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隱匿幽靈再尋戰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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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肩的傷口癢得鑽心,我捏緊磁波點的手心裏全是汗,金屬邊緣硌得掌紋生疼。
    黑暗裏那聲"遊戲才剛開始"的沙啞笑聲還在耳朵裏打轉,混著黏液拖行的吱呀聲,像根細針在神經上一下下挑。
    "晨哥,"蘇悅的軍刺擦過我胳膊,刀刃上還掛著剛才那怪物的黑液,"它剛才透明得太快,可能是在蓄勢。"她聲音發顫,但握著軍刺的手背繃得發白——這丫頭怕歸怕,手倒沒抖。
    湛瑤的手指在我後頸輕輕一按,是我們約定的"冷靜"暗號。
    她另一隻手摸出張黃符,符紙在指尖發出細碎的摩擦聲:"腐陰毒遇光則散,蘇悅的傷暫時不礙事。"話音裏帶著算盤珠子般的利落,可我能感覺到她貼在我背上的肩膀繃得像弓弦——她在怕,隻是藏得深。
    我舔了舔發澀的嘴唇,玉牌在褲兜裏燙得厲害,嬰兒抽噎聲突然拔高,像是被人扯了把頭發。
    這東西從進回廊就沒消停過,上次在307教室,就是它發燙的時候引出了吊死鬼。"那怪物和玉牌有關係。"我壓低聲音,"剛才捅它肚子時,玉牌共鳴得最凶。"
    湛瑤的符火"唰"地燃起來,橙紅光暈裏,她眼尾的淚痣被照得發亮:"回廊的陰脈走勢我標過,咱們現在在"死門"位置,怪物要借地氣補傷。"她指尖在牆上劃拉,符火映出幾道淡金色的痕跡——是她之前用朱砂畫的方位標記,"如果它要蓄勢,肯定得找陰脈最旺的拐角。"
    蘇悅突然蹲下來,軍刺尖端敲了敲地麵。"這兒有黏液。"她用刀尖挑起一絲黑亮的液體,在符火下泛著青,"和剛才尾巴上的一樣。"她抬頭時,發梢沾著牆灰,"我去前麵探路,這回廊我熟,上次找出口時記過七處陰脈點。"
    我的心猛地一揪。
    蘇悅總說自己是"野慣了的瘋丫頭",可她膝蓋上的舊疤還沒好全——上周在螺旋階梯摔的。"不行。"我抓住她手腕,碰到她手背上的冷汗,"太危險。"
    "晨哥你忘了?"她衝我歪頭笑,軍刺在掌心轉了個花,"上回在鏡淵閣,要不是我鑽通風管道,咱們早被鏡鬼圍死了。"她抽回手,指尖戳了戳我左肩的傷口,"你現在胳膊抬不起來,瑤姐得留著符火鎮陰,我不去誰去?"
    湛瑤突然扯了扯我衣角,符火在她掌心跳動,映得她眼底發亮:"她是對的。"她從隨身的牛皮袋裏摸出三枚銅鈴,"係在腳踝上,走三步搖一下。
    如果遇到危險,連搖五下。"她把銅鈴塞給蘇悅時,指腹在蘇悅手背上按了按——那是她們女生間的暗號,我猜是"小心"的意思。
    蘇悅把銅鈴係在左腳踝,金屬碰撞聲輕得像心跳。
    她貓著腰往黑暗裏挪,軍刺平舉在胸前,每一步都踩在兩塊磚的縫隙裏——這是她探路時的習慣,說舊校舍的磚縫裏藏著老鼠洞,踩實了容易驚動髒東西。
    符火隨著她的背影縮小成一點橙光,最後"噗"地滅了。
    黑暗重新漫上來,我能聽見自己的心跳撞著肋骨,一下,兩下,和遠處若有若無的銅鈴聲疊在一起。
    "搬石頭。"湛瑤的聲音在左邊響起,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出了卷尺,"死門的拐角寬一米二,怪物體型至少一米八,狹窄處是弱點。"她用腳尖踢了踢牆根的碎石,"堆在第三個轉角,我畫了朱砂印的位置。"
    我彎腰搬起塊青石板,左肩的傷口被扯得生疼,眼前閃過一片金星。
    石板邊緣有凹痕,像是被什麽尖牙利齒啃過——這回廊裏的石頭,怕是都沾過血。"你說它為什麽不直接衝過來?"我把石板碼在牆根,汗水順著下巴滴在石板上,"剛才明明能趁我們分神......"
