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長劍啊,斬斷那罪與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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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泥土與蝕而落,連攜哀鳴與魂而墜,
    我見骸骨堆砌之殿,有魂垂首緘默無言,
    還歡笑者曾作惡多端,然沉默勞者待輪回,
    終作天空飛揚之塵灰,散之虛無不再之隱地。
    罪與孽,終作一字,殺。
    於死界天穹而落下一抹白霞影,陽光因死門閉而變小,亡者的靈魂迫不及待的從祂身上落下,奔赴那亡城,於是祂將劍舉過頭頂。
    死門不再閉合而被神域撐開。
    劍劃破虛空,讓霞光照徹黑暗,輪轉,在虛空中倒懸,明啟城與祂一起倒懸在亡骸神殿之上。
    [神域·倒懸天]
    ……
    “看來,祂看的很多,拋棄了自己一開始所想的,轉而換了目標。”
    “轉換了目標?”
    “偷偷潛入死界,然後直接在人家腦袋上開大?這不是要跟亞爾諾斯死鬥還能是什麽?”
    “祂已經改變了想法,他不僅要帶走他的臣子,他還要殺了亞爾諾斯!”
    奧法解釋,看著天空上的身影,與介眼中的擔憂驚異不同,祂眼裏隻有對一場輝煌戰爭將開幕的期待與狂熱。
    “祂不會輸的,因為祂已是這世間除我外最強的存在。”
    ……
    [吾之臣子,吾所珍視的人子們啊……從渾噩中蘇醒,睜開異色的眼睛,看清前方,隨吾之光輝一同到那家鄉去!]
    [哈啊!]伴著一聲怒嚎,輝刃從祂揮舞的劍上發出去。
    無與倫比的輝光和太陽照亮了地上渾噩的亡靈,他們抬起頭,輝光在他們的眼裏反射令死寂的眸子再亮起來,他們迎著那道光張開雙臂,呢喃著。
    “未來……”
    在一瞬間輝刃被不可見的東西砍碎,化作砂落下。
    [雖然我沒有對你的到來予以迎接這有失禮數,但揮刀砍主家的房子可不是……“客人”!]
    冥冥之音自夜色中響起,緊接著是一聲聲響徹雲霄的鋒刃相抵之音,天穹上有著白黑兩條線無盡延伸交雜駁錯而巨響便來自兩線相接的一瞬間,粉砂如雪落,在角落哪些曾隸屬明啟城的靈魂在沾到它們之後就被拉進了天空上的倒懸城裏。
    那一聲聲神明劍鋒相交的巨響震顫著地上靈魂每一次巨響都令他們顫抖,骸骨軍團根本沒有參與進去幫助自家主子的能力,而天空的交鋒在亞爾諾斯察覺祂的加持有極其細微減弱之後逐漸停下。
    祂發現自己的死靈在被淩白盜取,不光光是那些鏡之民,那些不甘的亡魂也開始躁動,見此亞爾諾斯立刻通知他的骸骨軍團,去平息陣亂。
    “叮~”一聲輕柔深入心底的聲響響起於是亞爾諾斯傳達的意願便變了模樣。
    “死主剛剛讓我們載歌載舞給祂助威?”巴蘭·芬裏爾指了指自己的重甲騎士麵,問其餘六個骸骨軍團首領,骨龍之首點了點頭,其餘人表達的意義一樣。
    “那……那跳吧。”巴蘭有些難為情,但是不情願跳起蹩腳舞來,你不能指望惡墮的武癡將軍會貴族交流舞,其他東西也一樣,於是下麵的骸骨軍團開始群魔亂舞。
    “?”
    亞爾諾斯有點懵,剛剛躲了淩白一擊禁咒回頭一看一群死人在跳舞。
    [你們在幹什麽?跳賣力點。]
    亞爾諾斯的意願又被曲解。
    聽此,骸骨軍們努力起來,已經有人把腦袋取下來當道具了。
    [我■■■!好看好看!]
    “聽到沒有,死主喜歡!”巴蘭開口,其他的骸骨軍附和,這群可憐孩子,已經被記憶汙染毒害不清了。
    見此亞爾諾斯哪還不知道是淩白搞的鬼。
    [懂不懂見好就收,把你的信徒擄走了就自覺滾出去行不行!]
    亞爾諾斯朝著淩白喊,迎麵而來的是千萬顆冰晶雨和那冰冷的麵容。
    [冥息結禦]!
    死氣在空中聚集成盾,冰晶砸在上麵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就在此時,空中集散的砂開始了異樣的顫動,億萬根利刺生長瞬息之間橫掃整個盾後,刺透過了渾噩的亡魂,令他們有了念,刺穿透了中毒已深的骸骨軍團,迸發生長的晶簇壓迫他們的魂火,而這死界的主人也在一瞬間被紮成篩子,亡魂死氣彌補祂的身體,讓亞爾諾斯恢複原樣。
    [你到底想做什麽?!]祂質問,亞爾諾斯為淩白所展現的力量所驚異,近戰還好,遠程祂根本不能反應,自己為什麽要跟一個幻術法師保持距離。
    太陰了。
    [取走靈魂,還有……]淩白終於開口
    [汝的命,吾要這冥界換個新主!]
