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空間扭曲中的絕境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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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晃得我胃裏直翻,蘇悅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我手背的骨頭裏。
我咬著牙穩住重心,餘光瞥見湛瑤扶著牆的那隻手正往下陷,像是插進了融化的蠟裏——她的指節泛著青白,靈能印記隻剩手腕處一點淡紫的光,像要被黑暗吞掉似的。
"晨哥!"蘇悅突然拽我胳膊,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拔高了幾分,"看頂上!"
我抬頭,天花板上融化的黑液正滴成細線,可那些細線裏竟裹著幾星幽藍的光,像被揉碎的螢火蟲。
它們墜到半空又突然轉向,往通道左側飄去,在扭曲的空間裏拉出歪歪扭扭的軌跡。
"是引路燈?"湛瑤突然鬆開陷在牆裏的手,她甩了甩黏著黑液的指尖,"我之前在古籍裏見過,聚靈陣崩潰時會析出殘留的靈引,指的是生路還是死路..."她沒說完,因為那些藍光突然亮了亮,像在回應我們的注視。
蘇悅吸了吸鼻子,鬆開我的手去抓那些光。
她的指尖剛碰到最近的星子,藍光"咻"地竄出去半米,停在更前麵的位置。
她抹了把臉上的黑液,眼睛亮起來:"它們在動!
好像...在帶路!"
我喉嚨發緊。
三個月前在天文台,我們也是跟著類似的光找到八卦陣刻痕的——那回差點把蘇悅的魂都嚇散。
可現在除了這光,我們連退路都沒有。
牆還在變軟,剛才我踩過的地方已經塌了個坑,坑裏冒出的腐土味熏得人發暈。
"走。"我扯了扯蘇悅的衣袖,"跟著光,慢著點。"
我們貼著牆挪了沒兩步,身後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脆響。
蘇悅猛地轉身,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石壁上裂開道半指寬的縫,縫裏滲出青灰色的霧,霧裏浮著幾隻半透明的手,指甲黑得發亮。
"小心!"湛瑤喊的同時,那些手"唰"地從縫裏鑽出來。
我這才看清,哪是手,是半截身子:青灰色的霧氣裹著嶙峋的骨架,沒有臉,隻有張黑洞洞的嘴,喉嚨裏發出刮玻璃似的嘶鳴。
蘇悅尖叫著退到我身後,我把蛇紋鑰匙橫在胸前。
鑰匙柄上的蛇紋突然燙起來,像活了似的往我掌心鑽。
最近的怪物撲過來時,我本能地揮鑰匙一擋——"刺啦"一聲,怪物的霧氣被撕開道口子,發出嬰兒啼哭般的慘叫。
"它們怕鑰匙!"蘇悅的聲音裏帶了點顫巍巍的興奮。
她從口袋裏摸出那枚銀戒——之前掉在地上的,此刻戒麵泛著冷光。
她抓著戒指朝另一隻怪物的腦袋砸去,銀戒擦著怪物的霧氣飛過,竟在霧裏燒出個焦黑的洞。
"靈能共鳴!"湛瑤的靈能印記突然亮了些,她抬手畫了道符,符紙剛飄起來就著了火,"蘇悅的銀戒是祖上傳的避邪物,和我的符能疊加!"
我揮著鑰匙左擋右刺,蛇紋每燙一次,就有一隻怪物被撕開。
蘇悅舉著銀戒滿場跑,專挑怪物的"腦袋"砸——說是跑,其實空間扭曲得厲害,她有時明明往左跑,卻從右邊冒出來,倒把怪物撞得東倒西歪。
湛瑤的符紙一張接一張燒,火光裏,那些怪物的霧氣開始變淡,像被風吹散的雲。
"晨哥!
右邊!"蘇悅喊。
我轉頭,三隻怪物正從新裂開的縫裏鑽出來,離我隻有兩步遠。
鑰匙燙得我掌心發紅,我咬著牙衝過去,鑰匙尖刺穿中間那隻怪物的霧氣時,突然聽見"哢"的一聲——不是怪物的慘叫,是鑰匙的震顫。
怪物們的嘶鳴猛地拔高,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它們的霧氣開始瘋狂收縮,我這才發現,每隻怪物的霧氣裏都飄著片碎玉——和前校長脖子上掛的那枚,紋路一模一樣。
"是聚靈陣的陣眼碎片!"湛瑤的聲音帶著喘,"它們在吸收我們的靈能!
