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槍，想打中純屬做夢。”
    何晨光一聽。
    忙說：“那得提醒他，別讓他被坑了。”
    說著就要上前。
    卻被範天雷攔住。
    “不用。”
    範天雷笑了一聲。
    沒多解釋。
    隻是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江白。
    何晨光滿心疑惑。
    心想。
    範叔不會還記恨，想看江白出醜吧？
    上次這老兵可把範叔涮得不輕。
    身為旅參。
    範叔向來威嚴。
    那天江白那態度，活像拿範叔當新兵耍。
    說實話。
    他都替範叔尷尬。
    若不是被炸彈嚇蒙。
    他都想找江白理論。
    更別提範叔本人。
    心裏肯定憋著氣。
    但他是上校。
    不能跟個兵計較，隻能忍著。
    今天碰上這場景。
    心想。
    你不是特種兵嗎？
    不是很牛嗎？
    好。
    今兒我倒要看你笑話！
    何晨光腦補著範天雷的心思。
    忍不住偷笑。
    心說。
    沒想到範叔還挺記仇啊。
    “帥哥，要是打不中就算了吧。”
    “我大方點，送你個小玩意兒，免費的。”
    王豔兵隨手抓了個不值錢的物件遞過去。
    沒辦法。
    江白磨蹭太久了。
    他總不能耗一下午在這兒吧。
    生意還做不做了？
    當然，他也看江白帶著個小女孩，怪不容易的。
    “拿著吧，不收你錢。”
    王豔兵笑得一臉得意。
    江白這副模樣。
    他早料到會這樣。
    可沒想到。
    江白直接擺手。
    “不用。”
    剛才他拖了那麽久。
    其實是在適應這把槍。
    摸清它的脾氣。
    現在。
    感覺差不多了。
    他長舒一口氣。
    “開始吧。”
    這話一出。
    王豔兵愣住了。
    心想，我都給你台階了，還白送你東西，你不要？
    好吧。
    你夠硬氣。
    那就別怪我了。
    “行，行，行。”王豔兵無奈應道。
    江白深吸一口氣。
    端起那把氣槍。
    狙擊手的第一要訣是什麽？
    呼吸與槍合拍！
    人槍合一。
    子彈如臂使指。
    這一刻。
    江白的世界靜得像真空。
    聽不見一絲雜音。
    時間仿佛凝固。
    他鎖定目標。
    扣下扳機。
    砰！
    砰！
    砰！
    三槍連發。
    現場瞬間炸了鍋。
    王豔兵瞪大眼，傻在原地。
    “開什麽玩笑？”
    “這也能中？”
    我的天。
    我這是撞上了什麽怪胎啊。
    他上下打量江白。
    整個人像是嚇懵了。
    本以為穩賺一筆。
    毫無懸念。
    誰知碰上這麽個狠角色，不，簡直是妖孽！
    “帥哥？”
    王豔兵湊到江白跟前。
    “你是幹啥的？”
    這語氣裏。
    沒了之前的囂張。
    甚至帶點怵意。
    別說他。
    現場稍微懂點射擊的。
    看到這操作都得被震住。
    太恐怖了。
    “我？保密。”
    江白輕笑一聲。
    “東西我能拿了吧？”
    這下。
    王豔兵哪還敢耍花招。
    忙陪笑道：“當然能，拿吧。”
    心裏一萬個不情願。
    但沒轍。
    大丈夫一言九鼎。
    再說，以江白這槍法，他再搞鬼也沒用。
    算了。
    認命吧。
    “帥哥，這小矮人有七個，全給你了。”
    江白帶著江兮兮去拿東西時。
    王豔兵又跑過來喊住他。
    江白一怔。
    心想。
    這家夥不會又憋著啥壞主意吧？
    “有話直說。”江白開門見山。
    “是這樣，我從小愛玩槍，你能不能教我，收我當徒弟？”王豔兵笑得一臉真誠。
    他打小就迷槍。
    沒錢時玩彈弓。
    大了點攢錢弄氣槍。
    他覺得自己天賦不差，打得挺準。
    一直自詡天下無敵。
    可今天見識江白的本事。
    才知道自己差得遠。
