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洪水漫灌囚神魔 白門樓前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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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回 洪水漫灌囚神魔 白門樓前英雄末路
    卻說呂布麾下三路兵馬,如同三道汙濁的洪流,直撲劉備、關羽、張飛那倉促布下的營寨。高順凝意大成)率陷陣營,其‘氣’機沉凝如鐵,直麵關羽顯聖大成)的西寨。張遼初入顯聖)則引並州狼騎,以其鋒銳無匹的‘武道意誌’,猛攻張飛顯聖大成)的東寨。而呂布通玄大成),攜帶著方天畫戟那幾乎要沸騰的‘魔意’與自身的滔天‘煞氣’,親率中軍主力,如同一顆帶來毀滅的隕星砸向劉備所在的中軍營寨!
    “殺!”震天的喊殺聲中,蘊含著絕望、憤怒與嗜血的狂暴‘意’念。
    西寨關羽青龍偃月刀一展,凜然‘義絕之意’化作無形壁壘,刀光過處,正氣沛然,高順的陷陣營雖‘氣’機合一,堅韌無比,但在‘顯聖’大成的絕對力量與境界壓製下,竟難越雷池半步。關羽不出寨門,僅憑刀勢與威壓便穩守陣腳。
    東寨張飛更是暴躁如雷,丈八蛇矛狂舞,‘勇猛之意’化作實質性的衝擊波,將衝鋒的狼騎連人帶馬卷上半空撕碎!張遼雖是‘初入顯聖’的猛將,麵對狂怒狀態下的張飛,亦感壓力巨大,雙方在寨門前殺得難解難分,‘煞氣’激烈碰撞,火星四濺。
    中路呂布更是無人可擋!他座下赤兔馬快如閃電,方天畫戟揮舞間,空間似乎都在扭曲。普通士卒的‘氣’機在其‘通玄’境的威壓下瞬間崩潰,兵器、鎧甲如同紙糊一般被撕裂。劉備雖有孫乾等寥寥數將護衛,但在呂布這等存在麵前,如同螻蟻撼樹。
    眼看中軍即將被鑿穿,劉備雙目赤紅,果斷下令:“傳令,兩翼速援中軍!”
    然而,不等關張反應,呂布已看穿劉備意圖,他獰笑一聲,竟分出一股兵力,繞至側翼,反向包抄關張二人!關、張雖勇,卻需分心抵擋張遼、高順,又遭背後突襲,陣腳頓時大亂。
    “大哥快走!”關羽與張飛同時發出怒吼,各自奮力殺退眼前的張遼、高順,試圖回援,但為時已晚。
    劉備見大勢已去,‘氣’勢完全被呂布壓製,再不走便是玉石俱焚。他眼中閃過一絲極深的痛苦與不甘,狠狠一咬牙,撥馬便走,隻帶了身邊僅存的數十騎,頭也不回地衝向沛城方向。
    “哪裏逃!”呂布豈能放過,縱馬狂追。沛城之上,守軍見到劉備狼狽奔回,後麵追兵氣焰滔天,為首一人正是煞神呂布,頓時嚇得手腳發軟。
    “快放吊橋!”劉備嘶聲力竭地喊道。
    守軍手忙腳亂地放下吊橋,劉備策馬衝入。呂布緊隨而至,速度快得驚人!城上弓箭手想要放箭阻攔,卻投鼠忌器,生怕誤傷了剛剛入城的劉備等人。就在這遲疑的瞬間,呂布已衝至城門下!
    “給我破!”呂布一聲咆哮,‘通玄’境的恐怖力量灌注於方天畫戟之上,猛地向前一揮!“轟隆”一聲巨響,厚重的城門竟被硬生生劈開一道巨大的裂縫!守門的士卒根本抵擋不住這股沛然巨力,慘叫著被震飛,四散奔逃。
    呂布縱馬闖入城內,後續軍隊如潮水般湧入。城內秩序瞬間崩潰。
    劉備眼見城破,心膽俱裂。他知道此時回家眷已是奢望,稍有遲疑便會被呂布追上。他閉上眼睛,臉上肌肉抽搐,最終做出了最痛苦的決定——棄了家眷,換上普通士卒的衣服,混在亂軍中,從西門匹馬殺出,開始了亡命奔逃。
    呂布衝入城內,直奔劉備府邸。糜竺煉體境,‘氣’機微弱但尚有風骨)早已在此等候,見呂布衝入,不卑不亢地上前,拱手道:“溫侯息怒。吾聞大丈夫行事,不禍及妻兒。當今與將軍爭奪天下者,唯曹孟德耳。玄德公常感念昔日轅門射戟解圍之恩,從未敢真正背叛將軍。今日兵敗投曹,實乃迫不得已。還望將軍念及舊日情分,憐憫婦孺。”他言辭懇切,試圖勾起呂布心中殘存的那一絲江湖道義。
    呂布聞言,臉上暴戾之色稍減。方天畫戟的‘魔意’似乎也因主人情緒波動而暫時平息。他哼了一聲:“我與玄德舊識,豈是那等濫殺無辜之輩?你且引他家眷,送往徐州安置,好生看管。”言畢,便不再理會,自引大軍殺向山東兗州方向,隻留下高順、張遼繼續駐守小沛。
    城破之時,孫乾趁亂逃出。關羽、張飛亦各自收攏了部分殘兵,退入附近深山之中,積蓄力量,打探劉備與家眷的消息,二人身上的‘顯聖’境‘煞氣’收斂,隻餘沉重的憂慮與對未來的迷茫。
    再說劉備匹馬奔逃,惶惶如喪家之犬,‘仁德之氣’都黯淡了許多。行至途中,忽然後麵有人追來,正是孫乾。二人相見,劉備悲從中來:“兩位兄弟生死未卜,妻兒陷於敵手,蒼天棄吾,為之奈何!”
