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漢末崩頹怨煞生 桃園義誓初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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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漢末崩頹怨煞生 桃園義誓初凝意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調寄《臨江仙》
此乃傳世之詞,然多少興亡,不過是天地間“氣”之流轉,聚散無常。世人眼中史詩,或許僅為某些存在的棋局一瞥。
且說天下大勢,陰陽流轉,盛極而衰,乃不變之定律。周末七國爭雄,戰火燎原,煞氣盈野,終凝於強秦,鑄就鐵血霸業。然霸道過剛易折,二世而亡,楚漢再起烽煙,煞氣碰撞,終由漢高祖以赤帝之姿,斬白蛇而聚龍氣,勘定天下。高祖之後,光武以不世之材,重整山河,續漢祚數百年。然“氣數”有盡,傳至桓、靈二帝之時,乾坤顛倒,濁氣上升。
桓帝親小人,遠賢臣,朝堂之上正氣不存,宦官弄權,陰“意”橫行。靈帝即位,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欲以雷霆手段,掃除閹黨,重振朝綱,然二人“意”雖堅,謀卻不密,反為曹節等宦豎以陰毒心法所害,朝堂“正氣”至此奄奄一息,宦官濁氣愈發熾盛。
建寧二年四月望日,靈帝禦溫德殿。龍椅冰冷,殿宇深沉。帝方升座,忽有陰風呼嘯,非是尋常風嘯,乃是蘊含刺骨寒意與不祥之“氣”,自殿角盤旋而起!隨風而現者,竟是一條丈許長大青蛇,鱗甲閃爍著幽暗光澤,瞳中無神,卻透著一股死寂與怨毒,自高梁之上疾墜而下,不偏不倚,蟠於龍椅扶手之上!此非凡蛇,乃宮中積鬱怨煞所化之凶兆!靈帝龍體凡胎,如何經得起此等衝擊,驚駭之下,魂飛魄散,當即昏厥。左右侍從手忙腳亂,急救入後宮。百官驚懼,體內微弱“氣”息被這凶煞一衝,頓感心悸體寒,慌不擇路,四散奔逃。未幾,青蛇化作一縷黑煙,悄然散去,然那股怨煞之氣,卻似融入了宮殿梁柱之間。
緊接著,天地為之色變!黑雲翻滾,電閃雷鳴,大雨傾盆,竟夾雜著寒意徹骨的冰雹!這並非尋常天時,而是天地“氣”機失衡之兆,人間怨氣上衝,攪亂了自然秩序。冰雹擊瓦,碎石穿林,一夜之間,洛陽城內外屋舍損毀無數,哀鴻遍野。建寧四年二月,龍脈震動,洛陽地顫,坊間傳言地底煞氣暴動;同年,東海之濱,海水倒灌,巨浪滔天,無數沿海生靈被卷入波濤,化為水底冤魂,更添怨煞之氣。光和元年,竟有雌雞夜鳴,轉為雄雞,陰陽倒錯;六月朔日,一團濃鬱如墨之黑氣,長達十餘丈,如鬼魅般飛入溫德殿,繞梁不去;秋七月,五彩妖虹現於玉堂,形如枷鎖;五原郡山巒崩裂,聲如巨獸悲鳴。
種種不祥,層出不窮,皆是天地失衡、怨煞積累的外顯!靈帝雖昏聵,亦感不安,下詔問群臣災異之由。議郎蔡邕,胸懷正氣,秉筆直書,上疏奏曰:“霓墮雞化,山崩水溢,此皆婦人宦官幹政,陰陽失序,濁氣蒙蔽清明所致!怨煞積於下,天人感應,故災異頻仍!”其言辭懇切,字字珠璣,直指要害。靈帝覽奏,亦有所動,喟然長歎,起身更衣。然其身後,宦官曹節早已目露陰狠,以陰毒“意”念鎖定蔡邕,將奏疏內容傳遍閹黨。未幾,便羅織罪名,將蔡邕放歸田裏,斷絕其言路。
此後,張讓、趙忠、封諝、段珪、曹節、侯覽、蹇碩、程曠、夏惲、郭勝此十名宦官,更是沆瀣一氣,結成“十常侍”,其勢力盤根錯節,邪“意”籠罩朝堂。靈帝竟尊稱元凶張讓為“阿父”,視如親長。朝政敗壞,如江河日下,綱紀蕩然無存。天下間怨氣鼎沸,百姓流離失所,苦難無邊,人心之中,“亂”意漸生,隻需一絲火星,便可成燎原之勢。各地盜賊蜂起,不僅僅是活不下去的窮苦人,更有趁機修煉邪門功法、吸納煞氣之輩混雜其中。
亂世根源,怨煞已深種;黃天欲立,魔焰將燃。
恰在此時,巨鹿郡有兄弟三人,應運而生,亦或說,應“劫”而生。長兄張角,次弟張寶,末弟張梁。那張角原是一落魄秀才,滿腹經綸卻難合時局,常懷憤懣不平之“意”。一日入深山采藥,誤入一處“氣”機迥異之秘境,遇一老者,碧眼童顏,不似凡俗,手持一根非木非石之藜杖,周身清氣流轉,卻又隱隱透著一股難言的威壓。老者將張角引至一幽深洞府,石壁之上刻滿古奧符文,隱隱有風雷之聲。老者取出一函古樸天書,共分三卷,遞與張角,沉聲道:“此乃《太平要術》,蘊含引動天地之‘氣’、凝聚萬民之‘意’的玄妙法門。汝得之,當順天應人,代天宣化,以救蒼生疾苦。切記,此術威力無窮,若心生私欲,妄圖顛覆,必遭天譴,形神俱滅,永墮沉淪!”
