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絕境之下險中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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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嚨裏像塞了團燒紅的炭,看著那團裹著玉牌白光的黑霧炸開時,耳朵裏嗡的一聲——這是我在失去意識前最後一絲清醒。
再睜眼時,後頸黏著冷汗,肩胛骨硌在碎磚上生疼。
"晨哥?"蘇悅的聲音帶著哭腔,鼻尖幾乎要蹭到我眼皮上。
她睫毛上沾著灰,軍刺還攥在右手,指節白得像要裂開。
我想抬手摸她額頭,結果發現胳膊根本不聽使喚——剛才那股衝擊波撞過來時,我應該是被湛瑤推到了牆角。
"別晃他。"湛瑤的聲音啞得厲害。
我偏頭,看見她半跪在我身側,左臉有道血痕,從發際線一直劃到下頜,血珠順著頸子滲進衣領。
她左手按在我胸口,指尖涼得驚人,右手捏著半張符紙,符紙邊緣焦黑,還在冒細煙。
儲物間裏的空氣腥得嗆人。
老銅鍾裂成兩半躺在牆角,原本刻著紋路的地方現在全是焦痕,像被雷劈過的老樹。
骸骨堆裏的玉牌暗得像塊普通鵝卵石,可我盯著它看久了,太陽穴突突地跳——剛才那聲從地底傳來的悶鍾,還在腦子裏回響。
"鎮靈鍾...破鍾日..."蘇悅突然蹲下,用軍刺挑起老銅鍾的碎片。
她軍刺尖碰到銅鏽的瞬間,發出刺啦一聲,像劃擦玻璃。
我順著她刀尖看過去,那行被銅鏽蓋住的小字終於露全了:"鎮靈鍾,鎖怨魂,破鍾日,災星生"。
最後一個"生"字被銅鏽啃掉了半邊,像張咧開的嘴。
湛瑤突然攥緊我手腕。
她指甲掐進我肉裏,疼得我倒抽冷氣。
順著她視線看過去,玉牌在骸骨堆裏輕輕震顫,這次不是蜂鳴,是...嬰兒的哭聲?
"當——"
第二聲鍾響從地底鑽出來時,儲物間的木門"哐"地撞在牆上。
蘇悅的軍刺"當啷"掉在我腳邊,刀刃磕在青磚上,迸出幾點火星。
湛瑤的符紙從兜裏飄出來,被風卷著往門口飛,飄到一半突然燒起來,變成一小團黑灰。
我的後槽牙咬得發酸。
藍布衫老頭臨死前說的"這才剛開始"突然在腦子裏炸響。
災星...難道是指地底那口鍾?
"晨哥!"蘇悅突然撲過來,把我往旁邊拽。
我後腦勺撞在牆根,眼前發黑,就看見一團黑霧從玉牌裏竄出來——不是之前那團,更濃,更稠,像潑在水裏的墨汁,還帶著股腐肉的腥氣。
那黑霧裹著玉牌騰空而起,我這才看清,玉牌表麵不知什麽時候爬滿了血絲,紅得像浸過血的瑪瑙。
戴眼鏡的男幽靈和麻花辮女幽靈的殘影突然從黑霧裏鑽出來,它們的手還保持著護玉牌的姿勢,可下一秒就被黑霧撕成碎片,像兩張被揉皺的紙。
"護住玉牌!"我吼了一嗓子,聲音啞得自己都認不出來。
湛瑤的符紙早燒沒了,她咬著嘴唇,指尖在空氣裏快速結印——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結這麽複雜的靈能印,額角的血珠順著下巴滴在印訣上,把空氣都染成了淡紅色。
蘇悅撿起軍刺衝過去,軍刺尖挑住黑霧的邊角。
黑霧嘶啦一聲,像被燙到的蛇,瞬間縮成一團。
可她還沒來得及用力,黑霧突然暴漲,把她整個人撞飛出去。
她後背撞在老銅鍾碎片上,發出"哢"的脆響,我聽見她悶哼一聲,軍刺甩出去,紮在骸骨堆裏,刀柄還在抖。
我的腿軟得像泡過水的麵條。
剛才和藍布衫老頭纏鬥時,左腿被他的黑霧灼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現在血已經浸透了褲管,每動一下都疼得冒冷汗。
可我還是咬著牙爬起來,抄起地上沾著黑霧的鐵棍——鐵棍上的黑霧還在蠕動,黏在掌心像團活物,涼得我直打哆嗦。
"退到我身後!"湛瑤的聲音帶著顫音。
她麵前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像塊被丟了石子的水麵,逐漸凝成一層淡藍色的屏障。
屏障表麵浮著金色符文,每個符文都在發光,可我看見她的指尖在滲血——這是用靈能硬撐的屏障,撐不了多久。
黑霧裹著玉牌砸在屏障上,發出"咚"的悶響。
屏障劇烈震顫,符文一個接一個熄滅。
湛瑤膝蓋一彎,差點栽倒,我趕緊扶住她後腰,能摸到她後背的襯衫全被冷汗浸透了。
"晨哥,看幽靈!"蘇悅的聲音從右邊傳來。
我轉頭,看見那些之前被藍布衫老頭控製的幽靈們正從四麵八方湧過來——它們的臉都扭曲著,有的抱著頭尖叫,有的張牙舞爪地抓空氣,像被抽走了理智的行屍走肉。
我突然想起在幽靈回廊裏學會的溝通術。
當時那個白裙子幽靈教我,用念力傳遞平靜的情緒,能讓混亂的幽靈暫時安定。
現在這些幽靈被黑霧攪得發瘋,如果能引導它們...
