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塔門開啟謎團現,幻影迷惑心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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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塔門上那些歪歪扭扭的符號,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來。
風卷著霧氣往領口鑽,像有誰的指甲在撓我脊椎。
劉保安的手還搭在我胳膊上,涼得像塊冰——他背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剛才湛瑤包紮時滲出的血把紗布都浸透了,現在肯定疼得厲害,可他咬著牙一聲不吭,砍柴刀在掌心攥出了青白的指節。
"這些符號..."王教授突然湊近,老花鏡滑到鼻尖,枯瘦的手指懸在石板上方半寸,"和沼澤裏發現的祭祀文不一樣,更像...更像古滇國的鎖魂印。"他喉嚨動了動,"我在雲南見過類似的刻痕,是用來封鎮邪物的。"
湛瑤蹲下來,用樹枝在泥地上劃拉。
她剛才摸符號時被電流竄得抖了一下,現在指尖還泛著青白,卻像沒知覺似的,把趙記者相機裏水蛇眼睛映塔的照片翻出來對比:"蛇眼裏的塔紋是順時針轉的,塔身上的螺旋是逆時針。"她劃的線條突然頓住,"郭晨,你看塔門周圍的石頭。"
我順著她的樹枝看過去——塔基下的青石縫裏,隱約有凹進去的痕跡,被苔蘚蓋住大半。
用袖子擦幹淨後,露出三個歪倒的三角符號,和塔門上某個符文的弧度一模一樣。
"密碼鎖。"湛瑤站起來,發梢沾著霧氣凝成的水珠,"塔門符文是鎖芯,周圍的刻痕是鑰匙。"她指節抵著下巴,這是她想事情時的習慣動作,"王教授說古滇國用鎖魂印封邪,那打開鎖的順序...應該和鎮壓時的逆序有關。"
劉保安突然抽了抽鼻子:"霧裏有股子味。"他的刀往前虛劈了個半圓,"像...像我老家祠堂燒紙錢的焦糊味。"
話音未落,趙記者的相機"哢嚓"一聲自動連拍。
他手忙腳亂去按關機鍵,屏幕卻瘋狂閃爍,照片一張接一張跳出來——全是剛才在河邊拍的水蛇,可現在每條蛇的眼睛裏,塔的影子變得清晰了,塔門位置赫然是我們幾個的臉。
"操!"劉保安的刀"當啷"砸在石頭上,他踉蹌著後退半步,後背撞在塔門上。
門裏的"哢嗒"聲突然變密了,像有人用指甲在門板內側劃,一下接一下,撓得人牙根發酸。
"都別動。"我的聲音啞得厲害,喉嚨像塞了團燒過的棉花。
剛才扶木筏時沾的河水還在往下滴,順著手腕滲進袖口,涼得我打了個寒顫。
我看見湛瑤的睫毛在顫,她盯著泥地上的符號,手指在空氣中虛按,一下、兩下、第三下時突然頓住——霧氣裏飄來我媽喊我小名的聲音,"晨晨,回家吃飯了",尾音像被扯長的絲線,纏在我耳膜上。
劉保安的刀"當"地磕在自己腳背上。
他瞪著左邊的霧團,瞳孔縮成針尖:"我閨女...她昨天還說要吃我烤的紅薯。"他抬手去摸,掌心穿過一團灰白色的影子——那影子穿著紅棉襖,紮著羊角辮,正歪頭衝他笑,嘴角卻咧到耳根,露出兩排黑牙。
王教授扶著的趙記者突然尖叫。
我轉頭時看見他相機裏的照片在變:水蛇的屍體浮起來了,肚皮上的潰爛處爬出密密麻麻的黑蟲,蟲群聚成我爸的臉,張著嘴喊:"晨晨,跟爸回家,別往那塔裏去。"
"閉眼!"我吼了一嗓子,指甲掐進掌心。
湛瑤說過,幻影最擅長挑人心裏最軟的地方戳。
我媽三年前就走了,我爸在工地摔斷腿後天天酗酒,他們不可能出現在這鬼地方。
可那聲音太真了,真得我差點就應了。
湛瑤的手突然攥住我手腕。
她沒閉眼,瞳孔裏映著塔門上的符文,像兩口燒紅的小井:"第四、第二、第七。"她拉著我往塔門走,每一步都踩得很實,"按泥地上三角的位置對應符文順序,逆時針轉三次。"
我這才發現,她腳邊的霧氣裏纏著條青灰色的蛇,蛇頭是李大爺的臉,吐著信子嘶嘶叫。
可她像看不見似的,指尖精準按在第四個符文上——電流"滋啦"竄過,我胳膊麻得差點甩脫她的手。