張角又驚又喜,接過天書,隻覺入手溫潤,似有生命搏動,體內多年鬱結之“氣”竟與之隱隱共鳴。他連忙拜倒,恭問老者名諱。老者淡然道:“吾乃南華老仙,遊戲人間耳。”言畢,身形化作一縷青煙,嫋嫋散去,隻留餘音在洞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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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角得此奇書,如獲至寶,廢寢忘食,日夜研習。書中符籙、咒法、導引之術博大精深,更記載了如何引動、煉化乃至操縱“天地煞氣”與“萬民怨念”的禁忌篇章。憑借《太平要術》之法,張角功力日進,漸能呼風喚雨,掌控一方“氣”象。他以符水救人,收攏人心,自號“太平道人”,旋又稱“大賢良師”。此符水確有調和尋常人微弱“氣”脈、祛病強身之效,更能潛移默化,使飲者對其產生信賴與崇敬之“意”。
短短數年,張角門下弟子已有五百餘人,皆能粗通符咒,奉其號令,散布四方。這些弟子既是傳教者,也是“氣”與“意”的收集節點。信徒日眾,其匯聚的信仰之“意”,已成一股龐大力量。張角野心隨之膨脹,將南華老仙的警示拋諸腦後。他劃分天下為三十六方,大方渠帥統領萬餘狂熱信徒,聚氣成勢;小方亦有六七千人,煞氣騰騰。各方渠帥皆稱“將軍”,已然自立軍政體係。
張角及其核心弟子,通過《太平要術》記載的秘法,開始主動引導、吸納天下間積累的龐大“怨煞”。他們將這種力量與信徒的狂熱信仰之“意”結合,形成一種破壞力驚人的特殊能量。張角更是創出口號,直指漢室“氣”數:“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此口號蘊含強大的精神暗示,如同咒語,通過無數信徒口耳相傳,進一步激發底層民眾積壓的怨恨與對“太平”的渴望,使得“黃天”信仰如瘟疫般擴散,將更多的“怨煞”與“狂信之意”匯入張角掌控的力量洪流。他們令信徒以白土在家門書寫“甲子”二字,既是標識,也是一種簡易的聚“氣”符陣。
青、幽、徐、冀、荊、揚、兗、豫八州之地,無數百姓家家供奉“大賢良師”之名,其信仰之“意”匯聚成河,直衝洛陽漢室殘存的微弱龍氣。張角深知欲成大事,需內外合力,遂遣心腹馬元義,攜帶金帛重禮,潛入洛陽,勾結中常侍封諝,欲以宦官之邪“意”,侵蝕中樞,作為內應。
準備日漸成熟,張角與其二弟張寶、張梁密議。張寶周身煞氣隱現,性格暴烈,率先道:“大哥,民心所向,怨煞可用!如此良機,若不趁勢奪取天下,引‘黃天’降世,豈不可惜!”張梁亦目露凶光:“不錯,我已依《要術》秘法,練成一批‘黃巾力士’,雖靈智稍損,卻力大無窮,悍不畏死,足以衝擊官軍陣勢!” 這些所謂的“黃巾力士”,正是張梁通過殘酷的“體修異術”催生出來的怪物,以犧牲人性與壽命為代價,換取短暫的強大肉體力量。
張角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南華老仙的警告猶在耳邊,但感受到體內那股由億萬怨念與信仰匯聚而成的磅礴力量,以及權力帶來的快感,最終貪婪戰勝了警惕。他決意道:“好!立刻私造黃旗,選定吉日,共舉大事!傳令唐周,再送密信與封諝,確認宮中策應!”
然而天網恢恢,人算不如天算。或是冥冥中自有定數,這唐周心生懼意,又或被漢室殘存的“正氣”所感,竟未投書封諝,反而徑直奔赴省中,向朝廷告發了張角的謀反計劃!靈帝驚怒交加,急召大將軍何進,令其調集京師禁軍。何進雖是外戚,倒也有些血性,迅速調兵,將馬元義擒獲處斬,並將封諝等牽連宦官一並打入詔獄。
消息傳來,張角驚怒,知事已敗露,已無退路。他當機立斷,索性提前舉事!星夜之間,黃巾遍地燃起烽火!張角自稱“天公將軍”,周身被龐大的怨煞與信仰之力環繞,隱隱扭曲虛空;張寶稱“地公將軍”,煞氣衝霄,雙目赤紅;張梁稱“人公將軍”,身邊簇擁著那些狀貌可怖的“黃巾力士”。張角向百萬信徒宣告:“漢室氣數已盡,蒼天無道!今大聖人出,順天命,伐無道,隨我共建人間‘黃天’,共享太平!”
