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說道。
    她指的是江白。
    “絕對的顏值麵前，幽默算啥呀。”
    “沒錯，太對了。”另一個女孩附和著。
    這時。
    一個部門領導走了過來。
    神色嚴厲。
    “在這兒圍著幹啥？”
    “都沒活幹了？”
    領導皺著眉訓道。
    幾個女孩忙說：“有，有活兒。”說完就溜了。
    觀眾一散。
    鄧振華擺戰術動作的興致也沒了。
    “哎，別走啊！”
    “哥還沒放大招呢！”
    他滿臉無奈。
    史大凡笑了起來。
    “放大招？啥招？裝鴕鳥嗎？”
    向來嚴肅的江白聽了這話，也忍俊不禁。
    “行了，你們倆別拌嘴了。”
    宣傳照拍完。
    差不多了。
    該撤了。
    兮兮還在家裏等著。
    小莊也有自己的事，不能老麻煩他看孩子。
    “咱們回去吧，謝了。”江白對攝影道謝。
    隨即招呼鄧振華和史大凡。
    “這就走？”鄧振華問。
    “不走，留這兒蹭飯啊？”史大凡反問。
    “難道不該留下來吃嗎？”鄧振華一臉疑惑，他們好歹算貴客，留下來吃頓飯多正常。
    江白沒吭聲。
    隻是轉身離開。
    留下鄧振華一臉茫然，心想我這話有啥不對？
    史大凡歎道：“別忘了，咱們是軍人，不拿群眾一針一線。”
    “那也不能辜負群眾的熱情吧。”
    “喂，別走啊！”
    “真不等我了？”
    “哎，等等我！”
    鄧振華跟在後麵小跑著追上去。
    江白瞧見，笑了笑。
    搖搖頭。
    這傘兵，多年了還是這德行。
    不過說真的，他業務能力沒話說。
    十次狙擊任務，從沒失手。
    跟節目組打了招呼。
    江白獨自回家。
    鄧振華和史大凡得回部隊複命，沒同行。
    見隻有江白一人回來。
    江兮兮滿臉驚訝。
    怎麽就爸爸一個人？
    “爸爸，鴕鳥叔叔呢？”
    小家夥四下張望，找鄧振華。
    那模樣讓江白心疼。
    “兮兮，鴕鳥叔叔回家了。”
    “回家了？”
    小家夥一聽，小嘴撅了起來。
    “鴕鳥叔叔騙人，說好陪兮兮玩的。”
    “他有事忙完了就來看你，還帶好多吃的玩的。”
    一聽有吃的玩的。
    小家夥笑了，仰著小臉對江白說：“兮兮還想要七個小矮人。”
    “好。”
    江白爽快答應。
    莊嚴立刻道：“我開車帶你們去，有個店專賣小孩玩偶，應該有小矮人。”
    “不用。”
    莊嚴有自己的事。
    住這兒已經夠麻煩他了。
    還讓他陪著到處跑，太過意不去了。
    江白笑笑：“你忙你的，我帶兮兮出去轉轉。”
    “那行。”莊嚴沒多說，正好出版社催稿，他得趕進度了。
    “走吧。”
    江白抱起江兮兮出門。
    叫了輛出租車，直奔東南市區的五一廣場。
    這廣場位於市中心，離電視台不遠。
    剛到廣場。
    就見一群人圍著。
    似乎出了啥事。
    “這槍壓根打不中。”
    “不是騙人嗎？”
    “我當過兵，這槍肯定動了手腳，沒人能打中。”
    “黑心商販，拿個廢槍忽悠我們，這不是坑人是什麽。”
    “別玩了，散了吧。”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江白湊近一看，原來是個地攤。
    攤主他一眼認出。
    王豔兵！
    沒想到在這兒遇上。
    不過想想，原劇情裏，王豔兵不就在這兒擺攤嗎？
    這麽看，特二的劇情已經開篇了。
    當然。
    江白沒興趣摻和。
    掃了王豔兵一眼。
    打算離開。
    江兮兮卻拉住他的手，奶聲奶氣道：“爸爸別走。”
    “咋了？”
    江白一愣。
    一看小家夥的眼神。
    就明白了，她看上了地攤上的東西。
    也難怪，攤子上全是小孩喜歡的玩具，芭比娃娃、小零食啥都有。
    小孩子見了哪舍得走。
    這王豔兵倒挺會做生意。
    見女兒不願走。
    江白無奈。
    “咋了，兮兮，想玩那些玩具？”