    "它在等。"湛瑤的手突然按在我手背,她的指尖涼得像冰塊,"等我們鬆懈。"她抬頭看向天花板,那裏有團陰影正緩緩蠕動,"剛才那聲"遊戲",是藍布衫老頭的聲音。
    上回在廢禮堂,他說過"要玩到最後一個人哭"。"
    我的後頸起了層雞皮疙瘩。
    藍布衫老頭是上個月出現的,當時張濤被拖進男廁,我們在隔間裏找到半片藍布,邊角繡著"陳"字——後來查舊檔案,六十年前的校工陳阿福,就是在回廊裏吊死的。
    "叮鈴——"
    銅鈴連響五下,在黑暗裏格外刺耳。
    我和湛瑤同時抬頭,蘇悅的聲音從左邊通道飄過來,帶著回音:"在第三個轉角!
    它正往陷阱區挪!"
    "拉繩!"湛瑤把事先係好的麻繩塞給我,自己摸出三張雷符拍在牆上。
    我攥緊麻繩往懷裏一拽,頭頂"轟隆"作響,早用鐵絲綁好的碎石雨從天花板的暗格裏傾瀉而下——這是湛瑤今早發現的通風管道,我們把石頭藏在裏麵,用麻繩牽著鐵絲扣。
    怪物的尖叫刺穿耳膜。
    我看見黑影子在石雨中翻滾,尾巴掃飛兩塊石頭,砸在牆上濺起火星。
    它腹部的青光又開始閃爍,和我褲兜裏的玉牌共鳴著發燙。"符火!"我大喊,磁波點的藍光"嗡"地炸開,照出它扭曲的臉——確實是陳阿福,左眼球掛在臉頰上,右眼裏全是血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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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瑤的雷符"劈啪"炸響,火星子竄進怪物胸口,黑液"滋滋"冒著青煙。
    蘇悅從另一側撲過來,軍刺捅進它後頸——那是上回戰鬥時我發現的軟肉,"晨哥!
    它肚子的光弱了!"
    怪物突然甩尾,蘇悅被抽得撞在牆上,軍刺"當啷"掉在地上。
    我撲過去撿磁波點,左肩的傷口裂開,熱流浸透校服。
    怪物的爪子擦著我耳朵劃過,帶起一陣腐臭的風——那是爛菜葉混著血的味道,我胃裏直翻湧。
    "郭晨!"湛瑤的符火燒到了怪物尾巴,橙紅色火苗裏,我看見她的發繩散了,黑發沾著血貼在臉上。
    她舉著最後一張雷符,指尖在發抖,"玉牌!
    用玉牌!"
    我扯出褲兜裏的玉牌,嬰兒的哭聲突然變成尖叫。
    玉牌上的青紋亮得刺眼,和怪物腹部的青光連成一條線。
    我咬著牙把玉牌砸過去,"當"的一聲,正撞在它肚子的共鳴點上。
    怪物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黑液像下雨似的往下淌。
    它盯著我,血泡眼睛裏的光一點點熄滅,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我突然看清它嘴裏的舌頭,是條青紫色的蛇,正吐著信子。
    "轟——"
    一聲悶響,怪物的身體徹底透明,連影子都沒留下。
    地上隻留一灘黑液,冒著泡腐蝕著青石板。
    蘇悅捂著肚子滑坐在地,她校服前襟撕開道口子,露出裏麵青紫色的抓痕。
    湛瑤跪下來給她敷符水,符紙貼在傷口上滋滋作響,蘇悅疼得直抽氣,卻還衝我笑:"晨哥,我就說......"
    "噓。"我抬手。
    空氣裏有股熟悉的黴味,和藍布衫老頭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玉牌在我手裏突然變得冰涼,嬰兒的哭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黏膩的摩擦聲,像濕抹布在牆上擦。
    湛瑤猛地抬頭,她的符火"噗"地滅了。
    黑暗中,有雙血泡眼睛緩緩睜開,比之前更紅,更亮。
    我聽見黏液拖行的吱呀聲近了,近了,混著那沙啞的笑聲,這次更清晰,帶著濃重的鄉音:"小娃娃們,第二關......開始咯。"
    蘇悅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甲幾乎掐進我肉裏。
    湛瑤把最後半瓶符水塞給我,我摸到她掌心的冷汗。
    我們背靠背站著,聽著那聲音繞過拐角,聽著黏液滴在地上的"滴答"聲,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這次,怪物的腳步聲,比之前......多了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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