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屏障麵前巧思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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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喉嚨發緊,盯著那道泛著幽綠的屏障,後槽牙咬得生疼。
    三個月前第一次在儲物間發現詛咒時,我蹲在牆角看黴斑裏滲出血痕,心跳快得像擂鼓——可此刻的窒息感比那更甚。
    前校長的笑聲還在耳邊嗡嗡響,蘇悅後背的血透過校服蹭在我手背上,黏糊糊的,像塊燒紅的鐵貼著皮膚。
    "這屏障..."湛瑤的聲音壓得很低,我轉頭看她。
    她沒去捂肩膀的傷,反而湊到屏障前半寸處,睫毛被幽綠的光染成青灰色。
    指尖懸在屏障表麵,有細碎的電光在她指腹和屏障之間跳躍,"符文流動的方向和之前陣紋的逆序一樣。"她突然抬頭,眼睛亮得驚人,"晨子,我們在陣眼裏逆轉靈能流動時,是不是把前校長的能量抽幹了?"
    我猛地想起剛才往陣眼裏送靈能時,湛瑤的蛇紋鑰匙突然活過來——那鑰匙是她奶奶傳的,平時溫溫的像塊玉,那會兒蛇頭卻吐著信子,紅眼睛比血還豔。"你是說..."我喉結動了動,"這屏障的能量結構和之前的陣是同源的?"
    蘇悅突然倒抽一口氣。
    她的銀戒在掌心燒得發紅,戒麵的白花紋路裏滲出細弱的白光,正和屏障的幽綠較著勁。"我奶奶說過,同根的咒術,破法能互用。"她吸了吸鼻子,把戒指按在屏障上,"就像用毒蘑菇的根能解它的毒。"
    湛瑤的手指在空氣中虛畫符文,我認得那是她破解陣紋時的習慣——她總說"畫一遍能摸到能量的骨頭"。"如果我們用靈能模擬之前逆轉陣紋的流動方式..."她的聲音突然頓住,抬頭看我和蘇悅,"可能需要三個人的靈能一起。"
    我的靈能還在突突跳,像剛跑完十圈的心髒。
    蘇悅的手還搭在我胳膊上,她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滲進來,混著曬過太陽的棉花被味道,讓我想起上周她在操場撿流浪貓時,也是這樣暖烘烘地拍我肩膀說"別怕,我罩你"。
    "試試。"我咬著牙點頭,"總比幹等著強。"
    湛瑤退後半步,指尖在身側劃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軌——那是她靈能外放的標誌。
    蘇悅把發燙的戒指攥緊,另一隻手抓住我的手腕,薄荷味的靈能突然裹住我,這次不是涼的,是帶著她體溫的暖。
    我閉著眼,把靈能順著她的手往屏障送。
    幽綠的屏障晃了晃,像被風吹皺的湖麵。
    可隻晃了兩下就穩住了,符文流動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蘇悅的戒指"滋"地響了一聲,她疼得鬆手,指腹上多了個紅印子:"不行,這樣太弱了。"
    我額頭開始冒冷汗。
    剛才在陣眼裏耗掉的靈能還沒緩過來,現在隻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像有人拿小錘子敲。
    可前校長的笑聲還在腦子裏盤旋,像根細針往耳朵裏紮。
    三個月前第一次見湛瑤時,她蹲在儲物間門口翻古籍,抬頭時眼睛亮得像星子:"郭晨,這詛咒不是偶然。"後來我們在舊圖書館找到前校長的筆記,在廢棄實驗室發現養鬼的壇,在幽靈回廊學會和執念溝通——我們走了這麽遠,不能栽在最後一步。
    "之前破陣的時候..."我突然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我們用了信念。"
    蘇悅和湛瑤同時抬頭。
    我想起在陣眼最危險時,蘇悅後背被鬼爪撕開的瞬間,她咬著牙說"我要帶我媽去看海";湛瑤被前校長的靈能壓在地上時,蛇紋鑰匙突然發燙,她盯著鑰匙說"我奶奶說過,邪不壓正"。
    而我自己,在靈能快被抽幹時,滿腦子都是初中時被校園霸淩,是湛瑤把我從廁所隔間拉出來,說"我幫你"。
    "靈能的本質是執念。"湛瑤突然輕聲說,她摸了摸肩膀的傷口,血已經凝成暗紅的痂,"之前我們不是用靈能破陣,是用...想保護重要的東西的念頭。"
    蘇悅的眼睛亮起來。
    她扯下脖子上的銀戒,鏈子在指尖晃出一道白光:"我想讓我媽別再吃止疼片,想帶她去三亞看海。"她把戒指按在屏障上,這次白光不再細弱,像根燒紅的鐵絲,"這是我的執念。"