    “嗯。”小家夥點頭。
    “想要哪個？”江白問。
    “那個小矮人。”
    小家夥一指。
    江白這才發現，攤子上還真有小矮人。
    他帶女兒出來，不就是為買這玩意兒嗎。
    正好，省得去商場了。
    “麻煩讓一讓。”
    他牽著女兒擠進去。
    衝攤主喊：“這咋玩？”
    一看有人上門。
    王豔兵忙說：“便宜，五塊一槍，打中了，攤上東西隨便挑。”
    挺劃算。
    五塊錢在商場買不到小矮人。
    江白一口應下：“行，玩一把。”
    這時，人群裏一個中年人站出來，他當過兵，扛過槍，知道這氣槍有貓膩。
    見江白要上當。
    忙勸道：“小夥子，這槍有問題，動了手腳，打不中，別浪費錢，還不如給孩子買點吃的。”
    王豔兵一聽，立馬不樂意了。
    狠狠瞪了中年人一眼。
    “你自己打不中，就賴我槍有毛病。”
    “這叫啥？”
    “這叫自己沒本事怪工具！”
    這話一出，大家哄笑。
    但中年人不放棄，繼續勸江白：“信我，我當兵時專門保養槍械，槍有問題我一上手就知道。”
    “當過兵？我還說我也當過，誰信啊。”
    王豔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轉頭衝江白笑：“帥哥，別聽他瞎說。”
    好不容易來了個顧客。
    他得抓住。
    見江白沒吭聲。
    他又看向江兮兮，哄道：“小丫頭，你想要那個小矮人嗎？”
    孩子想要的東西。
    大人哪會拒絕。
    王豔兵就吃準了這點。
    繼續逗江兮兮。
    “瞧，我們還有白雪公主呢……”
    “兮兮不要。”小家夥搖頭，她雖小，卻聽得出王豔兵不靠譜，不想讓爸爸被騙。
    這點。
    江白也看出來了。
    小家夥真懂事，故意說不要。
    他心裏暖暖的。
    不過，女兒懂事歸懂事。
    該給的還是要給。
    他衝王豔兵笑笑：“行，我玩一局。”
    這話一出。
    王豔兵立馬興奮起來。
    “好嘞！”
    “我給你拿槍。”
    他還以為這單要泡湯了。
    沒想到……
    世上還真有冤大頭啊。
    那勸江白的老兵歎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江白上當。
    “帥哥。”
    “你夠痛快。”
    “來，槍給你。”
    王豔兵遞上氣槍。
    江白拿在手裏掂了掂，試著瞄了下。
    瞬間明白。
    為啥大家都說打不中。
    連老兵都失手。
    這槍的準星有問題。
    即便有經驗的老兵，也會被幹擾。
    更別提普通人，想打中比中彩票還難。
    當然。
    對江白來說。
    這不算啥。
    他笑了笑，放下槍。
    王豔兵以為他看出問題要放棄，急道：“帥哥，錢都給了，可不退啊。”
    他沒吭聲。
    下一秒的動作。
    卻把王豔兵驚呆了。
    隻見。
    江白直接把準星折上。
    沒了準星，難度陡增。
    有準星時，雖是壞的，但有經驗的人還能微調角度。
    多少有點機會。
    這一下。
    王豔兵懵了。
    啥意思？
    送錢來了？
    還是裝酷？
    不管啥。
    反正他不虧。
    愣了愣。
    王豔兵樂嗬嗬道：“帥哥，你這是幹啥？”
    “沒啥。”
    “我不用準星習慣了。”
    江白淡然回道。
    王豔兵沒接話。
    心想，裝吧，等會兒看你咋下台，反正錢我賺了。
    心裏哼著小調。
    看江白舉起槍。
    砰！
    毫無停頓。
    江白一槍打出。
    氣球應聲爆裂。
    中了？
    王豔兵揉揉眼，有些懷疑。
    人群中那老兵也愣住：真中了？
    “老板，可以挑了吧？”江白笑著問。
    “行。”
    王豔兵滿臉不情願。
    本以為逮了個冤大頭。
    結果……
    做生意講誠信。
    說了五塊一槍，打中隨便挑。
    隻能認了。
    隻是。
    江白咋能打中？
