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忠誠測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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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北廢棄屠宰場裏,鏽蝕的鐵門在夜風中發出刺耳的呻吟,白夜跟在喪彪身後,靴底碾過幹涸的血漬。
    這裏已經廢棄多年,但空氣中依然彌漫著腐肉和漂白劑混合的刺鼻氣味。天花板上垂下的鐵鉤微微晃動,在斑駁的牆麵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走快點,菜鳥。”喪彪回頭瞪他,後頸的蠍子紋身在昏暗的應急燈下泛著青光。
    白夜故意踉蹌了一下,讓左腿的跛態更明顯——這是上周“表忠心”時被鋼管砸的舊傷。他的目光掃過地麵:<口徑,射擊角度自上而下)
    ? 排水溝邊緣殘留著半截煙蒂萬寶路黑冰,和喪彪抽的同款)
    ? 牆角監控攝像頭的電源線被故意剪斷切口平整,軍用匕首所為)
    拐過最後一個轉角時,白夜突然停住了腳步。
    鐵鉤上掛著一個人。
    不是牲畜,而是一個中年男人,雙手被麻繩捆住吊在屠宰架上。白夜迅速掃描關鍵細節:
    麻繩捆紮手法鬆散,手腕皮膚無掙紮勒痕
    男人鞋底幹淨,無拖拽痕跡
    右手指甲縫裏有白色粉末和上周截獲的貨批次相同)
    “看夠沒有?”喪彪用槍管戳他後背,“蝰蛇哥等你呢。”
    陰影裏傳來打火機擦燃的聲響。蝰蛇從黑暗中踱出,定製皮鞋踩在血汙上發出黏膩的聲響。他今天穿了件暗紅色襯衫,袖口的蛇形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新人。”蝰蛇吐出一口煙圈,“知道為什麽帶你來這嗎?”
    白夜讓右眼微微抽搐——這是偽裝電極設定的生理反應:“立投名狀。”
    “聰明。”蝰蛇突然把煙頭按滅在身旁的豬肉案板上,燒焦的腐肉味瞬間彌漫開來。他從後腰摸出一把老式左輪,銀白色的槍身在昏暗的燈光下像一截冰冷的骨頭。“認識這個嗎?”
    白夜盯著轉輪彈巢——隻有一發子彈:“俄羅斯輪盤賭。”
    “錯。”蝰蛇突然把槍頂在他太陽穴上,“是忠誠度測試。”
    扳機扣動的瞬間,白夜的瞳孔沒有收縮。
    “哢。”
    空膛的聲響在屠宰場裏格外清脆。蝰蛇大笑起來,把槍塞進他手裏:“該你了。”
    白夜接過槍,指腹輕輕摩挲扳機護圈。他注意到:
    ? 槍管溫度偏高近期開過火)
    ? 彈巢旋轉阻力異常第五發彈膛被做過手腳)
    ? 握把底部有細微劃痕軍用槍械保養工具的痕跡)
    “規矩很簡單。”喪彪湊過來,滿嘴的煙臭噴在他臉上,“你開槍,他死。你手軟...”匕首突然抵住他腰眼,“你死。”
    白夜緩緩抬起槍口。那個被吊著的男人終於抬起頭,眼神裏沒有恐懼,隻有一種詭異的平靜。太專業了——這不是將死之人該有的表情。
    百分百是陷阱。
    “怎麽?嚇尿了?”喪彪用匕首拍打他的臉。
    白夜突然咧嘴一笑,枯黃的牙齒在燈光下泛著病態的光澤:“我在想...打左眼還是右眼。”
    槍響的瞬間,他手腕微不可察地一偏。子彈擦著“叛徒”的耳廓飛過,在背後的磚牆上炸開一朵水泥花。
    “操你媽!”喪彪暴怒,一拳砸向他腹部。白夜硬吃下這記重擊,順勢彎腰咳嗽,趁機觀察眾人反應:
    ? 蝰蛇眯起眼睛評估)
    ? 蠍子站在陰影裏紋絲不動早有預料)
    ? 兩個馬仔下意識摸槍緊張)
    “第一次?”蝰蛇慢慢走近,定製皮鞋碾過地上的彈殼。
    白夜抹了把嘴角並不存在的血跡:“手滑。”
    “是嗎?”蝰蛇突然掐住他下巴,強迫他抬頭。那雙蛇一樣的眼睛在近距離下呈現出詭異的豎瞳狀——是某種特製美瞳的效果。“知道上一個在我麵前手滑的人怎麽樣了嗎?”