    孫乾亦是麵帶愁容:“主公,事已至此,唯有先保全自身,方能圖謀將來。為今之計,不如暫投許都曹操。曹公勢大,又有朝廷名分,或可借其力以複仇,尋回夫人與二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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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默然,最終點頭應允,二人揀選偏僻小路,向許都而去。途中糧草斷絕,隻得向沿途村莊求食。奇異的是,所到之處,百姓聽聞是“劉豫州”落難至此,竟紛紛拿出家中僅有的存糧飲食相贈,仿佛他身上那微弱卻獨特的‘仁德之氣’,仍能引動亂世中一絲殘存的善意。
    一日,二人到一戶人家投宿。家中隻有一個年輕獵戶,自稱劉安。劉安聽聞是劉備到訪,極為恭敬,言道家貧無以為敬,定要尋些野味款待。但他入山許久,一無所獲,眼看天色將晚,心中焦急。在生存與敬意的扭曲驅使下,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決絕之色。當晚,他端上一盤香氣撲鼻的肉食。
    劉備腹中饑餓,問道:“此是何肉?竟如此鮮美。”劉安麵色平靜,答曰:“山中狼肉,頗為難得。”劉備不疑有他,飽餐一頓,便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劉備準備動身,前往後院取馬,卻赫然看見廚房角落裏躺著一具女屍!正是劉安之妻,其手臂上的肉已被割去大半,傷口觸目驚心!一股混合著血腥、絕望與微弱‘怨氣’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
    劉備大驚失色,厲聲質問劉安。劉安這才麵露悲戚,低聲道:“實不相瞞使君,昨夜所食,乃賤內之肉…家中斷糧已久,又尋不到野味,為款待使君,實是無奈之舉…”
    劉備聞言,如遭雷擊,胃中翻江倒海,悲慟與震驚難以言喻。他看著劉安那因長期饑餓與絕望而麻木的臉,一時間竟說不出任何責備的話語,隻是灑淚上馬。劉安又道:“小人本欲追隨使君,奈何家有老母在堂,不能遠行。”
    劉備心中五味雜陳,稱謝而別。這亂世,已將人性扭曲到了何等地步!連“仁德”的招牌,也能催生出如此恐怖的“犧牲”。
    離開劉安家,行至梁城地界,忽見前方塵土蔽日,旌旗招展,一股肅殺而龐大的軍伍‘煞氣’撲麵而來。劉備認出是曹操的旗號,心中一鬆,與孫乾徑直來到中軍旗下。曹操見劉備如此狼狽,連忙下馬相迎。劉備含淚將失沛城、散二弟、陷妻小之事一一述說。曹操聽罷,竟也為之動容,落下幾滴淚來。劉備又提及劉安殺妻餉客之事,曹操聽後,沉默片刻,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隨即命人賞賜劉安黃金百兩,讓孫乾親自送去。
    大軍行至濟北,夏侯淵等人早已在此等候,迎接入寨。夏侯淵告知曹操,其兄夏侯惇顯聖小成)被流矢射瞎左目,雖強行爆發擊殺了曹性,但自身‘元氣’大傷,‘煞氣’紊亂,至今臥病未愈,那隻被吞下的眼球似乎還在其體內散發著不祥的‘怨力’,使得傷口難以愈合。曹操親自前往探視,見夏侯惇形容憔悴,氣息萎靡,心中雖有惋惜,但更多的是對戰局的考量。他溫言撫慰一番,命人速將夏侯惇送回許都,好生調理,不可再上戰場。
    隨即,曹操遣出大量探馬,刺探呂布動向。回報稱:“呂布已與陳宮、臧霸等人合流,勾結泰山孫觀、吳敦等賊寇,正在兗州諸郡大肆劫掠,攪擾後方,‘怨煞’滋生。”
    曹操眼神一厲,當即分兵:“曹仁凝意大成),領精兵三千,回師反攻小沛,務必奪回此城,斷呂布羽翼!”隨後,他親提大軍,與劉備一同,浩浩蕩蕩殺向山東,誓要與呂布決一死戰。
    大軍行至蕭關附近,正遇上泰山賊寇孫觀、吳敦、尹禮、昌豨四人,糾集了號稱三萬的烏合之眾,攔住去路。這些人‘煞氣’雖重,卻雜亂無章,不成體係。曹操甚至不屑親自指揮,隻喝令:“許褚顯聖小成,‘煞氣’狂猛如虎)!”許褚乃顯聖成,‘煞氣’狂猛如虎。
    許褚赤裸上身,露出虯結的肌肉和猙獰的傷疤,手提大刀,如同一頭發狂的猛虎,衝入敵陣!泰山四寇齊出迎戰,兵器碰撞間,‘煞氣’四溢。然而,他們那點草莽功夫和駁雜‘煞氣’,在許褚那近乎實質的凶悍‘虎煞之意’麵前,根本不堪一擊!隻數個回合,四將便被許褚殺得心膽俱裂,抵擋不住,各自奔逃。曹操揮軍掩殺,賊寇潰不成軍,死傷遍地,殘部逃回蕭關。
    探馬飛報呂布。此時呂布已厭倦了在兗州的劫掠,退回徐州。聽聞曹軍勢大,蕭關告急,便欲與陳登一同前往救援,令陳珪留守徐州。
    臨行前,陳珪將兒子陳登拉至密室,低聲道:“登兒,昔日曹公曾密語於我,言東方之事,盡托付於你。如今呂布敗象已露,‘氣’數將盡,正是你我父子建功立業,徹底倒向曹公之時!”
    陳登眼中閃過一絲冷光:“父親放心。外麵的事情,孩兒自有安排。倘若呂布兵敗逃回,父親隻需聯合糜竺,緊閉城門,以弓弩射之,絕不放他入城!孩兒自有脫身妙計,保全自身並獻城與曹公。”
    陳珪點頭,仍有憂慮:“隻是呂布家眷親信尚在城中,人心複雜,其心腹亦有修習‘煞氣’者,恐生變數。”
    陳登胸有成竹地一笑:“父親勿憂,孩兒早有準備。”隨即,他來到呂布麵前,佯裝憂慮道:“主公,徐州四麵受敵,曹操此來,必是傾力猛攻。我等當早做準備,留條後路。下邳城堅池固,且糧草充裕,不如先將錢糧細軟以及家眷移往下邳,以為根基。萬一徐州失守,亦有退路可保。主公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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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意’誌早已被連敗和享樂腐蝕,不疑有他,反而大加讚賞:“元龍此言,深謀遠慮,甚合我意!我這就安排,將家眷輜重盡數遷往下邳!”遂令心腹將領宋憲、魏續皆為煉體大成)負責此事,保護家眷錢糧先行移往下邳。自己則與陳登率領一支軍隊,前往蕭關救援。
    行至半途,陳登又進言:“主公,曹軍虛實未明,容孩兒先行一步,潛入關內打探軍情,主公再進兵不遲。”
    呂布應允。陳登快馬加鞭,來到蕭關,陳宮等人連忙接入。陳登假意傳達呂布的“不滿”:“溫侯對諸位滯留不前,坐視曹軍逼近,深感不滿,恐要前來問責!”
