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
    “防曬霜、帽子、冰水、濕巾、小風扇...”徐哲蹲在地上，一樣樣往背包裏塞東西，嘴裏念念有詞，“啊！還有遮陽傘！”
    白夜坐在床邊，手裏捧著一杯李昊剛買回來的奶茶，小口啜飲著。他看著眼前忙碌的場景，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碎的陰影：“...不用帶這麽多。”
    “必須帶！”徐哲頭也不抬地往包裏塞東西，“醫生說你的皮膚還在恢複期，不能暴曬！”
    白夜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幾乎消失的傷痕，又看了看徐哲急得發紅的耳尖，最終沒再說什麽，隻是安靜地喝完了奶茶。
    林濤正往背包裏塞第五瓶防曬霜，嘴裏嘟囔著：“這瓶是防水的，這瓶是修複的，這瓶是防過敏的...”
    周陽的機械手指“哢嗒哢嗒”地打印著動物園地圖，方烈和楊毅在爭論要不要帶急救包。
    “帶個屁急救包！”方烈翻了個白眼，“我們是去動物園，不是去戰場！”
    “萬一小白被動物咬了呢？”楊毅嚴肅地推了推眼鏡，“企鵝的喙很鋒利。”
    “......”
    王凱悠閑地翹著二郎腿，看著這群人像老母雞一樣圍著白夜轉，忍不住笑出聲：“你們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小白是個玻璃娃娃。”
    淩淵靠在門邊，雙臂抱胸，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倒覺得挺有意思。”
    李昊從廚房走出來，手裏拿著幾盒切好的水果：“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徐哲猛地站起來，差點撞到白夜，“防曬、補水、降溫、應急藥品，全齊了！”
    白夜：“......”
    李昊無奈地搖搖頭：“出發！”
    今天的白夜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休閑褲，看起來像個普通的高中生——如果忽略他身邊八個氣場強大的“保鏢”的話。徐哲堅持讓他戴上一頂漁夫帽，帽簷下露出幾縷柔軟的黑發，襯得他的皮膚更加白皙透明。
    “今天看企鵝。”楊毅難得地主動開口，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期待，“帝企鵝，體型最大的企鵝種類。”
    白夜點點頭，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沒見過真的。”
    “今天讓你看個夠。”李昊的大手輕輕按在白夜肩上，“想摸都行。”
    淩淵站在白夜身後，目光掃過動物園門口的人群，低聲道：“人有點多，跟緊點。”
    白夜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市立動物園門口人頭攢動。
    幾個高大的身影一出現，立刻引來無數側目。這次不僅有年輕女孩的竊竊私語，還有小朋友好奇的指點——
    “媽媽！那些叔叔身上有機器！”
    “那是傷疤啦笨蛋！”
    “哇！好酷！”
    白夜被圍在中間，手裏拿著第二杯奶茶——徐哲剛買的，說是“限量版櫻花味”。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色彩鮮豔的指示牌和各種動物雕塑，眼睛亮得像星星。
    “先去哪？”林濤揮舞著地圖問。
    “企鵝館。”楊毅和白夜異口同聲。
    楊毅推了推眼鏡，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白夜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咬住了吸管。
    企鵝館涼爽昏暗，模擬南極環境。帝企鵝們優雅地在水中穿梭，偶爾跳上岸邊抖擻羽毛。白夜貼在玻璃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些黑白相間的生物，鼻尖幾乎要碰到玻璃。
    “想摸嗎？”李昊注意到他的表情，“後麵有互動區。”
    互動區排著長隊，主要是家長帶著小朋友。當八個高大男人——外加一個精致少年——加入隊伍時，場麵有些滑稽。
    “叔叔你們也是來看企鵝的嗎？”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仰頭問。