第二個符文按下時,塔門發出悶響,門縫裏滲出股腐臭,像爛了半年的死老鼠。
第七個符文剛碰著,整座塔突然震了一下,螺旋紋路轉得快了十倍,石板門"吱呀"裂開半人高的縫,裏麵黑得像潑了墨。
劉保安的刀"唰"地捅進霧裏。
那團紅棉襖的影子被刀尖穿過,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碎成千萬點磷火,沾在他刀刃上滋滋冒煙。
他抹了把臉上的汗,血從指縫裏滲出來——剛才太用力,指甲把自己臉抓出了血道子。
"進去。"湛瑤拽著我跨進門。
門內的地麵是青石板,卻比外麵冷得多,鞋底沾的泥在石板上洇出深灰色的痕跡。
王教授舉著強光手電照牆,光圈掃過的地方全是扭曲的影子,剛才還清晰的符文,現在變成了我們的倒影,有的在跑,有的在喊,有的跪在地上哭。
趙記者的相機又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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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著屏幕給我們看:照片裏的塔內,牆上浮現出一行血字——"入塔者,留魂"。
"這塔吃魂。"王教授的聲音在抖,他摸出個銅鈴晃了晃,鈴舌卻被什麽東西卡住了,"古滇國的鎖魂塔,用活人的魂當封條。"他手電筒的光掃到牆角,那裏堆著半人高的白骨,每具骨架的天靈蓋都有個拇指大的洞,"看見沒?
魂被抽走了。"
劉保安的刀在發抖。
他盯著其中具白骨的褲腰帶——那是條藍布帶,和他上個月丟的那條一模一樣。
"繼續走。"湛瑤的聲音像塊冰,她扯了扯我袖子,"剛才在門外觸動符文時,我數過塔門的震動次數,共七下。
七是極數,塔應該有七層,頂層...應該有解咒的東西。"
我們貼著牆往深處挪。
越往裏走,牆上的影子越清晰。
我看見自己初二那年在操場被人圍毆,看見湛瑤高三晚自習時蹲在樓梯口哭她後來告訴我是奶奶去世了),看見劉保安去年冬天背發燒的學生去校醫室,看見王教授在考古現場跪著刷陶片——全是我們不願想起的舊事,卻被放大了投在牆上,連我當時咬碎的後槽牙、湛瑤睫毛上的淚珠都一清二楚。
"別看。"湛瑤攥住我發燙的手腕,"這些是我們的魂影,塔在吸我們的記憶當養分。"她另隻手摸著牆,突然頓住,"郭晨,你覺不覺得...空氣變稠了?"
我這才發現,呼吸變得費勁,像有人用濕毛巾捂住了口鼻。
前麵的通道盡頭,不知什麽時候立起道半透明的牆,泛著暗紅色的光,表麵流動著和塔外螺旋一樣的紋路。
劉保安的刀砍上去,"當"地彈回來,震得他虎口裂開道血口。
"幻影屏障。"湛瑤摸了摸屏障,指尖剛碰著就被燙得縮回來,"能量比外麵的幻影強十倍。"她轉頭看我們,額角沁著汗,"屏障後麵...應該就是上一層了。"
王教授的手電光照在屏障上,光斑裏浮起些細碎的光點,像有人把星星揉碎了撒進去。
趙記者的相機瘋狂連拍,屏幕上的照片裏,屏障深處隱約有個影子,背對著我們,個子很高,肩膀寬得離譜,頭頂好像長著角。
"那是..."我剛開口,屏障突然發出蜂鳴,暗紅色的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再能視物時,屏障表麵浮現出七個和塔門一樣的符文,正逆時針緩緩轉動。
劉保安把刀往地上一插,扯下襯衫下擺裹住受傷的手:"奶奶的,剛才開塔門用了七步,這屏障...怕也是要按什麽順序來?"
湛瑤沒說話。
她盯著轉動的符文,咬著嘴唇,指尖在空氣中虛點,像在算什麽。
霧氣不知什麽時候跟了進來,繞著我們的腿打旋,帶著股越來越濃的鐵鏽味。
我聽見身後傳來"哢嗒"聲,和塔門外聽到的一樣,隻是這次...好像是從屏障後麵傳來的,一下,兩下,越來越快,像誰在急不可耐地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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