    陳宮歎道:“非我等不戰,實是曹軍勢大,其軍‘煞氣’衝天,更有郭嘉、荀攸等智謀之士輔佐,不可輕敵。為今之計,唯有堅守關隘,同時勸說主公固守沛城或退保下邳,方為上策。”
    陳登連聲稱是,心中卻冷笑不已。當晚,他登上關樓,遙望曹軍營寨,隻見軍容整肅,‘氣’衝霄漢,便知呂布斷無勝算。於是乘夜,將三封寫好的密信述說關上守將欲降之意)綁在箭上,射下關去,落入曹軍營中。
    次日一早,陳登便向陳宮告辭,飛馬回報呂布:“大事不好!關上孫觀等人心生異誌,皆欲獻關投降!某費盡口舌,暫時穩住局麵,留下陳宮將軍盡力把守。主公需於今夜黃昏,盡起大軍,火速殺至,內外夾擊,方能保住蕭關!”
    呂布大驚,怒道:“若非元龍,此關休矣!”立刻傳令,讓陳登飛馬再返蕭關,約定陳宮為內應,以火光為號,共擊曹兵。
    陳登領命而去,再次見到陳宮時,卻是一臉驚惶:“陳將軍!大事不妙!曹軍已遣精銳抄小路繞至關後,恐要直取徐州!將軍若不速退,徐州危矣!後路斷絕,我等皆成甕中之鱉!”
    陳宮聞言,大驚失色,他雖智謀不俗,卻不擅臨機決斷,關心則亂,連忙下令:“速速棄關,回援徐州!”遂引著關上守軍,倉惶撤退。
    陳登待陳宮走遠,立刻命心腹在關樓上放起衝天大火!
    夜色中,呂布見關上火起,以為是約定的信號,大喜,立刻揮軍猛攻。而剛剛撤退的陳宮部隊,在黑暗中聽到後方殺聲震天,以為曹軍追至,頓時大亂,竟與呂布的援軍在黑暗中自相砍殺起來!雙方‘氣’機混亂,‘煞氣’對衝,死傷無數。
    早已埋伏在側的曹軍看到火號,更是精神大振,由夏侯淵、曹仁等將率領,如同猛虎下山,趁勢掩殺!呂布軍與陳宮軍本就混亂,再遭此猛擊,徹底崩潰。孫觀等泰山賊寇見勢不妙,各自奔逃。
    呂布在亂軍中奮力廝殺,直殺到天色微明,才驚覺中計!他氣得七竅生煙,連忙收攏殘兵,與同樣狼狽不堪的陳宮匯合,急奔徐州。
    然而,當他們抵達徐州城下時,迎接他們的卻是城頭如雨的箭矢!糜竺立於城樓之上,厲聲喝道:“呂布反賊!你奪吾主城池,今日天道輪回,理應歸還!此城,你休想再入半步!”城上守軍在糜竺與陳珪暗中操控)的指揮下,‘氣’勢居然也頗為凝聚。
    呂布肺都要氣炸了,指著城樓咆哮:“陳珪老兒何在?!讓他滾出來見我!”
    糜竺冷笑:“陳珪?那老賊早已被我等斬殺,以謝天下!”
    呂布愣住,回頭問陳宮:“元龍呢?!陳登何在?!”
    陳宮麵如死灰,慘然道:“主公!事到如今,您還執迷不悟,問那個奸賊作甚!”
    呂布這才徹底明白自己被陳登父子玩弄於股掌之間,怒吼一聲,下令在軍中搜尋陳登,卻哪裏還有蹤影。陳宮歎息一聲,勸道:“主公,徐州已失,為今之計,隻有速投小沛,與高順、張遼合兵一處,再做計較!”
    呂布別無選擇,隻得聽從,引著殘兵敗將,向小沛方向退去。
    行至半途,前方煙塵大起,一彪軍馬攔住去路。呂布定睛一看,為首將領正是高順、張遼。呂布忙問:“為何在此?”
    高順答道:“末將接到陳登傳訊,言主公在蕭關被曹軍圍困,令我等火速前來救援!”
    陳宮跺腳長歎:“又是此賊奸計!他分明是想將我等兵力調出,讓曹仁襲取空城!”
    呂布此刻對陳登恨之入骨,咬牙切齒道:“我必殺此賊!剝皮抽筋!”怒吼著驅馬衝向小沛。
    然而,遠遠望去,隻見小沛城頭已盡數換上了曹軍旗號!城樓上,曹仁凝意大成)盔甲鮮明,冷冷地注視著他們。原來,曹操早已算到此步,令曹仁趁虛襲取了小沛。
    城下,呂布指著城上破口大罵陳登忘恩負義。陳登赫然出現在城頭,指著呂布反罵道:“呂布!我乃堂堂漢臣,豈能甘心事你這等背主求榮、禍亂天下的反賊!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呂布怒火攻心,正欲下令攻城,忽然背後喊殺聲震天!張飛顯聖大成)不知從何處殺出,豹頭環眼,殺氣騰騰,直取高順。高順凝意大成)連忙出馬迎戰,二人鬥在一處,一時難分勝負。呂布見狀,隻得親自拍馬迎戰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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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時,側翼喊聲再起!曹操親率主力大軍,如同黑色的怒濤,席卷而來!夏侯淵顯聖小成)、許褚顯聖小成)、李典聚氣大成)等猛將簇擁左右,軍威浩蕩,‘煞氣’連成一片,壓得人喘不過氣。
    呂布心中一沉,知道今日絕無幸免之理,再戰下去隻有死路一條。他大喝一聲,逼退張飛,招呼陳宮等人:“走!向下邳突圍!”
    曹軍怎肯放過,從後緊追不舍。呂布等人且戰且走,人困馬乏,‘氣’力漸漸不支。眼看將要突出重圍,前方又閃出一彪軍馬,攔住去路!為首一將,丹鳳眼,臥蠶眉,麵如重棗,手提青龍偃月刀,正是關羽顯聖大成)!
    “呂布休走!關雲長在此!”關羽一聲斷喝,蘊含著‘顯聖’境的強大‘意’念,如同驚雷炸響!
    呂布肝膽俱裂!前有關羽攔路,後有張飛、曹操大軍追擊,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他此刻已全無鬥誌,隻想逃命。拚死揮舞方天畫戟,與陳宮等人硬生生殺開一條血路,也不管方向,徑直朝著下邳城的方向亡命奔逃。幸得負責接應家眷的侯成煉體大成)引兵撞上,才勉強逃脫。
    戰場上,關羽、張飛兄弟重逢,看著彼此狼狽的模樣,想起失散的兄長和家眷,不禁相擁而泣。關羽道:“我領兵退至海州附近,幸得探馬回報消息,方才趕來。”張飛亦道:“小弟退守芒碭山,聚集舊部,苦無兄長音訊,今日幸得重逢!”
