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何晨光這些年的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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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還沒上映呢,不過成片已經出來了,我拿去給圈內很多資深人士都提前看了,結果你猜怎麽著?一致的炸裂好評!我估計啊,這又將是一個現象級的爆款!”
    說完。
    莊嚴目光灼灼地看著江白,說道:
    “龍騰,你看你現在身體也徹底康複了,再也不用整天躺在床上,也不用擔心病情會突然惡化了。你得趁著現在靈感和創造力都處於巔峰的時候,再給我多搗鼓出幾個牛逼的劇本來,多給這個時代,留下幾部能夠傳世的經典之作!”
    聞言。
    江白卻並沒有像莊嚴預想的那樣興奮,他隻是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見江白沉默不語。
    莊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他試探性地問道:
    “你……你該不會是……想跳槽去別的影視公司了吧?”
    要知道,如今的江白,早已是國內影視圈內封神級別的頂尖大編劇,他寫的劇本,幾乎是寫一個火一個,從未失手。
    因此,這些年來,無數知名的製片公司、手握重金的投資人,甚至是國外好萊塢的頂級大導演,都曾想方設法地向江白拋出過橄欖枝。
    以前,江白因為身體原因,癱瘓在床,行動不便,自然無法考慮這些邀請。
    但現在,江白已經康複了,他要想走的話,那簡直是太方便了。
    當然。
    從內心深處,莊嚴覺得江白應該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
    他肯定不會為了更高的價碼,就拋棄自己這個兄弟,轉而去幫別人。
    但是,他心裏還是控製不住地感到擔心。
    萬一……萬一真要是那樣的話,他覺得自己會傷心死的。
    聽到莊嚴這小心翼翼的猜測。
    江白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他故意逗他道:
    “對啊,我是想去別的公司看看了。”
    莊嚴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靂劈中。
    江白一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我去什麽別的公司啊。”
    “我現在,是真的不想再寫了。也可以說,是江郎才盡了,腦子裏已經沒什麽新東西可寫的了。”
    “再說了,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嘛,這部電影的劇本,很可能是我最後一次動筆了,寫完之後,我就要正式封筆啦。”
    聽到這個解釋。
    莊嚴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終於落了回去。
    他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拍著胸口笑道:
    “原來是這樣啊,我的媽呀,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要是真跳槽去了別的公司,我估計得傷心到吐血。”
    “我是那種人嗎?”江白佯裝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反問道。
    “所謂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個可真說不準。”
    “人這種生物啊,最是經不起考驗的。萬一人家給你開出了一個你根本無法拒絕的天價呢,對吧?你總會有那麽一絲絲心動的吧。”莊嚴繼續笑著開玩笑說。
    江白知道莊嚴這家夥是故意的。
    他笑罵著,伸出手,輕輕地在莊嚴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厲聲道:
    “你小子,拐著彎埋汰誰呢!”
    莊嚴立刻笑著討饒:“沒呢沒呢,跟你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嘛。”
    “喔,對了,正好問你個事兒。”
    江白這時話鋒一轉,冷不丁地問道。
    “這東南市,有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正規地練習實彈射擊的?比如那種專業的射擊俱樂部什麽的,要檔次高一點,設備好一點的。”
    莊嚴聞言,猛地愣了一下。
    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江白:“你這是……?”
