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輕微的子彈上膛聲傳入了耳朵，徐石頭又自言自語的說道：“咦，奇怪了，居然好了。”
    然後又慢慢的坐了回去，他現在萬分後悔，不應該隻顧著和服務員小姐姐扯淡，而沒留意四周。
    “說，燕子在哪裏？”
    胡小曼的聲音有些陰森森的，當時那種情況，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送來的東西上，根本沒察覺什麽，可過後越想越覺得那個小乞丐有點不對勁，現在在看眼前這個，一身西裝皮鞋，油頭粉麵的小子，她終於能確定，自己被耍了。
    “啊？”徐石頭裝出一番茫然的樣子，不解的轉頭看向她。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是在和我說話麽？”
    胡小曼冷笑著看著他。
    徐石頭眨眨眼，做最後的掙紮。
    “那個，我說您認錯人了，您信不？”
    “就你那一口東北話，你說我信不？”
    “我這是正宗的普通話好不好？”
    “我不知道什麽是普通話，你現在告訴我，燕子在哪？”
    徐石頭眼珠亂轉，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編了，總不能實話實說，那大美妞還不嘣了自己，給燕子報仇？
    “小老板，您的菜來了。”
    服務員適時的出現，讓他有了拖下去的借口。
    “咳咳嗯！那什麽，我和這位美麗的小姐認識，麻煩你放到她的桌子上吧。”
    “好的！您慢用。”
    服務員答應一聲，放好菜後，有點奇怪的打量了兩人一眼，才離開。
    “那個，先吃飯，有什麽事，吃完了再說，你嚐嚐這個雪菜燒黃魚，聽說你們本地人都挺喜歡的，我吃著也不錯，但我更喜歡雪裏紅燉豆腐，可惜這裏沒有。”
    胡小曼看看自己吃了一半的海鮮燴麵，又看看桌子上的雪菜燒黃魚，紅燒鮑魚和一份水煎包，冷哼一聲，直接把燴麵推到過去，把水煎包挪到自己麵前。
    “不是，那個，水煎包是我的！”
    “你個小要飯的，有吃的就不錯了，那來的廢話，趕緊吃。”
    徐石頭為難的看看半盤燴麵，他實在是下不去口，雖然這是美女吃剩的，但這美女他又不熟，萬一有病咋辦？
    “你怎麽不吃？”
    胡小曼邊心安理得的吃著水煎包，邊問道。
    “和你不熟，誰知道你有沒有傳染病？”
    徐石頭下意識的把心裏話就說了出來。
    一說完，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胡小曼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強壓著怒火，低聲問道：“說，燕子在哪？”
    “呃？那個，燕子在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不方便說。”
    胡小曼死死的盯著他。
    “他這段時間為什麽不聯係我？”
    “沒有重要的事情唄。”
    “我以後要是有事，怎麽才能找到他？”
    “你還是別找他了，他有事會找你的。”
    “我才是組長。”
    “你能弄到上次那麽重要的東西？”
    胡小曼沉默了，是啊，誰能弄到重要的情報，誰說話才好使，想到這，她也沒那麽生氣了，緩和語氣說道：“行，我不問他藏在哪，現在說說，你倆什麽關係？”
    “呃？代言人。”
    “代言人？”
    “對，代言人！”
    “好，那代言人先生，我有事怎麽才能找到你？”
    “你找我幹嘛？咱倆又不熟？”
    “怎麽？怕我有傳染病？”
    “嗬嗬！”徐石頭尷尬的傻笑兩聲，不接她的話。
    胡小曼見他不願意和自己聯係，想了想，從隨身的小包裏，拿出了一根小金條，誘惑道：“這是上次的獎賞，找不到人，也不知道該給誰？”
    傳說中的小黃魚！
    徐石頭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拿，他這段時候錢倒是弄了不少，但都是些紙票，連大洋都很少，金條更是連見都沒見過呢。
    胡小曼手腕轉動，躲開了他的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徐石頭一愣，反應過來，糾結的看著金條，這玩意他很想要，但他也不想被人知道自己的底細。
    “其實以燕子的貢獻，每月領取一根作為活動經費，也不是不可以的哦？”
    “要不，你有事就在報紙上發一條特定的尋人啟示，我看到會聯係你的。”
    “那就兩個月一根。”
    胡小曼看出他的意思，也沒在過分逼迫，這好歹能聯係上人了，總比以前完全處在失聯的情況好。
    “成交，尋人啟事要找的人就寫龍傲天。”
    徐石頭一把搶過金條，放到嘴裏一咬，果然是軟的。
    “你不怕有傳染病了？”
    女人真記仇，放好金條，三下五除二把菜都給吃了，摸摸肚子，喊道：“服務員，結賬。”
    剛剛的那個服務員拿著一個油紙包走了過來，放到桌上，笑道：“請問是一起麽？”
    徐石頭直接拿出二十日元遞給她。
    “一起的，剩下的算小費，不用找了。”
    服務員大喜，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媚眼亂飛。
    “謝謝小老板。”
    胡小曼撇撇嘴，拿過油紙包打開一看，是一包幹炸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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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回家給我媳婦的，你別偷吃啊！”
    “你都有媳婦了？”
    “是啊，前段時間娶的，就是太小了，要好好的養幾年！”
    “你在這吃鮑魚海鮮，就給你媳婦帶這個？”
    “是啊，她高興著呢！”
    “你媳婦真可憐！”
    “呲！不和你說了，我走了啊，有事就按說好的聯係。”
    “你等會兒，一起走。”
    兩人一起出了飯店，走在街上，好一會兒，徐石頭不耐煩的道：“有事你就說，我還著急回家投喂媳婦呢。”
    胡小曼有點為難道：“我在考慮你值不值得信任！”
    徐石頭不想搭理她，直接加快了腳步。
    “等會兒，還是和你說了吧，我要找一個人，你給我當個幫手。”
    “行，明天早上，飯店門口見。”
    既然說好了，胡小曼也沒在停留，叫個黃包車就走了，徐石頭四處轉了轉，確定沒人跟著，才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天色微黑，等他出現家的附近，又變成了那個一腳高一腳低的小乞丐，渾身髒汙，破衣爛衫的。
    推開門，進到院裏，老娘的聲音響起，“小五回來了？”
    “嗯！”
    緊接著大哥，和三哥的房門被打開，三個小家夥歡快的跑了出來。
    “小叔，小叔，你回來了。”
    “小叔，我可想你了。”
    嘴上這麽說著，眼睛卻都盯著他懷裏的油紙包。
    徐石頭挨個摸了摸他們的小腦袋，這三個小家夥一個五歲，兩個四歲，以前從來不敢往他身前靠，現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投喂，全家就和他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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