    二人敘舊已畢,立刻同引殘兵去見劉備。三兄弟見麵,悲喜交加,抱頭痛哭。隨後,劉備引著關張二人,同去拜見曹操。曹操見關張二人‘顯聖’境的強大‘氣’息,心中暗喜,表麵上卻溫言撫慰,一同進入徐州城。
    糜竺早已將劉備家眷妥善安置,此刻出來相見,告知家眷無恙。劉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陳珪、陳登父子也前來拜見曹操,獻上徐州印信。
    曹操大喜,當即在州衙大排筵宴,犒賞三軍。席間,曹操居中而坐,讓陳珪居右,劉備居左,以示倚重實則暗藏機鋒)。關羽、張飛則立於劉備身後,神色警惕,他們能感受到曹操身上那深不可測的‘霸者之意’。宴罷,曹操重賞陳珪父子,加封十縣俸祿,授陳登為伏波將軍,掌控徐州軍務。
    曹操得了徐州,意氣風發,立刻商議起兵攻打下邳,徹底鏟除呂布。程昱‘意’念沉穩,善察‘勢’)進言道:“主公,呂布雖敗,但下邳城堅糧足,尚有泗水天險可守。若逼之太急,他必然困獸猶鬥,死戰不降。更慮者,他若不顧一切投靠淮南袁術,兩賊合流,‘氣’勢相連,則我軍腹背受敵,攻之更難。為今之計,不如先遣一能臣幹將,扼守淮南要路,內以防備呂布突圍南下,外以抵擋袁術可能派出的援軍。同時,山東尚有臧霸、孫觀等賊寇餘孽未平,亦不可不防。”
    曹操點頭稱善:“山東諸路賊寇,吾自當掃平。至於淮南要路,玄德公仁義素著,‘仁德之氣’或能感化一方,不如就請玄德公擔此重任,如何?”
    劉備心中一凜,知道這是曹操將自己放在火線上,既是利用,也是監視。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得躬身應道:“丞相將令,備,敢不從命!”
    次日,劉備留下糜竺、簡雍輔助陳登處理徐州事務名為輔助,實為牽製與人質),自帶孫乾和關羽、張飛,領一支兵馬,前往淮南要路駐紮,心中充滿了屈辱與對未來的憂慮。
    曹操則親率大軍,水陸並進,兵鋒直指下邳城!一場決定呂布最終命運的圍城死戰,即將展開!
    呂布逃回下邳,驚魂未定。他檢點城防,見城池堅固,糧草堆積如山,又有泗水環繞,稍微心安,認為隻要堅守不出,曹操遠來,必然難以持久。
    陳宮憂心忡忡地進言:“主公,曹軍遠道而來,立足未穩,‘氣’機未定,正是我軍以逸待勞,主動出擊,挫其鋒銳的大好時機!若能一戰得勝,則可大大提升我軍‘士氣’,動搖曹軍圍城之心!”
    呂布‘意’已被恐懼和失敗挫敗,隻想龜縮,連連搖頭:“不可!我軍新敗,‘士氣’低落,‘煞氣’不繼,此時出戰,風險太大。不如堅守城池,待曹軍攻城之時,誘其靠近,再以強弓硬弩射之,使其盡喪於泗水河中!”他似乎完全忘記了之前依城而守的慘敗。
    陳宮見呂布如此怯懦,心中絕望,卻又不忍離去,隻得閉口不言。
    數日後,曹軍完成合圍,營寨連綿十數裏,旌旗如林,‘煞氣’衝天,將下邳城圍得水泄不通。曹操親率眾將來到城下,立馬高呼:“城上呂布答話!”
    呂布登上城樓,隻見下方曹操一身戎裝,‘霸者之意’凝聚如山,令人不敢直視。曹操朗聲道:“奉先,聞你欲與逆賊袁術再度聯姻,吾是以奉天子詔,領大軍至此!袁術僭逆,天理不容,此乃取死之道!將軍昔日討伐董卓,有匡扶漢室之功,天下共知。如今為何自甘墮落,棄前功而從逆賊?若執迷不悟,待城破之日,悔之晚矣!倘能幡然醒悟,開城歸降,以將軍之勇,共扶王室,封侯拜將,指日可待!”他言語間軟硬兼施,試圖動搖呂布的‘意’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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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布聞言,竟有些猶豫,道:“丞相暫且退兵,容我思量一二。”
    旁邊的陳宮卻忍無可忍,指著城下曹操破口大罵:“曹阿瞞!休要在此惺惺作態!你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挾天子以令諸侯,野心昭然若揭!今日搖唇鼓舌,不過是想賺我主公出城,以詭計害之!癡心妄想!”罵聲中蘊含著他畢生的憤懣與不屈的‘意’念,竟引動‘氣’機,彎弓搭箭,“咻”地一聲,一箭射向曹操,正中其麾蓋!
    曹操勃然大怒,用馬鞭指著陳宮,厲聲道:“陳公台!我誓殺汝!攻城!”遂下令大軍猛攻。
    城牆上,陳宮對呂布再次進言,聲音帶著一絲淒涼:“主公,曹軍遠來,糧草必不能久持。如今之計,唯有行‘掎角之勢’方有一線生機!將軍可親率精銳步騎,攜帶部分糧草,出城屯於附近山嶺,收斂‘氣’息,以為外援。宮則率餘眾死守城池。若曹軍猛攻城外將軍之軍,宮便引城中之兵,出城擊其後背;若曹軍全力攻城,將軍則從外猛攻其後,令其首尾不能相顧。如此內外夾擊,不出十天半月,曹軍糧盡,‘氣’勢必衰,屆時我軍內外合力,一鼓作氣,必能破之!”
    呂布聽著覺得有理:“公言極是!”便回府準備戎裝。
    時值隆冬,天氣嚴寒。呂布一麵吩咐從人多帶禦寒綿衣,一麵將陳宮之計告知其妻嚴氏。嚴氏聞言,花容失色,淚如雨下,抱住呂布的胳膊哀求道:“夫君!您將全城托付他人,自己捐棄妻兒,孤軍遠出,此行何等凶險!萬一……萬一您在外遭遇不測,或者城中生變,妾身……妾身豈不又成了無依無靠之人?當年在長安之痛,夫君忘了嗎?”