一時間,四方響應,青壯裹上黃巾,老弱奉上所有。短短數月,從者竟達四五十萬之眾!這些人不僅是軍隊,更是“怨煞”與“狂信”的載體。他們所過之處,正常人會感到心神不寧,久處甚至會被那股負麵能量侵蝕心智,變得狂躁易怒。黃巾軍憑借《太平要術》加持的戰力,以及悍不畏死的狂熱,勢如破竹,州郡官軍一觸即潰,望風而逃!戰場的殺戮與死亡,又進一步滋生了更多的“煞氣”與“怨氣”,反過來又被張角等人吸收利用,形成惡性循環。
消息傳回洛陽,何進急奏靈帝,請求火速頒發詔書,號令天下各州郡自行募兵,剿滅黃巾,保境安民,並許諾以戰功封賞。同時,朝廷緊急調遣三路精銳大軍:中郎將盧植,儒將風範,一身“正氣”渾厚,修煉兵家戰陣之法,前往冀州對抗張角主力;中郎將皇甫嵩、朱儁,皆是沙場宿將,懂得利用軍陣“氣”勢,聯手撲向潁川的張寶、張梁部。
至此,亂世的帷幕被染血的黃巾徹底拉開,神州大地,將星初升,煞星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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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黃巾一支偏師,由渠帥程遠誌率領,裹挾著數萬狂熱信徒,氣焰囂張,直逼幽州地界。幽州太守劉焉,乃西漢魯恭王之後,身具一絲淡薄的漢室皇族“氣”運,此刻坐鎮薊縣,聞報大驚。賊眾勢大,怨煞逼人,他自知麾下兵微將寡,難以抵擋,急召校尉鄒靖計議。鄒靖麵色凝重道:“明公,黃巾勢如潮水,非比尋常流寇,其‘氣’焰極盛,裹挾‘怨煞’,非精銳不可擋。我軍兵少,且‘氣’勢低迷,恐難正麵抗衡。為今之計,唯有速發榜文,招募義勇,或有奇人異士能助我等破敵。”
劉焉深以為然,立刻命人張榜於各縣,招募能人異士,共抗黃巾。
榜文傳至涿縣,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了一位潛龍的注意。此人姓劉名備,字玄德。他不喜章句,然性情寬和,言語不多,喜怒哀不形於色,內裏卻蘊藏著一股深沉堅韌之“意”。雖家道中落,卻素有大誌,好結交天下英雄,欲展平生抱負。其相貌亦異於常人:身長七尺五寸,雙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此乃相書所言“貴人”之相,隱有“氣”運加身。麵如冠玉,唇若塗脂,更顯其平和之下潛藏的堅毅。他乃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體內流淌著稀薄卻純正的漢室血脈,賦予了他一種天然的親和力與微弱的“正氣”根基。
劉勝之子劉貞,曾於漢武帝時封涿鹿亭侯,後因“酎金”之事失爵,其後人遂流落於涿郡。玄德祖父劉雄,父親劉弘,皆曾出仕,然劉弘早喪,玄德自幼與母相依為命,靠販履織席為生,雖清貧卻至孝。其家住樓桑村,屋旁有一巨桑,高達五丈,枝繁葉茂,望之如車蓋,曾有相士路過,斷言:“此家日後必出‘氣’運非凡之貴人!”玄德幼時與群童戲於樹下,便曾指桑言道:“我若為天子,必乘此‘車蓋’!” 其叔父劉元起聞之,驚其“意”誌不凡,常予資助。玄德年十五,離家遊學,曾師從大儒鄭玄,以及此刻正領兵討伐張角的中郎將盧植,與公孫瓚等人結為同窗。在盧植門下,玄德不僅學經學,更接觸了基礎的“兵家武道”煉體之法與蘊養“氣”息之道,雖未深入,卻打下了根基。
及至劉焉發榜,玄德已年二十有八,正當壯年。他目睹榜文,念及漢室傾頹,生靈塗炭,心中那股匡扶社稷之“意”被觸動,不由站在榜下,發出一聲蘊含複雜情感的長歎。這一歎,雖輕,卻似乎引動了周遭的“氣”機。
“大丈夫當為國效力,建功立業,何故在此長籲短歎,頹喪‘意’氣?”一聲暴喝自身後傳來,聲若炸雷,震得空氣嗡嗡作響,其中蘊含的沛然“氣”息和狂放“意”誌,讓玄德心頭一凜。
玄德回首,隻見一人生得異常魁偉:身長八尺,豹頭環眼,頷下燕須倒豎如鋼針,麵色黝黑,煞氣隱現,正是方才那聲巨吼的主人。觀其“氣”勢,當在“煉體”巔峰,隱隱有突破至“聚氣”之兆。其眼神凶悍,站立不動,便如一頭發怒的猛虎,散發著驚人的壓迫感。玄德見其形貌異,更感其“氣”勢不凡,拱手問道:“壯士高姓大名?”
那人聲如洪鍾:“某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家有薄田,平日裏以屠沽為業,最愛結交天下好漢!方才見兄台觀榜而歎,想必有不平之“意”,故而相問!” 張飛屠宰為生,常年接觸牲畜死“氣”,又性情暴烈,天生一股“勇”之“意”純粹而狂暴,易生“煞氣”,卻也坦蕩直接。
玄德感受到對方雖煞氣隱現,但“意”念純粹,並無邪惡,遂以誠相告:“在下劉備,字玄德,乃漢室宗親。今見黃巾倡亂,荼毒生靈,心有澄清宇內、救民水火之誌,隻恨身無寸功,力有不逮,是以長歎。” 他言語間自然流露的“仁”之“意”與“正氣”根基,讓張飛粗獷的麵容上閃過一絲觸動。
張飛聞言,豹眼圓睜,放聲大笑:“原來是劉皇叔之後!緣分!緣分呐!俺老張家中頗有些資財,正想幹一番大事!既然兄台有此大誌,我願傾盡家產,招募鄉勇,與兄台一同起事,蕩平這幫妖道!如何?” 他言出必行,一股豪邁“勇”意勃發。
玄德大喜過望,隻覺眼前這黑臉大漢正是自己苦尋的臂助,遂與張飛攜手同往村中酒肆,邊飲邊談。
二人剛入座,推杯換盞,忽見店門外來一彪形大漢,推著一輛獨輪車,車上貨物沉重,壓出深深轍印。那大漢步入店內,身形挺拔,聲如銅鍾般對酒保道:“店家!速來兩角好酒,一盤熟肉!某家要趕路,去城中投軍!”
玄德抬眼看去,不由暗讚一聲:好一條漢子!見其人:身長九尺,比張飛更顯挺拔;髯長二尺,迎風微拂,自有一股威嚴;麵若重棗,不怒自威;一雙丹鳳眼,微眯時精光內斂,開合間似有神光;臥蠶眉,配上凜凜威風,相貌堂堂,氣度非凡!其周身“氣”息沉凝,已然踏入“聚氣”初期,更有一股銳利如刀、剛正不阿的“意”念暗藏其間,比之張飛的狂勇,另是一種不同的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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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心中一動,主動起身相邀:“這位壯士,亦是欲投軍報國之人?何不同坐一杯?”
