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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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等著就行。”
    番邦王安排好人手去提人,自己往狼皮座椅上一靠,眯著眼睛盯著沈昭昭和曹芽。
    “你倆,留下。”
    管平樂壓住心中火氣,這什麽老色批?
    這麽一會兒都等不住?
    “急什麽?都說了,我要看到人還活著,陛下要我親自砍了戰家父子的頭顱帶回去。”
    “咱們就算是交換,也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番邦王陰沉著臉,坐直了身體:“你們大豐人,還沒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來人!”
    話音落下,兩個番邦壯漢走了進來,手中的彎刀泛著寒芒。
    “是你自己走出去,還是我番邦勇士把你架出去?”
    “哧,”管平樂看著兩個虎視眈眈的番邦人,目光落在他們手中的彎刀上。
    冷笑了一聲。
    論揮刀砍頭,他怕過誰?
    “四哥!”
    沈昭昭敏銳地留意到管平樂想動手,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小聲道:“人還沒走遠,先忍忍。”
    她要等那個去帶戰家父子的人走遠了。
    確保戰東風和戰北辰跟上去救人。
    管平樂大手握緊。
    他自從穿來,還沒這麽憋屈過。
    就被人拿著兩把刀威脅?
    當他的槍吃幹飯呢!
    “王,這麽動怒做什麽?”眼看著雙方僵持不下,曹芽輕笑一聲,主動上前。
    番邦王立時來了興致。
    老態的身體挪了挪,伸手,等著曹芽過去。
    沈昭昭眼看著曹芽真的款款走了過去,把自己的手交到了番邦王那隻枯瘦的手中。
    “好好,”番邦王哈哈大笑,聲帶嘶啞,另一隻手也覆上了曹芽的手。
    輕輕摩挲著。
    像是在欣賞什麽珍寶。
    一老一幼的兩隻手,落在沈昭昭的眼中,直覺性地泛起了惡心。
    “我去,”管平樂瞧著曹芽笑盈盈的模樣,汗毛直豎,咬著牙,小聲對沈昭昭說:“這姑娘什麽來頭,真能豁得出去?”
    “看來美人對本王有意,甚好甚好!”
    番邦王得意不已。
    “王,我膽小,見不得刀光的。”
    曹芽柔聲示意那兩個帶著彎刀的番邦壯漢。
    番邦王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拉著曹芽的手一用力,就把人抱了個滿懷。
    端起桌上的酒,喂到她唇邊。
    “喝了。”
    銳利的目光盯著曹芽。
    這是要看她聽不聽話了。
    “慢著,”沈昭昭出聲,鬆開挽著管平樂的手,上前,走到番邦王身後。
    一把拿過那隻酒杯,仰頭喝光。
    這酒,不比中原的酒甘醇,十分烈性。
    沈昭昭壓著從喉嚨口一路蔓延到胃裏的燒灼感,淺淺笑道:
    “王,可不能專寵我妹妹一人呀。”
    番邦王見兩個姑娘都來到自己身邊,樂得哈哈笑。
    興致起了。
    幹脆把桌上的整壺酒拿了起來。
    “這壺酒,賞了你們姐妹倆。”
    “隻要你們聽話,本王自然不用嚇唬你們。”
    這是要她們喝光了酒,夠聽話,才把那倆拿彎刀的侍衛撤掉的意思。
    沈昭昭忍著燒心的感覺,一把拿過酒壺。
    大不了慢慢喝。
    她在心裏計算著時間,等這壺酒喝完,去帶戰家父子的人也走遠了。
    “姐姐,我……”
    曹芽立刻起身,伸手要搶沈昭昭手中的酒壺。
    “走開。”沈昭昭一把擋住曹芽,目光炯炯,“這可是王賞賜的酒,妹妹別和我搶。”
    番邦王眼瞧著兩姐妹為自己的寵愛拈酸吃醋,一張老臉笑出了花,褶子都聚在一起。
    沈昭昭深深看了一眼曹芽,自己仰臉,就著酒壺,灌酒。
    冰冷的酒液入口就辣。
    隨著吞咽,燒心的感覺逐漸強烈。
    從胸口一路泛著惡心到食管。
    “呼——”
    沈昭昭又刻意要拖延時間,每每喝幾口,就要放下酒壺喘息一會兒。
    幾次過後,熟悉的心悸傳來。
    沈昭昭閉了閉了眼睛。
    群裏,四哥發了條信息。
    四哥:【行不行啊?】
    【老子看不下去了!幹他丫的!】
    沈昭昭不敢耽擱太久,就回了一個字。
    六叔:【行。】
    出了空間,又提起手中的酒壺……
    終於,最後一口酒咽了下去。
    沈昭昭隻覺得自己的臉熱得可怕,把酒壺扔在了地上。
    “啪啦——”
    酒壺碎成了幾片。
    “好好好,美人好酒量!”番邦王這才抬手,讓兩個侍衛出去。
    “來,美人,快到我這裏來。”
    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早說中原有你這樣熱情的姑娘,本王當年也不會娶那冷冰冰的公主。”
    說完,番邦王起身,就往沈昭昭這裏撲。
    他眼瞅著自己馬上就能美人在懷了,激動得完全忘了身邊的曹芽。
    驀然,他眼前一晃。
    脖子發涼。
    低頭一看,之前放在小幾上,用來片牛羊肉的匕首竟然抵在他的脖子上。
    拿著匕首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十分主動熱情,剛剛還被他摸過小手的曹芽。
    “美人,這是什麽意思?”番邦王不是傻子,眼珠子斜著,看著曹芽。
    曹芽一掃剛剛羞澀,滿臉冷霜。
    “老實點。”
    “呼——”管平樂長出一口氣,他還真怕這小姑娘想不開,為了救人犧牲自己了。
    “嘖,老色批。”沈昭昭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剛剛邁出一步,腿腳發軟,要不是手扶了一把椅子,人得趴到地上去。
    “咋樣?沒事吧?”管平樂趕忙過來扶著她。
    “死不了。”沈昭昭咬著牙,強撐著忍著胃裏的灼燒感,“走。”
    “想走啊?”番邦王絲毫不畏懼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別忘了,戰劍之和他兒子還在本王手上!”
    “你們好大的膽子,今日,死的可不僅僅是戰家父子,還有你們!”
    番邦王狠聲說道,反手就要製住曹芽。
    曹芽目光一閃,人也移到番邦王的身後,一手拿著匕首抵緊了他的脖子,一手製住了他的一條胳膊。
    一道鮮紅的血痕出現在他的脖子上,鮮血流了下來。
    番邦王吃痛,這下,終於怕了。
    他身後這女人,是真的會殺人。
    “你們放了本王,戰家父子交給你們。”他開口談條件,“本王和你們皇帝可是有來往的,你們敢挾持本王,戰家父子必死無疑!”
    沈昭昭攥著管平樂的衣袖,勉力穩住身形。
    輕嘲地掃了眼番邦王,哼了一聲:
    “那可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