    他有點摸不著頭腦。
    肯定是運氣。
    絕對是運氣！
    不然咋可能。
    不光王豔兵這麽想。
    圍觀群眾也一樣。
    “這小夥子運氣真好，第一槍就中。”
    “可不是，咱們這麽多人沒一個打中，他一下就成了。”
    “沒辦法，人家運氣爆棚，擋不住啊。”
    可人群中的老兵卻滿臉驚奇，打量著江白。
    他當兵多年。
    看江白開槍的架勢，感覺這人不簡單。
    再細看他虎口那厚繭，那是常年握槍磨出來的。
    普通士兵不會有。
    在部隊，他隻見過連隊狙擊手有這特征。
    狙擊手？
    他是狙擊手？
    老兵盯著江白。
    年紀不大，像是現役的。
    同為軍人。
    他看江白有種親近感。
    “好槍法！”他忍不住喊道。
    王豔兵一聽，皺眉不樂意。
    心想，我正鬱悶呢，你還叫好？
    但也沒轍。
    誰讓江白打中了。
    誰讓他規則定死了，這麽多人看著。
    “爸爸，兮兮還想要那個。”小家夥指著一個一人高的熊本，奶聲奶氣道。
    王豔兵一看。
    趕緊跑過去。
    “這個不行。”
    那熊本成本高得多。
    隻是個展示品，吸引顧客的。
    非賣品。
    王豔兵緊緊抱住熊本。
    “別的隨便挑，這個不行，是限量款，買都買不到。”
    見江兮兮很想要。
    王豔兵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你真想要這熊本？”
    “行。”
    “這樣，我給你個機會。”
    “你再打三槍，全中，這熊本給你，之前的小矮人一塊兒拿走，咋樣？夠意思吧，童叟無欺。”
    王豔兵笑眯眯道。
    江白隨口應道：“可以。”
    “不過，要有一槍沒中，之前的小矮人也沒了。”
    王豔兵加碼。
    這一招。
    連之前虧的都撈回來了。
    我真是天才……
    王豔兵得意洋洋。
    江白做過自然看得透。
    隻是，他搞不懂王豔兵哪來的底氣？
    難道真覺得他第一槍是僥幸？
    不像啊。
    若隻是這點依據，王豔兵不會這麽自信。
    沒人敢打包票他運氣不會連爆吧。
    不過。
    無所謂。
    女兒想要熊本。
    他必須拿到。
    “行，我接了。”江白點頭。
    “痛快！”王豔兵樂開了花。
    “開始吧。”
    王豔兵跑過去，隻放了三個氣球。
    不是混在一堆氣球裏打中三個就算。
    這難度一下飆升。
    可當江白再次拿起槍時。
    他才明白王豔兵的自信來源。
    不是因為隻放三球要求定點射擊。
    而是另有玄機。
    氣槍的槍管被王豔兵弄彎了。
    當然，不是很明顯的彎曲。
    隻是微微變形。
    但對氣槍來說，槍管哪怕偏一毫米，射擊都會失準。
    嚴重時子彈炸膛。
    輕則彈道失控。
    這種情況下。
    想打中目標。
    純屬天方夜譚。
    這才是王豔兵得意的根源。
    原來藏著這心思。
    也難怪。
    想到這兒。
    江白冷笑一聲。
    這王豔兵夠陰啊。
    根本沒打算讓他中，哪怕運氣逆天也不行。
    見江白拿著槍遲遲不動。
    王豔兵咧嘴一笑，心想傻了吧。
    我動了槍管，神仙也打不中。
    哈哈……
    這時，人群外。
    “範叔，這兒圍著幹啥？”何晨光好奇問道。
    他身旁是範天雷。
    剛從何晨光家被老爺子趕出來。
    “不清楚。”
    “去瞧瞧。”
    走近一看。
    正好撞見攤前的江白。
    “是他？”
    前幾天街上。
    江白拆了那枚炸彈。
    若沒他，範天雷怕是得上軍事法庭。
    “這是那個特種老兵？”何晨光也認出了。
    “對。”範天雷點頭。
    “那槍有問題。”
    何晨光從小玩槍。
    一眼看出端倪。
    範天雷身為狙擊教官。
    自然也不含糊。
    當即道：“槍管有弧度，估計被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