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默示會的基地。”
    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默示會？”
    左佳起身點頭道:“沒錯，默示會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宗教組織，這裏科技發達，先進技術已經讓世人發掘出部分舊世界殘留的真相，而默示會正是信奉舊神的組織。”
    蔣述皺眉說道:“宗教與科技共存？這也太不合理了……”
    左佳將地圖放大，教堂的樣貌清晰的還原在眾人眼前，那是一個如同純白盒子一般的建築物，外牆除了規則性的條紋再無其他裝飾，窗戶都被隱藏在條紋之下，看起來如同一處無窗的牢籠。
    “這是超現代與超現實結合之處，它昭示著這個世界的人們深信不疑的觀點——科技的盡頭是神明，人們認為科技讓他們進步，也同時發掘更多世界的真相，可有些東西即便是再先進的科技也無法觸及，便把那些比機械更精密的東西歸結於神跡。”
    蔣述完全無法理解，這就好比一群無神論者為了證明神明不存在而想盡辦法，結果最後竟然真的發現了神明，這個建築能出現在城市中心就足以證明神明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了。
    “真是夠離譜的。”
    左佳點指屏幕說道:“不得不承認他們的前進方向是對的，結論也是對的，但最終的結果卻產生了偏離。”
    “怎麽說？”
    左佳繼續解釋道:“你們應該都清楚現在的世界其實已經不存在時間概念，所有世界都已經停在了「湮滅之始」的那一刻，這個組織出現在「湮滅之始」之後，即便他們再相信世界有神存在也已經無用，他們的信仰隻是一副空殼，因為時間停滯不前，探尋不到的真相也永遠無法探尋，這個組織隻是個自欺欺人的存在罷了，可他們卻掌握了整個世界的信仰，你們能理解信仰對一個世界的重要性嗎？他們可以信仰虛假的神明，但不能信仰已經消失的神明。”
    石墨好奇的問道:“這有什麽區別？”
    蔣述摸著下巴替左佳回答道:“這區別可就大了去了，虛假的神明沒有任何人能證明他們的存在，所以總是會有異教徒和無神論者，但已經消失的神明既然能被發現，就證明他們有一定存在過的證據，隻此一件事就足以掌控所有人的思想，簡直可以說是一種比社會與法律更能掌控眾人的存在。”
    石墨看向左佳:“那他們信仰的神是誰？是很好的神明嗎？是比我們還好的神明嗎？”
    蔣述“嘖”了一聲:“你這孩子思想也太簡單了點，這已經不是神到底是誰的問題了，而是這個世界的權利都握在了這群教徒手裏，他們打著神的幌子控製人心，這可是相當恐怖的！”
    左佳點頭應道:“沒錯，這就是這個世界存在的最大問題，有先進科技，卻又被一群信徒掌控，所以其實地表的社會隻是外表看起來光鮮亮麗，內裏已經被默示會全權掌控，這也是我選擇地下的原因之一。”
    蔣述略感頭疼。
    “我們最好別招惹上那幫家夥，但是找人這種事很難不引起關注，我們真的要去上麵辦事嗎？”
    左佳思考了一會兒:“隻要有足夠的逆流，應該就不難辦，隻不過想不引起他們注意是很難的，保險起見，我們可先去蟻穴碰碰運氣。”
    “蟻穴？”
    石墨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聽起來可不像什麽好地方……”
    左佳拖動地圖，將地圖拖到了右下角:“在地下的東南方向有一處黑市，那裏販賣地表科技和情報，價格要比地表便宜一些，但裏麵的人和物大多來曆不明，也不太好惹。”
    聽到“便宜”二字，蔣述瞬間來了勁兒:“去！去的就是便宜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們多不好惹！”
    刺蝟不屑的“哼”笑一聲:“真不愧是錢比命重的你啊！”
    左佳戴好麵具:“事不宜遲，夜晚的蟻穴要比白天更熱鬧些，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左佳在地下有交通工具，幾人出行也就方便很多，路上蔣述好奇起左佳的真實身份，他一度認為生神的隨從都是龍類。
    “當然不是，我隻是一隻浣熊，在生神隨從裏排名非常靠後，虛無空間雖然遼闊，可龍類並不是隨處可見的，他們大多抱團生活，喜歡圈地稱王，我從誕生到現在，聽說過的龍王也不過三隻。”
    刺蝟摸摸下巴說道:“感覺你們跟我們這些成精的動物也沒什麽區別。”
    左佳從後視鏡裏看向他:“虛無生物誕生於混沌，在不同次元的夾縫中存在，無邊無際，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不同世界的能量匯聚而成，種類繁多，千奇百怪，而且沒有繁衍隔閡，從瘟神隨從的特性就能看出來，甚至存在一些生物與物品的結合體，其中的邏輯荒誕至極，所以您之所以能成精，很有可能是因為你的祖先有虛無生物的血統存在。”
    刺蝟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嗎？難怪我家那窩刺蝟都會講人話。”
    石墨坐在副駕駛好奇的扒拉著車裏的零件，連空調調節按鈕都不放過，他一邊研究一邊問道:
    “那你的能力是什麽？”
    “是「隱秘」，我可以把與我接觸的人或物隱藏起來。”
    蔣述歎了口氣:“也就是說，你基本沒有作戰能力對吧？”
    左佳點點頭:“雖然我的身體要比普通人強得多，但要是真的對上非人生物，並沒有多少勝算。”
    “這不完了嗎……咱們四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蔣述陷入沉思，良久過後又開口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事務所一直都缺一個強勁的打手，回去得跟玄子好好說說，安排打手的事必須提上日程，你們一個兩個都有超人類的軀體，我可隻是普通人一個，上次要是沒人保護，再多挨兩拳小命都要沒了。”
    刺蝟也讚同地說道:“我看那個白毛就不錯，雖然有些缺心眼，但拳頭夠硬。”
    蔣述諷刺的朝他尬笑兩聲:“哼哼……那個色攬眼裏隻有玄子，是不可能來給我打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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