    “這不是……有太多年沒摸過那玩意兒了嘛,心裏有點癢癢,想去玩幾把,找找當年叱吒風雲的感覺。”江白雲淡風輕地笑道。
    莊嚴聽了。
    心裏對江白這番話,抱著幾分懷疑。
    說實話,自從他脫下軍裝,從冷鋒特種大隊退役出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任何與槍械有關的東西了。
    哪怕是仿真度極高的氣槍,他都刻意回避。
    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
    而是因為,他隻要一碰到那冰冷的鋼鐵,眼前就會不受控製地浮現出,當年在戰場上那些血肉橫飛、殘酷血腥的場麵。
    他不願意,也不敢去重新麵對那份創傷。
    他不知道,江白是否和自己有著一樣的感覺。
    但看著江白此刻那一臉淡然的笑容。
    他又心想,或許,江白的心理素質遠比自己要強大得多,那些過往的經曆,對他來說,可能真的沒什麽影響。
    於是他仔細想了一下,說道:
    “東南市倒確實有一家非常專業的射擊訓練館,就在東南市體育大學的校區裏麵,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東南市體育大學?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
    江白的腦海中,瞬間就閃過了一個人的身影——何晨光。
    不過,那都是十五年前的舊事了。
    當年,何晨光就已經被特招進了鐵拳團,後來雖然沒有再刻意了解過他的動向,但十有八九,是順理成章地進入了冷鋒特戰旅。
    以何晨光那樣的家世背景和個人能力,十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如果他還在部隊裏的話,估計肩上至少也得扛著少校的軍銜了。
    當然。
    這些,都已經是與他現在的生活,毫不相幹的過往了。
    想到這裏。
    他收回思緒,對莊嚴笑了笑,回道:“行,那今天我就跟著你混了。”
    莊嚴聽罷,笑著比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便開著車,載著江白,兩人一同來到了東南市體育大學的門口。
    然而,他們剛想把車開進去,就被門口的保安給攔了下來,要求他們出示相關的身份證明。
    可是,他們倆,既不是這所大學的學生,也不是這裏的教職工,哪兒來的證件呢。
    莊嚴立刻換上一副笑臉,從車裏下來,給那位保安大哥遞上了一根高檔香煙,客客氣氣地說道:
    “保安大哥,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我們不幹別的,就是想去裏麵的射擊館,體驗一下,絕對不給您添麻煩。”
    保安接過了香煙,態度稍微緩和了一點,但還是按規章製度辦事。
    “那你們有認識的本校老師嗎?有的話可以讓他出來接一下。”
    “這個……沒有。”
    “沒有那就真沒辦法了,現在學校有硬性規定,為了學生安全,所有外來人員一律不得擅自入內。”
    “不是,以前不是沒有這個規定嘛,怎麽現在這麽嚴了?”莊"嚴一臉的無奈。
    “你也說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學校下了明文死命令,外來人員沒有相關的證明文件,也沒有內部擔保人的話,一律不準放行。”
    莊嚴一聽。
    又是遞煙,又是說好話,磨破了嘴皮子。
    可這位保安大哥,卻像個鐵麵無私的包公,始終“油鹽不進”。
    沒辦法,莊嚴隻好垂頭喪氣地回到車上,對江白說:
    “進不去了,看來隻能換地方了。”
    “我還知道東南市有另一家可以打槍的地方,不過那是個純商業性質的射擊俱樂部,在設施和槍械裝備上,肯定比大學這裏差了點,但玩玩也還算不錯了,咱們就去那裏吧。”
    江白聽了,也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行吧,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
    江白剛準備讓莊嚴掉頭離開。
    突然。
    一個既熟悉又有些模糊的身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他的視線前方。
    他猛地一下,沒能立刻想起對方的名字。
    但很快。
    記憶的碎片迅速拚接完成,他反應了過來。
    這不是……何晨光嘛!
    不對呀,何晨光這家夥,現在不應該是在部隊裏服役嗎?而且他身上也沒有穿軍裝,而是一套非常休閑的運動套裝,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大學體育老師。
    何晨光顯然一早就認出了江白,他快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驚喜和激動,站得筆直,敬了一個無比標準的軍禮,大聲喊道:
    “首長好!”
    江白雖然也認出了何晨光,但畢竟時隔多年,而且此情此景,他不能表現得太過熟悉,否則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和猜疑。
    這是他當了這麽多年的“穿越者”,用無數次教訓換來的、最深刻的一個體會。
    於是,他看著何晨光,臉上露出一種故作認識、但又一時記不起具體細節的模樣,試探性地說道:
    “你……你是……當年鐵拳團的那個兵吧?”