    呂布被嚴氏哭得心煩意亂,‘意’誌動搖,躊躇三日,竟未能出城。
    陳宮心急如焚,再次入府催促:“主公!曹軍已四麵合圍,挖掘壕溝,修築壁壘,再不突圍,便真成甕中之鱉,‘氣’機徹底被鎖死了!”
    呂布卻改了主意:“我反複思量,遠出不如堅守。下邳城固,糧草充足,曹操耗不起。”
    陳宮強忍著絕望,再獻一計:“近聞曹軍糧秣不濟,已遣人回許都催糧,糧隊早晚將至。將軍可親率精騎,銜枚疾走,中途截斷其糧道!糧道一斷,曹軍不攻自亂。此計亦可!”
    呂布覺得可行,又入內告知嚴氏。嚴氏更是哭得梨花帶雨:“夫君若離去,這城中人心惶惶,單憑陳宮、高順二人,如何能抵擋曹操猛攻?倘若城池有失,您在外又如何立足?妾當年在長安被夫君所棄,幸得龐舒私下搭救,才僥幸活命,與夫君重逢。如今……如今夫君難道又要棄妾而去嗎?夫君前程萬裏,何必以妾身為念,但求夫君保重自身!”她哭倒在地,肝腸寸斷。
    呂布本就猶豫,聽嚴氏如此一說,更是心亂如麻,英雄氣短。又去問貂蟬她的存在本身就帶有一絲異樣的‘魅惑’之氣,影響著呂布的心智)。貂蟬亦是垂淚道:“將軍乃擎天之柱,妾身依靠。將軍萬金之軀,豈可輕易涉險?還是留守城中為上。”
    呂布歎了口氣,徹底放棄了出擊的念頭,出來對陳宮道:“曹軍糧至的消息,恐是曹操詭計,誘我出城。此賊奸詐,我不敢輕動。”
    陳宮聞言,如遭雷擊,仰天長歎,淚水混合著絕望湧出:“罷了!罷了!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從此,他不再進言,隻是默默協助守城。呂布則徹底沉淪,終日與嚴氏、貂蟬躲在府中飲酒作樂,借酒色麻痹自己,逃避現實。
    此時,城中謀士許汜、王楷見呂布鬥誌全無,獻上一計:“主公,淮南袁術,雖敗而不亡,尚有兵力。將軍昔日曾與他約定聯姻,如今形勢危急,何不放下身段,再遣使求援?若袁術肯發兵相救,我軍內外夾擊,曹操或可退去。”
    呂布病急亂投醫,立刻同意,修書一封,讓二人前往。許汜道:“如今曹軍圍城如鐵桶,需得一員猛將,引軍護送我等衝出重圍才行。”
    呂布便令張遼、郝萌煉體大成)二人,領一千精兵,護送許汜、王楷出城。
    是夜二更,張遼開路,郝萌斷後,保著許汜、王楷悄然殺出城門。他們選擇繞過劉備營寨的薄弱處,趁夜突圍。劉備軍雖有察覺,但夜色深沉,追趕不及,竟被他們衝出了隘口。郝萌留下五百人,保護許汜、王楷繼續南下,張遼則率領剩餘五百人回城。不料回至隘口時,卻被早已在此等候的關羽攔住,‘顯聖’境的感知力非凡!張遼正欲交鋒,高順及時引兵出城接應,將張遼救回城中。
    再說許汜、王楷一路疾馳,到達壽春,拜見袁術,呈上書信。袁術‘氣’運衰敗,怨氣纏身,看完書信,冷笑道:“哼!呂奉先!前番他殺我使者,悔我姻親!今日被曹操打得如喪家之犬,倒想起我來了?何其無恥!”
    許汜連忙解釋:“此皆曹操奸計挑撥,非奉先本意,望明公詳察!”
    袁術鄙夷道:“若非被曹軍圍困,性命難保,他呂布豈肯將女兒送與我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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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楷急道:“明公,如今曹操勢大,若吞並徐州,下一步必是指向淮南!唇亡齒寒,今日不救呂布,亦非明公之福啊!”
    袁術沉吟片刻,最終道:“也罷。但呂布反複無信,我信不過他。你們回去告訴他,先將女兒送來!待我驗明正身,確認無誤,再行發兵不遲!”
    許汜、王楷無奈,隻得拜辭,與郝萌一同返回。回到劉備營寨附近,許汜道:“白日過寨,太過危險。待到夜半,我二人先行,郝將軍斷後。”商議妥當,趁夜潛行。許汜、王楷仗著熟悉路徑,悄然通過。郝萌率軍隨後跟進,不料剛過一半,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賊將休走!俺張飛在此等候多時了!”
    張飛顯聖大成)早已得到關羽示警,在此設伏。郝萌大驚,拍馬舞槍迎戰。然而,他一個‘煉體’境,如何是張飛這等狂暴的‘顯聖’境對手?隻一個回合,便被張飛生擒活捉!那五百士兵也被殺散。
    張飛押著郝萌來見劉備。劉備問明情況,立刻將郝萌押往曹操中軍大營。郝萌不敢隱瞞,將呂布遣使求救、袁術索要其女之事和盤托出。曹操聞言大怒:“逆賊呂布,死到臨頭,還想勾結袁術!斬!”當即將郝萌斬首示眾,並傳下嚴令:“各營嚴加防守,但有走漏呂布及其黨羽者,一律以軍法從事!”各寨將領聞令,無不悚然。
    劉備回到營中,對關、張二人道:“我等駐守之地,乃是淮南衝要,最為關鍵。二弟務必小心謹慎,切不可有絲毫懈怠,以免觸犯曹丞相軍令!”
    張飛兀自不滿:“俺捉了個賊將,那曹操不給賞賜也就罷了,反倒下這等嚴令來嚇唬人,什麽道理!”
    劉備搖頭道:“三弟差矣。曹操統帥數十萬大軍,令出如山,若無嚴明軍紀,如何能服眾?我等寄人籬下,更需謹言慎行,不可授人以柄。”關、張二人聽罷,隻得應諾。
    再說許汜、王楷逃回下邳,將袁術索要其女之事回報呂布。呂布犯難道:“如今四麵重圍,如何能將女兒送出?”
    許汜道:“郝萌被擒,曹操必已知曉我等意圖,防備更嚴。此事,若非將軍您親自護送,以您‘通玄’之威,殺開血路,無人能夠辦到!”
    呂布被逼無奈,問道:“今日便送去,如何?”