    王凱蹲下身，平視著小女孩：“是啊，尤其是這位哥哥。”他指了指白夜，“他從來沒摸過企鵝。”
    小女孩立刻同情地看著白夜：“哥哥好可憐...我的企鵝玩偶送給你！”她從隨身小包裏掏出一個毛絨企鵝。
    白夜愣住了，不知所措地接過玩偶：“...謝謝。”
    “不客氣！”小女孩甜甜地笑了，“對了，我叫笑笑！”
    輪到他們時，飼養員驚訝地看著這群氣質特殊的遊客：“每人限時三分鍾，可以摸但不能抱。”
    白夜是第一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一隻帝企鵝好奇地湊過來，用喙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指。冰涼滑膩的觸感讓白夜睜大了眼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它很喜歡你。”飼養員笑著說，“平時很怕生的。”
    徐哲趕緊掏出手機，記錄下這珍貴的一刻——白夜蹲在企鵝麵前，陽光透過水波紋路在他臉上跳動，少年嘴角那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弧度，比任何風景都要動人。
    輪到其他人時，企鵝們明顯沒那麽熱情了。林濤試圖做個鬼臉逗企鵝，反而把小家夥們嚇得撲通跳進水裏，引發一陣哄笑。
    “這不公平！”林濤哀嚎，“憑什麽小白摸就乖乖的，我摸就跑？”
    “顏值問題。”王凱一針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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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毅倒是如願以償地摸到了企鵝，甚至得到了一個“友好”的啄擊。他推著眼鏡記錄觀察筆記的樣子，活像個癡迷的學者。
    淩淵站在一旁，看著白夜和企鵝互動的樣子，眼神微微柔和。
    “你以前也沒見過企鵝？”白夜突然問他。
    淩淵愣了一下，隨即搖頭：“見過，但沒摸過。”
    白夜點點頭，沒再說話，隻是低頭看著手裏的企鵝玩偶。
    離開企鵝館，周陽提議去爬行動物館：“根據遊客評價，那裏的黃金蟒互動體驗評分4.9星。”
    “蛇？”徐哲打了個寒顫，“能不能跳過...”
    “怕了？”林濤挑釁地撞了撞他的肩膀，“堂堂特種兵怕蛇？”
    “誰怕了！”徐哲嘴硬道，“我是擔心小白！”
    白夜已經朝爬行動物館走去了，背影寫滿期待。
    黃金蟒互動區比企鵝館人少得多。
    大多數遊客隻敢隔著玻璃看，敢上手摸的寥寥無幾。當八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外加一個纖細少年——表示要全部參加時，工作人員驚訝得眼鏡都滑到了鼻尖。
    “這、這條黃金蟒有三米長...”他結結巴巴地介紹，“雖然無毒溫順，但一般人還是會害怕...”
    “沒事。”李昊淡定地說，“我們見過更嚇人的。”
    確實，對經常在野外執行任務的特種兵來說，一條馴養的黃金蟒簡直溫順得像隻小貓。
    林濤甚至大膽地讓它纏在脖子上拍照；方烈研究著蛇鱗的紋路，說可以做迷彩服靈感；周陽的機械手指測量著蛇的體溫，報出一串數據。
    輪到白夜時，黃金蟒突然變得異常活躍。它緩緩滑上少年的手臂，蛇信輕吐，像是在探查什麽。
    白夜一動不動地站著，任由蟒蛇纏上他的脖頸，琥珀色的眼睛與蛇的豎瞳靜靜對視。
    “不可思議...”飼養員喃喃自語，“它從來沒對陌生人這麽親近過...”
    徐哲緊張地盯著那條蟒蛇，隨時準備衝上去救人。但白夜似乎與蟒蛇達成了某種默契，他甚至輕輕摸了摸蛇頭，黃金蟒溫順地蹭了蹭他的手指。
    “動物都喜歡他。”王凱小聲嘀咕，“這是什麽迪士尼公主設定？”
    淩淵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
    “你也試試？”白夜突然看向他。
    黃金蟒對淩淵沒那麽熱情，但也沒有抗拒，隻是懶洋洋地纏上他的手臂，像是在例行公事。
    “看來它還是最喜歡小白。”林濤笑道。
    淩淵沒說話，隻是輕輕摸了摸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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