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絕境尋法破幽困,意外線索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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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蘇悅腳背上的血珠順著碎磚縫蜿蜒成細流,喉嚨像塞了團燒紅的炭。
    她的白襪子早被染成暗紅,每抽一下鼻子都要咬著嘴唇,指甲在青磚上摳出月牙形的印子——這小丫頭從前連蟲子都不敢踩,現在倒把牙咬得咯咯響。
    "晨哥..."她突然啞著嗓子喚我,睫毛上掛著淚珠,"腳底板好像有東西在爬。"
    我順著她的視線低頭,後頸的汗毛"唰"地豎起來。
    那些從地磚縫裏鑽出來的青灰色手指,不知何時已經纏上了她的腳踝,指甲尖正一下下戳進她的皮膚。
    我猛地把冰魄之心往她腿上按,藍光掃過的瞬間,那些手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可下一秒,更多的手從四麵八方湧來,像團活的灰霧裹住我們的小腿。
    "它們在試我們的底線。"湛瑤的聲音突然冷靜得反常。
    我轉頭看她,她正盯著羅盤上發瘋的指針,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羅盤邊緣的刻痕——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上回在頂樓遇到鏡靈,她也是這樣摩挲了三分鍾,然後找出了鏡像的破綻。
    "剛才你用冰魄之心時,"她忽然抬頭,眼睛亮得驚人,"那些手退得最快的地方,是我尖叫的方向。"她指了指自己發顫的聲帶,"再想想,棺材裏那隻手第一次出現時,蘇悅喊了句"有鬼",它是不是頓了半秒?"
    我猛地回想。
    上星期在舊禮堂,蘇悅被嚇出尖叫時,那隻從棺材裏伸出來的手確實滯了滯,當時我以為是冰魄之心的作用,現在聽湛瑤這麽說...
    "它們的感知係統可能依賴振動頻率。"她的手指快速敲擊膝蓋,"人類的高頻尖叫會幹擾它們的神經——如果這東西真有神經的話。"她扯過我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摸,我心跳一百三,但聲音比你們穩。
    等下我數三二一,我們三個同時尖叫,越尖銳越好。"
    蘇悅的眼淚還掛著,卻用力點了點頭。
    她把染血的腳往回縮了縮,反手抓住我的衣角:"晨哥,我...我盡量不抖。"
    "抖也沒關係。"我喉嚨發緊,握住她汗津津的手,"我們一起抖。"
    湛瑤的羅盤"哢"地響了聲,指針突然停在正南方——那是門外歎息聲傳來的方向。
    她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三——二——一!"
    尖叫像把生鏽的刀劃破空氣。
    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尖尖的像小麻雀撞玻璃;我的嗓子早啞了,吼出來的倒像破風箱;湛瑤的最穩,卻帶著種金屬般的銳度,震得儲物室的舊課桌嗡嗡作響。
    那些青灰色的手果然亂了。
    原本纏在我小腿上的手指鬆開了兩根,蘇悅腳踝上的手也縮了縮,露出她腳背上滲血的小坑。
    我趁機閉上眼睛,喉嚨裏滾出那日在幽靈回廊學來的嗡鳴——那是與亡者溝通的氣音,像風吹過古寺的銅鈴。
    "別怕,"我在心裏重複,"我們不是來破壞的。"
    有那麽一瞬,我感覺那些手背上的血管在藍光裏泛出淡金色——是回應嗎?
    下一秒,纏在蘇悅腿上的手"唰"地退了回去,連帶著拽走了她半隻襪子。
    她猛地撲進我懷裏,滾燙的眼淚滲進我領口:"鬆開了!
    鬆開了!"
    湛瑤已經跳起來,拽著我往門口衝:"趁它們沒緩過來!"
    儲物室的門被撞開的瞬間,我差點栽進滿是碎磚的走廊。
    頭頂的日光燈管閃著鬼火似的綠光,原本貼滿舊海報的牆麵上,此刻爬滿了青灰色的手掌,像群正在遷徙的巨型蜘蛛。
    但或許是剛才的尖叫起了作用,它們隻是對著我們揮舞,沒有立刻撲上來。
    "往東邊走!"湛瑤扯著我跑,"羅盤指針剛才指向東,那邊磁場最弱!"
    蘇悅光著腳在碎磚上蹦跳,我脫了外套裹住她的腳,她咬著嘴唇硬撐,卻還是疼得直抽氣。
    我們跑過三個轉角,走廊的牆麵突然變得潮濕,青苔順著磚縫爬成奇怪的圖案——那是幅地圖,用暗紅的顏料或許是血)畫在牆麵上,邊緣已經模糊,卻能勉強看出幾個標記:食堂、舊禮堂、還有個畫著骷髏的紅點,旁邊寫著"終"。
    "詛咒之靈的老巢?"蘇悅踮著腳湊近看,"這紅點...像在實驗樓地下?"