    許汜連忙掐指一算,道:“今日凶神值日,諸事不宜。明日乃黃道吉日,大利出行,宜選戌亥之交動身,可避開曹軍大部分‘煞氣’鋒芒。”
    呂布便下令張遼、高順挑選三千精銳,備好一輛輕便小車以備不測,決定次夜親自護送女兒突圍。“我親自將女兒送出二百裏外,再由你二人繼續護送前往壽春。”
    次日夜二更時分,呂布將年幼的女兒用厚實的綿被緊緊包裹,外麵再套上軟甲,如同一個包袱般背在自己背上。他提起方天畫戟,翻身上了赤兔馬,心中充滿了悲壯與決絕。城門悄然打開,呂布一馬當先,衝出城去。張遼、高順緊隨其後。
    然而,他們剛衝到劉備營寨附近,隻聽戰鼓聲如同悶雷般響起!關羽、張飛如同兩尊門神,早已攔住去路,齊聲大喝:“呂布休走!”
    呂布無心戀戰,隻想著奪路而逃。劉備亦親率一軍從側翼殺出,三路兵馬將呂布團團圍住。呂布雖勇,‘通玄’境的力量依舊可怕,但背負愛女,如同縛手縛腳,不敢全力施展,生怕傷及女兒,方天畫戟的‘魔意’似乎也因此受到壓製。他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衝破關張的攔截。
    更糟糕的是,後方喊殺聲震天!徐晃初入顯聖)、許褚顯聖小成)率領曹軍精銳也已趕到,將包圍圈越縮越緊!四麵八方都是曹軍士卒的呐喊:“不要走了呂布!”
    呂布見突圍無望,再戰下去,連女兒的性命也難保全,隻得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硬生生殺退一步,調轉馬頭,再次狼狽地退回下邳城中。此番突圍,徹底失敗,連一個士卒都沒能走脫。
    回到城中,呂布麵如死灰,最後一絲希望也已破滅,徹底陷入絕望,唯有終日借酒澆愁。
    曹操圍城兩月有餘,下邳城雖被圍困,卻因地勢和呂布殘存的威名,一時難以攻克。期間傳來消息:河內太守張楊煉體境)欲起兵救援呂布或出於舊情,或想渾水摸魚),卻被部將楊醜煉體境)刺殺,楊醜欲持張楊首級來降曹操,不料又被張楊的心腹部將眭固煉體境)所殺。眭固隨後占據射犬城一作犬城),似乎想自立。曹操聞報,隻淡淡派了史渙聚氣境)前往剿滅,並未放在心上。
    但這卻引發了曹操的疑慮,他召集眾將道:“張楊雖自取滅亡,不足為慮。然北有袁紹虎視眈眈,西有劉表、張繡蠢蠢欲動。下邳久攻不下,兵疲將惰,‘怨煞’漸生。我欲暫且放棄呂布,班師回許都,休養生息,待來日再圖,諸位以為如何?”他此言亦有試探麾下謀士決心之意。
    荀攸立刻出言勸阻:“主公,萬萬不可!呂布屢戰屢敗,其‘銳氣’已失,‘通玄’境的威壓也大不如前。兵法雲:軍無主帥不立。如今呂布‘意’誌消沉,軍心必然渙散。陳宮雖有智謀,卻優柔寡斷,又與呂布心生嫌隙,其謀略難以施展。正該趁此時機,呂布‘氣’衰,陳宮‘謀’亂,發動雷霆總攻,一舉擒之!若此時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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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撫掌笑道:“攸言是也。嘉更有一計,無需強攻,可令下邳立破,其效勝過二十萬大軍猛攻!”
    荀彧聞言,眼中精光一閃:“奉孝之計,莫非是…決開沂水、泗水,以水代兵?”
    郭嘉哈哈大笑:“文若知我!正是此計!下邳城雖堅,卻處於低窪之地。引兩河之水灌之,使其城中水深數尺,軍民難以立足,糧草浸泡腐爛,‘地氣’被水脈衝垮,‘怨煞’借水勢蔓延,不出數日,其城自破!”此計陰狠毒辣,有傷天和,但郭嘉言語間卻帶著一種智謀達成後的快意。
    曹操聞計大喜,立刻下令:“傳令工兵營,即刻動手,挖掘堤壩,引沂、泗二水,倒灌下邳!”
    數萬軍士領命,日夜趕工。很快,渾濁的河水如同兩條土黃色的巨龍,咆哮著衝向下邳城!曹軍占據四周高地,冷漠地注視著滔滔洪水將下邳城逐漸吞噬。城內水深及腰,房屋倒塌,軍民哭喊連天,‘怨煞’之氣在水中彌漫、發酵,景象如同人間地獄!
    隻有東門地勢稍高,未被水淹。城中軍民皆逃往東門附近高處避難,一片混亂。消息傳入呂布耳中,他強作鎮定,醉眼朦朧地說道:“怕什麽!吾有赤兔馬,踏水如履平地!區區洪水,奈我何?”
    言畢,竟又呼喚妻妾,繼續飲酒作樂。然而,連日的酒色掏空了他的身體,也腐蝕了他的‘意誌’。一日酒醒,他偶然拿起銅鏡自照,隻見鏡中人麵色蠟黃,眼窩深陷,形容枯槁,哪裏還有半分當年虎牢關前睥睨天下的風采!他大吃一驚,喃喃道:“我…竟被酒色所傷至此!”一股悔恨與恐懼湧上心頭,他猛地將酒杯摔碎,下令:“傳令全城!自今日起,再有飲酒者,無論將校士卒,一律斬首!”這禁令來得如此突兀而嚴厲,更顯其內心的混亂與絕望。
    卻說呂布麾下將領侯成煉體大成),前些時日丟失了十五匹戰馬,乃是負責馬匹的後槽兵卒偷盜,想趁亂逃出城去獻與劉備。侯成得知後,勃然大怒,親自追上,將那後槽斬殺,奪回了馬匹。手下諸將紛紛前來道賀。侯成便私下釀了五六壇好酒,準備與同僚們會飲一番,以慶失馬複得,並借酒澆愁。但他懼怕呂布新下的禁酒令,便先裝了五瓶酒,送到呂布府中,稟報道:“啟稟主公,托將軍虎威,末將追回了失馬。眾家兄弟前來道賀,末將私釀薄酒數壇,未敢擅飲,特先奉上五瓶,以表敬意。”
    此時的呂布,心情惡劣到了極點,又兼禁酒令剛剛頒布,聽侯成此言,頓時怒不可遏:“吾剛剛頒下禁酒令!你竟敢公然違抗,私自釀酒,還要聚眾會飲!莫非爾等串通一氣,欲趁機作亂,謀反不成?!”他甚至不給侯成辯解的機會,便喝令左右:“推出斬首!”
