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巨石困局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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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身後堵死洞口的巨石,喉嚨發緊。
    那石頭足有兩人高,表麵坑窪處還凝著暗紅的血漬——方才被邪靈追擊時,蘇悅的背包帶勾住了石棱,她整個人被拽得撞上去,當時那聲悶響現在還在我耳朵裏嗡嗡作響。
    "晨子,發什麽呆?"蘇悅的手機光晃到我臉上,照亮她沾著泥的劉海,"這石頭比咱們在回廊遇到的那尊鎮靈碑還沉吧?
    上次你推那碑差點脫力,這次可不能硬來。"
    她說中了我心思。
    上周在幽靈回廊,我們被血手鬼逼到死路,我紅著眼去推半人高的青石碑,結果石底卡著屍骸,我一發力就聽"哢嚓"一聲,那具白骨的脊椎骨碎成了渣,血手鬼趁機抓爛了我的左臂。
    現在傷疤還在,摸起來像塊硌手的老樹皮。
    "先別急。"湛瑤的聲音像浸了涼水的琴弦,她蹲下來,指尖沿著巨石底部的縫隙慢慢摸索。
    我這才注意到她不知何時摘下了銀框眼鏡,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靈能感應到這裏有能量流動——和祭壇螺旋紋相反的方向。"
    手機屏幕突然暗了一瞬,蘇悅"嘶"地吸了口氣,趕緊把亮度調到最低。
    幽藍的光裏,湛瑤的指尖停在巨石左側,那裏有個拇指大的小孔,孔壁泛著和洞壁符文一樣的淡青色。
    "小孔裏有共鳴。"她抬頭看我,鏡片重新架回鼻梁,"可能是機關。"
    我摸了摸腰間的短刀。
    這刀是從回廊裏那具守墓人骸骨上拔的,刀身刻著歪扭的鎮邪咒,上次砍血手鬼時,刀刃沾了鬼氣,到現在還泛著冷意。
    "試試插進去?"我把刀遞給湛瑤看,刀背的血漬已經結成深褐的痂,"之前在祭壇,逆時針螺旋對應陰脈...剛才那行古字說"陰脈生",說不定這孔是陰脈的機關。"
    湛瑤沒接刀,反而用指甲在小孔周圍劃了劃:"孔壁有新刮痕,應該是最近被人動過。"她轉頭看向蘇悅,"你背包裏有熒光棒嗎?
    手機快沒電了,得留著照路。"
    蘇悅立刻蹲下來翻包,帆布口袋裏的東西稀裏嘩啦掉出來:壓縮餅幹、止血繃帶、半瓶礦泉水,最後她摸出根黃色熒光棒,"上次探險隊留的,不知道還能用不。"她用力掰斷,黃綠色的光立刻滲出來,比手機亮堂多了。
    我握著短刀走向巨石,手心沁出的汗把刀柄攥得滑溜溜的。
    小孔在我胸口高度,我踮腳對準,刀尖剛碰到孔壁就"叮"地一聲——像敲在金屬上。
    "等等。"湛瑤突然抓住我手腕,"刀身的咒文。"她用熒光棒照著短刀,"鎮邪咒的紋路和小孔邊緣的刻痕...能對上。"
    我湊近看,果然,刀身的雲紋咒和小孔周圍若隱若現的細痕嚴絲合縫,像鑰匙和鎖。
    後頸突然泛起涼意——這刀根本不是偶然撿到的,是有人故意留在那裏,等我們來開這鎖。
    "插進去。"湛瑤退後半步,指尖攥著背包帶,指節發白。
    短刀沒入小孔的瞬間,整個洞穴震了震。
    我手背的血管突突跳,能感覺到刀身傳來細微的震顫,像有活物在裏麵掙紮。
    蘇悅的熒光棒"啪"地掉在地上,她撲過去撿,頭發掃過我手背:"晨哥,刀在發燙!"