那大漢見玄德氣度溫和,張飛形貌威猛,亦是豪爽,便欣然同坐。玄德請教姓名。大漢抱拳道:“吾姓關名羽,本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氏。隻因鄉中惡霸仗勢欺人,被關某一時怒起,將其斬殺。如今已亡命江湖五六年矣。聽聞此地招募義兵討賊,特來應募,以一身武藝,報效國家!” 他言及殺人,雖是除暴,身上卻也不自覺地逸散出一絲難以磨滅的殺伐“煞氣”,但隨即被他那股強大的“義”之“意”壓製,形成一種複雜而獨特的氣質。
玄德聽聞關羽義舉,更兼其言談磊落,武勇“氣”息不凡,遂將自己匡扶漢室之誌全盤托出。雲長聞言,鳳目中精光一閃,撫髯大喜:“玄德公真乃仁義之主!若不嫌棄,關某願追隨左右,共圖大事!”
三人一見如故,英雄相惜。張飛性急,當即拍案道:“既如此,事不宜遲!俺莊後有一片桃園,正值桃花盛開。明日,我等便在園中設壇,祭告天地,效仿古人,結為異姓兄弟!從此同心同德,共扶漢室,如何?”
玄德、雲長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激動與決然,齊聲道:“翼德此議甚好!正該如此!”
次日,桃園之中,落英繽紛。三人備下烏牛白馬,作為祭品,又設香案,點燃三支線香,煙氣嫋嫋,仿佛溝通了冥冥中的存在。三人並肩跪倒,焚香再拜,由玄德起誓:“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異姓,今在此結為兄弟,從此同心協力,上報國家,下安黎庶!誓將己身‘氣’血‘意’誌,融於此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隻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日月為鑒,若違此誓,背義忘恩,天地不容,人神共戮!” 關羽、張飛亦隨之鄭重盟誓。
誓言出口,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桃園中激蕩,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玄妙的“意”念鏈接,彼此的“氣”息也開始相互呼應,隱隱然連成一體。此誓非虛言,乃是以自身精氣神為引,勾連天地見證,自有其束縛與加持之力,日後或將影響三人之“氣”運與“宿命”。
三人按年齒序:玄德為長兄,雲長為二弟,張飛為三弟。祭禮完畢,重宰耕牛,大開酒宴,聚攏鄉中願隨他們起事的勇壯之士,竟也得三百餘人。眾人感於三人義氣與決心,皆願效死。桃園之內,酒酣耳熱,豪氣幹雲。
翌日,眾人開始籌備兵甲。玄德與關、張皆精熟武藝,但苦於缺少趁手的神兵與坐騎。正憂慮間,忽有仆人來報:“莊外有兩位客人,帶一夥伴,趕著一大群駿馬,欲投莊上歇腳。”
玄德聞言,頓覺是天意眷顧,大喜道:“此乃天助我等成事也!” 三人急忙出莊迎接。來者乃是兩位往來販馬的中山大商,一名張世平,一名蘇雙。二人素有俠名,每年驅趕馬匹往返於北地與中原,近因黃巾賊亂,道路不靖,故而折返,恰路過涿縣。玄德將二人請入莊中,盛情款待,席間訴說了兄弟三人欲起兵討賊、匡扶漢室的誌向。張、蘇二人本就痛恨黃巾賊禍亂地方,又見玄德兄弟三人英雄氣概,意氣相投,大為感佩,當即慨然道:“我等商人,雖無力上陣殺賊,卻也願為將軍大業盡一份心力!這裏有良馬五十匹,願悉數相贈!另有金銀五百兩,上等镔鐵一千斤,亦贈與將軍,以作軍資!”
玄德兄弟大喜過望,再三拜謝。送別二位義商後,玄德立刻尋來技藝精湛的鐵匠,命其以獲贈镔鐵,為三人量身打造兵器。玄德自己打造了一對雙股劍,劍身柔韌而鋒利,適合其靈活多變的劍術,亦能更好地引導他那平和卻堅韌的“仁”之“意”;雲長則指定樣式,鑄成一柄青龍偃月刀,刀身沉重,長柄大刃,上刻龍紋,刃口處寒光閃爍,因其揮舞時寒氣逼人、殺氣凜冽,又得名“冷豔鋸”,重達八十二斤,非“聚氣”境以上且天生神力者不能運用自如,此刀一成,便隱隱與關羽“義”之“意”和“煞氣”相合;張飛則打造了一杆丈八點鋼矛,矛頭銳利,矛身堅韌,一派剛猛霸道,與其“勇”之“意”完美契合,又稱丈八蛇矛。三人又各自置備了全身鎧甲。
召集起初聚攏的鄉勇,共計五百餘人,皆是身強力壯、略通武藝之輩。玄德遂領關、張二人,帶著這支初建的隊伍,前去拜見校尉鄒靖。鄒靖引薦給太守劉焉。三人參見已畢,各報姓名。劉焉聽聞玄德乃是中山靖王之後,論輩分還是自己族侄,不由大喜,當即認親,並對這支自備兵甲、氣勢不凡的義軍頗為倚重。
數日後,果然有緊急軍報傳來:黃巾渠帥程遠誌,裹挾妖氛,統兵五萬,鋪天蓋地而來,已迫近涿郡!賊軍所過之處,皆散布著令人不適的“怨煞”之氣。劉焉大驚,急召鄒靖與玄德商議。鄒靖雖勇,卻也麵有難色:“賊勢浩大,我軍不足萬人,且多為新募之兵,‘氣’弱膽怯,恐難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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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德慨然出列:“明公勿憂!備雖不才,願領本部兵馬,為先鋒,前去破敵!”他雖初出茅廬,但言語間自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劉焉見玄德主動請纓,且觀其身後關、張二人皆是虎將之姿,“氣”勢非凡,心中稍定,當即下令:“如此,便由鄒靖率郡兵五千策應,玄德賢侄引本部義軍五百,即刻出發,務必挫敗賊鋒!”