快...快集中攻擊碎玉!"
蘇悅的銀戒"當"地砸在一片碎玉上,碎玉"嗡"地響了一聲,對應的怪物瞬間消散。
我跟著刺向另一片碎玉,鑰匙尖剛碰到玉麵,整隻手都麻了——碎玉上浮現出紅色的咒文,和三年前前校長墜樓現場照片裏,他腳下的地磚紋路一模一樣。
最後一隻怪物消散時,空間裏突然安靜得嚇人。
蘇悅蹲在地上直喘氣,銀戒掉在腳邊,戒麵被燒出個小坑。
湛瑤靠著牆滑坐在地,靈能印記徹底暗了下去,她的額角全是汗,把劉海黏成一綹一綹的。
我扶著牆慢慢蹲下,掌心的鑰匙還在發燙,可沒剛才那麽灼人了。
"光..."蘇悅突然指著前方。
我抬頭,那些幽藍的光不知何時聚成了一束,像根細繩子,直直往通道盡頭延伸。
盡頭處有團朦朧的影子,像是用霧氣堆出來的門,門裏透出的光比之前的暖光更亮,卻帶著種說不出的冷。
我們互相攙扶著往前走。
越靠近那團影子,腳底的地麵越硬,剛才還在融化的石壁也慢慢凝固,隻剩些黑液在磚縫裏滋滋冒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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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悅撿回銀戒塞進兜裏,她的手指還在抖,卻強撐著走在最前麵——這丫頭,向來是怕得越狠,越要裝成帶頭的。
當那團影子的輪廓清晰起來時,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那不是門,是個八卦陣,刻在地麵上,每道紋路都泛著幽藍的光,和三個月前天文台的刻痕分毫不差。
更讓我發寒的是,陣眼正中央浮著塊半透明的玉,裏麵裹著團黑霧——和前校長消散前的黑氣,一模一樣。
"這是...主陣眼。"湛瑤的聲音輕得像歎氣。
她蹲下來,指尖幾乎要碰到陣紋,"之前的詛咒之靈、空間扭曲,都是為了把我們引到這兒。
它需要...需要活人的靈能來激活。"
蘇悅攥緊我的袖子,她的手冰得像塊石頭:"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已經在陣裏了?"
我沒說話。
陣紋突然亮了亮,那些幽藍的光順著我們的腳腕往上爬,像有生命的蛇。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從腳底往身體裏鑽,像是無數根細針在紮骨頭。
湛瑤猛地站起來,她的靈能印記竟又泛起了微光——很淡,卻比之前更穩。
"它在吸我們的靈能。"她盯著陣中央的玉,"但...也在暴露自己。
晨哥,鑰匙。"
我把發燙的鑰匙遞過去。
湛瑤接過去時,鑰匙上的蛇紋突然動了,蛇頭轉向陣中央的玉,蛇信子吐出來,正對著玉裏的黑霧。
蘇悅突然拽我胳膊,她的指甲又掐進來,這次帶著點顫:"晨哥,那玉...在動。"
我低頭,陣中央的玉真的在動。
黑霧在玉裏翻滾,慢慢聚成張人臉——是前校長,舌頭還伸得老長,眼睛卻變成了兩個黑洞,正死死盯著我們。
"來——"
那聲熟悉的、拖得老長的"來"又在耳邊響起,這次不是從通道裏,是從玉裏,從地底下,從四麵八方。
蘇悅的銀戒突然發燙,她"啊"地鬆開手,戒指掉在陣紋上,濺起一串火星。
湛瑤的靈能印記亮得刺眼,她握著鑰匙的手青筋暴起:"準備好。"她轉頭看我和蘇悅,眼睛裏燃著我從未見過的光,"不管裏麵是什麽,我們今天...總要撕開它的皮。"
陣紋的光突然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
等我再看清時,玉裏的黑霧已經凝成了實體,前校長的身影浮在陣中央,脖子上的麻繩還在滴血,他咧開嘴,舌頭卷著說出下半句:
"——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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