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給你我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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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昭忍著胸口的灼痛,一手捂著胃,緊緊地咬著牙。
    她之所以忍著酒的烈性灌了下去,可不就是為了給戰家大哥二哥爭取時間。
    這會兒,如果戰家祖父和父親關押的近,他們應該都已經把人救出來了。
    “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讓人給我們的人帶路。”沈昭昭說完,重重地喘息一聲,皺著眉,表情難看。
    想吐。
    又吐不出來。
    “將軍,勞煩把沈姐姐背上。”曹芽看沈昭昭說話都困難,讓管平樂背人。
    她自己拿著匕首抵著番邦王的脖子,走在前頭開路。
    沈昭昭趴在管平樂的背上,頭一陣陣發暈,額頭上冷汗涔涔。
    有番邦王做人質,外麵的番邦兵卒都不敢輕舉妄動,就這麽看著他們一路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庭。
    “將軍!”管平樂的人手留在了王庭外,見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戰家兩兄弟都跟去了?”管平樂先把沈昭昭放下。
    沈昭昭腳一挨著地,就軟了下去,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頭昏沉沉的,覺得自己躺在了床上,隻想好好睡一覺。
    “誒!”管平樂趕忙把人拉起來,架著。
    “是,”兵卒點頭,“走了有好一會兒了。”
    “行,”管平樂架著沈昭昭,看著她的馬,怎麽看也不像能騎馬了,幹脆把人放在自己馬上。
    隨後翻身上馬,把人固定在自己身前。
    “放了我王!”番邦兵卒高喊道。
    曹芽的手一點沒軟,挾持著番邦王,逐步後退。
    管平樂帶著人也跟著緩慢後撤。
    他們沒有等太久就聽到了陣陣馬蹄聲。
    管平樂回身一瞧,是戰東風和戰北辰,一人身後坐著一個衣衫襤褸的人。
    一個年歲大了,花白了頭發和胡須。
    另一個瞧著稍稍年輕一些。
    “救出來了!”戰東風高喊一聲,遠遠地,瞧見沈昭昭坐在管平樂身前,低著頭,合著眼,瞧著人事不省。
    心中咯噔一下。
    “三弟妹……”
    “無礙!”管平樂深知現在不是詳細說的時候,“快走!”
    戰東風最後看了一眼沈昭昭,掉頭,策馬狂奔,戰北辰和戰家其他人都緊隨其後。
    “管將軍,你們也走,我墊後。”曹芽騎在馬上,鉗製著番邦王,目光冷肅地看著麵前的番邦王庭。
    “切,”管平樂嗤了一聲,“今日被灌醉了一個姑娘,再讓你給我墊後,我日後也別做男人,幹脆練個葵花寶典當女人了事!”
    曹芽眨巴下眼睛。
    顯然,沒有聽懂。
    “眾人聽令,墊後!掩護曹姑娘先走!”管平樂一聲令下,他帶來的兵卒立刻圍攏,在曹芽身前形成一道人牆。
    曹芽深吸一口氣,“多謝。”
    “駕——”她狠狠踢了一腳馬肚子,轉身就走。
    被她挾持的番邦王目光中閃過一道厲芒,他知道,這將軍打著大豐皇帝的旗號來殺人是假,救人才是真的。
    他和戰家人是一條心!
    如果真的讓這些人把他帶走,等著他的,恐怕還不如死!
    “殺無赦!”
    番邦王奮力大喊。
    “放箭!”
    話音剛剛落下,曹芽立刻調轉手中的匕首,用刀柄猛地撞擊番邦王的脖頸。
    老頭哼了一聲,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可是,話已經喊出口了。
    王庭中湧出來的番邦兵卒立刻衝著管平樂他們殺了過來。
    “草!”管平樂眼瞅著好些弓箭手都衝著他們拉滿了弦,也不敢耽擱,反手就取出了自己的手槍,衝著湧過來的番邦兵卒連放了幾槍。
    巨大的聲響震懾了他們。
    管平樂趕忙扯了韁繩,調轉馬匹,策馬狂奔。
    不一會兒,身後的番邦兵卒反應過來,更加勇猛地往他們這裏衝了過來。
    管平樂回身又放了幾槍。
    這次,除了中彈的兵卒,其餘人扔往他們這裏湧來,甚至,連續好幾支羽箭帶著破空聲擦著管平樂的身體紮進了前方的土地裏。
    “嗯……嘔!”沈昭昭在馬匹上被顛得難受。
    “祖宗,姑奶奶,你可別現在吐!”管平樂快瘋了,在往身後開了一槍之後,聽到了空膛的哢噠聲。
    沒子彈了!
    沈昭昭皺著眉,剛剛直起身,就被管平樂一把按了下去。
    “有箭!”
    沈昭昭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捂著疼得厲害的胃,“有箭就掏槍啊……”
    按她做甚!
    “祖宗,我隻有手槍!”管平樂話音剛剛落下,手就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低頭一看。
    “謔!”
    他怎麽忘了,六妹手上有一把霰彈槍啊!
    手槍是一槍打一個,而霰彈槍,一槍放倒一片,對付現在這種局麵再合適不過了!
    “都跑我前麵去!”管平樂先衝著自己手下的兵卒喊道,待他們都策馬衝到了自己之前。
    他驀然起身,反手,持著霰彈槍衝著身後的番邦兵卒開火。
    “呯——”
    一槍之後,身後不少人就倒了下去。
    之後有的番邦兵卒的馬匹停不住,從他們身上踏過,還有一些強行勒住馬匹,自己被掀翻下地。
    場麵一片混亂。
    “呯——”
    “呯——”
    ……
    管平樂沒有見好就收,相反,殺得興起,趁著番邦兵卒大亂趁機開槍,一掃之前被追的狼狽。
    “嘔——”
    身前的沈昭昭實在忍不住,馬匹顛得她吐又吐不出來,臉都憋青了。
    “哎喲,姑奶奶,你堅持住。”
    “別吐,千萬別吐!”
    “至少別吐我身上!”
    管平樂見番邦人都放倒得差不多了,趕忙收了槍,牽著韁繩,策馬狂奔,往前追去。
    草原,沈昭昭眺望過王庭的高地上,停著一輛馬車。
    戰南星站在馬車上眺望著番邦王庭,眼看著混亂起,廝殺聲愈發大了起來,一顆心高高懸了起來。
    他跳下馬車,伸手想要鬆開套著馬車的韁繩。
    “三公子,不可!”趕車的戰平趕忙攔住了他,“三少夫人特意交代我,一定看好你,不讓你騎馬的。”
    戰南星紅了眼睛,“我的親人和愛人都在底下,我怎能不去!”
    “讓開!”
    一向聽話的戰平這次說什麽都不讓,“公子,你的腿傷剛剛好些,如果又傷了,三少夫人看了絕對生氣!”
    聽到沈昭昭,戰南星握著韁繩的手鬆了力道。
    他都能想象出來沈昭昭冷笑著看他的模樣。
    閉了閉眼睛。
    相較於惹怒她,他更希望能陪在她身邊。
    “我得去幫她……”
    “不行。”戰平扯著韁繩不鬆手。
    主仆二人正在對峙,突然戰平眼前一亮,衝著山包下高喊:
    “看!”
    “老將軍!”
    “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他們救出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