    何晨光一聽。
    立刻笑了起來,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重重地點了點頭,道:
    “報告首長!真沒想到,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您還記得我啊!”
    江白聽了,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淡然的微笑。
    “我對你的印象很深刻,你的槍法,很不錯,對吧?”
    聞言,何晨光臉上的神情更加激動了,他連連擺手道:
    “首長您可別捧我了,在您的麵前,我那點槍法,實在是太一般了,根本不值一提。”
    說真的。
    當年在鐵拳團,他有幸親眼見識過江白那神乎其技的槍法。
    那簡直就是一場視覺和認知的雙重盛宴,完全顛覆了他對射擊的理解,堪稱驚為天人。
    從那時起,他還給自己悄悄定下了一個目標,就是要超越江白,成為整個東南軍區槍法最頂尖的兵王。
    可是,直到他最終脫下軍裝,退出現役,都沒能完成這個看似遙不可及的目標。
    而且,他心裏清楚,自己和江白之間的差距,依然如鴻溝般遙遠。
    不過。
    這些,都已經是隨風而逝的往事了。
    他苦笑了一聲,收回了思緒。
    他看了看江白,又看了看旁邊的莊嚴,注意到學校的保安正一臉警惕地對江白和莊嚴虎視眈眈,便開口問那保安道:
    “這是什麽情況?”
    “何老師,是這樣的,他們兩位想進學校,但又沒有相關的證件,所以……”保安立刻解釋道。
    何老師?
    江白的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他心說,這何晨光,難道是真的退伍了,回到了東南市體育大學,當了一名老師?
    他的心頭,瞬間升起了一陣濃重的狐疑。
    本來,他是想直接開口問的。
    不過,他轉念一想,以何晨光這個年紀,和他那樣的家世背景,按理說,怎麽也不可能這麽早就退伍的。除非是……在部隊裏犯了什麽重大的錯誤,被勸退了。
    他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所以,如果他現在冒然去問何晨光為什麽回學校當老師了……那就有點揭人傷疤的意思了。
    況且。
    他其實也並不是很關心何晨光這些年的經曆。
    想到這裏,他便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隻聽何晨光對那保安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沒事了,我跟他們是老朋友了,我帶他們進去吧。”
    有了何晨光這個“內部人員”的擔保。
    保安自然不敢再阻攔,立刻點了點頭,道:
    “可以,那何老師,麻煩您在這裏簽個字,登記一下。”
    “好的。”
    何晨光大筆一揮,龍飛鳳舞地簽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便帶著江白和莊嚴兩人,順利地走進了大學的校門。
    一進門,何晨光才開口問道:
    “首長,你們今天來學校,是來找人嗎?還是有什麽別的事情?”
    “喔,我們不找人,就是想去你們學校的射擊館玩玩。”
    說到這裏,江白才猛然想起來,這裏畢竟是正規的大學,不是那種純商業性質的射擊俱樂部,不是給錢就能隨便玩的。
    於是他連忙又問何晨光道:“這個……方便進去嗎?”
    何晨光聽了,爽朗地一笑,說:
    “我們學校的射擊訓練館,原則上是不對校外人員開放的。不過嘛,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我帶你們去,那肯定沒問題。”
    江白聽罷,心中一喜,連忙道:
    “那可真是太感謝你了。”
    “首長,您跟我還客氣什麽呀。”
    何晨光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輕車熟路地,將江白和莊嚴帶到了射擊訓練館的門口。
    還沒進門。
    江白就已經能清晰地聽到,從館內傳來的一陣陣“砰!砰!砰!”的清脆槍聲。
    莊嚴這時主動上前,跟門口的一位工作人員簡單交涉了幾句,然後回頭對江白道:
    “首長,他們說我們可以進去,但不是現在。現在裏麵有大學的校射擊隊正在進行日常訓練,所以,我們得稍微等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