    白夜感覺到後腰被槍管頂住,但他盯著蝰蛇的領帶夾——那是個微型攝像頭。
    “喂狗了。”他啞著嗓子回答。
    蝰蛇突然大笑,從口袋裏摸出支香煙點燃。火光映照下,他臉上的疤痕像條蠕動的蜈蚣。“彪子,放人。”
    喪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老大?這廢物明明——”
    “我說,”蝰蛇吐出一口煙,“放人。”
    當那個“叛徒”被解開繩索時,白夜注意到他手腕上連紅痕都沒有。男人活動了下脖子,徑直走到蝰蛇身邊低聲說了幾句。
    “有趣。”蝰蛇突然把滾燙的煙頭按在白夜手背上。
    皮肉燒焦的滋滋聲伴隨著青煙升起。白夜肌肉繃緊,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下次打不準,”蝰蛇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這就是你的眼睛。”煙頭被狠狠碾滅,在皮膚上留下焦黑的烙印。
    淩晨四點二十,地下診所裏,白夜靠在生鏽的鐵架床上,看著喪彪粗暴地往他手背上倒消毒水。液體接觸傷口的瞬間泛起白色泡沫,混著血絲流到肮髒的地麵上。
    “裝什麽硬漢?”喪彪把空瓶子砸向牆角,“就你這種慫貨,也配跟著蝰蛇哥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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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夜盯著他摸後腰的動作——那裏有把格洛克19,彈匣最多剩4發子彈。
    “你跟了蝰蛇多久?”白夜突然問。
    喪彪表情一僵:“關你屁事!”
    “三年?四年?”白夜慢慢活動著手腕,“結果還是個跑腿的。”
    鐵凳突然砸過來。白夜沒躲,讓凳腿在肩胛骨上砸出悶響。這反而讓喪彪更怒,揪住他衣領按在牆上:“你他媽——”
    門被踹開的巨響打斷了暴行。蠍子站在門口,手裏拎著個塑料袋。
    “滾出去。”他看都沒看喪彪。
    “你算老幾?”喪彪嘴上強硬,但已經鬆開手。
    蠍子慢慢抬起眼皮。某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喪彪後退了半步,最終罵咧咧地摔門而去。
    塑料袋被扔到床上,裏麵是:
    軍用級燒傷膏包裝被刻意撕掉)
    一盒未開封的抗生素
    袋裝葡萄糖注射液
    “塗上。”蠍子靠在窗邊點燃香煙,“不會留疤。”
    白夜沒動:“為什麽又幫我?”
    煙霧中,蠍子的眼神晦暗不明:“我喜歡聰明人。”
    “比如?”
    “比如...”蠍子突然模仿了個標準戰術規避動作,“剛才那槍偏得真準。”
    白夜的指尖悄悄抵住了藏在袖口的刀片。
    “放鬆。”蠍子從口袋裏掏出個小鐵盒推過來,“我不是蝰蛇的人。”
    鐵盒裏是枚紐扣大小的金屬片。白夜用指腹輕觸表麵——微弱的電流感證實了他的猜測。
    “軍用追蹤器?”
    “保命符。”蠍子轉身時,衣領下閃過一道金屬光澤——是狗牌。但沒等白夜看清,門已經被關上。
    淩晨五點四十,貧民窟出租屋,白夜撬開第三塊鬆動的地磚,從裏麵取出防水袋裝著的:
    ? 微型相機拍下了屠宰場的監控死角)
    ? 石墨烯紙條記錄著喪彪的巡邏路線)
    ? 父親的老軍牌邊緣被磨得發亮)
    他用鉛筆在紙條背麵補充:
        屠宰場冷庫有發電機異響可能藏有大型設備)
    蠍子疑似持有軍用狗牌需驗證)
    寫完後的紙條被卷成細管,塞進牆縫裏的空心鋼管。這個位置正對窗外路燈,一旦有人動過,光影變化會立刻被發現。
    手背的燒傷還在灼痛。白夜擰開水龍頭,讓冰冷的水流衝刷傷口。鏡子裏的人影有著枯草黃的頭發、深棕色的渾濁瞳孔,和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水珠順著下巴滴落時,白夜突然一拳砸向鏡子。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將他的臉分割成無數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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