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混亂戰局險中求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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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銅鍾的嗡鳴撞進耳膜時,我後槽牙都跟著發顫。
湛瑤的血在地上洇成暗紅的星子,混著儲物間陳腐的黴味往鼻子裏鑽——這味道讓我想起上周在實驗室打翻的福爾馬林,可此刻哪有閑心回憶這些?
藍布衫老頭舉著木槌的影子在門框上晃,像根被風吹歪的老槐樹。
那些原本撞牆的幽靈全轉了頭,眼白泛著青灰色,直勾勾釘在老頭手裏的槌子上。
蘇悅的手還懸在軍刺上方,指尖微微發抖,可她眼睛亮得驚人:"晨哥,玉牌在震!"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前校長骸骨堆裏那塊巴掌大的玉牌,正隨著幽靈們的尖叫嗡嗡震顫,表麵刻的符咒紋路和銅鍾上的金蛇一個模樣。
湛瑤蹲在旁邊,指尖剛碰到玉牌邊緣,碎玉突然發出蜂鳴,和幽靈們的尖叫疊成一個調子——像兩根琴弦被同一根手指撥響。
"它們怕的不是我們。"湛瑤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根細針戳破了我腦子裏的混沌,"是鍾。"
話音未落,儲物間的門"砰"地被風撞開。
老銅鍾的聲音劈頭蓋臉砸進來,一下比一下急,震得我太陽穴突突跳。
藍布衫老頭站在鍾下,木槌舉過頭頂,這次他沒敲鍾,倒像是要拿木槌砸進我們的骨頭裏。
幽靈們的尖叫變了調,不再是之前的驚恐,倒像是...催促?
戴眼鏡的男幽靈半個腦袋還卡在牆裏,嘴張得老大,我突然看清他嘴唇在動——是"砸"字。
另一個紮麻花辮的女幽靈指甲摳進牆皮,石灰簌簌往下掉,她喉嚨裏滾出的音節分明是"槌子"。
我後頸的汗毛全豎起來了。
古籍裏說鎮靈鍾要活人的血和鬼的怨同時刺激,可現在玉牌在震,幽靈在喊,老銅鍾的紋路遊得比蛇還快——或許真正的鎮壓之力,根本不是靠敲鍾,而是要斷了這根連著怨氣的線?
"晨子!"蘇悅突然拽我袖子,她掌心全是汗,"你看那些幽靈!
它們在往老頭那邊擠!"
我抬頭,撞牆的幽靈們不知什麽時候排成了歪歪扭扭的隊列,青灰色的身影疊著往門口湧。
戴眼鏡的男幽靈從牆裏拔出頭,半邊臉還掛著牆灰;麻花辮女幽靈指甲縫裏全是血,可還是拚命往前擠——它們不是要攻擊我們,是要攔住藍布衫老頭手裏的木槌?
"他要敲的不是鍾。"湛瑤突然站起來,她指節捏得發白,"是玉牌。
鍾紋、玉符、幽靈的怨氣,這是條鎖鏈。
老頭敲鍾是引,敲玉牌才是斷鏈!"
我腦子"轟"地炸開。
前校長骸骨裏的玉牌,是鎖住怨氣的關鍵;老銅鍾的紋路,是引動怨氣的渠道;藍布衫老頭這麽多年敲鍾,根本不是在鎮壓,是在給怨氣"鬆綁"!
現在玉牌震了,幽靈急了,老頭要徹底敲碎最後一道鎖——
"趁他還沒砸下來!"我攥緊鐵棍,掌心被磨得生疼,"幽靈們在攔他,現在是機會!"
蘇悅已經抄起軍刺,她抹了把臉上的汗,衝我點頭:"我吼!
之前在回廊裏,我的聲音能讓它們亂!"湛瑤摸出兜裏的符紙,指尖快速結印:"我引靈能攻鍾紋節點,你找機會砸他手腕!"
老銅鍾的嗡鳴又高了八度。
藍布衫老頭的木槌開始往下落,他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嘴裏念叨著什麽——像是"該結束了",又像是"該開始了"。
幽靈們擠成一堵牆,戴眼鏡的男幽靈撲過去抓他的褲腳,麻花辮女幽靈撲向他的胳膊,可它們的手穿進老頭身體,隻帶起一陣黑霧。
"吼!"蘇悅突然張開嘴,那聲音不似人聲,像狼嚎混著哨子,刺得我耳膜生疼。
幽靈們的隊列瞬間亂了,戴眼鏡的男幽靈撞在門框上,麻花辮女幽靈摔進骸骨堆,連藍布衫老頭都晃了晃,木槌偏了兩寸。
就是現在!
我咬著牙衝過去,鐵棍掄圓了砸向他舉槌的手腕。
鐵棍磕在他胳膊上,傳來骨頭相撞的悶響——原來這老頭不是純幽靈,他身上還纏著活人的氣!