    宋憲、魏續等諸將聞訊,大驚失色,連忙闖入府中,跪地為侯成求情。呂布怒氣稍平,但仍厲聲道:“明知故犯,理應斬首!念在諸將求情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棍!”
    眾將又苦苦哀求,呂布才不耐煩地揮揮手:“打五十背花即脊杖五十),滾!”
    侯成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被抬回府中。宋憲、魏續等人前來探視,侯成趴在榻上,淚流滿麵,泣聲道:“若非諸位將軍,我今日必死於呂布之手!”
    宋憲煉體大成)咬牙切齒道:“呂布此人,隻知迷戀妻妾,剛愎自用,視我等兄弟如同草芥!我等為他出生入死,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魏續煉體大成)亦是滿腹怨氣:“如今洪水圍城,曹軍勢大,城破隻在旦夕。我等留在此處,不過是等死罷了!”
    宋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呂布無情無義,我等何必為他陪葬!不如……棄他而去,另尋生路!”
    魏續卻搖頭道:“臨陣脫逃,非大丈夫所為!要走,也要幹票大的!不若……我等擒了呂布,獻與曹公!不但能保全性命,或許還能換個前程!”
    侯成聽罷,眼中也迸發出複仇的火焰:“好!魏將軍此言正合我意!我因追馬受責,心中怨恨難平!呂布所倚仗者,無非是他那柄方天畫戟與赤兔馬雖已被盜,但名聲在外)!既然如此,今夜我便潛入府中,盜走他的畫戟!你二人若能趁機打開城門,擒住呂布,我當先去見曹公,告知內應之事,獻戟為證!”此處稍作修改,盜戟比盜馬在此時更有可行性和象征意義)
    三人一拍即合,當即密謀定了計劃。
    是夜,侯成強忍傷痛,利用熟悉府內路徑的便利,悄然潛入呂布臥室之外的兵器架旁,趁守衛不備,成功盜走了那柄象征著呂布無上武力的方天畫戟!隨後,他飛奔東門。魏續早已等候在此,打開城門,放侯成出城,隨即又佯裝追趕呼喊,以掩人耳目。
    侯成徑直奔入曹操大營,獻上方天畫戟,並將宋憲、魏續約定明日在城頭插上白旗為號,準備獻城擒布之事,一一告知。
    曹操聞報大喜,驗過畫戟無誤,確定內應屬實,立刻命人將數十張寫好的榜文用弓箭射入城中。榜文上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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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漢丞相曹,特奉天子明詔,征討叛賊呂布。城破之日,凡負隅頑抗者,滿門誅戮!上至將校,下至庶民,若能生擒呂布來獻,或獻其首級者,記首功,重加官賞!特此榜諭,各宜知悉!”
    這榜文如同在滾油中投入了冷水,瞬間在城內引發了巨大的恐慌與騷動,殘存的軍心民心徹底崩潰,‘怨煞’與恐懼的氣息達到了頂點。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城外便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曹軍發動了總攻!
    呂布被驚醒,宿醉未消,頭痛欲裂。他下意識地去摸身邊的方天畫戟,卻摸了個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連忙奔上城頭,隻見城外曹軍如同潮水般湧來,攻勢猛烈無比。他巡視各門,正好看到魏續,便厲聲斥責其昨夜放走侯成之事,正欲下令將其治罪。
    就在此時,城下的曹軍忽然爆發出更加猛烈的歡呼聲!原來他們看到了城頭之上,宋憲、魏續等人按照約定,悄然豎起了一麵白色的旗幟!
    “殺啊!城破了!”曹軍士氣大振,攻勢愈發瘋狂!
    呂布見狀,又驚又怒,卻不明所以,隻得親自提了備用兵器,上前督戰抵禦。從清晨戰至中午,曹軍攻勢稍緩。呂布已是精疲力盡,身心俱疲,回到城樓上稍作休息,竟不知不覺在椅子上睡著了。
    一直暗中觀察的宋憲見機不可失,立刻揮手示意,趕走呂布身邊的親隨或以言語支開,或直接下手),然後與魏續二人,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粗壯繩索,猛地撲了上去!
    呂布在睡夢中感覺被束縛,猛然驚醒!“誰敢!”他爆喝一聲,‘通玄’境的殘餘力量本能地爆發,試圖掙脫。然而,他酒色過度,又連日苦戰,‘氣’力早已大不如前,更兼兵器不在身邊,倉促之下,竟被宋憲、魏續這兩個‘煉體’境的武將死死按住!
    “綁緊點!”二人合力,用浸過桐油的特製繩索,將呂布捆得如同一個粽子!呂布拚命掙紮,怒吼連連,但左右親隨早已被宋、魏二人及其心腹解決,呼救無門。
    宋憲將城頭那麵最大的白旗猛地揮舞起來!魏續則衝到城牆邊,對著城下大喊:“呂布已被我等生擒!快快入城!”
    城下的夏侯淵等人起初還不敢相信。宋憲見狀,將呂布那柄被盜來的方天畫戟,從城頭之上奮力拋下!
    “鐺啷!”一聲巨響,方天畫戟重重地砸在城下的泥水之中!
    這一下,再無疑問!“開城門!”魏續大吼一聲,城門緩緩打開!
    曹軍如同決堤的洪水,呐喊著一擁而入!
    駐守西門的高順、張遼,因洪水阻隔,難以逃脫,很快便被潮水般湧入的曹兵擒獲。陳宮試圖從南門突圍,卻迎麵撞上了早已奉命在此等候的徐晃初入顯聖),力戰不敵,亦被生擒。
    曹操在劉備等人的陪同下,緩緩策馬入城。他立刻下令堵塞決口,讓洪水退去,並張榜安民,穩定秩序。隨後,他與劉備並肩坐在剛剛清理出來的白門樓上,關羽、張飛按劍侍立於劉備身後,目光如電。
    一幹被俘的將領被押了上來。
    首先是呂布。昔日威震天下的無雙猛將,此刻卻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通玄’境的氣息幾乎感應不到,隻剩下屈辱與不甘。他看到曹操,嘶聲道:“綁得太緊了!鬆…鬆一點!”
    曹操冷冷地看著他,如同看著一頭落入陷阱的猛獸:“縛虎不得不急。”
    呂布又看到站在一旁的侯成、魏續、宋憲,眼中噴出憤怒的火焰:“我待爾等不薄!為何背叛於我?!”
    宋憲冷笑道:“聽信妻妾讒言,不納忠臣良策,剛愎自用,濫施刑罰,何謂不薄?!”