    我咬著牙沒鬆手。
    刀把從涼轉溫,又從溫變燙,燙得皮膚發紅,可我想起被邪靈抓住時,它替我擋過的那一爪——當時刀身也是這樣發燙,然後邪靈的指甲就像碰了燒紅的鐵,"滋啦"一聲冒青煙。
    "逆時針轉。"湛瑤突然說。
    她不知何時又蹲在巨石底部,手指抵著縫隙,"能量流動是逆時針的,和螺旋紋方向一致。"
    我順著她的話,右手逆時針轉動刀把。"哢"的一聲脆響,小孔裏射出一道青光,直照到洞頂。
    原本堵死的巨石發出悶響,我看見石底的縫隙裏滲出黑紅色的液體,像血又像油,散發著腐肉的腥氣。
    "往後退!"我拽著蘇悅的胳膊往旁閃,湛瑤已經貼著洞壁站好了。
    巨石搖晃得越來越厲害,石底的黑液流得更快,在地上積成小灘,裏麵浮著些碎骨——有指骨,有肋骨,還有半顆沾著爛肉的臼齒。
    "要動了!"蘇悅的聲音帶著顫音,她攥著熒光棒的手在抖,光也跟著晃,"晨哥你看!"
    我順著她的光看過去,巨石真的在動。
    它先是向左傾斜半寸,石頂的碎石"劈裏啪啦"往下掉,然後"轟"地一聲,整個石頭像被看不見的手推開,露出後麵一人寬的縫隙。
    腐臭的風"呼"地灌進來,我被嗆得咳嗽,可蘇悅已經歡呼著擠了過去:"出口!
    出口在這兒!"她的熒光棒消失在石縫裏,隻聽見腳步聲"噠噠"響,"快來!
    能看見外麵的樹!"
    湛瑤推了我一把:"走。"她的鏡片上蒙著層霧氣,我這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喘氣,額角的汗順著下巴滴進衣領。
    石縫比想象中寬,我貓著腰擠出去,立刻被潮濕的青草味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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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從頭頂灑下來,我抬頭,看見參差的樹枝在夜空裏劃出道道黑影——我們竟然回到了校園後山林子!
    "不對。"湛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站在石縫前,仰頭看天,"後山林子的月亮應該在東南方,現在...在正上方。"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月亮確實懸在頭頂,又大又圓,像塊磨得發亮的銀盤。
    蘇悅舉著熒光棒往林子裏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晨哥,瑤瑤姐...你們看。"
    熒光棒的光穿透薄霧,照出前麵的景象。
    原本熟悉的野栗子樹、老槐樁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成片的青灰色墓碑,墓碑上的字被霧氣洇得模糊,隻隱約能看見"校工學生"之類的字眼。
    更遠處的霧裏,有黑影在晃動——不是樹影,是人的輪廓,有的踮腳,有的彎腰,像在找什麽。
    蘇悅的熒光棒突然滅了。
    黑暗裏,我聽見她倒吸冷氣的聲音,還有湛瑤調整呼吸的輕響。
    風穿過墓碑的縫隙,帶來若有若無的低語,像有人在念名字,又像在哭。
    "這不是後山。"湛瑤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她的指尖涼得驚人,"我們...可能進了另一個空間。"
    我盯著霧裏晃動的黑影,喉嚨發緊。
    身後的巨石"轟"地一聲閉合,那聲音像棺材蓋落定。
    月光被雲遮住一瞬,等再亮起來時,那些黑影離我們更近了,其中一個的輪廓...很像上周失蹤的張老師,他平時總係著的紅領結,此刻在霧裏紅得刺眼。
    蘇悅輕輕扯了扯我衣角,她的呼吸噴在我耳後:"晨哥...他們在看我們。"
    我摸了摸腰間——短刀還在,可刀把不再發燙,反而涼得刺骨。
    遠處的黑影又近了些,我聽見其中一個發出沙啞的笑,那聲音我太熟悉了,是三天前被邪靈拖進地縫的體育委員王浩。
    "走。"我握緊短刀,喉嚨發澀,"不管這是哪兒...總得走下去。"
    湛瑤沒說話,隻是把背包帶又緊了緊。
    蘇悅吸了吸鼻子,從包裏摸出最後半根熒光棒,"哢"地掰亮。
    黃綠色的光裏,我們三個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團化不開的墨,朝著霧裏晃動的黑影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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