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趕緊站起來，老鄭招呼道：“李股長，有什麽事情麽？”
    小領導咳嗽一聲，“老鄭你還不知道，今天早上站裏決定讓我接替金科長的工作。”
    “啊！嗬嗬，李科好。”
    “李科長好！”徐石頭也跟著點頭哈腰的問好，還掏出一盒煙和一塊大洋遞了過去，“科長，您抽煙。”
    李科長完全不介意有人當著外人的麵送禮，欣然笑納，拍著他的肩膀道：“你們師徒倆好好幹，回頭去後勤在每人領一套製服換著穿，我可不像金科長那麽摳門。”
    “多謝科長。”
    “多謝科長。”
    和李科長一起來的兩個黑西裝顯得有點不耐煩，一人道：“你們有話以後再說，李科長，人事資料上鍋爐房有十一個人，這怎麽就倆？”
    “長官，國情如此，這個您懂的，嘿嘿，總之，我敢保證，每天來幹活的隻有這兩人。”
    這人點點頭，看向老鄭，“叫什麽，幹多久了……”
    簡單的問了問，兩個黑西裝對李科長示意去下一處。
    李科長離開前對老鄭和徐石頭笑道：“明天下班，大滿魯菜館，我請客，你倆記得去啊！”
    “一定一定。”
    “科長慢走。”
    等三人走遠，老鄭搖頭道：“你那塊大洋送早了。”
    徐石頭苦笑，“誰知道他還有請客吃飯這一出。”
    ……
    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消息也傳開了，今天來調查的黑西裝是76號的特務，為的是昨晚有人劫了一批從火車站離開的貨。
    不過這事明麵上和火車站沒什麽關係，所以那些黑西裝表現的不怎麽上心，但暗地裏卻有一些人混進了進來。
    鍋爐房裏，臨下班的時候，李科長又帶了一個人過來，對老鄭道：“這個是你的新徒弟，叫孫波。”
    孫波笑著遞煙，“師傅好，師兄好。”
    老鄭點點頭，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向了李科長。
    “孫波和小王一樣，每天都會來上班的。”
    老鄭露出了笑容，“還是李科長知道我們辛苦。”
    “應該的，應該的，我還有事，你們忙。”
    李科長走後，老鄭立馬宣布下班。
    孫波趕緊道：“師傅，師兄，今天我請客，咱們找個飯館吃一頓。”
    老鄭搖頭，“我家裏有事，就不去了。”
    “師傅，別呀，我……”
    老鄭躲開他拉人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石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傅就這脾氣，你別介意。”
    “呃，嗬嗬，那師兄，就咱倆去吧。”
    徐石頭笑嗬嗬的搖頭，“我晚上約了人，改天吧。”
    “師兄，你不給麵子。”
    “這麽和你說吧，要是你，在有人請客，和去見相好的之間，你選擇那個？”
    “呃，師兄明天見。”
    “明天見。”
    徐石頭晃悠著離開車站，正打算找個地方好好吃一頓，兩個熟人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是白天見過的黑西裝，隻是現在都穿著短衫長褲。
    “兩位，長官？”
    徐石頭一副愕然的樣子，心裏琢磨著難道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綻？
    “嗯，和我們走一趟吧。”
    “長……長官，我……”
    “別廢話，過來。”
    兩人顯然不相信他敢跑，也不想欣賞他那副驚恐的樣子，轉身向著旁邊的一條死胡同裏走去。
    徐石頭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珠轉了轉，低下頭，畏畏縮縮的跟了上去。
    三人進到胡同裏，這兩人二話不說，就把他揍了一頓。
    徐石頭強忍著弄死兩人的衝動，雙手抱頭，蜷曲在地上，任由踢打。
    好一會兒，兩人打累了，掏出煙點上，一人又踢了踢他，“起來，別裝死，不然讓你真死。”
    徐石頭趕緊爬起來，從身上掏出一把零錢奉上，“長官，我隻有這些了。”
    “呦！還挺上道。”這人也不嫌零錢少，一把搶過，看著他問道：“知道為什麽揍你麽？”
    徐石頭討好的笑了笑，“我長的欠揍？”
    <長的欠揍，揍你是讓你長記性，以後能好好給我們辦事。”
    “啊？”徐石頭一臉的茫然。
    “以後你就是我們76號的外圍成員了，車站裏有什麽可疑的事，記得找我們匯報。”
    “啊？”徐石頭茫然加錯愕。
    “怎麽？你不願意？”
    “願意，我願意。”徐石頭趕緊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期期艾艾的問道：“長官，我，我能知道為什麽選我麽？”
    “因為你沒背景，在車站裏還不起眼。”
    “記住了，我是第二大隊，三中隊的張凱，有事就去找我。”
    “張哥好！”
    兩人不再搭理他，把煙頭一扔，走了。
    徐石頭嘴角微微一翹，他還真沒想到76號的人這麽有眼光，居然一下就看中了自己。
    想到這，這貨挺了挺腰，身上似乎都沒那麽疼了，自語道：“看來要好好完善一下身份，爭取早點轉正。”
    一個小時後，李翠花住處的房門被敲響。
    “敲什麽敲，門又沒上栓，進來吧。”
    徐石頭拎著三斤五花肉推門進入，“我這不是禮貌麽，那個翠花，晚上我想吃紅燒肉蓋飯。”
    李翠花接過肉，好笑的看著他，“你這是被揍了？”
    “是入職考驗。”
    “什麽工作還要先被揍一頓？”
    “是入職考驗。”徐石頭加重強調，又把自己成為76號外圍成員的事說了，“你不是有經驗麽，去幫著我把現在的身份完善一下。”
    李翠花點點頭，拎著肉往廚房走，“這事好辦，你現在的住處是剛搬來的，固定加深一下人設，周圍鄰居什麽的不用在意，要費心的是好好偽造一些以往的生活軌跡，這些我會幫你弄的。”
    “嘿嘿，就知道找你靠譜。”
    “你別高興的太早，需要花錢的。”
    “啊？就憑咱倆的關係還要錢？”
    李翠花哼了一聲，一刀把那條肉剁成了兩節，“你不出錢，難道要姑奶奶出去陪睡幫你辦事？”
    徐石頭嘿嘿笑道：“就你這身材，怎麽會有這麽自信的想法呢！”
    “姑奶奶青春靚麗，你個三級殘廢有意見？”
    李翠花把菜刀對準了他。
    徐石頭慫了。
    “翠花你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花姑娘的幹活……”
    ……
    花姑娘做紅燒肉的手藝相當不錯，某人是捧著肚子離開的。
    回到現在的住處後，他想起了李翠花的交代，於是開始挨家鄰居借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