    我的指尖剛碰到地圖邊緣,牆麵突然騰起火苗。
    暗紅的圖案在火裏扭曲,發出燒頭發般的焦糊味。
    蘇悅尖叫著後退,我拽著她往旁邊躲,可火勢蔓延得太快,眨眼間地圖就成了牆麵上的黑灰。
    "是觸發了保護機製。"湛瑤的羅盤又開始瘋狂旋轉,這次指針不是轉圈,而是瘋狂拍打外殼,"它們不想讓我們知道這個位置。"
    話音未落,走廊兩側的牆壁傳來"咯吱"聲。
    我轉頭,左邊的磚牆正在緩緩右移,右邊的牆則向左擠,原本兩米寬的走廊,現在隻剩一米五。
    蘇悅的後背貼上了右邊的牆,我和湛瑤趕緊擠過去,可牆壁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磚縫裏滲出黑色的黏液,沾在手上黏糊糊的像腐爛的樹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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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哥..."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牆...牆在吃我們。"
    我把她護在身後,冰魄之心在掌心燒得發燙。
    藍光掃過牆壁,那些磚頭像被燙到似的抖了抖,卻沒停下移動。
    湛瑤把羅盤貼在牆上,指針突然指向正上方——天花板的水泥開始剝落,露出裏麵盤根錯節的鋼筋,像怪物的肋骨。
    "它們要把我們壓成肉餅。"湛瑤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得像敲在鋼板上,"但為什麽?
    剛才的地圖明明..."
    "咚!"
    左邊的牆又往中間擠了十公分。
    蘇悅的膝蓋抵在牆上,我能感覺到她的顫抖透過後背傳來。
    天花板的鋼筋"哢"地斷了一根,掉在我們腳邊,尖端還滴著黑血似的黏液。
    "往中間靠!"我吼了聲,把蘇悅和湛瑤往僅剩的空隙裏推。
    可牆壁的移動沒有半分減緩,磚縫裏的手又鑽了出來,這次不是青灰色,而是漆黑如墨,指甲尖閃著幽藍的光——比之前的更危險。
    蘇悅的呼吸噴在我後頸上,越來越急促。
    湛瑤抓著我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肉裏。
    我們背靠背站著,聽著牆壁逼近的聲響,像死神在撥弄倒計時的算盤。
    "晨哥,"蘇悅突然輕聲說,"要是...要是我撐不住了..."
    "閉嘴。"我打斷她,喉嚨發緊,"我們三個,一個都不能少。"
    右邊的牆又動了。
    這次,我聽見了骨骼擠壓的聲音——不是我們的,是那些黑手上的。
    它們似乎也在被牆壁碾碎,卻還是拚命往我們這邊伸,指甲在磚牆上刮出刺耳鳴響。
    湛瑤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看左邊。"
    我轉頭,左邊的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道裂縫,窄得隻能塞進一隻手。
    黑血似的黏液正從裂縫裏滲出來,滴在地上發出"滋啦"的腐蝕聲。
    牆壁還在合攏。
    我們的肩膀已經貼上了兩邊的牆,呼吸變得困難。
    蘇悅的眼淚滴在我手背上,燙得驚人。
    "晨哥,"湛瑤的聲音突然穩了,"記得幽靈回廊的暗門嗎?
    有時候,絕境裏的裂縫,反而是生路。"
    我盯著那道裂縫,喉嚨發苦。
    黑血還在滴,可裂縫深處,似乎有一絲極淡的藍光在閃——和冰魄之心的光很像,卻更溫和,像...
    左邊的牆又擠近五公分。
    蘇悅的指甲掐進我胳膊,疼得我倒抽冷氣。
    那絲藍光突然大亮,裂縫"哢"地裂開半尺寬,露出後麵黑黢黢的通道。
    "走!"我吼了聲,抱起蘇悅就往裂縫裏鑽。
    湛瑤跟在後麵,羅盤撞在牆上發出脆響。
    我們剛擠進去,身後的牆壁就"轟"地合攏,震得頭頂的灰塵簌簌往下掉。
    通道裏很黑,隻能勉強看見彼此的輪廓。
    蘇悅在我懷裏抽抽搭搭,湛瑤的呼吸聲就在耳邊。
    我摸出冰魄之心,藍光映出通道兩側的磚牆——上麵刻滿了和地圖上一樣的暗紅標記,最顯眼的那個骷髏紅點,就在我們正前方。
    "它們越阻止,說明我們越接近。"湛瑤的聲音裏帶著笑,"晨哥,這次,我們可能真的要觸到底牌了。"
    通道深處傳來鐵鏈拖動的聲響,混著若有若無的歎息。
    這次的歎息聲很輕,卻清晰得像有人貼著耳朵說:"晚了。"
    我抱緊蘇悅,冰魄之心在掌心發燙。
    前麵的路很黑,但至少,我們還在一起。
    牆壁合攏的聲響還在身後回蕩,可我們已經踏上了新的台階。
    隻是這台階的盡頭,究竟是真相,還是更深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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