書頁鬆開我摔在地上。
    我趁機爬起來,舉著玉牌又砸了上去——這次骨頭裂了道縫,黑血從縫裏滲出來,滴在地上冒起白煙。
    那本書瘋狂翻動,書頁像刀片似的亂飛。
    我躲到書架後麵,聽見“噗”的一聲,轉頭看見劉保安的胳膊被劃開道口子,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滴,可他咬著牙,折疊刀還在往書裏紮。
    湛瑤的手電光忽明忽暗,她喊著“快!紋路在閃!”,王教授趴在地上,用鋼筆在筆記本上狂寫,陳同學抓著本掉在地上的書,正翻到某一頁念:“以血為引,以光為刃……”
    不知過了多久,那本書突然“砰”地合上,重重砸在地上。
    書軸的骨頭裂成了三截,黑血還在往外滲,滴在地板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我癱坐在地,後背全是冷汗,聽見湛瑤急促的呼吸聲就在耳邊:“看……書頁!”
    我抬頭,剛才那頁空白的地方,有些字正發出淡金色的光,像被誰用熒光筆描過。
    湊近看,是些歪歪扭扭的古篆:“解鈴須係鈴,光入陰時現……”
    “這是線索。”湛瑤的手指點在發光的字上,她的指甲蓋裂了道縫,沾著血,“王教授,陳同學,幫我查這些字的出處。”
    王教授已經蹲在旁邊,眼鏡歪了也顧不上扶,鋼筆尖在筆記本上戳出個洞:“《冥典》裏的解法……可能和玉牌有關……”
    陳同學翻著剛才撿到的書,突然抬頭:“這頁注解說,發光的字是‘活文’,得在特定時間……特定地點……”
    我摸著兜裏的玉牌碎片,它還在發燙。
    穹頂不知何時漏進些月光,照在那些發光的字上,字突然動了起來,像遊在水裏的金魚。
    “先記下來。”湛瑤掏出手機開始拍照,“可能要結合圖書館的結構……或者玉牌的紋路……”
    劉保安扯了扯襯衫下擺,胡亂裹住胳膊上的傷口,血很快浸透了白棉布:“要我說,先找個安全的地兒。這破書能招出一個,保不齊還有十個。”
    孫醫生從醫藥箱裏摸出紗布,蹲下來給劉保安包紮:“傷口不深,但得消毒。”他的聲音還是穩穩的,可我看見他手背上有道紅印,應該是剛才被書頁抽的。
    林宇的短刀不知何時滅了,他蹲在那本大書旁邊,用刀尖撥了撥書軸的碎骨頭:“這骨頭……像人的脊椎。”
    我盯著那些發光的字,它們的軌跡和玉牌上的紋路越來越像。
    門裏的笑聲又響了,這次很輕,像有人貼在我耳邊說:“找到了。”
    湛瑤的手機閃光燈亮起,把那些字的影子投在牆上。
    我突然發現,影子的形狀和圖書館的書架布局重合了——某個轉角的書架,影子特別濃。
    “明天天亮前。”湛瑤突然說,她的眼睛亮得嚇人,“活文需要自然光激活,而玉牌的共振頻率……可能和那個轉角有關。”
    王教授的鋼筆在紙上沙沙響:“我需要查《山陵誌》裏的坐標對應法……小陳,幫我翻翻那本《古籍方位考》。”
    陳同學應了聲,抱著幾本書往角落走。
    劉保安站起來,折疊刀在指尖轉了個圈:“我去周圍看看有沒有埋伏。”孫醫生收拾醫藥箱:“我跟著,萬一要處理傷口。”
    林宇拍了拍我的肩:“我守著門,有動靜喊你。”
    他們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圖書館裏隻剩下翻書聲和我的心跳。
    湛瑤湊過來,她頭發上沾著書灰,卻笑得像解出了最難的數學題:“晨子,我們可能離真相很近了。”
    我望著牆上那些發光的字影,喉嚨發緊。
    玉牌在兜裏發燙,像在提醒我什麽。
    轉角的書架影子裏,有本書的書脊微微顫動,露出半截紅繩——和湛瑤手腕上那根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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