    新一輪的攻勢展開,祂握住鏡刃的柄舉到前方,接著令劍尖朝下緩慢刺下,隨著祂的動作,虛空被刺破,巨大的劍尖從中顯現,顯然,祂要給亞爾諾斯玩點滅頂之災。
    [你殺不了我,■■■的■■■,冥界還在一秒我永遠不會死!你要是想毀了冥界所有的亡靈都會一股腦湧到地上去,而且這下麵■■■■■■■還藏著祂的東西)祂不會讓你毀了這裏的!]
    在亞爾諾斯的悲鳴中祂依舊紋絲不動,那柄劍依舊在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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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老子跟你豁出去!]怒火徹底點燃了亞爾諾斯,祂化作本型:一頭狼型通體漆黑全身上下長滿紅色眼睛的怪物,巨狼怒吼,用它巨大的嘴發聲。
    星環古獸,陽風行狼。
    [汝將死於利齒穿透咽喉!]
    [死亡]權能之一[宣歿告死]發動!
    [宣歿告死]發動失敗,微小蟲豸無權織造祂的命運!
    祂忘記了自己曾經在淩白身上找到的東西,那與無上存在的淵源!
    恍惚間亞爾諾斯看見了一片星空,在那星空下,祂渺小如微塵,恐懼中,亞爾諾斯看見那片星空睜開了一隻眼睛。
    “噗嗤!”亞爾諾斯全身上下的眼睛都在同一瞬間被星夜色的觸手自內而外洞穿,痛苦令祂發出響徹世界的哀嚎。
    ……
    [閉上眼……爾等無權看見。]
    言語中,[世界]蒙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
    夜在一瞬間籠罩了阿亞迪拉,眾生在恐懼與黑暗中哀嚎,孩童縮進父母之懷,動物因為恐懼而四處亂撞,不過好在,[群星]在舊時間裏隻瞥了一秒這個世界,很快便移開目光。
    [世界]便撤去蒙蔽,但恐懼不會散去,沒人例外。
    利刃將亞爾諾斯刺穿,釘死在地上骸骨軍團四處逃散,亡魂追隨天上輝光之主而跪拜。
    [……]
    巨狼沉靜苦痛不言語,天上少年看著祂的慘狀明白祂幹了什麽,也明白,自己的未來必定會成為群星之主,哪怕隻有一秒,也切實成為。
    祂想起來,死於非命的義賊。
    “那時的我還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給你報仇……也算,了卻一樁心願,米斯特林。”
    祂輕聲呢喃,目視巨狼。
    [臨行前,我講個故事吧……]
    [放……過我……]黑色的血自巨口流溢。
    [死亡之神曾抓住一個小偷,祂視這個小偷為眼中釘肉中刺,現在終於抓住了,祂要給她最慘的死法……]
    [我記得她……]狼在悲鳴,祂知曉淩白有無視祂的規則殺死祂的能力。
    [死神問:“你知道你的罪會有什麽下場嗎?”
    她回答:“我沒有罪,這世間最大的罪就是你,亞爾諾斯!”]
    [你……不能……殺我……]
    [死神剜去她的半邊臉頰骨肉,苦痛讓她哀嚎,但卻沒有流下淚
    死神說:“你這油嘴滑舌的賤種,給我記住,人類生來就是最大的罪,是眾神慈悲,你們才能行走在大地上侍奉祂們,不然你們早就跟地下的爬蟲一樣爛在土裏!”]
    [……]祂不再言語,淩白依舊講著那深埋心底的故事。
    [米斯特林是個堅強的女孩……]
    祂手中的劍再一次提起。
    [她朝著死神啐了口血唾沫,下一刻死神的匕首刺進了她的心髒,傳奇的身體被腐蝕成千瘡百孔,她忍著苦痛開口
    亞爾諾斯,你這賤種惡劣的畜牲,你根本不配當神,你,會,啊!!!
    會……死得
    啊!
    比我痛苦千倍,萬倍!]
    [殺了祂,阿亞迪拉需要第二個死神,你準備好接替祂的位子了?]
    祂對[世界]的話語充耳不聞。
    [救我!奧法拉斯……父親!]
    “你會死的,比她痛苦千倍萬倍,你這出生!”
    輝刃將祂徹底劈做兩半,對著左邊那半祂呼喊
    [醒來,吾之仆從,瑪塔吉斯·芬尼爾……]
    那半殘骸有了異樣的響動。
    [當汝醒來之日,便接過此世的冥界,行死神之責,莫重蹈祂的覆轍。]
    言畢,那一半的身體便化作一顆卵,如此祂便將視線重新交回右半。
    無數的輝刃如細絲一般將其切割作千萬份利刃刺穿亡骸的地界,展露出它下麵的東西……
    那是一隻眼球,無神的眼睛……
    [虛實]之眼,名為[音律]的概念如一縷風般飛入凡間,自此,淩白明白了。
    阿亞迪拉的神位遠不止於此,剩下的隻是被封鎖了而已。
    [你已窺見這世間的真實……]
    “我什麽都沒看見。”淩白說著,把裂縫填補,轉而看向天空之上的明啟城……
    他們在等凱旋,而身後是億萬跪拜的亡魂。
    祂看了看亞爾諾斯的匕首,那把神器,厄裏斯之鋒,轉而扔在一旁。
    “垃圾。”
    ……
    “至高[死亡]亞爾諾斯隕落,至高[死亡]瑪塔吉斯·芬裏爾新生。”
    “[音律]柯羅尼尼婭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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