玄德兄弟三人欣然領命,點起五百鄉勇,士氣高昂,直奔大興山方向迎敵。行至山下,遙遙望見黃巾軍營寨,隻見旌旗雜亂,人頭攢動,營中隱隱有黃煙升騰,正是“怨煞”匯聚之象。賊眾大多披頭散發,額上係著髒汙的黃巾,麵露狂熱或麻木之色,口中念念有詞,呼喊著“黃天當立”的口號,其聲浪匯聚成一股擾人心神的精神衝擊。
兩軍相遇,列開陣勢。玄德立馬陣前,左有關羽按刀,右有張飛持矛,三人雖兵少,但“意”氣相連,“氣”勢凝聚,竟隱隱與對麵數萬賊軍的混亂“怨煞”抗衡。玄德揚鞭,運起體內初生的“正氣”,朗聲喝罵:“反國逆賊程遠誌!汝等蠱惑愚民,作亂犯上,已是天理不容!還不速速棄械歸降,或可留得性命!”
程遠誌乃是張角早期弟子,粗通《太平要術》皮毛,能勉強引動一些“煞氣”附體,見對麵隻有區區數百人,竟敢挑戰自己的“黃天大軍”,不由怒極反笑:“哪裏來的無名鼠輩,竟敢螳臂當車!小的們,給我碾碎他們!” 他身旁副將鄧茂,更是急於立功,舞動鋼叉,拍馬出陣,直取玄德。此人身上亦纏繞著淡薄的“煞氣”,雙目赤紅。
“環眼賊在此!豈容你放肆!”一聲炸雷般的怒吼,張飛早已按捺不住,挺起丈八蛇矛,如黑色閃電般縱馬殺出!他將“勇”之“意”貫注矛尖,速度與力量瞬間爆發到極致!鄧茂隻覺一股狂暴無匹的“氣”勁撲麵而來,尚未反應,張飛的蛇矛已洞穿其心窩!矛尖蘊含的“勇”意與煞氣衝擊,瞬間絞碎了鄧茂的生機,連慘叫都未能發出,便翻身落馬,氣絕而亡!
程遠誌見瞬間折了副將,又驚又怒,親自拍馬舞刀,直奔張飛而來。他手中鋼刀之上,隱隱有黃芒閃爍,乃是催動了“煞氣”的跡象。
“二弟,看你的了!”玄德沉聲喝道。
“哼,插標賣首之徒!”關羽丹鳳眼一凜,早已蓄勢待發。青龍偃月刀嗡鳴一聲,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戰意。他縱馬飛出,身形快如疾風,手中八十二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中仿佛輕若無物,劃出一道驚豔的青色弧光!刀鋒未至,一股淩厲無匹的“義”之“意”混合著斬殺惡霸時凝聚的殺伐“煞氣”,已然鎖定程遠誌!
程遠誌隻覺遍體生寒,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攥住了他的心髒,仿佛麵對的不是一人一刀,而是一尊替天行道的殺神!他本欲催發的“煞氣”竟被這股“意”念壓製得運轉不暢,心神大亂之下,招式變形。關羽的青龍刀後發先至,刀光閃過,“噗嗤”一聲,程遠誌連人帶馬,竟被從中劈為兩段!鮮血與碎肉混雜著消散的“煞氣”,染紅了大地。
後人有詩讚曰:英雄露穎在今朝,一試矛兮一試刀。初聚“意”氣逞英豪,黃天泣血姓名標。
主將、副將頃刻斃命,皆死狀淒慘!數萬黃巾軍本就是烏合之眾,全憑一股狂熱和主將的“煞氣”支撐,此刻見狀,信仰崩塌,恐懼蔓延,那股匯聚的“怨煞”之氣頓時潰散!眾賊怪叫一聲,丟盔棄甲,掉頭便跑,如鳥獸散。
玄德見狀,當機立斷,指揮五百鄉勇奮力追殺。關羽、張飛更是如虎入羊群,刀砍矛刺,所向披靡。賊眾失了“氣”勢,又無“意”誌抵抗,死傷枕籍,降者無數。這一戰,以少勝多,大獲全勝!玄德收攏降卒,整頓兵馬,凱旋而歸。
劉焉得知玄德以五百人大破五萬號稱)賊軍,陣斬主將程遠誌,又驚又喜,親自出城迎接,重賞三軍,對玄德這個族侄更是刮目相看,信任倍增。
次日,劉焉正與玄德商議下一步行動,忽接青州太守龔景派人送來的緊急求援文書:青州城已被數萬黃巾圍困,城中“正氣”衰微,守軍“意”誌消沉,旦夕將破,懇請幽州發兵救援。
劉焉看向玄德。玄德略一思忖,再次主動請纓:“青州危急,唇亡齒寒。備蒙太守厚愛,願再領本部兵馬,星夜馳援青州!”
劉焉大為感動,命鄒靖再撥兵五千,與玄德兄弟合兵一處,火速趕往青州。
大軍來到青州城外,隻見城池被黃巾賊圍得水泄不通,攻城之聲震天,城頭箭矢稀疏,顯然已是強弩之末。城外黃巾賊見援軍到來,立刻分兵迎戰。玄德軍雖有五千郡兵加入,但多是新兵,麵對數量龐大、狀若瘋魔的黃巾賊,初戰不利,被逼退三十裏下寨。
夜間,玄德與關、張二人商議。玄德眉頭緊鎖:“賊眾我寡,且其受‘妖術’驅使,悍不畏死,強攻不可取。需用奇計,亂其‘氣’勢,破其陣型,方有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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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遂定下計策:分兵兩路,令關羽引一千精兵包括本部鄉勇),埋伏於左側山穀,張飛亦引一千精兵伏於右側山穀,約定以鳴金為號,同時殺出。
次日,玄德與鄒靖親率中軍,大張旗鼓,向黃巾營寨推進。賊眾果然傾巢而出,前來迎戰。兩軍剛一接觸,玄德便依計佯裝不敵,指揮大軍緩緩後撤。黃巾賊果然中計,以為援軍也不過如此,怪叫著蜂擁追擊。待賊軍主力被誘入兩山之間狹長地帶,玄德軍中突然金鉦大作!