    湛瑤的蛇紋鑰匙突然從口袋裏浮起來,蛇頭對著屏障吐信子。
    她伸手接住鑰匙,鑰匙柄上的紋路亮得刺眼:"我奶奶臨終前說,這鑰匙能鎮百邪。"她盯著屏障,聲音裏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狠勁,"我要證明她沒騙我。"
    我的靈能突然漲了一截。
    那些被壓在記憶最深處的畫麵湧上來:被堵在廁所時滴在地上的鼻血,湛瑤遞過來的紙巾上沾著茉莉花香;蘇悅蹲在我病床前,把涼毛巾敷在我額頭上說"你醒了就好";還有上周三晚自習後,我們三個蹲在操場看星星,蘇悅說"等破了詛咒,我們要在這兒辦慶功宴"。
    "我要帶他們出去。"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發抖,可每一個字都像釘子砸進木頭裏,"我要讓我們三個都活著站在慶功宴上。"
    三股靈能同時湧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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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不是單純的能量輸送,而是帶著滾燙的、具體的、鮮活的念頭——想保護,想兌現承諾,想讓重要的人活著。
    幽綠的屏障開始扭曲,符文像被扔進沸水的墨汁,東倒西歪地亂撞。
    蘇悅的戒指白光燒穿了一片幽綠,湛瑤的鑰匙蛇頭咬住了亂竄的符文,我的靈能跟著那些缺口往裏鑽,像把鋒利的刀。
    "哢嚓——"
    一聲脆響,屏障裂開第一道縫。
    裂縫裏漏出熟悉的校園氣息:梧桐葉的清香,操場邊賣烤腸的爐子味,還有遠處教學樓傳來的模糊的讀書聲。
    蘇悅哭了,眼淚砸在戒指上,白光更亮了;湛瑤的鑰匙發出清越的鳴響,蛇尾一擺,裂縫又扯開半尺;我咬著嘴唇,靈能不要命地往縫裏鑽,直到聽見"轟"的一聲——
    屏障碎了。
    碎成千萬點幽綠的光,像一群被驚飛的螢火蟲,轉瞬即逝。
    儲物間的鐵門就在眼前,門把手上的銅鎖鏽得厲害,可門後透過來的光不是慘白的,是帶著暖意的橙黃,是夕陽穿過教學樓窗戶的顏色。
    蘇悅撲過去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她站在門口,背對著我們,肩膀一抽一抽的:"是...是操場的方向。"她轉頭時臉上掛著淚,卻笑得像個孩子,"我聞到烤腸味了!"
    湛瑤扶著牆走過去,手搭在蘇悅肩膀上。
    她的傷口又滲出血,可眼睛裏亮得驚人:"我們成功了。"
    我走到門口,夕陽的光灑在臉上,暖得讓我想閉眼睛。
    可就在這時,風突然變了。
    不是帶著花香的晚風,是陰惻惻的,像從冰窖裏刮出來的。
    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抬頭看天——
    剛才還掛著夕陽的天空,不知何時變得漆黑如墨。
    無數半透明的影子從黑幕裏湧出來,青灰色的,拖著長頭發,指甲像鋒利的刀。
    它們發出尖銳的嗚咽,像無數根針往耳朵裏紮,漸漸圍住了儲物間的門。
    蘇悅的銀戒再次發燙,這次燙得她鬆開手,戒指"當啷"掉在地上。
    湛瑤的鑰匙蛇頭劇烈擺動,蛇眼裏的紅光比之前更豔。
    我盯著那些越聚越多的幽靈,喉嚨發緊——它們的臉,怎麽和三個月前儲物間黴斑裏滲出血痕時,我在幻覺裏看到的臉...一模一樣?
    前校長的笑聲又響起來,這次不是從四麵八方,是從那些幽靈的喉嚨裏發出來的。
    它們的嘴咧到耳根,露出青灰色的牙齒,緩緩朝我們逼近。
    蘇悅抓住我的袖子,她的手冰涼:"晨子..."
    湛瑤把鑰匙攥緊,蛇頭對準最近的幽靈:"別怕。"她的聲音很輕,卻像塊燒紅的鐵,"我們破過陣,殺過鬼,這次也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靈能在身體裏翻湧。
    夕陽的光被烏雲吞得幹幹淨淨,可儲物間門口的光還亮著——那是我們的光。
    "來就來。"我盯著最前麵的幽靈,扯出個笑,"老子今天還沒打夠。"
    幽靈群發出刺耳的尖叫,離我們隻剩三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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