    怕江白不答應。
    他趕緊加碼。
    “這樣，我攤子上的東西，你隨便挑，想要啥拿啥。”
    江白沒吭聲。
    “全給你！”
    “這些我都不要了，隻要你教我槍法。”
    王豔兵豁出去了。
    這讓江白有點意外。
    沒想到這家夥還挺拚。
    不過。
    他哪有空收徒弟。
    “東西我不要。”
    “你真想學，就去東郊11號倉庫找我。”
    那是莊嚴改裝倉庫的住處。
    “我住那兒，有空的話，可以指點你幾句。”
    “東郊11號倉庫？”
    王豔兵嘴裏念叨著。
    怕忘了，掏出小本子記下來。
    “好，我一定去，到時候你可別不認我。”
    “不會。”
    江白笑笑，看了眼時間。
    “抱歉，我得回家了。”
    說完，他抱起江兮兮。
    小丫頭摟著大熊本，笑得像朵花。
    父女倆朝東郊走去。
    王豔兵盯著他們的背影，又默念一遍地址。
    “小夥子。”
    這時，一個穿軍裝的人走過來，衝他笑。
    他一愣。
    警惕地盯著範天雷。
    莫名其妙衝他笑啥。
    有點看不透。
    “幹啥？”
    “想當兵嗎？”範天雷直截了當，笑著介紹：“我叫範天雷，東南軍區冷鋒特戰旅參謀長。”
    “參謀長？”
    王豔兵皺眉。
    有點不信。
    “真的假的？”
    一個參謀長在大街上拉人當兵？
    誰信啊。
    不會是新騙術吧？
    他暗自嘀咕。
    “這是我的證件，看看。”範天雷掏出士官證。
    王豔兵瞟一眼。
    還真是參謀。
    “不過，現在假證滿街跑，我咋知道你這個不假？”
    “去冷鋒特戰旅打聽打聽。”
    “得了，我沒那閑工夫，真假跟我沒啥關係，我也不想當兵。”
    “麻煩讓讓，別耽誤我做生意。”
    王豔兵擺手。
    “不當兵？”
    範天雷笑了。
    “不當兵，卻肯把全部家當送人，就為學槍法？”
    其實。
    範天雷早摸清了王豔兵的底。
    從小到大的經曆他都了解。
    知道這小子癡迷射擊。
    心裏還有個當兵夢。
    被他這麽一問。
    王豔兵啞口無言。
    “想當兵就來找我。”
    “隻有部隊能給你係統狙擊訓練。”
    “知道你剛想拜師那人是誰嗎？”
    範天雷笑眯眯道。
    王豔兵一聽，眉毛一挑，來了興趣。
    去部隊當兵他沒啥熱情。
    但那個帶娃的帥哥，他真想知道是誰。
    “誰啊？你認識他？”
    範天雷搖頭：“不認識，但我知道他是冷鋒特種大隊的超級兵王！”
    “怪不得那麽猛。”王豔兵小聲嘀咕。
    “你想跟他一樣厲害嗎？”
    “想！當然想！”
    王豔兵脫口而出。
    “要能有他那槍法，少活幾年我都樂意。”
    “那就去部隊！”
    “好好幹，不用折壽，就能跟他一樣。”
    範天雷趁熱打鐵。
    王豔兵聽完有點心動。
    “真能行？”
    “當然，軍人從不騙人。”
    “可……”
    王豔兵猶豫了。
    “我再想想吧。”
    “好。”
    範天雷點頭：“想好了給我電話。”
    離征兵還有段日子。
    他覺得王豔兵不會拖太久。
    也相信這小子遲早會入伍。
    沒啥事了。
    範天雷轉身離開。
    何晨光跟上：“範叔，再給我講講那個老兵唄。”
    剛才江白那三槍。
    讓他開了眼界。
    從小到大他沒服過誰。
    江白是第一個。
    對這個兵王，他好奇得不行。
    想知道他的一切。
    見何晨光這麽感興趣。
    範天雷一笑：“真想聽？”
    “想！”何晨光點頭，洗耳恭聽。
    “那好。”
    “我就跟你聊聊這個傳奇兵王……”
    ……
    範天雷跟何晨光聊江白的光輝事跡時。
    江白已帶著江兮兮離開五一廣場。
    在馬路對麵車站。
    攔下一輛出租車。
    “師傅！”
    “東郊11號。”
    江白先把熊本和小矮人塞進車裏。
    再抱女兒上車。
    “小夥子，這是你閨女吧？”司機笑問。
    “嗯。”江白點頭。