“殺!”左右兩邊山穀中,關羽、張飛各率伏兵,如猛虎下山般驟然殺出!關羽青龍刀揮舞,青色刀罡縱橫,每一刀都蘊含著裁決之“意”,斬斷賊寇身軀,亦震懾其心魄!張飛丈八矛狂掃,黑色矛影翻飛,每一擊都帶著沛然“勇”氣與“煞氣”,將阻擋者盡數洞穿、挑飛!
玄德見狀,亦立刻下令中軍回身反擊!三路兵馬,如三把利刃,狠狠插入黃巾軍混亂的陣型之中!賊眾猝不及防,陣腳大亂,“怨煞”匯聚之勢頓被衝垮。加之失了指揮,又被三麵夾擊,登時崩潰!潰兵爭相逃竄,自相踐踏,死傷無數。
玄德率軍乘勝追擊,一路殺至青州城下。城中太守龔景見援軍大展神威,亦抓住機會,親自率領殘存守軍及民壯,打開城門殺出助戰。內外夾攻之下,圍城黃巾徹底潰敗,被剿殺大半,剩餘四散奔逃。青州之圍遂解。
後人亦有詩讚玄德之能:運籌決算有神功,凝“意”成略勝兵戎。龍隱初現垂偉績,他日分鼎豈孤窮?
龔景感激涕零,犒勞三軍。鄒靖欲引兵回幽州複命。玄德卻對關、張說道:“近聞恩師、中郎將盧植大人,正與賊首張角主力激戰於廣宗。備受恩師教誨,習得煉體蘊氣之法,今恩師有難,理當前往相助。” 關、張自然無異議。
於是,鄒靖引幽州兵自回,玄德則帶著關、張及最初那五百忠心耿耿的鄉勇部曲,一路向南,往廣宗盧植大營而去。
數日後,抵達廣宗城外漢軍大營。入帳拜見恩師盧植,道明來意。盧植見昔日弟子如今已能獨領一軍,且氣度沉穩,身後更有關、張二位“氣”息不凡的猛將,不禁大喜,將他們留在帳前聽用,以壯聲勢。
此刻,廣宗城下戰況膠著。張角憑借《太平要術》,不僅能役使風雨雷電,更能操控戰場上濃鬱的“怨煞”之氣,形成防護或攻擊,十五萬黃巾據城死守,其“氣”焰極為囂張。盧植雖有五萬精兵,且布下嚴謹的“兵家”戰陣,以“正氣”對抗“煞氣”,一時間也難以攻破。
盧植對玄德道:“玄德,我現圍困張角於此,然其‘妖法’詭異,更有‘怨煞’護體,強攻傷亡太大。其弟張梁、張寶正在潁川,與皇甫嵩、朱儁將軍對峙。你可引本部人馬,我再助你一千官軍,速往潁川,打探軍情,若有機會,便協助皇甫、朱二位將軍剿賊。斷其羽翼,張角自孤。”
玄德領命,不敢耽擱,立刻引著關、張及一千五百軍士,星夜奔赴潁川。
卻說潁川戰場,皇甫嵩與朱儁領漢軍與張寶、張梁的黃巾主力連番大戰。黃巾賊雖勇悍,又有“地公”、“人公”二將催動“煞氣”助陣,但皇甫、朱儁皆是宿將,精通兵家合擊之術,軍陣嚴明,“氣”勢渾厚,賊軍屢戰不利,被迫退守長社,依托茂密草叢結營,試圖借助地利與草木“生氣”抵禦漢軍“金戈”之氣。
皇甫嵩對朱儁道:“儁弟,賊軍依草結營,看似得地利,實則自尋死路!草木易燃,此地風又大,正可助我火攻!待其‘氣’機鬆懈之時,便是一舉破敵之機!” 朱儁亦點頭稱善。
二人遂定下火攻之計。暗中令軍士每人備好一捆浸油幹草,潛伏於賊營四周。是夜,天公作美,狂風大作,正是助火行威之時!二更時分,隨著號令,漢軍營中萬千火箭齊發,同時伏兵四起,將幹草投入黃巾營寨,頃刻間,火借風勢,風助火威,整個長社化為一片火海!火焰衝天,熱浪滾滾,不僅焚燒營帳,更點燃了賊眾賴以結營的荒草,驅散了陰冷的“煞氣”。
黃巾賊眾正在睡夢之中,或剛剛被驚醒,便陷入熊熊烈焰與滾滾濃煙!營寨大亂,人喊馬嘶,烈火焚身之痛,濃煙窒息之苦,加上漢軍趁勢發起的猛烈進攻,賊眾心膽俱裂,之前悍勇全無,隻知四散奔逃,根本來不及披甲上馬!