"蘇悅!"我扯著嗓子喊,"用你的吼聲!
之前你喊那聲,幽靈們不是都頓了頓嗎?"
蘇悅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睛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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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氣,喉嚨裏發出尖銳的嘯聲——不是普通的喊叫,更像某種古老的哨音,帶著金屬的顫音。
那些發瘋的幽靈突然頓住,有的抱頭,有的捂住耳朵,竟真的朝黑霧湧過去,像飛蛾撲火似的撞進黑霧裏。
黑霧被撞得四分五裂,可很快又聚成一團。
我趁機抄起鐵棍,用盡力氣砸過去。
鐵棍上的黑霧突然活了,順著棍身竄進黑霧裏,像兩根蛇纏在一起撕咬。
玉牌從黑霧裏掉出來,摔在湛瑤腳邊,紅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抓住玉牌!"湛瑤大喊。
我撲過去,指尖剛碰到玉牌,就被燙得縮回手——玉牌表麵溫度高得離譜,像塊剛出爐的烙鐵。
蘇悅從後麵抱住我腰,把我往前推:"晨哥你拿!
我不怕燙!"
我咬著牙攥住玉牌,掌心立刻冒起青煙。
鑽心的疼從掌心竄到胳膊,我眼前發黑,可還是死死攥著。
黑霧突然發出尖嘯,像被踩住尾巴的貓,朝著玉牌撲過來。
"屏障!"湛瑤尖叫。
她的靈能屏障已經淡得快看不見了,可還是硬撐著擋在我們麵前。
黑霧撞在屏障上,濺起星星點點的火星。
我感覺玉牌在發燙,紅光越來越亮,照得儲物間裏的骸骨都泛著詭異的光。
"轟——"
最後一聲爆炸比之前更響。
我被氣浪掀翻,後腦勺撞在骸骨堆上,眼前金星直冒。
等緩過神來,發現湛瑤壓在我身上,她的血滴在我臉上,溫熱的。
蘇悅趴在我們旁邊,軍刺還攥在手裏,刀尖插在青磚縫裏。
儲物間裏安靜得可怕。
老銅鍾的碎片上還沾著黑霧的殘渣,像團化不開的墨。
玉牌躺在我胸口,溫度降了,紅光也暗了,表麵多了道裂痕。
幽靈們全不見了,連殘影都沒剩。
"老頭..."蘇悅咳嗽著撐起身子,"那老東西呢?"
我順著她視線看過去。
原本黑霧中心的位置,現在飄著團淡灰色的霧,霧裏隱約能看見藍布衫的邊角。
那團霧在緩緩旋轉,越轉越快,越轉越濃,裏麵還傳來細碎的笑聲——是藍布衫老頭的聲音,比之前更尖,更刺耳。
"以為贏了?"那笑聲像針一樣紮進耳朵,"這才...這才剛開始..."
湛瑤猛地站起身,她的靈能屏障徹底碎了,符紙灰飄得到處都是。
蘇悅握緊軍刺,刀刃在發抖。
我攥著玉牌爬起來,掌心的燙傷疼得鑽心,可更疼的是後頸——剛才那聲地底傳來的鍾響,又在腦子裏響了起來。
那團灰霧還在聚集,裏麵開始浮現出人臉的輪廓。
是藍布衫老頭的臉,比之前更扭曲,嘴角咧到耳根,眼睛裏全是血絲。
它的手從霧裏伸出來,指尖滴著黑血,在空氣裏劃出一道血痕。
第三聲鍾響從地底傳來時,玉牌在我手裏猛地一震。
嬰兒的哭聲混著鍾聲,像根細針直紮進太陽穴。
蘇悅的軍刺突然發出嗡鳴,刀刃上爬滿了裂紋。
湛瑤的符紙灰突然聚成一團,在她麵前飄著,像團不肯散去的陰雲。
藍布衫老頭的灰霧越聚越大,已經能看清他腰間的銅鈴了——之前纏鬥時被我打掉的銅鈴,現在正掛在他腰上,隨著他的笑聲叮鈴作響。
"晨哥..."蘇悅的聲音在抖,"它...它好像在吸收什麽。"
我盯著那團灰霧,突然發現霧裏有絲絲縷縷的黑氣正從地底鑽出來,像無數條小蛇,順著青磚縫爬進霧裏。
玉牌在我手裏發燙,這次不是灼痛,是刺骨的涼,涼得我牙齒打顫。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冰得像塊石頭:"地底那口鍾...在給它供能量。"
藍布衫老頭的笑聲越來越大,灰霧裏的人臉已經清晰得能看見他臉上的皺紋了。
他的眼睛突然睜開,是純粹的黑色,沒有眼白,像兩口深不見底的井。
"該醒了,我的災星。"他對著地底輕聲說。
儲物間的地麵突然裂開一道縫,青磚"哢啦"作響。
我懷裏的玉牌劇烈震顫,嬰兒的哭聲變成了尖叫,像有人在耳邊撕布。
蘇悅的軍刺"啪"地斷成兩截,刀柄掉在地上,刀刃紮進她腳邊的青磚裏。
藍布衫老頭的灰霧開始凝結成實體。
他的藍布衫還是破的,胸口的血洞還在淌黑血,可這次他的手裏多了把刀——不是之前那把鏽刀,是把嶄新的青銅刀,刀身刻著和老銅鍾一樣的紋路。
他舉起刀,刀尖對準了我們。
"下一輪遊戲,開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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