    呂布語塞,默然不語。
    接著,高順被押了上來。他昂首挺胸,麵無懼色,眼神中隻有軍人的鐵血與沉默。曹操問道:“高順,你死到臨頭,有何話說?”
    高順閉口不言,甚至不屑於看曹操一眼,其‘意’誌堅硬如鋼。
    曹操見狀,心中不快,揮手道:“此等頑固之輩,留之無用,斬!”左右刀斧手立刻將高順拖下。
    然後,徐晃押著陳宮走了上來。陳宮衣衫雖亂,但神色坦然,‘意’念清明。
    曹操看著他,似笑非笑道:“公台先生,別來無恙啊?”
    陳宮冷冷地回敬:“曹孟德,你心術不正,篡逆之心昭然若揭,吾不屑與你為伍,故而棄你!”
    曹操反問:“我心術不正,公既知之,為何又去輔佐呂布這等無謀之輩?”
    陳宮傲然道:“呂布雖勇而無謀,卻不像你這般奸詐陰險,虛偽狡詐!”
    曹操又問:“公自詡足智多謀,算無遺策,今日又如何落得如此下場?”
    陳宮看了一眼旁邊被捆縛的呂布,長歎一聲:“恨隻恨此人不聽吾之良言!若能早用‘掎角之勢’,或截其糧道,何至於今日被擒!”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盡的遺憾與不甘。
    曹操問道:“今日之事,公以為當如何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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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宮昂首挺立,朗聲道:“大丈夫身陷囹圄,唯死而已!不必多言!”其聲鏗鏘,‘意’誌決絕!
    曹操似乎動了一絲惻隱之心:“公若求死,奈何你家中高堂老母、嬌妻幼兒?”
    陳宮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隨即恢複堅定:“吾聞以‘孝’治天下者,不害人之親;行‘仁’政於世者,不絕人之祀。吾老母妻兒之生死,全在明公一念之間。吾身既已被擒,唯求速死,並無他念!”
    曹操見其‘意’誌如此,似有挽留之意,但陳宮已轉身邁步,徑直向樓下走去,左右想要拉扯,竟被他身上散發出的決絕‘氣’場所震懾,一時不敢上前。
    曹操站起身,望著陳宮的背影,眼中竟似有淚光閃動,哽咽道:“公台……”他對著左右吩咐:“速將公台老母妻兒送往許都,好生奉養,所需用度,皆由官府供給!若有怠慢,嚴懲不貸!”
    陳宮聽到此言,腳步未停,頭也不回,隻是脖頸向後微微一揚,示意劊子手動手。刀光落下,一代智士,身首異處。樓上樓下,見者無不唏噓感歎。曹操命人以棺木收斂其屍,送往許都安葬。
    就在曹操送別陳宮,心緒複雜之時,被捆在地上的呂布忽然掙紮著對一旁的劉備喊道:“玄德公!你如今是坐上賓,我卻是階下囚!念在昔日轅門射戟的情分上,何不為我說句好話,求丞相饒我一命?”
    劉備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神複雜。
    等到曹操回到樓上,呂布又立刻對著曹操叫道:“明公!您所忌憚者,無非布之勇武耳!如今布已心悅誠服,願降麾下!隻求明公饒我性命!布願為明公副將,憑我手中畫戟,胯下赤兔,助明公掃平天下,易如反掌!”他此刻已徹底拋棄了尊嚴,隻求活命。
    曹操沉吟不語,似乎真的在考慮。他轉頭看向劉備,問道:“玄德,你看此事如何?”
    劉備抬起頭,看著曹操,又看了一眼卑微乞活的呂布,緩緩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冰冷的決斷:“明公難道忘了丁建陽、董太師之事了嗎?”
    此言一出,如同利刃刺心!丁原是呂布義父,為赤兔馬而被殺;董卓亦收呂布為義子,因貂蟬而被殺。劉備此言,直指呂布噬主反叛的本性,提醒曹操此人極端危險,不可信任!
    呂布聞言,如遭雷噬,猛地轉頭,死死盯住劉備,眼中充滿了怨毒與不敢置信,嘶吼道:“大耳兒!你…你才是最無信義的小人!”
    曹操聽了劉備的話,心中再無猶豫,揮手喝道:“牽下去!縊死!”
    刀斧手立刻上前,拖拽呂布。呂布兀自掙紮,對著劉備狂喊:“大耳兒!你不記轅門射戟時我救你一命了嗎?!你忘恩負義!”
    就在此時,忽聽一人放聲大喝,聲若洪鍾,充滿了凜然不屈的‘意’誌:“呂布匹夫!死便死矣!有何懼哉!何必作此醜態!”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刀斧手正押著一人上來,此人身材魁梧,麵容剛毅,正是張遼初入顯聖)!
    曹操不再理會呂布的哭喊,命人速將其縊死,然後斬下首級,懸於白門樓上示眾。一代‘通玄’境強者,曾攪動天下風雲的飛將呂布,就此殞命,其強大的‘煞氣’與不甘的‘怨念’隨著死亡而消散,隻留下無盡的傳說與警示。而那柄失去了主人的方天畫戟,則靜靜地躺在曹操的戰利品中,其上的‘魔意’似乎暫時沉寂了下去,等待著下一個能駕馭或被其吞噬的主人。
    武士將張遼押至曹操麵前。曹操上下打量著張遼,撫須道:“此人,我看著有些麵善。”
    張遼傲然挺立,毫無懼色,朗聲道:“昔日濮陽城中,你我曾陣前相見,丞相莫非是貴人多忘事?”
    曹操哈哈一笑:“原來是你!我記起來了!”
    張遼冷哼一聲:“隻是可惜了!”
    曹操奇道:“可惜什麽?”
    張遼眼中迸發出熾熱的恨意,厲聲道:“可惜當日濮陽那場大火不夠猛烈!未能將你這竊國奸賊燒成灰燼!”他言語中蘊含的剛烈‘意’念,竟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曹操勃然大怒,從未有人敢在他麵前如此放肆!他猛地拔出腰間倚天劍,此劍亦非凡品,蘊含‘王道之氣’,劍鋒直指張遼,喝道:“敗軍之將,安敢辱我!我今日便親手斬了你!”
    張遼毫無懼色,反而引頸向前,準備受死,其‘意’誌堅韌不屈,視死如歸!
    就在曹操的劍即將落下之際,忽然背後一人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臂膀,同時,麵前一人“撲通”跪倒在地,齊聲說道:“丞相!且慢動手!”
    正是:乞哀活命終無救,罵賊求死反得生。畢竟救下張遼的是何人?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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