    “你這麽年輕就結婚啦？”司機驚訝，江白看著才二十出頭。
    其實他已三十。
    提到結婚。
    江白不願多說，沒接話。
    司機見他不想聊。
    識趣地專心開車。
    車上了路。
    沒走幾步。
    前頭就有人喊鬧。
    司機見怪不怪。
    江白卻好奇：“師傅，前邊咋回事？”
    “估計是追星的，這塊兒靠近電視台，常有明星出沒。”司機淡定道。
    說到明星。
    江白沒啥興趣。
    就沒再問。
    可車開到粉絲堆旁時。
    人太多，走得慢。
    江白無意瞥向窗外。
    一眼看見了熱芭。
    她被人群簇擁著，從某棟大樓走出。
    粉絲們喊得震天響：“胖迪，我愛你！”
    “胖迪一生有你！”
    “女神！女神！”
    江白心一沉。
    趕緊收回視線。
    催司機：“師傅，快點開。”
    “快不了。”
    “人太多。”
    司機無奈。
    不停按喇叭。
    嘀嘀嘀……
    這聲音。
    引得熱芭扭頭看過來。
    見粉絲堵了出租車，她喊道：“別擋人家車啦！”
    粉絲影響交通。
    她也有責任。
    就在這時。
    她無意瞥到車裏的江兮兮。
    小丫頭長得太精致。
    她多看了幾眼。
    江兮兮也注意到她，衝她甜甜一笑，還揮揮小手。
    這小動作。
    差點把熱芭的心萌化了。
    “胖迪，看啥呢？”經紀人催促，人越來越多，再堵下去怕上負麵新聞。
    “哦。”
    熱芭回神。
    “沒事，剛看到個小女孩，可愛極了。”
    經紀人沒在意，在前開路：“讓讓，麻煩讓讓，謝謝。”
    熱芭跟在後麵。
    心不在焉。
    滿腦子都是那小丫頭笑眯眯揮手的模樣。
    她還有種感覺。
    好像在哪兒見過這孩子。
    特別熟悉。
    卻死活想不起來。
    跟著經紀人穿過人群上了車。
    經紀人鬆口氣。
    看外頭粉絲熱情不減。
    提醒熱芭：“跟他們打個招呼。”
    這是營銷套路，讓她顯得親民。
    不然容易被黑耍大牌。
    很多女星都因此翻車。
    平時熱芭對粉絲挺好。
    但今天她似乎有點走神。
    “嗯。”
    她點頭。
    轉向車窗外，笑著揮手。
    “大家好，別擠了。”
    “胖迪！胖迪！”
    啊啊啊……
    “她跟我說話了！”
    粉絲激動得要哭。
    “別擠了，注意安全哦。”
    “我們會的！”
    熱芭叮囑完。
    車開上路。
    她坐回去。
    不由看向剛才那輛出租車方向。
    “李姐，你有沒有遇到過，看見個陌生人卻覺得很熟的情況？”
    她認真問。
    “啥？”
    經紀人沒聽清，又問一遍。
    “就是看到個陌生人，覺得特熟，像見過，但肯定不認識。”熱芭解釋。
    經紀人皺眉，看她一臉嚴肅：“你看到誰了？”
    “就剛跟你說的那個小女孩，我總覺得很熟，像以前見過。”熱芭說。
    “這個啊，正常，我也常遇到。”
    “真的？”
    熱芭盯著經紀人。
    “李姐，給我講講這是咋回事。”
    “有個迷信說法，說是上輩子認識，所以這輩子見了覺得熟。”
    經紀人笑笑。
    “不過這東西，信就有，不信就沒，你不信吧，又解釋不了。”
    “哦。”
    熱芭若有所思。
    心裏嘀咕：上輩子認識？那小丫頭那麽可愛，沒準是我閨蜜呢……嘿嘿。
    “行了。”
    “胖迪，別瞎想了。”
    “這世上怪事多著呢，不是每件都有答案。”
    經紀人挪近些。
    聊起工作。
    “別忘了，明天去馬桶台拍宣傳照。”
    “啊？”
    熱芭一愣。
    還真忘了。
    “明天拍宣傳照？”
    “對啊。”經紀人點頭。
    “好吧。”
    熱芭吐吐舌頭。
    “你不說我真沒記住。”
    “要穿軍裝嗎？”
    如果是的話。
    她得去買套合身的，節目組的戲服總是不合適。
    “不用，這是直播前期宣傳，穿自己衣服就行。”經紀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