藍布衫老頭吃痛,木槌"當啷"掉在地上,可他反手就掐住我脖子,指甲刺進皮膚裏,冷得像冰錐。
"湛瑤!"我悶吼一聲。
符紙燃燒的焦味竄進鼻子,湛瑤的靈能光束"咻"地射向老銅鍾的節點。
金蛇般的紋路突然炸出火星,鍾身上裂開蛛網似的細紋。
藍布衫老頭的手勁鬆了些,我趁機用膝蓋頂他小腹,他踉蹌著後退,撞在銅鍾上。
"補刀!"蘇悅舉著軍刺衝過來。
軍刺尖剛碰到老頭胸口,他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聲音像刮玻璃,震得我眼眶發酸。
他的身體開始出現裂痕,從胸口往四肢蔓延,每道裂痕裏都滲出黑霧——那是被他鎖了幾十年的怨氣?
幽靈們突然安靜了。
戴眼鏡的男幽靈扶著牆站起來,麻花辮女幽靈從骸骨堆裏撿起玉牌,它們的眼神不再癲狂,倒像是...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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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牌在女幽靈手裏不再震顫,反而發出暖黃的光,照得她臉上的灰都軟了。
藍布衫老頭的裂痕越來越大,他盯著玉牌,喉嚨裏發出嗚咽:"不該...不該被你們發現..."話音未落,他突然咧嘴笑了,嘴角咧到耳根,"那就同歸於盡吧!"
黑霧從他裂痕裏瘋狂湧出,像團炸開的烏雲。
我本能地拽住湛瑤往旁邊撲,蘇悅的軍刺"當"地砸在地上。
黑霧裹著風刮過來,我聽見耳膜鼓脹的聲音,皮膚像被無數冰針紮著。
湛瑤的符紙在風裏碎成灰,蘇悅的軍刺被吹得飛起來,撞在儲物間的牆上。
"晨哥!"蘇悅的尖叫被風聲撕碎。
我死死護著湛瑤的頭,後背抵著牆,看著黑霧裏藍布衫老頭的輪廓越來越模糊,看著玉牌的光被黑霧吞沒,看著老銅鍾的紋路徹底崩裂——
"哢嚓"一聲。
不是銅鍾碎了,是我的肩胛骨。
劇痛從後背竄到天靈蓋,我眼前發黑,可意識還清醒著。
黑霧還在湧,帶著腐肉的腥氣,比儲物間的黴味重十倍。
湛瑤在我懷裏動了動,輕聲喊我的名字,聲音細得像遊絲。
蘇悅在哪兒?
我勉強轉頭,看見她蜷在牆角,軍刺壓在她手底下,她的臉白得像張紙,可眼睛還睜著,正死死盯著黑霧中心。
藍布衫老頭的輪廓隻剩個影子了,可他的笑聲還在黑霧裏回蕩,像從井底飄上來的:"以為贏了?
這才...這才剛開始..."
黑霧突然凝成一團,朝玉牌的方向衝過去。
我想爬起來,可腿軟得像棉花。
玉牌的光又亮了,這次不是暖黃,是刺目的白,照得黑霧滋滋作響。
戴眼鏡的男幽靈和麻花辮女幽靈撲上去,用身體護著玉牌,它們的身影開始變淡,像被風吹散的煙。
"守住玉牌..."我聽見自己啞著嗓子喊,可聲音被風聲吞了。
下一秒,黑霧裹著玉牌的白光炸了。
我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儲物間安靜得可怕。
老銅鍾倒在地上,裂成兩半,紋路全暗了。
藍布衫老頭沒了影子,隻剩塊破藍布沾在鍾上。
幽靈們也不見了,骸骨堆裏的玉牌還在,可光暗了,像塊普通的碎玉。
蘇悅跪在骸骨堆前,指尖輕輕碰了碰玉牌,抬頭時眼睛紅了:"它們...它們散了。"
湛瑤扶著牆站起來,她額頭蹭破了,血珠順著臉往下淌:"怨氣被玉牌收了?
還是..."
"晨哥。"蘇悅突然拽我褲腳,她手指冰涼,"你看鍾底。"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老銅鍾裂成兩半的地方,刻著行小字,被銅鏽蓋住了大半——"鎮靈鍾,鎖怨魂,破鍾日,災星生"。
風從破門灌進來,吹得玉牌輕輕搖晃。
我撿起地上的鐵棍,鐵棍上還沾著藍布衫老頭的黑霧,黏糊糊的,像沒幹的血。
湛瑤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手在抖:"剛才老頭說"這才剛開始"...他說的災星,是不是..."
"當——"
一聲鍾響。
不是老銅鍾,是更沉、更悶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上來的。
我後背的冷汗瞬間浸透襯衫。
蘇悅的軍刺"當啷"掉在地上,湛瑤的符紙從兜裏飄出來,被風卷著往門口飛。
那鍾聲又響了。
一下,兩下,像有人在敲一口更大、更老的鍾。
而玉牌突然又震了,這次的蜂鳴裏,混著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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