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歪打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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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沒有烤箱,徐蓉隻能用鍋烙。她知道要控製火候,可頭兩個試火的還是烙糊了。
“火再小點。”
“再小就熄滅了。”
做飯的鍋灶用來烙小餅幹,真的有些難。
拓跋於榮道:“你不要隻放那麽一小點麵糊,給它做大點。太小了容易糊。”
徐蓉道:“餅幹就是小塊的,做大成什麽了!”
“你先不要管大小了,做成功了再說。”
幾人爭執不休,隨著一塊又一塊失敗,徐蓉索性把剩餘的麵糊倒進鍋裏。此時灶膛中隻剩下點餘火,要熄不熄。
徐蓉道:“就這樣吧,用餘火烤,管它愛成什麽樣成什麽樣!”她有些失去耐性,說完蓋上鍋蓋。
灶台上是之前烙糊的“餅幹”,或許也不能叫餅幹,反正就是一坨烤熟的麵糊,少華拿了塊嚐嚐:“我覺得這個也可以。除了有點糊。”
不加一滴水,就雞蛋、麵粉和沙糖,其實真心不難吃。對於沒有吃過“餅幹”的古代人來說,甚至還有點好吃。
不過徐蓉想象中的餅幹不是這樣的,她對這個“成品”很失望。
“如果有個鐵箱就好了,用那個烤出來可能會好些。”
“鐵箱?”
徐蓉大致描述了下“烤箱”原理,它需要上下受熱,或者說是整個箱體裏受熱。
拓跋於榮道:“這不就跟我們那邊北方的饢炕差不多嘛!”
“饢炕?”
“一種專門用來烤餅的火炕。”
拓跋於榮跟她描述了一下形狀:肚大口小,形似倒扣的瓦罐,不過它體積要大些,坑底架火,人從爐口操作,將做好的餅坯貼在火炕內壁上,炆火慢烤。
少華沒見過,無法想象。不過徐蓉理解了,因為現代也有類似的烤餅爐子。
徐蓉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麽,不過,我要烤餅幹,不是烤饢餅,那種爐子不適合。”
拓跋於榮道:“你歸根到底,不就是想要個烤爐嗎?我手下人會砌饢炕,讓他給你砌一個?”
徐蓉想想,饢炕雖然不適合烤餅幹,但它作為烤爐的原理是一樣的——箱體發熱,隻要稍加改造,做成平麵台板的就行。
少華道:“我們明天就走了,即便此時此刻砌爐子,來得及嗎?!”從時間上講,肯定來不及。
拓跋於榮道:“我跟你去完邵州之後,還要去京城。這次來不及,下次可以呀!說真的,玉蓉做的這個餅真的好吃!隻是可惜烙糊了。如果換成饢炕,烤出來一定是人間美味。”
這個時代就沒有這樣的“烤餅”配方,對於經常長途跋涉的拓跋於榮來講,“幹糧”的口感太重要了!因為這不僅是滿足他一個人的需求,同時,也是為手下人著想。
榮順號鏢局,幾乎每天都有幾百號人在長途奔波,有時候趕不到集鎮,荒山野嶺隻能吃幹糧。當然,這是對正常跑鏢來說。如果是去做點別的……幾天幾夜、甚至十幾天都在荒山野嶺。
當然,徐蓉這配方成本,其實也有點高——全用雞蛋,不加一滴水。但是,會被拓跋於榮派去“拓荒”的人,都是心腹,他們值得“高成本”。
總之,拓跋於榮想讓徐蓉把“餅幹”做出來,考慮深遠。
說到砌烤爐,徐蓉真的想要一個。它不僅能烤餅幹,還能烤別的。
徐蓉道:“好呀!你讓你手下砌一個。”
少華皺了皺眉,這次他是趕不上了。
幾人聊了半天,徐蓉打開鍋蓋,鍋裏的“東西”令她震驚!
“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兩個男人聞言,伸過頭來看。
拓跋於榮道:“挺好的呀!這次沒有糊。我就說應該多放點麵糊。”
徐蓉將鍋裏的“東西”鏟起,用刀切開。
鬆鬆軟軟,這是蛋糕!
徐蓉納悶了,她又沒有放什麽發酵的東西,它為何會變成蛋糕???
徐蓉滿腦袋問號,一臉困惑:變成蛋糕令她驚喜,但是,這是如何變成的?
不得不說,這有點搞笑了:徐蓉想做餅幹,卻無意中做成了蛋糕。
它為何會蓬鬆?——徐蓉百思不得其解。
這其實也很簡單,是因為打發的蛋清。
蛋清在打發中卷入大量空氣,形成被蛋白質包裹的氣泡這種氣泡非常微小,肉眼不可見),在烘烤的過程中氣泡膨脹,使糕體增大、變得鬆軟。另外,這也與麵糊數量、鍋裏的溫度有關。如果火溫再高些、麵糊少些,蒸烤時間延長些,它最終還是會變成“餅”,而不是“糕”。
少華和拓跋於榮拿起一塊嚐嚐。
少華兩眼放光:“成功了!”
徐蓉撓頭:“不是。我要做的是餅幹,這是蛋糕。它為什麽呀!”
拓跋於榮咀嚼:“嗯,挺好吃的,管它是什麽,反正好吃就行。”
徐蓉無語:這是為什麽呀?!
兩個男人三下兩下,蛋糕吃了一大半。
少華道:“你也嚐嚐,味道不錯。”
徐蓉嚐嚐了。作為蛋糕,它其實還缺了點油,口感不是真正蛋糕的口感。
唉!徐蓉搖頭。
拓跋於榮道:“我覺得就照這樣做,挺好的。”他沒忘明天出發路上帶什麽幹糧,畢竟他也要和少華一塊兒走。
他道:“我去叫人來,讓他們打雞蛋,你再多做一些。”
拓跋於榮覺得這“餅”與眾不同的地方,大概就在於他和少華打到手酸的雞蛋清。否則就製作原料說來,其實也平平無奇。
徐家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他們個個孔武有力,耐力極好。即便打發蛋清是件非常手酸的事情,但幾人輪換著來,一小時後,又打出一大盆。
這邊屋裏,邵母早已午休起床。聽到對麵廚房一群人有說有笑,似乎在做什麽快樂的事情,整理了一下發髻衣服,過來瞧瞧。
重新做第二鍋蛋糕,徐蓉在鍋裏抹了些油。她仿照第一鍋,炆火慢烤。奇妙的,它又成功了!
這次徐蓉留了點“蛋白霜”,塗抹在做好的蛋糕上。
少華、拓跋嚐過之後,驚訝這奇妙的口感,連連豎大拇指。
“你們在做什麽?”
邵母突然出現在身後,圍在廚房的夥計趕忙讓開。
“母親,來嚐嚐。”
少華興奮地遞上塊蛋糕。
邵母謹慎的嚐了一下,鬆軟蛋香,是一種她從未吃過的糕點味道。
“這是什麽東西?”邵母問。
“蛋糕。”少華回答:“原本蓉兒想做餅幹,結果做成了蛋糕。”說著他忍俊不禁笑了。
之前在等蛋糕烤好時,徐蓉講了“餅幹”與“蛋糕”的區別,幾人聽完後全都無語。
原來餅幹與蛋糕的差別那麽大,她是怎麽碰巧做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