張寶、張梁兄弟亦在亂軍之中,被大火燒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聚攏一股殘兵,奮力殺出重圍,欲尋路逃遁。正奔走間,忽見前方塵土大起,一彪軍馬攔住去路,旗幟鮮明,盡是赤色,陣型嚴整,殺氣騰騰!為首一將,躍馬而出,隻見其人身長七尺,細眼長髯,目光銳利,顧盼間自有一股威嚴與難言的“梟雄”之“意”流露。此人正是奉詔前來助戰的騎都尉,沛國譙郡人氏,姓曹名操,字孟德。
曹操,字孟德,此人日後將攪動天下風雲,其“意”複雜難明,既有匡扶漢室之誌,亦藏一統天下之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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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曹嵩,本姓夏侯,乃大宦官曹騰養子,故改姓曹。曹嵩生操,小字阿瞞,又名吉利。曹操年少時,便顯露出非凡的機智與權謀,好遊俠,習武藝,年紀輕輕便已將家傳“兵家武道”修至“聚氣”境,且對“意”之運用頗有心得。其叔父見他飛鷹走狗,不務正業,屢次向曹嵩告狀。曹操心生一計,某次見叔父前來,竟佯裝仆倒在地,口吐白沫,狀似中風。叔父大驚,急告曹嵩。曹嵩趕來探視,曹操卻已若無其事。曹嵩問:“汝叔言你中風,為何已好?”曹操從容答道:“兒何曾有此病?隻因此前失愛於叔父,他故意構陷孩兒罷了。”曹嵩從此信其言,不再聽信叔父對曹操的任何指責。曹操由此得脫束縛,更能暗中積蓄力量,磨練心智。
當時名士橋玄,善觀“氣”識人,曾對曹操道:“天下將亂,非‘命世’之才不能濟!觀君‘氣’度‘意’魄,他日能安天下者,其在君乎?”南陽何顒亦言:“漢室將亡,能安天下者,必此人也!”汝南許劭,有“月旦評”,知人極準。曹操微服前往拜見,問:“我何如人?”許劭初不答,隻以深邃目光審視其“氣”數與“意”誌。曹操再三追問。許劭方緩緩道:“子,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也!” 尋常人聞“奸雄”二字或驚或怒,曹操聞言卻撫掌大笑,眼中精光更盛,顯然此評正中其下懷!
曹操年二十舉孝廉,入仕途,除洛陽北部尉。初到任,便命人造五色棒懸於衙門四壁,聲明:凡違犯禁令者,無論貴賤,皆以棒責之!其威懾之“意”遍及轄區。時大宦官蹇碩之叔父,仗勢夜行,違犯宵禁,被巡夜的曹操當場拿獲,竟不顧其身份,下令依律棒打!一時間,洛陽權貴震動,無人再敢小覷這位年輕的北部尉,“能臣”之名初顯。
後出任頓丘令,恰逢黃巾起事,朝廷求才,遂拜其為騎都尉,令其自帶家兵部曲約五千人),前來潁川參與剿賊。
此刻,曹操恰好率軍趕到,正遇上倉皇敗逃的張寶、張梁殘部。他見敵軍已失“氣”勢,鬥“意”全無,正是痛打落水狗、收割戰功與“煞氣”之時!當即指揮麾下精銳騎兵,發動衝擊!曹軍訓練有素,戰陣配合嫻熟,刀劈槍刺,箭矢如雨,對潰散的黃巾軍展開了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僅僅一戰,斬首萬餘級,繳獲旗幡、金鼓、馬匹無數!戰場之上,“煞氣”與“怨氣”濃鬱欲嘔,曹操立馬陣中,感受著這股力量,眼神深邃,似乎在默默汲取或分析著什麽。
張寶、張梁兄弟僥幸在亂軍中死戰得脫,狼狽不堪地收攏殘兵,往廣宗方向逃去,欲與張角匯合。曹操見過皇甫嵩、朱儁,略作寒暄,便不作停留,立刻指揮大軍,銜尾追擊而去,其銳意進取、捕捉戰機之能,可見一斑。
玄德奔波,曹操揚威,亂世英雄,已初露鋒芒,他們的道路,也在此刻,產生了第一次遙遠的交集。
再說玄德引兵趕到潁川時,喊殺聲已稀,隻見滿地狼藉,火光猶未熄滅,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與燒焦味,以及殘留的“煞氣”波動。賊兵早已潰散無蹤。玄德尋到皇甫嵩、朱儁大營,入帳參見,說明盧植之意。皇甫嵩已知盧植在廣宗戰事不順,此刻聽聞玄德是盧植弟子,態度頗為和善,言道:“張梁、張寶新敗,銳氣已失,‘煞氣’大損,必定是逃往廣宗去依附其兄張角。賢侄可不必在此停留,速速回軍,助你恩師一臂之力,或能力挽狂瀾。”
玄德領命,不敢怠慢,又引軍折返,日夜兼程,趕往廣宗。
行至半途,忽見前方一隊官兵,押送著一輛囚車緩緩而來。車中囚徒,披頭散發,形容枯槁,雖狼狽不堪,但眉宇間那股正直剛毅之“意”猶存,定睛一看,不是恩師盧植又是誰?!
玄德大驚失色,翻身下馬,搶步上前,悲聲問道:“恩師!何至於此?!”
盧植見到玄德,亦是長歎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悲憤與無奈:“我圍困張角,本已將破城,隻因其‘妖術’難纏,尚需時日。不料朝廷派遣黃門小吏左豐前來勞軍,實則監督。此人‘意’念貪婪,竟公然向我索要巨額賄賂!我軍糧草尚且不濟,將士浴血奮戰,安有餘財奉承此等閹豎?我嚴詞拒之。左豐心懷怨恨,竟回朝廷誣告我‘高壘不戰,惰慢軍心’,消極避戰!聖上偏信讒言,勃然大怒,已下旨罷我官職,命邊將董卓前來接替兵權,將我押解回京問罪!”
盧植言語間,其堅守的“正氣”與“兵家”風骨顯露無疑,但也難掩那份被小人構陷的冤屈與對國事淪落至此的痛心。
旁邊張飛聽得此言,本就性如烈火,嫉惡如仇,此刻更是怒發衝冠,豹眼圓睜,鋼須倒豎,猛地抽出腰間佩刀,狂暴的“勇”之“意”瞬間爆發,喝道:“這狗官!無恥小人!竟敢陷害忠良!哥哥,待俺宰了這幾個押送的狗腿子,救出恩師!” 他身上的“煞氣”也隨之高漲,幾乎要失去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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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不可魯莽!”玄德急忙一把按住張飛持刀的手臂,低聲喝止,“朝廷自有公道!恩師蒙冤,日後自有分說之時!你若此刻動手,不僅救不了恩師,反而坐實了‘劫囚造反’之名,更將我等陷於萬劫不複之地!豈可如此衝動行事?!” 玄德雖也憤怒,但其“仁”之“意”讓他保持了冷靜,權衡利弊,選擇了隱忍。
關羽亦在一旁微微搖頭,鳳目中寒光一閃即逝,顯然對左豐與朝廷此舉亦是極為不滿,但也讚同玄德的判斷。
押送的軍士見張飛凶神惡煞,早嚇得魂不附體,此刻見玄德攔阻,才鬆了口氣,不敢停留,急忙簇擁著盧植的囚車,倉惶而去。
望著恩師落寞的背影,玄德心中百感交集。關羽沉聲道:“大哥,盧中郎已被罷官逮問,我等縱然趕到廣宗,新來的主將董卓,未必會容納我等。況且,此人我有所耳聞,乃西涼悍將,‘煞氣’極重,性情粗暴,恐非明主。不如暫且收兵,先回涿郡,再作打算。”
玄德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盧植已去,他們這支無名“白身”之軍,確實前途未卜。遂依關羽之言,調轉馬頭,引軍向北而行。
大軍行不到兩日,正路過一處丘陵地帶,忽聽山後殺聲震天,隱隱有“氣”勁碰撞之聲傳來,更有濃鬱的血腥味與“煞氣”隨風飄至。玄德心頭一緊,連忙與關、張縱馬奔上高崗,向山後望去。
隻見山下戰場一片混亂!一麵“董”字大旗正在狼狽後撤,旗下的漢軍兵士丟盔棄甲,死傷慘重,顯然是經曆了一場大敗!而在他們身後,漫山遍野,鋪天蓋地,盡是頭裹黃巾的賊兵,如黃色潮水般洶湧追殺而來!賊軍陣中,一麵巨大的杏黃旗迎風招展,上書四個龍飛鳳舞、卻又透著詭異氣息的大字——“天公將軍”!
“是張角!賊首張角在此!”玄德驚呼出聲,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戰意,“他必是剛擊敗了新來的漢軍主將董卓!正是其‘氣’焰最盛,也最無防備之時!我等正好趁此機會,殺他個措手不及!”
“好!殺賊立功,就在今日!”張飛早已熱血沸騰,大吼一聲。
“正當如此!”關羽亦撫髯頷首,丹鳳眼中寒芒閃爍。
“眾將士,隨我殺!”玄德不再猶豫,當即拔出雙股劍,率先催馬,領著關羽、張飛以及那一千五百久經戰陣、士氣正高的精兵,如離弦之箭般從山崗上俯衝而下,直撲張角軍側翼!
這張角,剛剛施展《太平要術》中的“怨煞衝擊”與“風雷”之術,大敗了前來接任的董卓軍,正欲乘勝追擊,擴大戰果,全軍“氣”焰高漲,卻也因消耗巨大而略顯疲態。萬沒料到,斜刺裏竟殺出一支精銳漢軍!
玄德、關羽、張飛三人,如三柄尖刀,狠狠楔入黃巾軍陣!玄德雙劍翻飛,劍光中蘊含“仁”之“意”,卻又帶著保家衛國的決絕,擋者披靡!關羽青龍刀大開大合,每一刀都似有千鈞之力,裹挾著凜冽的“義”之“意”與“煞氣”,所過之處,黃巾賊如遇克星,人仰馬翻!張飛丈八矛更是勇不可當,怒吼連連,“勇”意勃發,長矛到處,血肉橫飛,無人能擋其鋒銳!
他們身後的一千五百士兵,剛剛目睹主將救師不成,心中本就憋著一股氣,又見主將如此神勇,士氣大振,個個奮勇爭先,跟隨著三位主將的步伐,將黃巾軍的陣型衝得七零八落!
張角軍本就因剛剛大勝而隊形散亂,又被這支生力軍從側翼猛烈衝擊,登時大亂!許多士兵甚至還沒看清敵人是誰,便已稀裏糊塗地潰敗下來。張角雖欲施法穩住陣腳,但先前消耗過甚,又被玄德兄弟三人的凜然“氣”勢所懾,一時間竟難以凝聚足夠的力量。眼看軍心渙散,無法再戰,隻得無奈下令,收攏殘兵,狼狽地向後敗退了五十餘裏,方才穩住陣腳。
玄德兄弟三人,一場衝殺,竟意外地解了董卓之圍。董卓驚魂未定,收攏敗兵回寨,正看見玄德引軍前來。他上下打量了玄德三人,隻見他們衣甲尋常,不似朝廷高官,便帶著一股倨傲問道:“汝等是何處兵馬?現居何職?”
玄德恭敬答道:“我等乃涿郡義軍,隨幽州劉太守剿賊。現並無官職在身,乃是白身。”
董卓一聽是“白身”,臉上的傲慢之色更濃,隻“唔”了一聲,便不再理會,轉身自顧自入帳去了,竟連一句感謝的話也無,更遑論以禮相待!其態度之輕蔑,溢於言表。他久鎮西涼,見慣了實力為尊,麾下猛士如雲,又身居高位,哪裏將這幾個沒名沒分的“義兵”頭領放在眼裏?其身上散發出的濃重“煞氣”與霸道“意”念,更是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沉重壓抑。
玄德三人被晾在帳外,麵麵相覷。玄德雖有不快,但仍能隱忍。關羽則是鳳目微眯,冷哼一聲,拂袖不言。唯有張飛,那暴烈的脾氣哪裏受得了這等輕視?他本就因盧植之事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見這董卓如此無禮,更是怒不可遏,大罵道:“呸!這廝好生無禮!俺們兄弟三人舍命衝殺,救了他的狗命,他竟敢如此怠慢我等!真是豈有此理!若不殺了他,難消俺心頭之恨!” 說著,便要掣刀衝入大帳,去砍了董卓!
正是:人情勢利古猶今,“氣”弱“意”微遭鄙輕。誰識英雄是白身?未展鋒芒隱龍形。安得快意如翼德,怒斬天下負心人!
第一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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